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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应淮序推开她，她就松开了手，没再看他一眼，快速的穿过马路，走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 南栀仍坐在位置上，看到了全部。 应淮序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跟着盛玥的方向追过去。 盛玥坐上车，还未关门，应淮序就把她拉了出来，“你们都说了什么？” 尚晴进办公室找他签字的时候，假装无意的把南栀来律所的事儿说了出来。 盛玥眼睛微红，眼泪来不及擦掉，她仰头看着他。 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伤心。
第808章 ：痕迹 她看着应淮序，冷笑道：“怎么？怕我说什么伤害她？” 盛玥眼里生出了一丝恨，用力将他推开，“你又不爱我，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够伤害得了她？！她又不爱你，我说什么才能够伤害她！？应淮序，你在幻想什么呢。” 应淮序沉默了一瞬，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盛玥咬着牙，上了车。 心里的那股火，烧的她难受，从后视镜里看到应淮序的声音，她可希望他死了，然后她再跟着他一块死。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 数秒之后，她挂了倒车挡，旋即用力踩下了油门。 应淮序听到声音，停了一下，转过头，只见那辆跑车用极快的速度向他驶来。 不等他闪身，停在旁边的一辆普通大众，突然横出来，撞开了盛玥的车子。 其实在大众出来的瞬间，盛玥的车屁股已经转了方向。 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应淮序立刻上前，盛玥没有系安全带，巨大的冲力，几乎将她整个人甩出去。 应淮序将她从车里弄出来。 她疼的斯了一声，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应淮序，第一次在他面前痛哭起来，低声说：“我要是死了，能不能在你心里刻到一道痕迹？” 应淮序将她放平，怕她身上有骨折，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盛玥却抓着他的手腕，非要一个答案。 她可真是个疯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 应淮序：“不会。” 盛玥：“你真是个混蛋，我好歹跟你认识那么久的……” “省点力气。” “哼。” 南栀在咖啡馆那边，也听到了巨大的响动。 她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店里不少人都出去管闲事了，方向是律所大厦的方向。 她想了下，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看到应淮序蹲在盛玥的身边，出车祸的是盛玥。 她看到那辆跑车被撞的挺狠，连忙过去，“怎么了？” 这都还没上正路呢，怎么出这样严重的车祸。 此时，盛玥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南栀。 她挣扎着要起来，刚起身，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应淮序拧了眉，一把扣住她的胳膊。 盛玥挣脱不开，转过脸，满嘴的血，可眼神仍是无比的倔强，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要见到她。” 她气息微弱。 可南栀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不等应淮序说什么，南栀主动道：“我去找尚晴。” 应淮序点了下头。 南栀走到大厦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救护车来的很快。 盛玥被抬上去的时候，气息变弱，她抓着应淮序的手，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应淮序，有留恋，也有憎恨。 她又问了一边，“我死了，能在你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吗？” 应淮序打碎她的念头，“死不了。” 盛玥笑了笑，“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已经为你死过一百次了。” …… 南栀在应淮序的办公室等着。 她其实可以不等，看盛玥那个样子，应淮序未必还回得来。 但她并不想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空越发的阴沉，傍晚的时候，开始下雨。 应淮序的助理，给她换了两次热茶。 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人下班。 瞧着办公区的那几位努力加班的样子，南栀自掏腰包，给他们在订了六味居的点心。 天彻底黑下来。 南栀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律师事务所位于二十层，往下看，一切都缩小。 东源市的夜景，很美。 应淮序可真是会选地方。 正当她被美景所吸引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敲响，她回过头，还是应淮序的助理，“南小姐，我们这边要下班了。Kolt晚上是有应酬的，应该不会再来这边，我送您回家？” 南栀看了一下时间，笑了下，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开了车的。” 原来都已经九点半了。 “你们先走，我来关灯。” 助理正好有点事儿，便点了点头，告诉她了电源的开关。 等外面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南栀仍没有动身。 她坐到应淮序的办公位置上。 她伸手将倒下的相框竖起来，看到是自己的照片时，又下意识的给扑下来。 照片是她的单人婚纱照。 她的手指压在上面，指腹来回的摩挲边框。 晚上十点。 南栀准备关电源离开。 刚走到外面，电梯那边传来了动静，过了一会，就有脚步声传过来，听着脚步有点乱。 南栀矮身，躲在了尚晴的工位后面。 