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酒店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外面有人在远处探头,对着房间里指指点点。 宁绪身上只套了一个裤衩,赤裸裸的皮肤被按在灰色的地毯上摩擦,周般般冷哼一声,叼着烟袖手躲在一边。 宁绪发现周般般晃到一边,难以置信地指着她,对着警察大喊:“为什么不抓她?”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周般般,缓慢地开口:“是你报的警!” “你不是爱我的吗小惠?爱我难道不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肯为我奉献?”宁绪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一起出国,你为什么要报警?”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出去?”周般般吐了口烟,冷漠又清醒地说,“凭什么我爱你就要为你奉献,把我的余生和你捆绑在一起,把我本人从属于你——你是在爱人还是在吃人?” 宁绪被警察死死压在地上,听到这番论调,难以置信:“可是,这就是爱情啊?” “你爱的是奉献,爱的不是人。” 宁绪难以置信:“可是容榕她……” “所以她死了。” 房间里的人忙忙碌碌、房间门口围着的人对着房内指指点点。 “捉奸叫了警察?” “什么捉奸!杀人了!地上的血你没看见?” “大婆捉奸结果被老公打到头破血流?什么男人!” 陈寒梅躺在地上,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听到的就是这番议论,一时间恨不得再晕过去! 作为一名长年不运动的中年人,宁绪虽然下手并没有留情,但实际上对陈寒梅造成的伤害有限,她前额破了个口子,血流了一脸,看起来很吓人。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她羞愤得脸上火辣辣地烫,干脆躺在地上,死死闭住眼睛。 第208章 陈寒梅忍着恶心替宁绪开脱,被疯狂打脸! 房间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警方给出的理由是“故意伤人”。 宁绪听见“故意伤人”几个字,理智逐渐回笼。 就这样被警察控制住,他即将出手的祖产怎么办? 小惠那个女人又是个心狠的,必然不会为他开脱。 宁绪灵光一闪,对着警察喊道:“我是她老公!我们有结婚证的!这是家庭纠纷!我打她不犯法!” “你们警察还管人家家务事?” 那个警察气不过,手下加重了力道,宁绪惨叫一声,警察讥讽:“哟,你还挺懂法?” 宁绪断断续续说:“你们不能随便插手家庭纠纷……充其量就是家暴……而且是我老婆先对我动手,我们去验伤!我也是轻伤!” “谁让你动的,头朝下趴好!” 宁绪识趣地闭嘴,乖乖把双手背在身后,继续面朝下趴在地上。 陈寒梅听着宁绪厚颜无耻的话,恨的后槽牙都在磨,但听见“故意伤害”几个字,紧闭的双眼也颤了几下。 这个定性,宁绪会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如果宁绪承担法律责任了,宁逸媛怎么办? 她以后的社会生活都会受影响的! 陈寒梅想到此处,也不顾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她缓慢地睁开眼睛,一声声呻吟起来。 听见陈寒梅呻吟,宁绪的浑身一震,然后意识到他的转机来了! 他一个鹞子翻身,滚到陈寒梅的身边,抱着陈寒梅双膝跪地:“老婆,我错了!” “你打死我吧!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那个小惠,都是她勾引我,她引诱我,都是她逼着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和你才是二十年的真感情啊!” 陈寒梅刚刚在“昏迷”中把宁绪的想法了解个七七八八,心中一口恶气堵着,不上不下—— 一个人怎么能心狠到这种程度? 二十年的夫妻,他以为误杀的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帮自己叫救护车,而是逃跑? 而且,他话里话外的,好像自己即将会有钱——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生意,他哪来的钱? 怨恨使陈寒梅开始清醒,直面种种不合理之处。 不过当下,就算是恶心,也要捏着鼻子帮宁绪洗刷了身上的罪名才行。 这件事,必须定性为出轨捉奸的家事! 为了媛媛,也是为了上流社会的体面! 陈寒梅忍气吞声,强忍着内心的恶心、不适、吞苍蝇等等一系列翻腾的情绪,忍得整个人都憋红了,忍得一口老血都快呕出来了,这才勉强用变了形的脸露出一点表情:“宁绪!你告诉我,这勾引你的小三是谁?” 两个人做了多年夫妻,彼此之间有默契,宁绪一下就明白了陈寒梅的目的,忙不迭地顺杆爬:“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她还抽烟呢,背地里不知道都玩多少个男人了!她私生活混乱,我也是被她引诱被她骗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宁绪转头指着周般般就大喊:“都是你骗我!看你这冷漠无情的样子,你骗过多少人了?我现在就要和你一刀两断!” 宁逸媛作为家属收到通知,急匆匆赶来,远远就听见宁绪这句话,她心中一沉,巨大的羞耻感从天灵盖劈下来,几乎要把她碾进泥里! 