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舟冲上去,勾住那个男人,咬牙切齿:“不是你有病吧?你怎么还亲自把人带过来,玩尬的是吧。” 纪信摊手,表情略微无辜,但言辞中不乏故意:“服务员问我包厢里是不是有人过生日,我说是,那个长得差彭于晏七八分的花孔雀过生日。” “什么差七八分?我就是桐江彭于晏本人。”骆成舟松开他,拽了拽衣服,“怎么跟寿星说话的,注意你的身份。” 时见微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看那边,顺便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 “你朋友圈里的帅哥挺多的。” “看上哪个了?” 严慎靠过来,气息若有似无地洒在她的侧脸,温和中略微上扬的语气。没什么醋意,玩味居多,仿佛她看上哪个了,就给她翻哪个的牌子似的。 时见微垂眼,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一张面部折叠度极高的俊脸映入眼帘,视线从上至下,滑到唇瓣。 她明媚地笑起来:“听你这语气,是要助纣为虐?” 眼眸微垂,他看过来,视线在咫尺间迅速纠缠。 “我能申请做纣王的妲己吗?”他玩笑的口吻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耳膜鼓噪,时见微往前凑了点,贴在他耳边:“你不就是吗?老狐狸。” 一字一顿咬着字音,她看着勾缠着暧昧的咫尺距离,顺势亲了下他的脸颊。 短促飞快,不易察觉。而后拉开距离往旁边靠,歪着身子看他,明媚的笑容盛着春色,得意又挑衅。 包厢有人进出,人没来齐,大多数没有落座,很久不见的老友凑在一起寒暄,交谈声混在一起,他们这个角落无人在意。 视线跟随她,不被克制的暗流在深邃眼眸里肆意涌动,欲念也在瞳眸中晕开,泛起涟漪。 他想亲她,但人太多。 先记着。 - “真的,我上学那会儿最怕严老师这类老师,表面温温和和,实则重拳出击。” 酒过三巡,桌上有人突然说起学生时代,话题便跑到了这里。 骆成舟顺嘴接话:“我也是!” 但眼睛一瞟,瞟见对面的两个人,他立马清了清嗓子,看似极其自然地转开话锋,“不过听几个学生说,严老师今年心慈手软,做人了。” 话题关乎自己,严慎却不动声色,放下筷子,起身出去了。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说的不是他。 骆成舟神情困惑,抻着脖子目送他出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都把话递过来,他怎么还走了?就不怕大家趁他不在说的太多,败坏他形象,场面变得不可收拾,把时法医吓跑了怎么办? 门关上,他连忙看了眼时见微,继续把话圆回来。 “也没那么可怕,而且教学嘛。那工作和生活肯定不一样啊,他生活中又不是那种人。” 旁边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就你吐槽,抱怨他欺压你。” 另一个人拱火附和:“长大一岁还长良心了?” “我什……”骆成舟一时语塞,磕巴一下,疯狂眨眼,苍白地解释,“我实话实说还有错了?” 纪信轻笑一声:“他生活里也没差啊。” “你少说两句吧。”骆成舟朝他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纪信心下了然。 他从坐下就注意到严慎旁边坐的小姑娘了,显而易见,是之前在医院,他们提起的那位。看样子骆成舟这生日是打算助攻,他便收了声。 “这种能和学生做朋友,但又在工作中尽职尽责坚守原则的老师,多好啊,你说对吧?小时妹妹。” 骆成舟把话柄递出去的意图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他紧张地拿起纸巾擦了擦额角,“怎么这么热啊。” 热得他都冒汗了。 本来就是自己自作主张想给他小叔推波助澜一把,要是把这事儿搞砸了,那他死定了,还死得一点也不冤。 时见微一直事不关己地吃着东西,暗中听他们抛球一样迂回的话题,嘴角快要压不下去了。很想笑,但又不能笑出声,只能把头越埋越低。 话抛过来,她自如地接下:“对啊,挺好的。” 骆成舟松了一口气。 “但是吧……” 听见她沉吟的转折,他落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了。 “我上学的时候也很怕这样的老师。”时见微说,“我读研那会儿有个专业课老师,平时很温柔的,也很爱护学生,一到上课考试还有模拟实践,我就觉得我在坐牢。” “是吧!” 骆成舟仿佛找到知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瞬间把小叔的事抛在脑后。 他见过时见微为数不多的几次,都以为她是那种从小到大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又听话又懂事的乖学生,没想到他们有同样的内心感受,他激动得要哭。 严慎回来的时候,发现包厢的氛围变得更加热闹。 有的人有些醉,座位变得零散,几个人凑在一起。骆成舟更是越过好几个座位,坐在了他留出的空位上。 “真的吗?你们还有这么可怕的老师?”