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时燃不是不让奶奶搓麻将, 就是不想她一坐就是大半天,吃药都得惠姨催着。 难得过年, 打牌打麻将都是正常的, 她不会说什么。 舒时燃看向季析。 季析已经伸手,把他后面的一张椅子拖到身边。 舒时燃走过去坐下,看他的牌。 正好轮到季析。 他摸回来一张,没什么用,又打出去,然后一只手搭在桌上, 看向舒时燃。 舒时燃看完他的牌, 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季析把头往她这边偏了下,低声问:“怎么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情绪。 舒时燃眨了眨眼, 说:“没什么。” 奶奶说季析打麻将打得不多,她一点都不意外。 华尔街打麻将的肯定没有国内多。 她问季析:“怎么和牌你会的吧?” 季析的眸光动了动, 点头。 舒时燃估计他们的水平应该差不多。 “燃燃,你跟小季一起,看看能不能比上次一炮双响好点。” 这话一出来,舒时燃才发现原本搓麻将的四个人,除了季析和她奶奶,另外两个就是“一炮双响”事件的当事人。 季析勾起唇,看着舒时燃,低声调侃:“看来你不是很厉害。” 舒时燃:“……” 她没说过自己厉害。 已经有两家听牌。 听牌说明手牌里差一张就能和牌了。 而季析的手气不太好,牌还差很多。 一圈下来又轮到季析,舒时燃看他摸牌。 牌摸回来,她凑过去看。 熟悉的香气靠近,扫过手臂的发丝像阵有形的风。季析捏着麻将的手顿了顿。 是四条,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 舒时燃看了看台面上已经打出来的牌,不确定听牌的两家会不会和四条。 有之前一炮双响的教训,她知道“四条”这样的中间牌打出更危险。 她指了指那张同样没什么用的一条,轻声说:“打那张。” 说完不见季析有动作,她只当是他质疑她。 她补充说:“输了都算我的。” 季析挑了挑眉,侧着头跟她低语:“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吃软饭了。” 舒时燃:“……” 长辈都在,被听到了像什么话。 她没好气地在他的手臂内侧掐了一下,提醒他正经一点。 从别人的角度看,舒时燃是在挽着季析的手臂。 “到底是新婚夫妻,感情好的嘞。” “是的呀,恨不得黏一起。” “……” 舒时燃被说得脸热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松手。 倏地,手背上一热。 季析按了下她的手,没让她松开,然后把那张一条打了出去。 舒时燃反应过来,这时候松开有点太刻意了,只好改为真的挽住他的手臂。 她的手自下而上,穿过他的手臂内侧,轻轻搭着。 随着这样的动作,两人不可避免地靠得更近。 清冽的气息从她的侧面漫过来,舒时燃的身体有点僵硬。 有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手心下的手臂紧了紧。 这张一条是安全牌。 季析的下家是舒老太太。 又摸了一圈牌,舒老太太也听牌了,只剩下他们这一家。 舒时燃觉得季析的手气不太好。 季析的手机响了两下。 他空着的手点开手机。 是在熬夜的Luke问他报告看得怎么样了。 又轮到季析摸牌。 见他在看手机,舒时燃说:“我替你摸一张。你的手气有点差。” 季析:“行。” 舒时燃顺势松开他的手臂去摸牌。 季析回消息。 -季析:陪老婆打麻将。 -Luke:你老婆会打麻将啊。 -Luke:那正好,等我去了再找个人,四个人凑一桌打。 Luke的妈妈酷爱打麻将,Luke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 有段时间他经常约Jaziel还有其他朋友在游艇上打麻将。 一桌都是擅长记牌和算牌的人,赢起来很有成就感。 舒时燃的手气不错,摸回来一张有用的牌。他们终于离听牌又近了一步。 不过要把哪张打出去是个问题。 另外三家都听牌了,很危险。 季析抬头看了一眼,见舒时燃手里拿着两张牌,表情认真,在犹豫出哪张。 -季析:找两个。 -季析:我老婆是新手。 -季析:得跟我一家。 -Luke:新手啊。 -Luke:那你正好表现表现。 舒时燃还没想好出哪张。 其他人还要逗她。 “燃燃,你们想好了再出啊。” 舒时燃犹疑不定,问季析:“你觉得出哪个?” 季析指了指她左边那张。 看上去像是顺手一指,随便选的。 舒时燃想了两秒,觉得随便选也行,反正她也不知道。 她把季析指的那张打出去了。 其他三家看了看,没人和牌。 季析继续回消息。 -季析:用不着。 -季析:我们家都听我老婆的。 -季析:她说输了都算她的。 几人一直打到吃晚饭的时间,有人接到家里催促回去吃饭的电话,才要散场。 