他们在干嘛啊!不知道自己工作的特殊性吗?他们这么闹,有没有想到以后自己要怎么办啊?给别人看笑话吗? 宁逸媛畏畏缩缩地把帽子按下去,又捂住脸,远远站在人群外面。 房间里,陈寒梅满面是血,也指着周般般跟着骂:“搞破鞋的狐媚子,要不是你勾引我老公,我们家能闹成这个样子?你这种女人就是下贱又放荡,警察!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判刑?” 周般般把嘴里的烟吐进垃圾桶,袅袅婷婷地走过去,一脚又狠又猛地跺在了宁绪不可描述的部位,宁绪一声惨叫响彻了房间! 围观众人都感觉自己胯下一凉。 这边宁绪的惨叫还没停,周般般已经抡圆了胳膊抽了陈寒梅两巴掌,力道之大,打得陈寒梅摇摇欲坠,面色茫然,头发披了下来! “破鞋,你敢打我?” “小惠!”宁绪震惊地看着往日娇柔的情人。 周般般甩甩手,力道太大了,手有些麻。她打陈寒梅的两巴掌是替容榕打的,这段时间听着宁绪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她简直气了个半死! 宁绪不无辜,陈寒梅不无辜,容榕才是彻头彻尾的无辜!一想到这里,周般般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容榕究竟做错了什么,被这虚伪的两口子搞得连命都没了,唯一的孩子还要被算计,更可气的是,陈寒梅现在还要包庇这个男人,把锅甩给其他人? 想到这里,周般般怒从心起,又噼噼啪啪地甩了陈寒梅几个耳光! 宁绪这么恶心的男人你还包庇,老娘虽然是妓女,跟他睡觉都觉得恶心,我多打你几巴掌怎么了? 周般般一连串耳光打下来,现场一片寂静。 “我打你怎么了?”周般般嚣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想把责任推卸给我,你也配!” 周般般态度一强硬,宁绪和陈寒梅先怂了。 周般般的人设是什么? 她可是神秘的星阜商业巨鳄的妻子,黑白两道都有关系,随随便便就能牵线帮宁绪找温爷的人! 这种背景的投资商,怎么可能把陈家放在眼里! 宁逸媛混在围观人群中,吓得后退两步,把自己蜷缩起来降低存在感,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般般何等精明的女人,看见面前虚伪的上流夫妇露出怯意,更加气焰嚣张,冷笑一声,又是狠辣的一脚揣在宁绪的子孙根上,宁绪上一阵疼痛还没缓过来,这一下又无缝衔接,一口气喘不上来,疼得只翻白眼! “你自己裤裆里的事情弄不明白,我就替你弄明白。”周般般叉着腰,一手把夹着裆的宁绪挥开,然后扯着陈寒梅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陈寒梅推在床上,绞了床单对着她劈头盖脸地抽下去: “你管谁叫破鞋呢?” 第209章 十八年前的旧事!宁绪一家花的是容栀的钱? “你管谁叫贱人狐狸精小贱种呢?” “你自己不也是破鞋吗?见到一个长得帅的就走不动路,人家有老婆你还眼巴巴地贴上去,跟他上床,还跟人家老婆前后脚怀孕,你不是破鞋?” 围观的人“轰”一声,炸了! 宁逸媛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皮上顶! “同父异母的姐妹只差半岁,大活人清清楚楚摆在那里,你还好意思推你那个私生女出来,还指名道姓阴阳原配大女儿是私生女,真是不知廉耻,我呸!” “你还真好意思打我?你手上的龌龊事,人在做,天在看,你把人家原配杀死了,现在在这跟我装什么受害者?虚伪!恶心!” “瞪大眼睛看看你担上一条人命也要找的男人吧——他连杀人都要推在你身上!他就是个废物,就是个草包!” “你费尽心机护着一个草包,和这个废物生儿育女,你不是贱是什么?你才是贱人!纯纯的贱人!” 陈寒梅懵了。 她眼眶撑得几乎裂开,脑子里昏昏沉沉。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嫉妒台上的容榕光芒万丈,就把她的男人抢过来,把她按进泥里,折断她高昂的头颅1 她什么时候被这样连打带骂过? 更别提这个女人来头比她更大,腰杆比她更硬,还气焰嚣张地掀了她的遮羞布! 围观群众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这小三太嚣张了,怎么能这么打原配呢。” “没人来拉一下吗?” 周般般冷笑两下,朗声说:“她算什么原配?她在沈城做的那些丑事大家还不知道吧!” “她在沈城,趁着同学怀孕的时候,名为探望,实则把同学的老公勾搭上了床,人家原配还没生呢,她这边也怀孕了,不但逼着这个男人离婚,还逼着同学引产!” “八个月啊!七活八不活,八个月的胎儿,引产就是一尸两命!” 周般般指着陈寒梅的脸,“你们这对狗男女拥有爱情,但你们要的可是人家的命啊!孕妇拒绝绿他们,然后这个女人,她推了原配,导致原配大出血,没了!” “她算哪门子的原配,她从别的女人手里抢男人,我也能从她手里抢!” “我一没要她的命,二没趁着她怀孕,我可比她好多了!” 周般般条理清晰地讲出这一番黑历史,围观群众再联想到刚才她打陈寒梅的时候骂的那番话,突然全都懂了1 再看向陈寒梅,眼神未免都怪怪的! 陈寒梅额头上的口子已经止住血,整张脸都是干了的血渍,披头散发,面容扭曲,狼狈极了:“你胡说!” 周般般戳中了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有人高喊:“家属呢?家属还没来?家属快来拉一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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