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无端涩然,阮梨吸吸鼻子,拼命压抑翻涌着的情绪,“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霍总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原本就不需要解释,是她自己庸人自扰。 话落,阮梨利落转身。 “站住——” 步子堪堪迈出,又生生顿住。 “霍总还有什么事。” 阮梨也不转身,就这么背对着霍砚舟,单薄又纤弱的背影,偏偏倔强又骄傲,像是有人欺负了她,给了她天大的委屈。 “之前不是一直叫名字,今晚先是霍先生,又是霍总,之后呢?预备从此以后和我划清界限?” 阮梨不语。 “说话。” 他好像快要失了耐心。 阮梨转过身,乌软眸光清亮,“霍总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温淡的声线,几乎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您自己不也是全凭心情做事?心情好的时候叫阮笙笙,心情不好的时候叫阮老师。” 凭什么指责我。 诚然到了霍砚舟这个位置,全凭心情做事是自然的,从来都只有别人刻意迎合和讨好,他是一个连对方微信都不会主动去加的人。 可如果真的全凭心情做事,方才的酒会上,他根本不会允许张怀瑾同她跳那支舞。 即便那只是一种社交礼仪。 “知道我全凭心情做事什么样吗?”霍砚舟沉沉开口,眸底神色晦暗难辨。 阮梨蓦然察觉到危险。 男人眼底映坠灯火,凝在她身上的视线湛湛,像是蛰伏许久的野兽于夜色中锁定猎物,只待拆吃入腹。 心跳失序,阮梨本能想要后退,腰却蓦地被揽住,隔着薄薄的旗袍布料,贴在她腰侧的掌心惊人的滚烫。 她仓皇跌进霍砚舟深浓如墨的眼底,身体的所有感官似是顷刻间都被掠夺侵占。 “你——” 阮梨的话没能说出来,霍砚舟近乎凶狠地将她按在身前,偏眸扯掉眼镜。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薄而柔软的唇就这么直直压上阮梨红软的唇瓣,将她全部的声音封堵。 铮—— 那根琴弦猝然绷断。 阮梨心间那涌被推高的潮水也于至高之处轰然倾落。
第023章 唇齿相贴, 他亲得好凶。 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不许她有半分的逃离和退缩, 看似凉薄的唇带着灼人的温热, 碾压在她的唇瓣上, 一并掠走她所有的呼吸。 阮梨无所依凭,她的腰身也被箍住,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霍砚舟的力道很大, 按着她, 几乎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 唇瓣被碾磨,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流失, 霍砚舟似是察觉了她想要汲取氧气故而张口的本能, 顺势撬开她的齿关, 蛮横强势地攻城略地。 这在阮梨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整具身体绷成一张弓, 被霍砚舟紧紧扣在怀里,几近折腰。 还好她的身体足够柔软, 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紧紧攥住霍砚舟身前的衬衫衣料,才能勉强维持身体这不可思议的弧度。 那涌潮水倾落, 将她整个人浸泡其中, 湿漉漉的柔软。 身体是软的, 腿也是软的。 似是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霍砚舟轻轻将她带转, 又倾身将她压在围栏边, 他的手背贴在她的腰后,隔开了围栏冰凉冷硬的触感。 二楼的露台并不高, 隐隐还能听见楼下的交谈声。 “听说张家正在给张怀瑾物色合适的女孩,到底还是有底子,我看今晚不少人可都带着女儿一起过来的。” “但有件事儿我没看懂,阮家不是和霍家……我怎么瞧着,张怀瑾似乎是对阮家那女孩儿有些意思。” “你也看出来了?要我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姑娘不论样貌还是气质,都出挑。” 唇瓣蓦然吃痛,阮梨轻唔一声,柔软如水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间。 霍砚舟竟然咬她,虽然力道不重。 阮梨微微挣扎,因为胸腔里的氧气真的要被掠夺殆尽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不得不另寻他法,含上霍砚舟的唇,同样用牙尖咬了下。 一声轻嘶,有血锈味在舌尖散开。 新鲜空气争前恐后地自口鼻大面积涌入,阮梨胸腔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望向霍砚舟的眸光却怔怔。 男人的下唇洇出嫣红,丝丝血迹沾染,在夜色里晕出灼人的妖冶。 她竟然……把霍砚舟的唇角咬破了。 她明明没有用力啊。 因长时间缺氧而浸满水光的眸底浮起心虚,“我……” “要让别人发现吗?”霍砚舟压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灼灼的视线落在她因被反复吮吻而有些微肿的红软唇瓣上。 阮梨蓦地噤声,楼下的交谈声未止,只是已经切换了其他的话题。 