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怎么打败你的!” 阿龙冷笑一声:“女人!” 此时,小小的场地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工作人员。剧务赶紧拖了两根长棍过来。 两人各提了一根长棍,一个错身,没有半分喘息,乒乒乓乓,棍子漫天残影! 围观众人眼花缭乱,砰砰声令人牙酸。 阿龙大开大合,化棍为刀,劈、砍、截、推,虎虎生风! 容栀却以棍为枪使,刺、挑、拦、扎,身姿翻转自如、灵活多变,出手缠绕圆转,每一下都克在大力刚猛的阿龙的死穴上。 阿龙打得无比难受,怎么都施展不开,二人来回百来招,他渐渐落於下风。 阿龙红了眼睛,吼叫着猛冲上去,意欲用自身重量压倒容栀! 第26章 江韵撑腰,容栀差点掉马 容栀轻轻巧巧,众人眼前一花,她好似飞了起来,身影轻盈如鬼魅,几个纵跃,贴着铁搭般大汉的耳朵略向后方,左手棍微微一动—— 当的一声,阿龙长棍被挑飞! 容栀方才落到地上,伏身如展翅飞鸟。背后残阳似血,阿龙的棍子在天上打了个旋儿,掉到一旁,滚了几滚到众人脚下。 明明只是个棍子,众人却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轰地一声,阿龙面冲下摔在地上,溅起丈高尘土。 “你输了。” 容栀说。 她的脸上薄薄染了红,有汗缓缓流下白玉样的脖子,流进两根笔直的锁骨。 江韵咽了口唾沫。 阿龙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 容栀的力道过大,竟然给他的手臂震脱了臼。 他坐起身,颓然垂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容栀叫住了他。 “你还欠了我三个响头。” 她伸出手,比划了个“三”的手势。 江韵的眼睛不自觉瞪大了。 容栀这个“三”的手势,并不是用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而是像“ok”一样,用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 这不是古代地球的习惯。 这是星际时代的习惯! 在星际的黑暗时代,人类联盟曾经出现天降紫微星,她带领人类与星际主脑艰苦战斗,最后牺牲自我、身陨道消! 那个英雄在比“三”这个手势的时候,便有这么个小习惯,还曾闹出过很多笑话。 在她死后,人类为了纪念她,便把“三”的手势改成了后三根手指,这个习俗延续了千年,一直延续到星际的联邦时代。 江韵一时间大脑轰鸣,这可能吗?真的可能吗? 良久,他冷静下来。 这个手势并不能说明一切。 阿龙涨红了脸,并未理人,转身要走。 江韵叫住了他。 “刚才我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掸了掸衣角,清清冷冷,仿佛误入此间的时空来客,“现在我告诉你。” “这个片场是我的。” “你脚下这块地,也是我的。” “你们武术协会,就是我家赞助的。” “你们会长所入股的安保公司,大股东就是我。”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他抬起眼,目光冷漠无情。 “我是江韵。” 容栀在一旁,心中顿时赞叹,这装的一手好比! 有钱有权的快乐真是该死的甜美! 江家威名赫赫,阿龙几乎在一瞬间就面色惨白! 他怎么知道! 他不知道! 他怎么敢…… 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毫不犹豫地冲着容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咬着牙,大气不敢出一下,汗水哗啦啦地淌下来! 江韵垂着头,看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男人,唇间吐出冰冷的话语。 “你在我的地盘滋事,准备怎么道歉?” 一米九的壮汉颤抖着,像一片落叶。 “你哪只手碰了我的女员工?” 容栀意外挑眉,还有她的事? 她立刻狐假虎威,指给江韵,理直气壮:“这只手!” 语气也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江韵心中一动,沉吟了片刻。 俊美的黑衣少年落在围观众人眼中,狰狞如地狱修罗。 导演想起自己刚刚自作主张,大气不敢喘。 “你还不配由我来罚。”江韵轻轻说,“三日后,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阿龙惊恐地软倒在地上,现场一片死寂。 江韵扯一把容栀,拉着她,大步走掉了。 江韵紧紧握着她的手。 曾几何时,在很遥远的星空里,埋葬着一个少年,也曾紧握她的手。 那个少年的手……缺失两根手指,布满疤痕。因为要谋生,他手上的伤口总是无法愈合,永远是肿胀。 她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中,少年肿胀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走出破旧的小隔间是5步。从小隔间到垃圾堆是35步。从垃圾1区到垃圾2区是135步…… “我要死了。”少年说。 他的嗓子被烫坏了,无比沙哑。 “你是个瞎子,一定要记住,记住这些步数……走出破旧的小隔间是5步。从小隔间到垃圾堆是35步。从垃圾1区到垃圾2区是135步……” 少年的脸已经肿胀得摸不清样子,狰狞的伤口向外翻出两片肉唇。 他是那样烫,几乎烫伤了她的手。 她摸索着他的脸,徒劳地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他是谁。