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需要。” “你乖乖养胎,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给你开支票。” 卉满扒拉着米饭,声音含糊不清,“为什么要给我开支票?” “奖励你。” “我生我自己的宝宝,用你来奖励?” 谢观讥诮她的迟钝:“你还不明白么,这个孩子生下来只能交给我抚养,当然了如果你尽力取悦我,在我面前听话表现的好一些,说不定会准许你未来探视。” “凭什么?”她忽然放下饭碗,要跟他干架的姿势,情绪起伏剧烈。 “我问你凭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这是我自己的孩子。” 谢观被噎了下,有点被她离奇的想法惊到了,斥责道:“难道你要生下来自己养吗?按照现在的情况,你连自己都快养死了。” “反正不会交给你养。” 卉满竖起眉毛,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宝宝在我肚子里让我很难受,甚至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你作为始作俑者现在做这些补偿我能接受。” “但是孩子生下来,那就是我的孩子了,跟你就没关系了,懂?” 她瞪圆了眼睛,对他无畏道。 谢观太阳穴神经突突直跳,被她激的要爆粗,这和他假设的完全不一样。 她过的这么窘迫,他原先以为她或许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拿一笔钱,但没关系,他有的是钱,只要孩子未来交给他来抚育就好。 但没想到,她竟然,去父留子??? 这特么什么奇葩。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试图跟她讲道理:“你先抛开你那些不切实际又极端无脑的想法,首先,你先坐下来,对,坐在沙发上。” 卉满慢慢坐下,但视线依然在找寻着什么趁手的东西,这让谢观害怕她会抄起什么脏东西给他来一下子,疼倒是其次,他最害怕脏。 “好,很好,坐下了,现在,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要跟你正式谈一谈。” 卉满用不羁难驯的眼神斜视他,这让他暗自忧心未来的孩子该是多么叛逆,万一跟她一样又是个妖孽,那还不如杀了他。 “你要知道,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就是我唯一的直系继承人,涉及到继承分配,将来我的资产,名下谢晏集团的股份,某些权重都将归他所有。” “而你,作为孩子生理意义上的母亲,如果不把他交给我抚养,在他未出世时便剥夺了他的继承权,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他长大了一定会埋怨你。” 卉满驳斥道:“宝宝跟着你这种人才是残忍,他长大了只会埋怨我为什么把他交给你这种自私自利的畜牲,因为你令人厌恶,没有人性。” 很好,她的话让他再度血压升高。 他嘴角阴森咧开一丝缝隙,斯文礼貌被他拿在手里,端着,放下,内里恶劣显露无遗。 “你会后悔的,等孩子生下来,你会哭着跪求我原谅你今天的无知。” “不用等那天,我现在就很后悔,后悔跟你这样的渣滓共处一室,你真是个无耻败类,跟你说话我要吐了。” 她说着,作势真要吐出来,谢观吓出一身冷汗,惊呼:“不要吐在地上!” 他冲过去阻止她,却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你这头公猪,从我身上滚开!” 卉满冲他愤怒咆哮,见他还没有起身,又是一口唾沫忒在他脸上,疯狂推他的肩膀。 谢观表情悲壮,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把她一个孽障带回家中来。 他已经受够她了。 她的粗鄙,骄横,卑劣,简直要把他逼疯的程度,她浑身都长满病毒!她今天就必须滚蛋! “啊,我肚子疼……快起开。” 听到她的呻.吟声,谢观仓惶起身:“怎么了?” “你压到我肚子了。”卉满冲他怪罪埋怨。 他小心扶她起来,让她躺沙发上:“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压了一下。”卉满琢磨道,“应该脑袋挤不扁吧。” 谢观当即打电话叫医生,拨号时手在抖。 医生很快来了,给卉满检查了下,卉满只是不舒服了一会,过了会就不碍事了。 “女士,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太剧烈运动啊。” “都怪他!”卉满竖起眉毛,当面指着谢观不满道。 “谢先生,这……”医生面露难色。 “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观静静接受了指责,对医生道谢后把人送走。 卉满坐在沙发上,感觉到又饿了,她想吃饭,但又觉得刚刚激烈吵过一架,就这么吃饭有点太没面子。 这不是她的家,这是谢观的家,谢观的餐具,谢观的食物,他才是主人,她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卉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狐疑又戒备。 “喝点汤,暖胃。” 谢观冷着脸给她盛了碗汤,本意是放桌上,可她伸手要接。 他没有回避。 手指泛着凉意碰在一起,他看到她手腕上蓝色血管那样突出,又浅又冷的皮肤下,血液在细细的线条内残酷奔流,她太瘦了,像是将欲枯槁的花茎,沉睡的胎儿仿佛要吸干她的生命。 愤怒渐渐平息,他内心不停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他试图说服自己把忍耐她当做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开头不顺也是正常。 她能忍受生命的悸动,他忍耐这点不算什么。 他会习惯的。
