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半夜饿到来厨房偷吃不但撞上病秧子,这么手忙脚乱出糗的瞬间还被他撞上,啊啊啊啊啊!丢人丢到家了呜呜呜呜呜呜! 她还怎么当他的老大! 怎么在病秧子面前竖立星爷的威信啊啊啊啊啊啊!!! 待怀里的小姑娘懵懵地站稳,宋京墨才松开揽在她腰际的手,越过她走到案台边,随手关了火。 刚刚被她折腾得兵荒马乱的战场瞬间被他平息。 温和的视线落在她撕了一半的方便面调料包上,问:“饿了?” 南星回过神来,撇撇嘴:“我才没饿,我只是半夜.....” “我也有些饿,一起吃吧。”他温声打断她,唇间浅浅弯起。 南星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泡面,张口就出:“不是大哥,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就一包泡面你还抢?” 却见男人洗净了手,在锅里加水,下了细细的龙须面。 煮面时升腾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温柔地不像话。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 夜半,风雪,小小一方厨房里亮着暖橘色的灯。 他将一碗煮好的阳春面端到她面前,面汤黄润清澈,搭着几根鲜嫩的油菜春笋,面上还卧了煮好的荷包蛋。 满室都是食物熨帖的香气。 《舌尖上的中国》里说,人类活动促成了食物的相聚,食物的和离,也在调动人类的聚散,西方人称作“命运”,中国人叫它“缘分”。 南星饿极了,接过宋京墨递来的筷子坐在小凳子上一顿狼吞虎咽。 甚至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她吃得心满意足舔着唇,对上对面人的视线。 他没吃也没动筷子,只是搬了小凳子坐在她对面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猛地注意到他面前什么也没放。 “病秧子,你不是饿了吗?” 宋京墨没说话,只有眼眸的目光比窗外皎洁月色还温柔。 厨房里一盏小灯,安静地只闻屋外细雪落在屋檐上的“沙沙”声。 南星觉得自己好像也化成雪,一头扎进月色里,融了进去。 良久,宋京墨才起身:“时间不早了,回去睡罢。” 厨房门打开时,外面的雪愈下愈大,风裹挟着雪花扑了南星一脸,她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先一步迈出去,身影不着痕迹帮她遮住了涌进来的风。 他撑开来时带的那把油纸伞,转身寻她时,却见到南星已经颠颠跑到他身边来了。 “病秧子,你头低点儿。”她扯他的袖子。 宋京墨不明所以,却还是单手撑伞弯下腰来。 南星踮起脚尖,将手里的红绒围巾绕过他后颈搭上,小心翼翼,笨拙地,一圈圈为他裹紧。 她太过专注认真,没注意到男人晦暗下来的眼眸里,淡漠般疏离的温和被情绪取而代之,撑着长伞的手指微微收紧,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离得很近,近到宋京墨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眸里焦急地关切。 围巾裹上,温暖厚实,隔绝了外面侵袭的寒风。 那股温暖热意,仿佛顺着慢慢涌入胃里,丝丝缕缕入侵四肢百骸。 他记得之前,看过书上讲,胃是情绪器官,所以有些人情绪积压久了,躯体化严重的是肠胃,才会导致上吐下泻。 所以,温暖,第一感觉,也是入胃。 替他将围巾围好,南星才拍拍手缩到他伞笼罩地范围里,笑得有些促狭:“好了,病秧子,我们回去吧。” 小姑娘脸上的笑活灵活气,甚至格外自来熟地往他伞下钻。 宋京墨只觉得好笑。 身上的这条围巾挡风温暖,似乎回去的路上风雪也不再寒冷。 一直将南星送到房间门口,她冷得不行,急吼吼地往里闯时,门外的男人忽然低低出声。 “长庚。” “嗯?” “为什么送我围巾?”他问。 “这哪里有什么为不为什么啊?杜师父都说了你身子骨虚弱怕冷怕热,星爷我从小到大身子骨一向结实得很,爬树翻墙样样行,当然要保护你了。”她冷得将门拢成一条缝,杏眸笑起来弯弯的。 一阵风席卷着从廊檐下吹过来,南星冷得一个哆嗦,“不说了不说了,冷死小爷了,我去睡觉了,病秧子也快回房间吧。” 她飞快说完,不等他回答,“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墙头的雪被这动静带得坠落到地上。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她房门前驻足良久,长指抚落在围巾上。 他纤长的眼睫垂落。 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四肢百骸涌动进心口。 在某个冬夜,他竟然被一个比他小的小姑娘保护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挡在别人面前太多次的人,被保护一次,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 南峰在外事务繁忙一直拖到开学当天才不得已请假回来。 他来嵩屿接南星回家那天山里起了大雾,层叠云瘴,能见度低,高速封锁,只能走低速过来。 南星一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学校当晚下午就要报道还要连上三节晚自习。 她巴巴地玩了半天手机,南峰还没到。 当爹的真是比她这个当女儿的还不靠谱。 她有些口渴,起身去倒水时,耳侧的长发垂落下来。 