可是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反复重复着这些数字。 她知道,他走了以后,她必须牢牢记住这些步数,才能在黑暗中活下去。 活下去! 江韵的手修长而有力,干燥又冰冷。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容栀抬眼,看向眼前的背影。 莫名的,容栀知道,他也是那个不会牺牲她的人。 他们的安心如出一辙。 昨日种种,就像一场浩荡的梦。 江韵把容栀拉到外面,冷风一吹,他滚烫的脑子慢慢冷下来。 容栀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江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女孩身受重伤,和他一起从时空乱流中跌落。 他掉落古代地球,变回了四岁的模样,如今十几年过去,他刚好十八周岁。 她应该和自己一般年纪才对。 面前的少女却只有十六周岁。 不是她。 虽然但是,他还是目光灼热地开了口:“那个手势,”他摆了个“三”的手势,“你为什么这样摆?” 容栀莫名其妙,挠挠头。 “阿这。” “哪有什么为什么?就随便摆的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江韵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轻松。 果然,如果不抱任何希望,人生就会好过许多。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觉得特别。”江韵轻声说。 “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家乡的人都这样比这个手势。”容栀说。 江韵没有再问容栀的家乡在哪里。 容栀松了一口气。 毕竟沈城可没有这个习俗。 她说的家乡,是那颗垃圾星。 真要问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 正在两个人各怀心思时,陆泽宇突然冲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讲话。 他眼疾手快支开一把大黑伞,把两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江韵,你疯了吗?”陆泽宇毫不客气地骂道,“这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就这么大喇喇地跟小可怜……容指导讲话,你生怕容指导上不去娱乐版头条是吗?” 第27章 容栀银针扎白莲&白莲望江想屁吃 “你自己粉丝的战斗力你心里有没有B数?嗯?” 容栀骇笑,想起了剧组附近无孔不入的狗仔和代拍,赶紧往陆泽宇的大黑伞里面缩了缩。 聚光灯下的生活也不仅仅是光鲜,还有很多不为人道的无奈。 陆泽宇举着大黑伞,罩着容栀,潇洒离去,留给江韵一个鄙视的眼神。 江韵摸了摸鼻子,眼睛不自觉落在容栀的背影上。 突然,一声喊叫传来—— “有人低血糖晕倒了!” 人群迅速围拢在一起。 江韵看过去,导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是,是宁逸媛主演晕倒了。江爷……您要过去看看吗?”导演战战兢兢问。 刚才江韵发的一通脾气给导演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这下,江少爷也不叫了,直接叫上江爷了。 江韵揉了揉眉心,忽略了导演的称呼:“这些女演员,身体素质也太差了点。” 导演腹诽:你究竟要选种地的女孩子还是演戏的女孩子啊?为了上镜保持身形而长期节食,演戏的女孩子难免亚健康。 “后期我们还要去沙漠外拍,她们身体素质这么差,能扛住吗?” 江韵有些忧虑。 才只是在室内稍微训练一下动作就要晕倒的话,外拍的条件要艰苦得多。 导演想了想,犹豫地问江韵:“江爷,您看,容指导她能同意出镜吗?” “不管身体素质、动作,还是形象、气质,容指导都特别适合。” 江韵心中一动。 鬼使神差的,他的嘴比脑子快:“可以问问。” — 容栀还不知道自己被导演卖给了江韵。 她被陆泽宇送回了训练场。 有人晕倒了,训练场里乱哄哄的。 副导演悻悻。既然宁逸媛都晕倒了,也就不好追究刚才阿龙那番闹剧的责任了。 容栀走到宁逸媛的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宁逸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眼皮下,眼球乱转。 容栀微微勾起唇角,佯装关切地对陆泽宇说:“晕了这么久,不赶紧把她弄醒,怕会对大脑造成影响的。” 陆泽宇脸色严肃起来。 小可怜可是伏虎镖局的镖师,论起晕倒急救,肯定是行家。 闻言,他撸起袖子:“成,怎么做,你说!” 容栀看见宁逸媛脸上隐秘地抽搐了一下。 她指了指宁逸媛的人中,对着陆泽宇说:“找根针来,消毒好,烧热了,然后——” “扎人中!” 光说还不够,容栀还比划了一下。 “嘶!”陆泽宇抖了一下,毛骨悚然,“银针扎人中?这得多疼啊!” 容栀认真地说:“人晕倒的时候,痛觉会降得很低,所以,一般办法唤不醒病人。”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看,有人晕倒了,是不是大家都掐人中?掐人中可比扎人中的创面大多了!” 陆泽宇把自己有生以来看过的各种电视剧在心中迅速回放了一遍,看向容栀的眼神满是崇拜,认可地点头:“受教了。” 他扬声:“道具,有没有针?给我递根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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