第7章 借书 这栋历史悠久的豪宅,外表不显山露水,安稳地囤在蓊郁山脚下。 它不是那种金色皇宫样式的一戳就破的荒诞装潢,相反,以谢观这样世家出身的老钱身份相匹配,有些过于低调了。 为了防潮,它建在几丈高的石基上,然而推开门,颠覆想象。 客厅之后,一百多级又宽又长的平齐台阶,台阶上铺满漆红地毯,经过平整的缓冲之后,左右分开通往楼上,三层楼的高度,每层约两千平米的面积,红色橡木柜书架一排排通天贯穿,积累了几代人的书籍陈设其上,辉煌的像座博物馆。 这里的装修摆设,一草一木,都极有格调内涵,后院更是别有洞天,泳池,泪滴状的睡莲池,草地上长满悉心培育的绿植花卉,满眼苍翠碧绿,如果逛累了,从后门的鹅卵石小路漫步出去,有海有沙滩。 最初,卉满不怎么清楚大宅布局,谢观不允许她在二楼以上走动,即便是楼下,她也处处有局限。 因为谢观的严重洁癖,在刚来的几天,她的一举一动遭到了很多白眼与呵斥。 “你脏死了,不要乱碰乱摸!” “你的东西只能摆在你自己房间里!” “不要随便出门!出去跟我汇报,回来后记得消毒!洗手!洗澡!” 卉满当然不喜欢跟他有接触,她住在一楼最角落的卧室,很私偏僻密的空间,也很养耳朵。 晚上夜深人静时,芭蕉叶子打在窗上,总能枕听到天风海涛音。 可外面风越静,她就越难过,不知为什么控制不住的难过,钱还没有攒够,但这似乎只是个诱因,她想不通自己的情绪哪里出了问题。 不同于前些天食欲高涨的样子,她连续好几天吃饭没定性了,没有食欲,吃了就吐,比之前吐的更厉害,走路都软绵绵没什么劲的样子。 谢观看的直蹙眉,害怕她吐的时候弄脏地毯或者家具。 “你这两天吃这么少还一直吐?” “因为总是看到你,呕。”她说着,扶着垃圾桶又一声吐出来。 几个保姆阿姨围上前给她清理。 谢观背过身,假装没闻到难闻的气味。 过了会,她来到他跟前,刚擦干净嘴角。 “我想出去一趟。” “跟我说什么,你没有腿?”他用尖诮犀利的声音羞辱报复道。 “是你说让我出去要经过你准许的!”卉满火大,撕扯衣角攥起拳:“那我走了!” “回来!” 他呵住了她,看到她真的乖乖不动,很满意。 “你要去哪?” “去买书。” “买书?什么书?” 他觉得她又在想方设法让他头疼,楼上那么多书,够开一座图书馆了,她却存心找这个借口给他添堵。 出去一趟会带回多少细菌病毒,简直太可怕了。 “你去楼上找。”他对她不耐烦,做了向上的手势。 “你不让我上楼。” “你这蠢货,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你这头没有记性的公猪,我来的第三天,你就说了我不能上楼!” 似乎有点印象,但那是因为那天他就她的挑食毛病起了冲突,两人针锋相对,再次牵扯出源头避孕套的问题,她怪罪他,骂他三秒男,他向她逼近想要教训她,结果她抱起地上的纸篓,冲他身上扔纸团,扔的满屋都是。 他怒不可遏,才对她那样呵叱。 “你可以上去,去吧。”别再乱丢纸团了,当然,别的垃圾也不行。 后面的话谢观果断咽下了,不想再因为此事的余毒承担后果。 卉满来到楼上图书室,简直大开眼界,繁多浩瀚的书籍组成了书墙书海,一排排沉默静止的烫金书脊闪烁着微光,让人丧失了时间感。 这里的许多书,国内国外,旧书,古书,留存着最古老的版本,就连书架下面线条流利优雅的橡木桌椅,从先人传下来都已经几百年了,被她这样炯炯有神注视着,这些装帧精美的古书好像有了生命,配合着金银花纹闪烁的节奏,沉稳律动呼吸着。 此前她只知道谢观很有钱,家族背景厉害,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再有钱跟她也没关系。直到看到这些书,这样的世家,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她被震惊到无言,莫名觉得很可怕。 她来到比较新的一排书架前,时间拨后几百年,这些都是二十一世纪以后出版的书籍了,按照规律一通寻找,发现了几本投资学的书。 她把那几本都拿下来,坐在一把黄花梨椅子上看。 这种专业书籍大都枯燥无聊,但是有一本彼得·林奇的书写的很有意思,叫《股票作手回忆录》,讲的是一个大操盘手杰西·利弗莫尔的传记故事。 能让别人为其作传,在卉满印象里那得是青史留名的赫赫人物了,所以她看的很投入,也看的很带劲。 当她飞快翻了好多页之后,发现谢观在身后看着她,吓了她一大跳。 他什么时候来的? “利弗莫尔?”他对她的过激反应熟视无睹,低下头,身上带来一种雨后潮湿植物的气息,金雀花烧毁,冷杉淋了雨,现出隐隐的苦味。 这几本书都是他十几岁时就看完的了,初中时,他在父亲要求下每天写观后心得,所以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股神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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