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眼底的笑意加深,钟黎拍开他的手挣脱了出去?:“一点?都不正经!”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只是问你在想什么。”他举起双手,是个投降的姿势。 钟黎不去?搭理他,径直迈向厨房,唇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她洗了盘草莓,一小颗一小颗摸着塞进嘴里吃着,文件压膝盖上偶尔才翻两下。 容凌站在旁边看魏允给他编辑的会议纪要,无?意间回一下头。 她今天穿的是居然是一条米色的暗纹提花手工旗袍,也不穿袜子,一双修长的腿从分叉处滑出,直直地踩在玻璃茶几上,十根圆润的脚指头不时?地翘动几下。 是真的美,她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美的,不需要刻意营造出优雅淑女的样子,那种率直纯粹就像原野上徐徐拂过的风,也像被洗涤过后碧蓝色的晴空,干净到不带一丝阴翳。 让人有时?候既喜欢又羡慕。 人总是在追逐自己已经失去?的、或不曾拥有的东西。 钟黎感觉到他异样沉默的注视,抬眸看他,不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嘴里还塞着半颗草莓,脸颊鼓鼓地撑起。 容凌走?过去?,伏低了,双手捧住她的脸便含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没什么预兆,像有一束阳光忽然从阴云密布的穹顶上射入,钟黎红着面颊仿佛被烫到,手不知?道安放到哪里。 他近乎贪恋地吻她的眉眼、鼻子,继而是脖颈,前襟的扣襻一下被扯开两颗,本是盘着的,如今裂开一道缝隙,溢出白皙的风光。 仿佛行走?在幽暗僻静的林间小路,枝叶繁茂葳蕤,树影婆娑晃动,却忽然豁然开朗。 钟黎攀在他的手上,掌心按着感受到小臂上偾张的肌理,仰头,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可见他有多么情动,她的眼眶里不由湿漉漉的。 容凌高大?修长,四肢匀称而富有力量,是她所见过的最喜欢的那种宽展精壮。 虽然她嘴里不愿意承认,不好?意思承认,人贴得他倒是紧得很?。 像只小树袋熊,双手勾在他脖子上颤巍巍悬着。 总感觉时?刻要掉下去?,可他偏偏一只手就固定住了她,只是裙摆如波浪般在他掌心滑过,倒成了她跌坐在他掌心里。 那一点?儿凹陷嵌入了锦缎布料里,似氤氲着水汽,和窗外积蓄着的沉甸甸的云层那般。 沙发?太?松软了,容凌把她抱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水汽一瞬间灌入室内,钟黎更紧地抱住他脖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低笑着将?她搁在窗台上,坏心眼的,只让她臀底挨着一点?儿尺寸毫厘的地方,嘴上还要不咸不淡地打趣上两句:“怎么,怕掉下去?啊?那你缠紧点?,我保证不松手。” 钟黎想骂他一句混蛋,偏偏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可刚刚别开又被他捞回来,同一时?间他含吻住她,湿润的水汽一瞬间将?她包裹。 钟黎就挂在他肩上回应,渐渐地失去?力气,任由他摆弄。 “这些年有没有想我?”他伏在她耳边问,温热的气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紧紧缠住。 钟黎不好?意思答,说有是不对的,说没有未免口是心非且显得太?薄情。 无?论回答哪一种,都是他给她挖的坑。 想明白了这一层她就闭口不答了,觉得这人坏得很?。 也不怀疑他为?什么坚持要教训俞和平了,他这人睚眦必报,别人不来惹他他都要去?欺负别人,何况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 只是这些年阅历打磨,瞧着更沉稳些罢了,骨子里还是那劲儿,没改。 “徐靳跟你联系过吗?”他埋在她的脖颈间,不忘逼问。 呼吸痒痒的,钟黎心头狂跳,咬着唇摇头:“没有。” “真没有?” 钟黎再次摇头,软得像水一样,白色布锦已经堆叠到窗台上,压成了细细的褶皱,一层又一层。 帘子不知?何时?已经拢上,在她空荡荡的身后鼓鼓拂动,像是起伏又扁下的风箱,却还在呼呼烧着热气。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溃不成军,又被扳着背过去?,被迫伏低了。窗外细雨绵绵,却被深蓝色滚动如潮般的幕布所遮挡,瞧不真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视野里是昏暗的,钟黎的鼻尖仿佛都抵着那片暗沉,微风卷着树叶间的水润潮气缓缓扑到她脸上。 一点?儿凉,更多的是皮肤摩挲间的热意。?? “跟那个沈斯时?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扶着她,给她支撑的力量,吻一点?点?落在她脊背上,感受着她的紧绷。 蝴蝶骨纤薄而明晰,覆着一层淬玉般洁白的皮肤,脆弱的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有那么会儿,让人想要折断。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体内都有暴戾的因子,但又被更强的理智所压制,手落在那片雪白的禁区时?是轻柔的,如微风卷起一片鹅绒羽毛。 温柔乡,最是要人性命。钟黎发?现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制力在他面前形同虚设,稍稍撩拨逗弄就荡然无?存。明明隔着层衣料,触感仍如坦诚相见一般真挚,遑论紧紧纠缠的。 他也不急,就那样慢条斯理吻着她的背脊,于?她而言却是缓慢的逼供。 她到底是投降:“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我上学时?的一个朋友。” 容凌拧了下眉,声音里带了点?笑:“呦,还是青梅竹马呢。” 他掰过她的脸,指尖就这样摩挲着她细嫩的下巴,让她感受着更强有力的冲击。钟黎皮肤雪白,干净透亮,鼻尖那颗小红痣上蒙上了一些薄汗,眼尾微挑,真真的人比花娇。 