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肯定不知道,羚羊是偶蹄目的,就是脚趾头是偶数,大部分牛羊啥的都是偶蹄目的,但是貘就是奇蹄目的。” 凌杨看着姚真真那茫然的脸,像是看到了当时的自己。 心里不由得软化起来,叹口气,跟姚真真说:“ 这事吧,真的,我也能理解你。 谢与非那女的说话就是有点不着调,你跟她说一,她能给你把岔打到八那去,完了还满嘴的不说人话,成天张嘴闭嘴的老整些个别人听不懂的破事。别说你了,我每次跟她说话,都觉得脑细胞哗哗地死,就感觉自己像个老年痴呆。” 姚真真撅嘴:“那你还老去找她!” 凌杨一呲牙,并没有否认:“ 有时候跟她说说话也挺有意思,预防老年痴呆。” 凌杨才不会承认,他是为了打翻身仗才一直想尽办法找谢与非的。 姚真真呢,此刻擦干净了脸上糊的那些玩意,倒是不像黑白疣猴了,素着一张小脸,很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她听见凌杨又开始往谢与非那边倾斜,决定加大火力。 她把自己调整成负气的小姑娘状态,撅着嘴把小脸往凌杨面前一伸:“你看看,我都成这样了,她还故意笑话我! ” 举着个苹果的前置摄像头往人家面前怼,不要说妆被蹭花的十八线糊咖姚真真,就算随便什么内心不太强大的小姑娘都要被气哭。 姚真真哭诉:“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就差直接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了!” 此刻姚真真的脸距离凌杨的下巴只有咫尺之遥,理论上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忽略她的说辞直接亲上去。 可是凌杨大概是跟谢与非混时间长了,被传染上了就事论事讲求逻辑的毛病,直接忽略了姚真真娇艳欲滴的红唇。 “谢与非那个人吧,是挺烦人。 我活了二十八年,男女老少都算上,从来没见过那么烦人的人。都说直男脑回路太不靠谱,那是他们没见过谢与非,女的直男起来,真的分外可怕。” 姚真真抽泣着捧住凌杨的脸:“那你就别见她了,既然她那么烦人。” 谁知道凌杨摇了摇头:“ 不行,我还没......” 还没什么? 没被大猪蹄子虐够吗? “我还没做好准备再也不见她。一想到要永远见不到她了我就肝疼。 可能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一礼拜不去找虐就难受。完了,真真,你说,我是不是喜欢她?” 姚真真终于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了,抡起金属链手袋对着凌杨就是一阵暴捶。 一边捶还一边声嘶力竭地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你脑袋里是不是有水! 你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来问我! 我算你什么人啊!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那些糟烂事! ” 姚真真那手袋,装饰着时下流行的粗金属链子,光自重就有三斤,再配上那个装了各种小零碎的牛皮包,挥舞起来威力基本和流星锤相当。 凌杨开始因为懵着,还硬挨了几下,后来因为实在是疼,只好发挥出他多年在凌大壮棍棒下练就的闪避功能,开始左躲右闪。 姚真真抡了几下流星锤,发现凌杨居然敢躲,和当年的凌大壮一样怒气值呈指数增长,冲着凌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砸。 有道是:且对庭中颜如玉,莫行世外乱披风。 姚真真正锤在兴头上,余光忽然发现路边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当即收了神通,甩手走人。 凌杨这个油盐不进的玩意不要也罢,要是明天上了热搜可就得不偿失。 拎起小包包就要走人,临走还扔下一句狠话:“就你这个德性! 没女生会喜欢你!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能跟人结婚,我现场表演吃键盘。 ”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 你喜不喜欢谢与非,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凌杨已经被揍懵了,愣在当场,也没去追姚真真,就在那念念有词:“我喜欢谢与非?不是吧,这不科学吧。但是,我为了帮她说话,连姚真真都给气跑了, 可能真喜欢她吧。” 然后就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发出评论音轨:“好像有点道理。” 凌杨嗷地一声蹦起来,敢情谢与非就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姚真真那淡粉色的羊绒披肩:“她把这个落下了。” 凌杨此刻大脑完全死机,只有一个念头在无尽循环:她听到了多少?她到底听到了啥!
