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颜色的璀璨宝石在展柜里交相辉映,SA贴心询问纪雪城是否有看中的款式,她笑着摇头。 她平时不大逛街,小时候添置新衣从来都是别人送上门来挑选,或者干脆定制;工作之后纯粹是因为工作繁忙抽不开身。留学那几年倒是因为和晏泊约会的缘故,去了几次伦敦市中心,但那时候最积极买买买的,反而是晏泊。 她正驻足于一件祖母绿项链前,店门口忽有异动。 “不好意思方小姐,这个时段有客人包场了,您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入店消费。” 门口的SA好声好气地向门外的女人解释。 戴着大墨镜的女人尚未开口,她身旁的小姑娘倒是气势汹汹:“哎,拜托你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凭谁包的场,我们阑姐想进的店,就没有进不去的!” SA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比她大几岁,忽然被这么一凶,多少有些无措,但是碍于工作,只能硬着头皮赔笑。 戴墨镜的女人悠悠说道:“你说店里被包场了?我好像也没看到有人在里面嘛。” 她这话声量正好,足以传进店内纪雪城和晏泊的耳朵。 两人同时回过头。 看清店门口的女人时,纪雪城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竟然是方意阑。 那个前不久才和纪文康出现在新闻上的女明星。 她的脸色变得很是微妙。 “方小姐,我们店确实被两位顾客包场了。”SA连连解释,“麻烦您稍等一会儿好吗?” 难怪方意阑看不到人——他们正处在店门口的视觉盲区里。 听到这里,晏泊不乐意了,起身走到店门口,对着来人就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今天上午是我包的场。我和我的未婚妻正在选结婚戒指,请你等一等。” 方意阑几次三番被阻拦,面子很是挂不住。她一把摘下墨镜,眼色不悦。 “你们品牌,应该要信守对顾客的承诺吧?”她挥手甩出来一张卡,铂金制卡面闪着冷光,“认识吗?” 纪雪城认识。 那是这家品牌周年活动时发放的纪念铭牌,只针对当年消费金额达到千万以上级别的客户。 纪文康就有这么一张。 按照当时的解释,凡持有这张卡,店内理应优先接待。 也难怪方意阑底气这么足。 晏泊抱着胳膊,盯着这张飞到面前的金属牌牌一脸莫名其妙。他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声线: “晏泊,让她进来吧。” 晏泊诧异地回过头。 纪雪城走到他身边,平静道:“让这位小姐进来吧。” 方意阑微微一笑,把卡片收进手包,无视了门口几人,款款走进店里。 “不是……你怎么让她进来了?”晏泊不解地问,“这人这么横。” 纪雪城盯着方意阑袅袅婷婷的背影。 “你不认识她吗?是个演员呢。” 晏泊想了想:“不认识。怎么,你是她粉丝?” “不是。” “那你还……” “纪小姐,晏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二位久等了。”Mia捧着托盘走过来,打断了晏泊的话,“都是预备的展品,收取要记录,耽误了一点时间。” 休息区的沙发前,Mia依次打开三个丝绒戒指盒,为两人介绍。 “这款是很经典的三石设计,中间的钻石有五克拉,两边三点四克拉。主钻用老欧式切割,呈现出来的火彩很漂亮。” “这一件,用的是椭圆形七克拉粉钻,五年前才从日内瓦佳士得拍来的。它本身已经非常耀眼,加上四周的一圈围镶,上手效果不能更美。” “最后这款,是我们品牌比较少见的蓝钻戒指。这颗艳彩蓝采用了混合切工,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光彩。您看,纯净无暇,像不像蔚蓝的大海?” 设计师将精妙的构想和对美学的理解融入自己的作品中,无论时隔多久,都会透过宝石的光晕一并散发出光芒。 纪雪城拾起第三件,忍不住轻声赞叹:“的确很美。” Mia为她试戴,一边恭维:“这款的款式很衬纪小姐的手,在我们店里,您还是第一位试戴的呢。” “你喜欢这个吗?”晏泊问。 纪雪城一句“喜欢”刚准备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改了口。 “请问价格是……” Mia报出一个数字。 足够晏泊从无到有,领到纪文康的同款铂金牌牌。 纪雪城当即后悔。 晏泊却一拍大腿,很痛快地就要去付款。纪雪城拉住他的衣角,用试探性的语气问:“要不……再看看?”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纪雪城摇摇头,无比诚恳道:“真的太贵了。” 晏泊没忍住一阵闷笑。 “纪雪城,”他连名带姓地叫她,有点似是而非的亲密,“其实……我家还是挺有钱的。” 不着腔调的话,也能说得严肃又认真,这是晏泊的本领。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她想得深,却不知该如何体面地解释。 人人都知道欠债还钱。 可要是欠的不止是金钱形式的债呢? 晏泊温和地做了个打断话的手势。 “拜托,我才是送戒指的人,”他笑着,语气却正经,“在正式把盒子交到你手上之前,我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主动权吧。” 这当然是狡猾的诡辩,纪雪城有一箩筐的理由驳斥。可是话至嘴边,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结婚这件事能顺顺利利地进展到现在,离不开晏泊的配合。 