在她的哭泣声中,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嘴巴,裹住了。 把那些细碎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后来他用一条毛毯裹着她抱着靠在沙发?里看电视,暖气熏得她脸红扑扑的,人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绕着他的衬衣扣子,手指却被他捉了:“别闹。” 又捏过她脸左右看一下,仔细端详。 “干嘛?”钟黎稍稍挣开了些,脸红得很?。 “就是挺纳闷的。”他手里环扣她软腰的力道收紧,将?她往上提了提。 “纳闷什么?” “怎么每次你都哭成这样?”他指尖拨一下她的鼻尖,低笑,“有这么舒服吗?” 他一派低眉敛目的温和模样,语气里却和正经半点?儿不搭边。 钟黎挣开他,窝到了另一边的沙发?角落,欠身从茶几上顺一包薯片。 拆开,葱白手指利落夹三?片往嘴里塞。 弧度优美的唇,花瓣般微微翕张,含苞待放,让人蓦的想起刚才背对着他的她趴在窗台边,到至高时?一阵一阵抽动哭泣的样子,叫人发?疯。 他深呼吸,缓缓平复胸腔处的起伏,一点?儿也不夸张,再没人比她更会裹,会缠人,手臂长腿皆柔弱无?骨,软软搭在肌理上,于?视觉上就是极强的冲击。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钟黎搁下手里的薯片:“干嘛这么看着我?” “薯片好?吃吗?”他含笑望着她,气定神闲,神采奕奕,慵懒地靠在那边,劲瘦的关节无?意识在膝盖上敲一下。 钟黎觉得他的目光里带着颜色:“你正经一点?。” “我哪儿不正经?”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人已经被他攥着腕子,倏忽拉近,他那张俊脸已经近在咫尺。 因为?前倾的动作,钟黎猝不及防跌跪在那边,呼吸微滞。 容凌吻着她的眉眼,又游移到耳垂,问她这个年能不能一起过。 钟黎头皮发?麻,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耳鬓厮磨、极限温柔地缠问她。 他温热的呼吸就这样缓缓扑打在她耳边,身上有很?淡的沉香味,像是他写?字用的墨条,她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在他掌控中变成了一个小玩具。 钟黎失力地伏在他怀里,他像哄小孩似的将?宽大?的手掌搭在她背脊上,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 后来又跟她解释自己最近的动向,原来他已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他爷爷和他奶奶,他们都不反感她,可以进一步接触,他爸那里还需观望。 他没说他妈妈的意思,可不用说钟黎也知?道。 最不喜欢她的估计就是他妈妈了。 “不用管她怎么想,我爸同意的话她也不能说什么,以后又不住一块儿,逢年过节敷衍一下就行了。”他说得实在是…… 钟黎垂着头没吭声。 容凌捏了捏她的小手,感觉凉凉的,还有些僵硬。 每次说起他妈妈她就本能地有些畏惧,当年在香山那儿,顾允章给她的威慑实在太?强了。 他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是自己的失职,可说再多都是惘然。 对不起也不能挽回什么。 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的话他也不想跟他妈撕破脸皮,钟黎夹在中间会很?难做。 他也不想让她逢年过节回去?还要受气。 “我尽量跟她谈谈,我们能谈拢就尽量不跟她吵架,好?嘛?”他低头,额角抵着她带着馨香的额头,揉了揉她的小脸,“她年纪一把了,又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我们黎黎这么懂事,不跟她一般见识。” 钟黎原本情绪挺低落的,被他说得硬生生笑了出来。 “你怎么这样说你妈妈?” “她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我也没说错。” “那你跟你妈还挺像的。” 这话一出,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抬眸看到他凉凉地看着她,她心尖儿一颤,忙补救:“我是说你真性情,爱憎分明得很?。” 他不言不语,手里用力,她整个儿都跌到了他身上,一截纤腰被他狠狠掐着。 她吃痛,秀眉皱起来:“疼!” “抱歉。”他手里又松了,贴在她耳边淡淡,像是叹息,“那我轻点?儿。” 钟黎的脸烧得像是在火炉里烘烤,为?他这不着调的话。 翌日俞和平就打电话来跟她道歉了,电话里说一通还不算,非要见她当面致歉,态度与之前可谓大?相径庭:“那事儿绝对和我没有关系,您一定要相信我。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是有些误会,我也是听了叶维的挑唆,那几个项目贵公司完全是凭实力拿到的,我真不该听信谗言一时?头脑发?热就来找你……” 还把她拿的奖项都罗列了一通,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就差比之文曲星下凡了。 他不觉得不好?意思,钟黎却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连忙打断他。 “我这边可以做出一些赔偿,您看,这件事是不是……”末了,他试探地问起。 钟黎当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一是都在这行混,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你做事太?强硬把人得罪了个遍别人反而不敢跟你继续来往,公司还在起步阶段,这是不太?明智的;二是,容凌虽有通天的能力,但这样强硬干涉,难保有时?候不被人记恨,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实在不想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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