来人没有开灯，径自走向办公室的方向。 南栀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眼睛。 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这大半夜的，还不开灯。 她今天在这边待了一个下午，偶尔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有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如今律所上下的人，都集中在处理一个案子，跟应家老爷子有关。 应淮序应该是证据充足的。 想到老爷子那晚上的反应，指不定是有人偷摸来找证据，想要销毁的。 南栀如此一想，心里便警觉了起来。 她偷偷的去卫生间找了一把趁手的工具，然后偷偷摸摸的去把门给锁死，让这人进得来，出不去。 但她也忘了自己的安危。 她慢慢的挪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南栀握紧手里的棍子，轻轻的推开门，蹲着身子，偷偷摸摸的进去。 她注意到那人在办公桌后面，露出一个后背。 她告诉自己，必须得一击制胜。 她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近，而后举起棍子。 将要砸下去的那一瞬，那人突然转身，竟比她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顷刻间，南栀被扑倒在了地上。 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南栀用脑袋去撞对方的脸，得逞了。 她立刻从男人的身下脱身，棍子扬起，狠狠打在了对方身上。 她听到对方闷哼一声。 当南栀准备再来一棍子的时候，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接着手机屏幕的荧光，南栀看清楚了坐在地上的人。 竟然是应淮序。 她愣住，几秒之后，才过去开了灯。 灯光刺目，应淮序挡了一下眼睛，在看清楚南栀之后，也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 南栀：“你怎么来这儿了？” 两人目光相对，都有些不明所以。
第809章 ：止痛药 应淮序虽喝了不少酒，但还没有到醉死的地步。 有人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 那一刻，他只是在脑子里飞快的略过事务所里的每一个人，判断会是谁背叛了他。 当他把人压下，手掐住对方脖子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南栀的香味。 他心口一紧，仍是在想，会是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那么几秒的恍惚，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会是南栀。 鼻子涌出热流。 他看到南栀慌张的丢掉了手里的铁棍子，抽出几张纸巾来，跪到他跟前，主动的帮他擦了一下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应淮序注视了几秒之后，将她手里的纸巾拿了过来，胡乱的擦了两下，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南栀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没说过要见面。 她跟他说自己是来找尚晴的。 她低眸，看到地上的手机还在震动，指了一下，说：“你先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舒然。 她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估计是知道了盛玥的事儿，想来找他问清楚情况。 盛玥那边没有报警。 那辆大众是应淮序的人，他已经教训过。 应淮序的手机是静音的，所以就算不接电话也没什么影响。 他说：“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他没再继续追问她留在这里的理由。 南栀：“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找人送你回去。” 应淮序的目光幽深，眸色中并没有什么起伏的情绪。 他现在只觉得伤口疼，头也疼，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今晚上这顿饭，是老太太一位挚友发起。 一桌人，上来就开始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 主要还是为了他胡作非为，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妻子。 应淮序难得全程都没有反驳的听着，若是换做以前，他大概一分钟都不会多待。 但这一次，他不但全程听完，还陪着喝了酒。 散席的时候，他们夸赞他总算长大懂事。 饭局结束之后，应淮序又接到了一个未知电话。 对方表示是老太太的旧友，姓白。 应淮序没听说过，但还是按照对方给的地址，过去看看。 见到人，应淮序有几分诧异。 白清嵘。 在国内律政界很有威望，他的子孙皆是国内很有名望的人物。 应淮序从来都不知道，老太太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有来头的旧友。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从未提起过。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白清嵘给了应淮序一堆资料，是老太太在国内投资的一些公司，有几家公司，甚至跟应氏有密切的合作。 老太太在十年前，就开始了这件事。 老太太当初让他学习法律，除了希望他改掉用暴力方式解决问题意外，还让他掌控公司的法务部。 法务部，是一个知道公司内部很多事情的部门。 他不需要去做公司的董事，他掌管法务，就可以掌控住公司的命门之一。 老太太每次拉他一块喝茶的时候，总爱说一句话。 她说：“暴力只能让你一时感到痛快，但你无法体会到长久的快感。因为你无法一拳头将人打死，所以慢一点没关系，只要你能耐住性子，一点一点的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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