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腿上的血流下来,滴了一路。 这血淋淋的场面似曾相识,勾起了我惨痛的回忆,也唤醒了我的仇恨。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我如真正的旁观者,从震惊很快到平静,可捏着珍珠的手却还是隐隐发抖。 因为太过震惊,因为坏人终得报的感觉实在酣畅淋漓,以至于我并没有去深想整个事件的细枝末节。 这场婚礼最终只剩一片狼藉和滴了一路已经凝固的血渍。 季薇抢救的结果会是如何?不得而知。 薛度云平静地将那支烟抽到尽头,才牵着我走出酒店。 原本晴朗的天气,这会儿却下起了雨。 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中秋节的月饼广告。 后来我提出把这些珍珠送去返修,就去了珠宝店,薛度云说重新买一条就好,我坚持要修,我说我比较念旧。 “念旧?”他重复一声突然附在我耳边,低沉问道,“你会念着旧老公吗?” 我心一提,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好吗? 没等我答,他就突然笑了笑,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带我走出珠宝店,往一边的商场里走,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开了个玩笑。 他在月饼专柜站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你觉得今天我有必要回去吃顿饭吗?我爸家。”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他爸,嫁给他以后,我甚至已经见过他爷爷,却没有见过他爸。 我当时并不能理解他的纠结,说,“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应该跟家人一起过。” 他没吭声,我又黯然地补充,“你还有家人可以一起过中秋节,应该珍惜,我就没有。” 他突然扳着我的肩膀,皱眉盯着我。 “谁说你没有?把老子忘了?” 我心中一暖的同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说得没错,如今他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他最终还是买了两盒最贵的月饼,开车带我回了他爸家。 他爸住的地方不差,房子虽然有些年成了,却也是独门独院儿。 院门儿是开着的,他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下车后,我发现我手心里都是汗。 不知道为什么,来见他爸,比当初去见他爷爷的时候还紧张。 “度云回来了。”门口传来一个女声。 我寻声望去,是一个看上去很有品味的中年女性。 她审视的目光很快落在我的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看得我挺不自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就看向薛度云,薛度云过来牵住我的手,拉着我往里走,却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只问,“我爸在吗?” 那女人说,“在呢,今天中秋节,在家里休息。” 越过那个女人时,我还是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个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的人听见脚步声,朝我们看过来。 “爸。”薛度云喊了一声后,将那两盒月饼放下。 我却从他这一声“爸”里,听出了一种疏离感。 他爸的长相透着一种威严,我紧张极了,想着他爸就是我爸,于是也跟着小声喊了一声。 “爸!” 我明显感到薛度云的手一僵,而他爸手中的报纸很快放下,看我的眼神特别犀利。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他的目光才从我身上移到薛度云的身上,疑问的意味很浓。 薛度云牵我走过去,拉着我一同坐在沙发上。 “沈瑜,我老婆。” 这话显然把他爸给惊到了,他又再次把我打量了一遍,随后他竟然冷笑了几声。 “老婆?你们年轻人,牵个小手,过个夜就可以叫老公老婆了?” 这话像是一脚把我踩到了尘埃里,我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了。 薛度云表情淡淡地,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以后才说,“合法的!” 他爸冷哼,“合法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薛度云的脸上挂着淡笑,“现在知道也不晚,当年你背着我妈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不也是先斩后奏?” 他爸气得一掌拍在旁边的报纸上。 “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口气?” 我吓住了! 回家过节而已,可这刚坐下不到几分钟,屋里就全是火药味儿,两父子相见跟仇人似的。 我看到薛度云手指的那只烟瘪了下去,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继续跟他爸顶下去。 “这是干什么?度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也进来了,忙地劝着他爸。 他爸气得直喘粗气儿,手指隔空点着薛度云。 “他像是要打算跟他老子好好说话吗?” 薛度云突然站了起来,顺便把我也拉了起来。 “沈瑜,我们走。” 此时最尴尬的人是我。 那女人又看着薛度云说,“度云,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毕竟过节,阿离不在,你再一走,怪冷清的。” 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我想拉住薛度云的,可他使劲拽我,力气大得我抗拒不了。 “走走走,走了就别给老子再回来。”我们出门时,他爸愤怒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薛度云顿了一下,快步拉着我上了车,开着车绝尘而去。 我觉得矛盾是因我而起,心里很不安,小声说了声对不起。 