“什么?” “掉包或者把戒指据为己有,无非就是一个目的,为财。这颗鸽血红戒指的成色不多见的,去查一下近期市场上流通情况,也许会有线索。” 向繁洲表示赞同:“我派人去查查看,在此之前这消息最好还是封锁起来,低调行事,别打草惊蛇了。” “嗯嗯。”何慕看了眼时间,“你今天工作时限到了吧?” 本来向繁洲没养好伤,何慕是不赞同他带伤来工作的,但是没拗过,只能约定每天约定让他工作期间强制性休息,每天工作总时长不能超过六小时。 她和李璟通过气,会替她盯着,并且及时给她反馈。 “等下还有个会。” “你能不能遵医嘱啊,你这耳朵还没好,就又落这一身伤,万一落个什么病根,等你老了,有你吃苦的时候。” 挨数落的当儿,向繁洲倚在座椅中端详何慕的眉目,想她怎么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可爱的。 “你听到我说话没?”何慕看他痴笑,忍不住要去捏他的耳朵。 结果,刚往前迈一步,却被他拉进怀里。 “我跟你说,撒娇没有用,向繁洲,这事没商量。”她说着要把他拉开。 结果,门被敲响了。 向繁洲没好气地说一句:“进。” 看着老板想要刀人的神色,李璟知道自己进来的又不是时候,不过他也米办法,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搅局的。 “怎么了?” 李璟:“警察同志找您。” 直到见到警察,何慕才知道,向繁洲不止有和许寄程打了一架的战绩,还砸断了向繁玿的一根肋骨。 向繁玿在被调查职务侵占的过程中,牵扯出这么一件旧事,虽不足以令案件反转,但无论事件大小,该受理就得受理。 断一根肋骨只能算轻微伤的范畴,优先还是调解,调解不成才会涉及到其他的部分。因而,此时双方正坐在调解室里。 警官给双方厘清事情的轻重缓解,便先出去了。 留着几人思量,沟通,做决定。 向繁玿摆出一副高姿态,向繁洲也拒不配合,懒得沟通。 着急的只有何慕一人。 僵持了好久,向繁洲才在何慕的无限暗示下,松了口:“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 “没什么,就想看你被拘留。”向繁玿若无其事地说。 向繁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要叫警官进来:“我对我的行为负责。” 何慕斜睨他一眼,跟着追出去,他动作却没停。 “等会儿。”向繁玿却在此时叫停了。 又抻了好一会儿,向繁洲才回头,大喇喇地等他接下来的戏。 “你可以恨我,但是舒迦是没错的,我只求进去之后,你们能帮我照看一下她,她怀孕了。”向繁玿说。 这话说完,向繁洲何慕二人都沉默了。 何慕彻底明白,向繁玿为什么要来这一出了,毕竟如果他想要制裁向繁洲,当时就可以报警,拖到现在才报警,无非是想换点其他的。也明白了向繁洲向繁玿两人全程的态度转变,合着这俩兄弟都在演戏,就她一个人在这傻子充聪明人。 不过,她也没想到向繁玿如此痴情,这种时刻,他母亲都没管,反而要管一个现在不知道已经跑到哪去的人。 从向繁玿被带走的第二天,舒迦就收拾行李跑路了。 现在他们还能不能找到舒迦都是问题。 但此时点破这一点,并不会使他们有任何战胜的喜悦,他们只想要以正义的方式让他受到制裁,一码论一码,职务侵占是一项,指使季将仁又是另一项,那得等季将仁醒了才有定论。 向繁洲:“她要是不接受呢?” “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向繁玿说。 何慕蓦地领悟了,向繁玿并非不知道舒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却心甘情愿地陷在里面,被她利用。一时间,对这个人的观感发生了些变化,只是根本的没法改变,他确实做下了这些事,但她真的不明白向繁玿为何会对向繁洲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向繁洲看对面这个颓废又精神涣散的男人,忽然觉得很陌生,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了,又在这一刹那,想起好像在更小时候的记忆里,向繁玿并不是后来这般个性。 好像他曾经是很喜欢这个哥哥的,他记忆中的那个哥哥似乎是从不吝啬分享的,也是充满正义感的,甚至会和他一同救治街角的流浪猫。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人就变了,然后再也没回到曾经。 也许是他第一次捧回去竞赛奖杯的时候;也许是汇中蒸蒸日上,市值不断攀升后,他母亲当着众人对着他指桑骂槐时;也许是从京市转学去了西边,又回来之后…… 不过成因没那么重要,追溯过往也不会改变结果。 所以向繁洲最终也没问出“为什么”。 “你早就知道他要玩这一招,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何慕往车上去,还没注意到此时向繁洲的变化。 向繁洲回神,一五一十说:“我只是猜到他要交换,并不知道他要托付舒迦这件事。” “那你也应该提前跟我说,我也不至于在那白担心。” “怎么是白担心呢,”向繁洲抚抚她后脑勺的头发,“你担心我的样子很可爱。” 何慕躲开他的手:“向繁洲,我发现你这人愈发没正行了,我一定是被你的外表骗了,你就是一道行深的老狐狸。” “怎么,你后悔了?”