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好像确实有这样一个场面。 又灌了两口水,贺厘才终于在东拼西凑想起来当时的过程。 在她说完赔笔之后,沈同矢甚至没抬眼看她,只是自顾自地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冷淡道:“写题。” 然后就再没有然后。 这个梦也太荒诞无厘头了。 虽然已经证实着只是她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但依然让贺厘有几分心有余悸。 贺厘脑海里重新浮现起那句“贺老师”和最后重叠起来的两张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醒来梦里的记忆模糊掉了。 “算不算是接间接吻”和“贺老师我在追你”这两句话的声线逐渐重合起来。 打住?! 贺厘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出脑海。 电影已经播到了片尾曲,贺厘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短短几帧画面的梦境居然花了两个半小时。 贺厘弯腰把毯子从地上捡起来,视线略过茶几底下的抽屉时想起来里面还有上次付屿来她家的时候放的润喉糖。 贺厘侧头望向落地窗外。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只剩看不清影子的树跟着夜风在晃动。 没睡过去前的一点剧情已经忘的一干二净,贺厘直接把电影进度条重新调回开头。 片头曲是首欢快的歌,为空荡荡的客厅添了几分人气。 看电影的欲望已经减退了很多,贺厘把手机摸起来,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刺眼。 她如常打开聊天软件。 付屿既没有收款也没有回复。 回来之后就打开了空调,再加上暖气,所以客厅并不冷。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梦的缘故,贺厘的手有些发凉。 贺厘又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停留在最上面那条[我是付屿]。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贺厘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能把沈同矢和付屿梦到在一起这个事实在是荒诞。 时间点刚刚好跨过零点,下一秒几条稀稀拉拉的生日祝福就从消息提示里蹦出来。 第一个就是万臻臻。 贺厘正准备按返回键,却发现和付屿聊天框中付屿备注下那行小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贺厘的手顿住。 正在输入中显示了两分钟,这行字消失不见。聊天框付屿那边也没发过来任何消息。 “?” 贺厘又刷新了一遍,还是没有。 看错了?! 贺厘先切到了和万臻臻的聊天页面里。 万臻臻:[生日快乐!] 万臻臻:[新的一岁也要天天开心,祝我们贺老师万事如意……] 万臻臻:[按照国内时间掐着点给你发的,我应该没发错时间。] 同样在这个时间点发了生日祝福的还有一些关系比较近的朋友…… 贺厘一一回了消息,回完之后特地切出来又看了一眼,和付屿的聊天栏确实没有未读消息。 电影的题材是破镜重圆,贺厘把手机重新放下的时候,正好播放到男女主第一次重逢这一幕。 女主是银行柜姐,下班准备拎包回家被刚才办业务的客户在银行门口拦住。 女主诧异,礼貌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们已经下班了,需要办业务明天再来。” 男主掐灭烟,淡淡喊了句女主的名字。 女主抬眸:“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 贺厘:“?”
第20章 醉酒 周六晚九点多, 贺厘带着一堆生日礼物坐在出租车上往家走。 白天喝了酒,贺厘有点头晕,和她几乎等高的巨大玩偶熊坐在她的左边, 右边的贺尧迟正在低着头看手机。 车窗外路边的树影快速后退, 逐渐消失在眼前, 贺厘有些疲累地半阖上眼。 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看的电影里的画面。 贺厘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旁边玩具熊的爪子,重新睁开眼垂着眸子继续看车窗外面。 昨天晚上的那个电影最后贺厘也没看完, 看到一半又睡过去了。 因为万臻臻不在,贺厘原计划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吃个蛋糕草草应付掉今年的生日。 不过这个计划被贺尧迟一通电话打断了。 贺厘被贺尧迟叫出去过生日, 一起陪她庆生的还有她一些比较亲近的朋友。 仔细算算, 这居然是她最近几年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不过热闹的有些过头。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酒,被一群人撺掇着贺厘今天一下子喝了不少, 贺厘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揉了揉眉心, 总觉得自己身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贺尧迟帮贺厘把生日礼物搬下来, 自己重新上车。 “?”贺厘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半醉,但她的思路还是清晰的:“这么晚了,你不如直接待这边明天回学校。” “我明天大早有实践活动,明天早上出发就得早起,我今天晚上回去。”贺尧迟又看了一眼贺厘的状态, 不太放心, 迟疑道:“姐, 你一个人能行吗?” 贺厘帮贺尧迟把出租车们关上:“都到小区楼下了, 你就别操心了。” 学校附近的小区很多都是老师和上学的学生,恰逢放假, 人不太多。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贺厘疑心自己因为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 “?” 这是……付屿? 付屿怎么在她门口? 酒精能短暂麻醉人的神经,贺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门牌号。 