并且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很需要这种配合。 见她久久不言,晏泊直接当做默认允准,唯恐她反悔,脚下生风地去付款。 在他身后,纪雪城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 由于是预备的展品,虽然已经归属于买家,仍然需要等到展览结束才能真正提货。 不过Mia趁热打铁,又推销了一副白金对戒,说是日常佩戴很合适,低调素雅,很多新婚夫妻都喜欢。 晏泊花钱花得顺了手,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纪雪城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人,心里正是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身边光线一暗,竟是方意阑走了过来。 “你的眼光很好,”她理了理裙摆坐下,“不管是看人,还是看钻戒。” 纪雪城侧头看她。“你对那些戒指也有兴趣吗?” 方意阑笑笑:“我不夺人所爱,更喜欢第二件。” 她刚才就在这附近,Mia给两人展示的时候,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纪雪城微微低了头,不咸不淡道:“我买来是当做婚戒的。看来,你也是好事将近了?” 方意阑掏出补妆镜照了照,一伸手,助理便递过来一支萝卜丁。 “你说结婚啊,”她补了一层口红,抿抿唇,转而对着纪雪城巧笑倩兮。 “没这么快呢。” ---- 感谢在2023-10-13 22:27:01~2023-10-15 20:5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马上穿拖鞋出门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没这么快。 那就是有这个可能了? 纪雪城惊得无以复加,差点以为自己会错意,诧异地望向方意阑。 文艺片导演全方位无死角的镜头不是谁都能扛得住,方意阑却驾驭得轻松。乌发雪肤,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很有几分上世纪港风美人的影子。 和纪文康从前交往的类型大差不差。 察觉到纪雪城的视线打量,方意阑挑了挑眉,放下口红:“你认识我吧?” 纪雪城坦率承认:“是,我认识你。” 方意阑笑了笑,没怎么表现出意外:“帮个忙,别出去和媒体乱说。” 纪雪城不知她所指内容的涵盖范围,也并不明确表态,只是瞥了眼桌几上的那张卡片,淡淡问道:“这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男朋友送我玩的。” 话里的情意和炫耀藏不住。 纪雪城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闷得慌。 老天。 如果他俩是逢场作戏,她完全接受良好;可方意阑这一副拿了真爱剧本的表情,实在吓人。 她到底没忍住。“我能看看那张卡吗?” 方意阑笑了笑,手指衔起来,就要递过去。 金属卡面平滑光亮,反射出方意阑姣好的半张脸。 纪雪城正要伸手接过,对面的手忽然一顿。随即,本已近在咫尺的东西,就这么被快速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男朋友叮嘱过我,尽量不要给别人看。”方意阑维持着微笑,为自己解释。 纪雪城接应的手停留在半空,无依无靠地悬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收回。 “个人隐私,可以理解。”她说得云淡风轻。 脑海里却在用慢动作回放刚才的画面。 她记得很清楚,纪文康的那张卡,是店员专门送到旭山去的。 那天她正好在,拿着这张既不能消费也不能打折的花瓶小卡翻来覆去,除了得出纪文康还挺舍得给女人花钱的结论以外,没看出什么门道。 正打算叫孙琴收起来,冷不防脚下打滑,她整个人一踉跄,差点没稳住。 等到扶好站稳,她才发现卡面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大概是磕碰到了桌角。 而方意阑所持的,却完好无损。 ——不可能是同一张。 而据当时送卡的工作人员所说,这张纪念卡的发放只此一次,此前并无先例,也不做后补。 所以,这张卡片的原主、方意阑口中的“男朋友”,真的是纪文康吗? 这个大胆的揣度简直令纪雪城惊出一身汗。 以至于她和晏泊开上车各自回家后,她的思考力才允许她分出额外的心神,注意到副驾上的一个纸袋子。 那是本打算趁今天送出去的十字星袖扣。 而她自己,却买一赠一似的拿回来另一枚戒圈。 * 放眼整个新川市,公立高中里公认的第一,无疑是新川一中。 它本就是百年名校,重点大学的上线率常年维持在百分之九十,每年还另有不少学生收到外国名校的offer,无数家长争相鸡娃,只为自己的孩子能提前领一张名校入场券。 原本的老校舍占地不大,后来连年扩招,附带着校区翻修扩建,在寸土寸金的老城区占了规模很大的一块地。 星期一的早上,晏泊开着他那辆大G,相当招摇地进了学校。 他的课排在第二节 ,因此并不赶时间。慢悠悠晃进办公室,一股极其浓郁的包子味率先和他打了招呼。 “老何,今天怎么改口味了?”他把东西放到自己的位置上,朝着对面的香气之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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