向繁洲哂笑。 “我倒是想后悔,”何慕无奈,“后悔有用吗,我不是早就掉进你的圈套里了?” “我可是一片真心!” “冠冕堂皇。”何慕丢下这句,扭头就走。 向繁洲大步一跃,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沉静下来:“慕慕,我们永远都不要走散了,好不好?” 她也没再开玩笑,严肃起来,却在他愈发紧的怀抱中不断挣扎。 “你要变心?”向繁洲怔了一秒,恍然一笑,带了些玩味。 “小心你的手,还有你胸口的伤。”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就继续闹人:“你还没回答我呢。” 心跳声在耳边,密语的答案她知道,却不肯做一个回答。 逗向繁洲蛮好玩的。 “向繁洲,今天好多星星啊。”仰头,繁星布满夜空,落在楼宇缝隙间,照亮平凡的夜晚。 “禁止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心虚?” 何慕随手乱指一通:“你看,那是不是启明星?” 向繁洲终被吸引,抬头去看她指的方向,无奈道:“那明明是北……” 话未完,何慕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他眼眸溢着笑,加深了这个吻。
第72章 回到今浦后, 何慕工作节奏仍然没能停下来,去京市参与“松溪花事”快闪店开幕的机会,才终于见了一面向默岑。 第一次的治疗效果不大明显, 她只能回想起一些零碎且模糊的画面, 仿佛过往的记忆被厚重地尘封, 难以拨云见日。甚至感觉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深邃,像是自己的保护机制告诫她不要记起来。 向默岑轻轻拍了下仍在出神的何慕:“心理治疗见效本来就比较缓慢,别太担心,慢慢就好了,你生活中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和我联系。” 她缓缓点头,情绪仍然不高。 “晚饭和我一起吃?”向默岑从座椅中起身, 要去换衣服, 边走边回头说, “难得有机会。” 这话完全没给人拒绝的机会。 何慕只得答应了。 向默岑身高一米七六, 气场极强, 说话又简洁有力, 给人一种安心的侠气,何慕全程任她大包大揽安排好了一切, 包括定餐厅和点餐。 利品轩是一间粤菜餐厅,米其林和黑珍珠都榜上有名。 向默岑听向繁洲讲过年少时周景禾便喜欢粤菜, 如今虽然记忆缺失,但口味仍然偏向广味, 因而特地选了这里。 她猜想, 大抵是周景禾母亲江文君是大湾区人的缘故。 “姐姐,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向繁洲的抑郁症情况?”即使向繁洲一直很稳定, 何慕却依旧忧心。 “他应该不想你知道。”向默岑深看她一眼。 何慕坚定:“但是我需要知道。” 顿了一秒,向默岑说:“他是二十岁时确诊的中度抑郁, 当时状况确实非常糟糕,介入治疗了很久才恢复。他后来的状况很好,所以我一度以为他不会再复发了,结果两年前,他从加拿大回来后复发了。” “状况比初次更糟,而且不愿意吃药,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期间我从美国飞回来好几次,才终于让他接受治疗。现在应该已经停药了,最近几次复查,他的指标都很正常,挺稳定的,没问题的。” 原来那时他是如此状态去的魁北克吗? 何慕突然觉得那场魁北克的大雪如此凄冷,又记起那天的一面之缘,短促到她都来不及记住他的面容,可那一刻似乎又如此重要,那是向繁洲视角的重逢。 这么想,她好像十分残忍,残忍地破坏了重逢带来的所有美好意蕴。 “谢谢姐姐。”何慕斟酌了半晌,只憋出这句。 “不用跟我客气,我是洲儿的姐姐,自然也是你的姐姐,客套话我最不爱听了,”向默岑目色柔和,笑着戏谑道,“我打小就希望有个妹妹,看到你就觉得有眼缘,亲近,你就拿我当亲姐姐,不要跟我这么见外。” “嗯。”何慕倒是真的也希望有这么一位姐姐,她少有觉得自己像个小孩被照顾,却又觉得舒服,仿佛永远可以信任并且舒心地享受庇佑。 她想,和这样的姐姐一起长大一定会很幸福。 转念一想,向默岑和向繁洲一家的关系似乎是完全脱离了向繁玿的存在,又觉得她的超脱也不容易。 向默岑看何慕的骤然收回的嘴角弧度,悠悠说:“你不会在担心向繁玿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何慕如实答。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的存在而已,其他不会有任何的勾连。”向默岑说完,夹了一块叉烧慢慢品味。 “有时候,人和人的缘分是很浅的。”她又说。 何慕表示认同:“姐姐,我刚刚有些瞬间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向默岑笑:“那蛮好的,把我当朋友处就行,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但其实没交过几位,你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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