南星这才想起学校规定不许散头发。 她来嵩屿来的急,别说发绳,甚至漱口水牙刷毛巾都是抢了病秧子没用过的凑合。 眼看着南峰是肯定晚点儿来了,她回学校的路也不路过家,根本来不及回去拿发绳。 思及此,她颠颠的跑去药堂。 杜若出门办事儿了,药堂里只有宋京墨一人在。 他今天换了身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挺阔的白色衬衫,长发温柔的垂落下来,遮住沦轮廓分明侧颜,他正挽起袖子低头倒弄药材。 黑猫桑葚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边烤火,听到南星进来的动静,莹绿色的猫瞳睨了过来,一个骨碌爬起来脚步轻巧到她面前,“喵喵喵”地叫着来回蹭她的裤腿。 南星蹲下来摸它的头,“桑葚好乖,等我下次来给你带进口猫粮和小鱼干。” 宋京墨闻声停了手里的活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问:“这是要走了吗?” “嗯,我爸一会儿过来接我。”南星拍了怕裤子上的土,“你这里有发绳吗?我下午要回学校报道,学校不让散头发。” 他思索了一瞬,摇摇头,“发绳没有,有别的可以替代的东西......” “也行也行!”她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鱼干的桑葚一样。 宋京墨好笑地摇摇头。 他起身洗了手擦干,“跟我来。” - 卧室里。 南星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面前黑色绒盒里通体银白色的簪子发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病秧子嘴里的代替之物是这个。 用玉银润,簪头处有金箔堆积雕刻成的弯月花瓣,精巧不可方物。 “不行不行,你这玩意儿看着传家宝一样,我可不敢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南星脸垮下来,将盒子直往宋京墨怀里怼。 她准备转身时,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 温和,力道极轻。 她扭头。 “长庚,不碍事的。”他凝睇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是比月光还温和的情绪。 她一时愣住,不知是因为美色当前还是别的什么。 他又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开始动摇,眼神在他手里的簪子上犹豫。 “下午不是去学校,”他察觉到她的松动,眼里笑意涌现,“当是借给你江湖救急,之后再还我也未尝不可。” 南星一咬牙,“行。” 她从他怀里接过东西,忽然想起什么般脚步顿住,“可是我不会用簪子弄头发啊。” 她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手忙脚乱的搜索,“会不会很难?我现在查了实操一边会不会丑成鸡窝。” 肩膀上落下他的手掌,力道轻柔却不容置疑摁着她坐在椅子上。 南星:??? 手上的手机被他抽走。 南星:“你干嘛?” 南星:“你可不许反悔,你刚刚都答应借给我了,你要是不借出尔反尔星爷我可就硬抢.....” 头顶落下极轻的笑声,而后是男人温润清澈嗓音,徐徐和煦:“我来吧。” 他转到她身后,手指在她发丝上落下,将耳侧的长发都拢到身后。 她的头发很软,不经意地触碰像是电流在心里“噼里啪啦”炸开火花。 簪子挽发,情定之物。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
第14章 南峰到嵩屿已经是下午了。 着急忙慌帮着南星将行李拎上车,顾不得和老友攀谈就匆匆道别了。 南星拎着怀里换洗下来的衣服往车上走,忽然想起什么来般,将书往南峰怀里一塞:“老爸,你帮我拿一下,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了。” “你这臭丫头就知道丢三落四,落什么了还?” “我的柿子落在廊檐下了,别人给我的。”南星急里忙慌往回跑。 是上次跟着宋京墨问诊的时候,当地村民追出来给她塞的那袋,拿回来杜若说柿子还没熟透就在檐廊底下放着了。 看着怪好吃的,她可不能落下了。 南峰皱起眉:“别人给的?” 杜若跟着送出来,说:“哦,好像小丫头上次和京墨问诊时带回来的。” 南峰又看向宋京墨。 男人长身而立,眼睫垂落,温和一笑:“是有这么回事,那家的小男生追出来给长庚送的。” “小男生?”南峰嗓音一下子拔高了八个度。 “嗯,和长庚差不多大,还来老宅找过长庚几次。”依旧漫不经心地添油加醋。 杜若老实闭嘴,一个屁都不放,睁着眼睛装瞎,竖着耳朵装聋。 “好你个小兔崽子,还没高考完就给老子谈恋爱了!”南峰气势汹汹,几个大步就冲过去,将往廊檐下跑的南星给揪了回来。 “不许要那破柿子,回家我给你买!” “不行,我就要!你个看着甜!”南星抗议。 到最后,反抗无效,她眼睁睁看着车门在自己面前“咣当”一声关上。 只能眼巴巴瞅着自己拎到一半被南峰扔在半路上的柿子。 那家的柿子一看就很甜,连鸟都争相啄着吃。 半空中细细碎碎的雪飘落下来,车子启动时,她不经意间抬头和站在门口的男人对上。 他的目光依旧柔和,注视着她。 “老宅偏院也有棵柿子树,长庚喜欢吃柿子,等柿子熟了我摘下来,给你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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