季析问舒时燃:“还想继续?” 舒时燃还是第一次打这么久的麻将,打到后面基本上是她在打,季析在旁边看,在她不知道出哪张的时候会跟季析商量。 一开始他们输的多,经常点炮,后面才好一点,舒时燃还和了几次牌,运气越来越好,确实有点意犹未尽。 平时总被管的舒老太太听到,说:“囡囡瘾比我还大。” 舒时燃:“……” 这样下去,她以后劝奶奶少打麻将都不能那么理直气壮了。 “没有,我在算我们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 季析勾了勾唇,像是笑她嘴硬,没有拆穿。 舒时燃没想到最后她和季析居然小赢了一点,有些惊喜。 算完钱散场后,她收到季析的微信转账。 季析:“一人一半。” 他说的是打麻将赢的钱。 舒时燃收下。 虽然是小钱,但她收得很高兴。 ** 舒时燃和季析一连在陆北住了好几天,初四才走。 许萦从瑞士回来了,约了舒时燃和郑听妍晚上一起吃饭。 季析那边晚上也有酒局。 两人下午离开陆北后先一起回了川松壹号。 电梯先到舒时燃住的那层。 这几天在陆北他们都是睡一个房间的,现在终于要回归正轨。 出电梯前,舒时燃看向季析手里提着的袋子。 惠姨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吃的带回来,而且都是两人份的。 季析:“先放我那里?正好过几天窦姨要来做饭,到时候叫你一起吃。” 舒时燃点点头,“也行。” 晚上,舒时燃见到了许萦和郑听妍。 许萦给她们送了从瑞士带回来的礼物。 两人注意到她的手腕,舒时燃问:“阿萦,你的手腕怎么了?受伤了?” 许萦:“没什么,就是滑雪的时候拉伤了。” 郑听妍:“那你应该在家养养。” 许萦:“也没什么要养的,就是手腕拉伤。你相亲怎么样?” 提到相亲,郑听妍摇了摇头。 过年这几天她相了四场,非常烦。 主要是她对家里安排的相亲本能地排斥,不想联姻。而且见的人要么是她认识的,太知根知底了,要有感觉早就有了,要么是完全不认识的,她没什么兴趣去认识。 郑听妍不是那种喜欢反复抱怨的人,说完一遍就结束了。 “对了燃燃,季析那边人找得怎么样了?” 突然提到季析,舒时燃愣了愣,问:“什么人?” 郑听妍:“给美术馆站台的啊。” 许萦:“季析让改名的那个美术馆?” “是啊。”郑听妍说,“听说美术馆年后就要重新开了。美术馆改名这件事让季家这么丢面子,季家当然不甘心。季家几代经营,季文光自己又是个画家,文艺方面的人脉很广。许多艺术家和机构在季家的授意下,拒绝与改名后的美术馆合作。” 这是想看季析的笑话。 郑听妍见舒时燃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问:“燃燃,这事你不知道?” 舒时燃摇摇头。 这几天她都跟季析在一起,没听他提起过一句。 郑听妍:“那季析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吧。” 舒时燃觉得应该是。 郑听妍:“不知道他怎么解决。还有美术馆改名叫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舒时燃想起领证那天季析说要让美术馆叫“贰柒”,后来他们没再提过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戏言。 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舒时燃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瞥见许萦有点心不在焉,问:“阿萦,怎么了?是不是这次去瑞士发生了什么。” 许萦:“没有,就是有点累。” 郑听妍:“估计是时差还没调过来。” 因为许萦有点累,舒时燃她们没有到很晚。 回家后,舒时燃收到了季析的消息。 -季析:明天去不去吃生煎? -季析:钱哥钱嫂明天开市。 明天初五,很多店铺在这天开业。 舒时燃已经有段时间没吃生煎了,正好有点想吃。 ** 第二天晚上,舒时燃和季析一起去吃生煎。 南城的阿姨爷叔们吃晚饭比较早,基本上五点多就吃过了。 舒时燃和季析是六点半到的,店里坐着好几个人,外面也有人等着新出锅的生煎带走。 看得出来年后开市第一天生意不错。 先看到他们的是在门口做生煎的钱嫂。 “季先生,舒小姐!”钱嫂很惊喜。 等生煎的客人因为钱嫂的声音也看向他们。 舒时燃朝她笑了笑,“钱嫂新年快乐,生意兴隆。” 钱嫂:“谢谢,快去里面坐。” 她喊了钱哥招待他们。 钱哥看到他们也很惊喜。 坐下后,季析让钱哥先去忙,不用管他们。 “那你们想好吃什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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