阮梨心惊,他们竟然在这样毫无遮蔽的露台上……亲了那么久,万一被发现……身体好像变得敏感,连夜风拂过颈间的微末触感都那样清晰。 遑论两人相贴的身体,那样紧密。 霍砚舟没有戴眼镜,阮梨便这样直直望进他眼底,像午夜海岸被深冷海水反复浸泡冲刷的黑岩,凉而湿润。 她无法忽视这样一双眼睛。 一如无法忽视眼下抵在她身前的异样。 太清晰,太明显。 霍砚舟微微后退半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抱歉。” 阮梨唰地垂下眼,视域里是男人笔挺的西裤,视线被灼,又一瞬偏到侧边。 乌发掩映下白嫩的耳廓早已经一片绯红。 什么时候红的,无可追溯考据。 “要……要回去了吗?” “给我一点时间。” “。” 等阮梨从侧边楼梯下来的时候,陈叔已经等在门口。 “先生叮嘱我送太太回去。” 阮梨点头,她走得很快,脸颊的热意未消,一定很红。 这样的酒会她可以悄悄溜掉,霍砚舟却不行。 这样看来,他也并非真的如她想得那样随心随遇。 随心所欲—— 霍砚舟的话仿佛又一次荡在耳边:知道我全凭心情做事什么样吗? 说完那句话,他就那么凶狠地亲了下来。 所以……他全凭心情做事是这个样子。 他,想亲她。 这个认知像是饮了高度烈性酒,热意再度轰然涌上,让阮梨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是烫的。 她瓷白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哪里能逃得过陈叔的眼睛。第三次确认后,老人家一板一眼开口问道:“太太不舒服?” 阮梨轻啊一声,“没……没有。” 陈叔不置可否。 那辆库里南已经等在路边,阮梨发现一个规律,如果是公务,霍砚舟的用车大都是那辆宾利,如果是私人行程,就是这辆库里南。 阮梨上车,先是给程雅芝发了个消息,说院里临时有工作安排,她急着回去,拜托程雅芝帮她向张总和闫霜华说声抱歉。 车子划过夜色,阮梨在想刚才的那个吻。 明明在那之前,他们还起了争执,霍砚舟还提到了霍明朗。 她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展开聊天的话题,霍砚舟为什么会想到霍明朗? 一个不太成型却又格外大胆的想法忽然涌现——霍砚舟,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可能。 阮梨果断否定这个可能性。 霍砚舟又不喜欢她。 大脑似是想要罢工,阮梨想不清楚,点开了孙媛的联系方式。 【在吗?】 孙媛:【1】 阮梨犹豫一瞬,继续给孙媛敲字:【孙圈圈,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想要亲一个女人】 孙媛:【???】 孙媛:【亲嘴儿还要分情况?就想亲了呗,爱她、喜欢她、想睡她】 阮梨:“……” 孙媛:【霍砚舟亲你啦】 阮梨:“。” 要不怎么说是十年姐妹呢。 孙媛永远执行力第一,几乎消息发出的同时电话就打了进来,陈叔还在开车,阮梨果断按掉来电。 【我在他车上】 孙媛:【车里亲的?感觉怎么样?】 孙媛:【只亲了吗?有没有干点别的?】 孙媛:【车/震真的好刺激哦[捧脸]】 阮梨沉默,孙圈圈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至于感觉……亲得好凶,她现在嘴巴都还有点麻,但他的唇很软。 原来,那样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男人,唇也是软的。 像是被看穿,绿色的小气泡跳进来。 孙媛:【阮小梨,你该不会是在回味吧】 阮梨:“……” 那股热意又一次蒸腾,烧得阮梨坐立不安。 她真的有在……回味。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且新奇的体验,即便一千次一万次想要刻意去忽略,它也会从微末罅隙里钻出来,如春风野火一般烧成燎原之势。 孙媛:【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阮梨:【。】 孙媛:【啧】 大约猜到阮梨在难为情,孙媛果断切了话题:【跟你说哦,我昨晚在夜店遇见了crush】 阮梨:【你的crush有点多】 孙媛:【喂!】 孙媛:【照片.jpg】 一张夜店的照片,昏暗迷离的色调里一个男人的侧面,离得有点远,被孙媛特意用圈圈框了进来。 孙媛:【嘿嘿嘿】 孙媛:【想上.gif】 孙媛的crush保鲜期不会超过24小时,阮梨早就习惯了大小姐三分钟的热度。不过这次这个有点不太一样,清冷挂的。 再看照片,阮梨看到了沙发角落里一个睡着了的男人——许荡。 【你昨晚和许荡在一起?】 孙媛:【对啊,一朋友生日】 孙媛:【他酒量也太差了吧,才几杯啊,就醉得不省人事】 阮梨:【他喝醉了?】 阮梨:【他不是有生意要谈】 孙媛:【???】 孙媛:【什么生意,他十点不到就醉死过去了,还谈生意,和周公谈吧】 阮梨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陷入沉默。 可霍砚舟昨晚明明说,许荡在谈生意,喊他过去。 孙媛不会骗她,那么很显然——霍砚舟在撒谎。 孙媛:【阮小梨?】 阮梨:【嗯,我到家啦】 孙媛:【哦哟哟】 孙媛:【要做羞羞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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