是她家没错。 贺厘试探道:“您好——” 酒味其实并不重,但能轻而易举地闻出来。 付屿低头,能看到面前的人脸上带着酒后微醺的红润,圆睁着眼,眸子里透露出些许茫然的情绪,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 他按耐住想捏一下贺厘脸的念头,再贺厘用炽热的眼神注视下将近两天的排练瞬间土崩瓦解,他强装镇定语气平静:“……贺老师——” 贺厘走近,打开门,打断了付屿:“楼道里冷,进来说吧。” 贺厘意识还算清醒,拒绝掉付屿想要帮忙的请求,强行把付屿按在沙发上让他坐下。 被按下的付屿:“……” 贺厘喝醉之后怎么这么大力气。 贺厘给付屿倒了杯茶,然后到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才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她刻意选了个离付屿稍稍远的位置坐。 今天贺厘收到的生日礼物都被带回来暂时放下了茶几桌子上。 那几杯酒的后劲有点大,贺厘持续性头疼。她拧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偏头看付屿,酒精让她已经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尊称这回事,直白道:“你有什么事?” 灯光有些晃眼,衬得正在说话的贺厘皮肤柔软,肤色莹白。 贺厘周遭的气质看上去比之前更容易亲近了不少。 和高中相比,贺厘除了瘦了很多,单从外貌上来讲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变化。疑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睁大一点眼睛,睫毛纤细浓密,眸子里不自知地带上点茫然。 和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都不一样。 喝的半醉的贺厘的神态动作和高中时候付屿认识的样子完全重叠起来。 付屿有片刻失神。 在他搬进院子的第二天,曾经十七岁的贺厘趴在窗户口,看向他,问:“你有什么事?” 这是记忆里贺厘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的场境和现在的场景完美重合。 付屿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最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面色冷静地将手里的两个礼物袋放到桌子上:“来送东西。” 贺厘:“?” 付屿面上神情分毫未变,他解释道:“送你给我还回来的东西和你的生日礼物。” 贺厘被酒精侵蚀的思想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她下意识拒绝:“……你拿回去吧。” 因为出去过生日,贺厘一天都没有看手机。 她把手机摸出来,又看了一眼,确定了一下付屿还是没收钱,把手机放在付屿面前:“对了,你记得把钱收一下。” 要是平时,出于校长的关系,老师需要维持的形象,贺厘根本不可能带着命令口吻这样和付屿说话。 但是酒意暂时侵占了她的思维,让她想不到那么多。 见付屿没有动作,贺厘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把礼物拿回去吧……还有,把钱收了。” 贺厘这话已经相当直白和冷漠。 她以为付屿会转身就走。 没想到男人只是换了下坐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好似终于忍无可忍:“为什么?” 贺厘拧起眉:“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贺厘见对面的男人挑起眉,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点,往她的方向靠近。 贺厘能明显感觉到对方似有些灼烫的呼吸洒在她脖颈,男人身上很淡的香水味和她身上的酒气缠绕在一起。 画面一时间居然和昨天那个梦重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缘故,贺厘一时间浑身发烫。 她不解,皱眉,下意识想往后挪躲开,却被男人按住。 她听见对面很轻很淡的声音,似乎又带着点咬牙切齿感和哀怨感:“贺老师……我一直算是别人?” 贺厘没听懂付屿想表达的意思,酒精让她的脑子像是上了绣,转的很慢,她有些迟缓的侧目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五官轮廓分明的男人。 男人的脸、眼睛、鼻子、嘴,都像是精心雕刻的精美艺术品。 贺厘一时间被晃了神,下意识想伸手摸一下。 在抬手之前,贺厘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贺厘说不清付屿的眼睛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它不再像以往那样清冷和平静,贺厘听见男人近乎呢喃却用清晰无比的话:“你真的一点都没印象了?” 男人嘴里又吐出三个字,这三个字轻飘飘的,轻到风一吹就散掉了,让贺厘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贺厘还没回神,就见付屿把桌子上装着蜂蜜水的玻璃杯拿起来:“快喝,不然一会凉了。” 贺厘下意识乖乖哦了一声。 有着酒劲,失去了弯弯绕绕的考量,贺厘说话直白了很多。 她灌了两口蜂蜜水,问出来了这几天困扰她的疑惑:“你为什么要一直给我送东西?” 贺厘又组织了一下措辞:“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不需要,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 她憋了憋,想出来个合适的形容词:“……会让我觉得你别有用心。” 这种场景下,付屿莫名有点想笑,他直起身子,声音又恢复了平时那般大小,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眸色深沉:“……谁跟你说的我不是别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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