第28章 Chapter 25 量变和质变 凌杨回头一见谢与非站在身后,顿时感觉大地在眼前陷落,人设在瞬间崩塌。 谢与非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手里拿着姚真真的羊绒披肩,直勾勾递给凌杨。 那披肩是顶级克什米尔羊绒织成,拿在手上,轻若无物,染了极淡的粉色,像是一团云彩。 是写了姚真真名字的东西,姚真真搭在肩上,配上白色无袖粗花呢连衣裙,那风情真是旖旎。 此刻这玩意被谢与非拿在手上,姿势就相当僵硬,如同举着一颗手榴弹:“你朋友的披肩。” 凌杨眼里哪有披肩,他满脑子都是“谢与非听到了啥”。 不知道她听到了啥,可怎么应对。 这要是换成关沛,大概有一万种办法抛出问题来试探,再根据谢与非的回答调整策略。 可惜凌杨不是关沛,写不出来爆款网文,也应对不了瞬息万变的男女关系。 不过,不怕的,凌杨索性豁出去了,一力降十会。 我脑子一片浆糊了,直接问不行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爹的拐棍都治不了我,还怕你不成! 他此刻完全为忘了自己当初半夜跟关沛吐槽,说一个谢与非比三个凌大壮加在一起都可怕。 凌杨直通通地问了出来:“你都听到什么了!” 谢与非手上还举着那披肩,表情十分淡定:“你说你喜欢我。” 凌杨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改名叫凌乱。 本着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心态,他用尽最后一点能量板了个霸总脸:“是啊,我就喜欢你了。” 看她怎么回答。 是死是活,在此一搏。 谢与非举了半天,见凌杨死活不接这个披肩的茬,只能又收回怀里。 皱眉瞅一眼凌杨:“可是我不喜欢你。” 凌杨被当头敲了一棒,想想也知道是必然的结果,但还是免不了有点沮丧,一把把姚真真的披肩从谢与非的手里拽出来,扔在旁边共享单车的车筐里:“什么破玩意,也值得出来送一趟。” 谢与非摇摇头:“这不是破玩意,这个手感和密度的披肩,应该不低于两千美金。” 凌杨发了狠:“我跟你说的是披肩吗!一块破布有什么好纠结的! ” 这一闹倒是很有霸总气势。 谢与非看到那条克什米尔羊绒披肩眼瞅着就要被凌杨拿来擦共享单车,心下不忍,默默把它救了回来,抱在怀里像搂着刚出生的小猫咪。 凌杨气结:“你爱给你给!反正这玩意不是我的。” 说罢转头就走,今天被谢与非打击到失去理智的不止是姚真真,还有他。 刚要甩手走人,谢与非又在后面来了一句:“ 你怎么生气了?” 我今天难道要一连气哭两个人吗? 凌杨的脸色也阴得要滴出水来了。 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发马景涛式吼叫。 果然,凌杨回头,也不管霸总不霸总了,冲着谢与非喊:“你不喜欢我,我还不能生气吗! ” 谢与非此刻的表情,就跟回答学生的愚蠢问题时一模一样,隐忍,努力表现出来自己的耐心。 “我现在不喜欢你,不等于以后不喜欢你,你不需要这么早就失望。” “我没有——” 凌杨有点懵,她到底在说啥 ? 谢与非前几天经过凌杨一番培训,已经能够大约辨认别人脸上疑惑的神情。此时大约知道凌杨是没听明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下:“我现在不喜欢你,是因为和你认识的时间比较短,对你还没有一个全面的认识,但是我也不讨厌你啊。 如果认识你的时间长一点,说不定量变就会引起质变,开始喜欢你了。 但是这个结果的不确定性很大,影响因素也有很多,保守估计我还是能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概率喜欢你。” 凌杨听罢,脑子“嗡” 地一声响,突然间死刑改死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的垂怜了。 “你是说,量变引起质变?” 谢与非点头,一脸“总算听明白了”的表情,前几天的特训没有白费。 凌杨突然又板起他的霸总专用面孔:“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上车就跑了,甚至没有交停车费。 收费的大爷骑着自行车追过来,只看到一个抱着粉色羊绒披肩的谢与非。 谢与非见状,只好替凌杨先付了停车费,然后抱着披肩回了家。 这么致密的一条披肩不能扔在马路边擦车啊,谢与非本着救助流浪猫狗的心态,把姚真真的披肩就这么领回了家。 好好地叠起来放在了衣柜里,等着凌杨哪天能听懂人话了再还回去。 谢与非给自己拿了一瓶香蕉牛奶,一边吸一边倒进沙发里,难得今天晚上没什么工作,那娱乐一下,看看霸总文吧,总觉得今天那偶蹄目有哪里不对劲,看看小说里有没有给出解释。 谢与非看着《亿万富豪的寒门娇妻》 ,一目一页,十分钟后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然后赶紧把齐晴拽出来视频。 齐晴在那边明显抱着电脑在改 ppt, 一心多用:"怎么了你那偶蹄目又惹事了?" 谢与非却相当兴奋:" 秦秦!我今天好像遇到传说中的恶毒女配了!" 齐晴一听也来了兴致,把电脑一扔赶紧抱住手机:"啥情况快说说!" 谢与非就按照时间顺序,从她进入"箱子"咖啡馆开始,一直讲到姚真真哭着跑出门去。 听得齐晴连连惊叹:"我的妈呀你简直是女配克星!" 谢与非还很纳闷:" 我也不明白啊,我啥都没干,她咋就哭着跑了,还把披肩给落下了。 那会外面温度只有十三四度,穿短袖连衣裙不冷吗?" 齐晴打断她:"气都被你气死了冷个毛线,别说是恶毒女配了,换了我都能被你气个倒仰。人家今天来就是跟你宣誓主权的,你这都什么对驴弹琴的应对!" "对牛弹琴。" 谢与非纠正她。 齐晴生气:"对大猪蹄子弹琴差不多!" "不是, 凌杨是一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他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为什么这个姚真真觉得凌杨属于他呢? 而且他今天还说喜欢我。" 齐晴在那边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谁,谁喜欢你!" 谢与非不解:"那偶蹄目啊。" 齐晴恨不得把脸穿过屏幕直接飞过来听八卦:"那你咋回答的。" 谢与非如实相告。 齐晴突然沉默了。 谢与非很惶恐:"秦秦你怎么了?网不好吗?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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