骆成舟嗓门大,在闹哄哄的包厢里也能清楚地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高数公式默写不出来扣平时成绩啊?” 时见微点点头,表情夸张:“而且还会叠加,这次默写不对扣两分,下节课还点你。又默写不出来的话,就翻倍扣四分。平时成绩对大学生来说多重要啊,遇到四六开的老师我都感恩地想哭。” 他俩几乎是同龄人,毕业于桐江两所不同的顶尖大学,扯出旧时期的话题,聊得热火朝天。 严慎没打扰,拎着手里的酸奶,随便坐在斜对面空出来的椅子上。 单手撑着下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安静地听她绘声绘色地讲大学时候遇到的可怕的老师,还有奇葩的传闻。 她露出害怕和委屈的表情时,他也跟着瘪了瘪嘴。 暖黄色调的灯光将包厢营造出氤氲的氛围,严慎微微歪头,视线紧锁在她脸上,隔着两三个人。 他今晚喝了点,沾染了些朦胧酒意,此时的眼神温柔缱绻,眸底含笑,爱意仿佛要溢出来了。 “唉,我听说过你们桐医巨卷,我们桐大也特别卷,我两次专业第一!但综测不行,和奖学金失之交臂。”骆成舟不免惋惜。 “哦,那我不是。”时见微收了认同地表情,坐了回去,“我每年都拿。” “……” 刚建立的友谊一秒坍塌。 兴奋劲儿撤走,抽离出话题,时见微看向斜对面的人。嘴角微微向下,梨涡荡开,杏眼澄澈,朝他露出可爱又无辜的小表情。 严慎看着她,点了点手里的酸奶。 正巧纪信推着生日蛋糕车进来,后面又跟着那几个服务员。骆成舟猛地站起来:“还来?” 一开始蛋糕没到,只有这几个服务员举着灯牌给他唱歌,烦恼拜拜快乐嗨嗨。这会儿蛋糕到了,又要来一遍? 时见微趁机走到严慎身边,他长腿往旁边挪了点,大腿张开的夹角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拧开酸奶的瓶盖,递给她。 “你这个大侄子,可是跟我说了不少你的好话。” “是吗?”严慎的手搭在腿上,指尖勾着她的膝窝,“说我终于做人了?” 时见微喝着酸奶,笑道:“你不做人的时候少吗?” “嗯?”严慎仰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指尖滑过她的膝窝,轻轻点了点,意有所指。 时见微觉得痒,往旁边缩了下。 灯被关掉,包厢内顿时陷入黑暗,纪信和其他人围着骆成舟给生日蛋糕点蜡烛,吵吵闹闹。 “我服了!点我手了!” “点的什么蜡烛,别把我衣服燎了。” “恭喜,又老了一岁。” 纪信给他戴生日帽,随口道。 骆成舟扯了扯嘴角,回损:“那也比你年轻。” 时见微拧上酸奶瓶盖,随口低声说:“我过了十八岁之后对年龄就没有什么实感了。” “嗯。” 严慎望着她,黑暗空间里只有零星火光,掌心从膝窝往上摸索,隔着薄薄一层,他心猿意马。 “你这个侄……唔。” 话没说完,她被他起身压在墙角。 包厢里人影憧憧,昏暗角落,他把怀里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唇落下的瞬间,时见微惊得耸肩,往后躲,却只能贴在冰凉的墙面。 严慎的手揽上她的背,隔开墙面的温度,整个人的温度包裹着她,同清淡好闻的白茶香味一起。 沸沸扬扬的人声就在耳边,她被禁锢在方寸之地,被掠夺呼吸,仿佛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心怦怦跳着。 顾及黑暗之中的别人,感觉到有混乱的人声靠近,她不那么专心。 突然,下唇一疼。 她的注意力被拉回。 “换气,乖乖。” 低喃声混着气音,他说话时唇瓣贴着她,燥热和酥麻感蔓延开来。 这声乖乖叫得她耳朵酥痒,时见微小弧度地推了推他。严慎握住她的手,低头贴下来继续,或轻或重地吻她。 “香草味喜欢吗?” “嗯?嗯……” 混沌应了一声,时见微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盒酸奶的味道。 灯突然一亮。 鸦雀无声。 黑暗中遮掩的角落被暴露,骆成舟的目光笔直地落在他们这儿。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崩裂,其他人好奇,也跟着看了过来。墙角顿时成为全场焦点。 时见微揪着严慎胸前的布料,脸埋在他胸前,埋得死死地。 严慎瞥了眼她红得滴血的耳朵尖,收敛方才涌出的欲望,咽了咽喉。 纪信靠在一旁,眼底兴味盎然。 骆成舟则是一脸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他是寿星不是小丑!有没有良心啊!欺负人呐!
第49章 双生 天、塌、了。 骆成舟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他们身上, 他的脸上沾着不知道谁抹的一把蛋糕,加上他凌乱呆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好笑, 仿佛一场情景喜剧,脑袋上就顶着三个大字——大冤种。 不是, 我……你……你们……? 丰富的内心活动呈现在脸上, 骆成舟的脸变得精彩纷呈。 严慎捏着时见微绯红的耳朵尖, 低头问她:“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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