薛度云只说了一句,“不是因为你。” 车内一阵沉默。 我发现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话就特别少。 为了打破沉默,我没话打话,“那个是你妈妈吗?” 他说,“他不是我妈,我妈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他是薛离的妈。我妈去世以后,我是被我爷爷带大的,我爷爷不放心我和我爸呆在一起,觉得会被后妈欺负。薛离,我爷爷从来就没承认过,但是我爸疼他胜过我,从小到大,很多东西,他有我没有。”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其实我很想问问我妈,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爸。” 从前我觉得我不够了解他,而如今开始慢慢了解了,才发现,他越来越让人心疼。 他有钱,却并非拥有一切! 我突然想到伍小童,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买了菜去伍小童家里,陪她过了一个节。 伍小童没想到我们会去,惊喜得不得了。 从伍小童那里回去,薛度云去洗澡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何旭的名字跳进我的屏幕里。 想到今天那场闹剧式的婚礼,我猜他应该很忙,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朝浴室看了一眼,薛度云还在洗澡,犹豫了几秒,我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第54章 受不住了 “你满意了?” 电话那头,何旭的声音有一丝疲惫的沙哑。 我愣住,没有说话,他又继续加强了语气,“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孩子没了是我造成的似的。 “季薇还活着吧?”我近乎刻薄地问。 何旭像是吸了口气,咬着牙说的,“沈瑜,我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恶毒? 我冷冷一笑,“可能是我的孩子来索命来了也不一定。” 想起那个夜晚,被何旭提走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我心里的伤疤仿佛又被撕开了,创伤裸露在外,迎风就疼。 突然,我手中的手机被抽走了,紧接着,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压了下来。 电话那头,何旭好像还在说着什么,我却已经听不见了。 薛度云的口勿很快侵占了我的思维,他口勿得很轻柔地吻我,层层侵入,卷起我的鸡皮疙瘩。 他的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扫在我的额头上,脸颊上,痒痒的。 他吻得很小心,如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不急不躁。 同时他的大掌顺着我的大月退内侧往上滑,慢慢地贴上我那儿,轻轻地打着圈儿,一种痒酥的感觉从那里蔓延开来,我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月退,他没拿开手,却在夹缝中缓慢动作。 他像是放着慢动作,所有的节奏和动作都很慢,像是在故意挑-逗我似的。 我一面挡不住他的挑-逗,一面心里又是乱糟糟的,尤其先前何旭给我打电话,那语气阴森森的。 他是一个不能不吃亏的人,这一次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婚礼上的事是你做的吧?”我竟然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问了出来。 薛度云的身体一僵,轻轻松开我的唇,可那只手却依然覆盖在那个位置,指腹温温的触-感贴着我。 他没答,只是盯着我,他明明离我很近,我却觉得他的眼神很遥远,像是在看我,又像是没在看我,表情讳莫如深。 “要找到八年前的新闻不容易,南城晚报的那些旧报纸就是你这些日子与那个马主编接触的原因吧?”我接着把我分析的说出来。 薛度云先前的那一丝错愕稍纵即逝,双唇在我的唇边徘徊,像是随时准备亲下来,却一直没有。 “你很聪明!”他承认了。 其实当时在现场,我就该想到的,只是当时太震惊了,才没往深处想,这会儿何旭电话打过来,带着责怪的语气,我再仔细回想,就不难发现端倪了。 今天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策划好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准备,所以薛度云背着我做了很多的事,而我却全然不知。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薛度云的气息落在我脸颊上,他轻轻嗅着我,浑浊的呼吸扰乱着我的心。 “沈瑜,你心软了?” 其实当季薇血淋淋地被抱走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可当从何旭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挺惋惜的,无论给予生命的是什么样的渣男渣女,小生命都没有错,可能因为我怀孕过,也失去过,那种母性还在。 “孩子是无辜的。”我说。 “无辜?”薛度云冷笑了一声,那只手突然勾起那层薄薄的布料,无遮挡地触-碰我。 “你当初失去的孩子无辜吗?是他们造成的你忘了,沈瑜,我说过,这天底下容不下那么多的好心,无辜的人多了去了。” 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冷血,听得我暗暗惊心。 正在这时,他却突然一根指头伸了进来,激得我一哆嗦。 “她摔跤这件事儿是一个意外,不过,这更像是一种天意。” 是的,季薇摔跤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意外,也许真是就是她作恶的报应。 他另一只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来抚去,看着我被他的手挑-逗得阵阵颤-栗的样子,他突地勾起一丝邪魅的笑。 “今天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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