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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会出现斗争。在阳间来说，就是厉鬼作祟，扰民害人。在阴间来说，就是轮回道错乱，出现一些投错胎的现象。”陈晨耐心给她解释。 “你怎么懂这么多啊？”付一笑盯着他看，很是好奇。看他这年纪轻轻的样子，想不到肚子里还挺有货的。 陈晨笑了笑，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她接过来一看，才见他正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见她颇为惊讶，陈晨又笑了，说道：“我本来也是个外卖员，只不过干了一年多，业绩不错，就被他们看上了。现在送外卖只是我的兼职，主职还是在办事处工作。你要是加把劲，也能去里头挂个名。” 他说得轻松，但付一笑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不过她对那里头的职位不感兴趣，她已经身兼两职了，忙不过来的。 陈晨边走边说：“地府这边的规矩还挺多的，除了个宵禁，还有个规矩，就是在鬼节那天，禁止送外卖。” 付一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那一天比较特殊，她刚好还能放一天假，美滋滋。 陈晨又说：“还有个是关于外卖的事。外卖送到顾客手中之前，最好不要超过两个小时。所以你接单的时候，如果时间轴安排太长，最好分批次送。” 付一笑又点了点头。这个倒无所谓，分批送也好，一趟送也罢。她觉得，只要她不遇见奇葩，以她的飙车技术，送个外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重点是顾客，而不是外卖。 于是她本着好学的心问了：“那你以前送外卖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葩顾客？” 陈晨点了点头，说：“遇见多了。记得有个姑娘，她懒得出门，备注上让我给她带包卫生棉。为了好评，我一大老爷们红着脸去超市给她买了一包，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起这个，陈晨的眼睛里就闪着光，脸色显然就有些气愤。付一笑随声附和：“怎么着？” “她说我给她买错牌子了，不给报销，让我自己处理那一包卫生棉。”陈晨叹了口气，说，“哎，这个还算小事了，我也不计较她那几块钱。还有人备注说让我帮他们扛袋水泥的，扛矿泉水的，扛煤气罐的……” 付一笑看着同行那愁眉苦脸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是有故事的人，遇见的奇葩顾客不比她少。 不过到底是服务行业，得看顾客脸色吃饭。所以为了那好评，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付一笑觉得，要不是因为地府霸王条款，她一定会怂恿老板出个投诉顾客的功能。有些顾客也太乱来了，把送外卖的当奴隶使唤。 要是不照着他们做，分分钟给你个差评，你还没法儿出气。什么气味难闻，味道太咸，愣是能给你挑个毛病出来。 一千个“顾客”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还真没办法解释得清。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送外卖去吧。”陈晨吐槽了一下，心情好了些，又道，“明天开始，你的外卖就由我来监督，我会在旁边指导你该怎么做的。” “明天？”付一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陈晨就朝她挥了挥手，骑着自己的小黄驴走了。 那背影极其潇洒，在付一笑还没回过神来之时，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第19章 翻墙而上 付一笑今天的第一份外卖就是宋芊芊的。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付一笑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再翻了翻订单信息，才发现上边不止有宋芊芊的，还有好几个和她同样地址的订单。 没错，地址就是那所地府皇家私立贵族学院，都指定由她亲自派送。 付一笑顺手去翻以前订单的评价，果然翻到了昨天发表的宋芊芊的好评。可好评归好评，她评价得过于详细了些，整整一篇小作文啊。不但把付一笑的外貌描写了一遍，还大肆夸奖她多么多么好，在末尾还说了句“我要给我们宿舍楼的人推荐这位认真负责的小姐姐！”。 好了，她遭殃了，一连五份订单都是来自她们宿舍楼的。 人家说了，这位小姐姐是第一个能将外卖送进学校的，别家还没这种待遇。冲着这个服务，她们就应该全部指定付一笑来送。 虽然说她收获了一批小迷妹加稳定顾客，可她还是愁啊。上次胡编乱造用宋芊芊姐姐的身份进去了，这次是怎么也不可能假冒人家亲人了。她现在都记得，临走前保安那吃人的眼神，要想从大门堂堂正正走进去，还真不现实。 但是她低头看了眼那一大袋的外卖，五个餐盒摆放得整整齐齐，就等着它们的主人临幸。 该怎么办好呢？ 你说像以往的外卖员一样，将外卖放学校门口，让那些懒货自己来取，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她们凭什么给她出额外的派送费啊？到时候一生气，给她刷个差评，付一笑未来的财路都一并给断了。 再说了，付一笑还是舍不得钱。为了这五十块额外的配送费，她咬咬牙，决定还是硬着头皮上。 于是付一笑骑着车，绕着她们学校转了一圈，边转边看着导航仪。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于是她就在这个最短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手机导航上显示，这个位置距离宋芊芊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仅仅只有三百米。 她估算了一下，除去这堵墙，除去导航的误差，到女生宿舍楼下也不过一两百米的距离。只要她翻过这墙，往前走那么一段路，就到了寝室楼下。 所以说，只要她翻过这堵墙，什么事都好办。可是问题是，这堵墙也不是那么好翻的，因为——墙上水泥上插满了碎玻璃。 付一笑仰着头仔细打量着那碎玻璃，发现玻璃经过风吹雨打，顶上已经没了锐利的棱角。而且她手上还戴着防护手套来着，爬上去应该没什么事。 但是，这墙委实有些高了，足足有两个她这么高吧，跳起来都看不到里头情景的高度。所以问题就在这，她要怎么爬上去。 付一笑两眼一转，环视四周片刻，忽然看见旁边角落里摆了个桌子。桌子上摆了许多块石英表，还有盏小点灯，桌子背面写着四个红艳艳的大字“修理钟表”。 重点是，这桌子的主人现在不在！ 当然，付一笑可不是想偷东西，她只是想借用一下那桌子。拿眼估量了下高度，只要她用那桌子垫脚，翻上去还是轻而易举的。 有了这个想法，付一笑便像做贼一样，四处提溜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看见这桌子的主人走来。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她就跑上前去，将桌子搬到了墙边。提着那一袋子外卖，一脚踩上桌子，双手灵活地攀上了高墙。再奋力用脚一踮，猛劲一上去，她还真就翻上了墙头。 说来也巧，墙那头是片空地，而空地旁边正好停了辆摩托车。虽然是个轮胎都破了的摩托车，但对于付一笑来说完全足够。 她就借着摩托车垫脚，落到了地上。真可谓身手敏捷，这一系列翻墙动作，前后不过一两分钟，整个人已经站在墙里头了。 拍了拍手，付一笑得意地笑了声，提着完好无损的外卖盒往宿舍楼走去。 “喂？宋芊芊吗？下楼来拿外卖。”付一笑拨通了宋芊芊的电话，顺带还把其余几个人的电话也都打了一遍。 没一会儿，女生宿舍楼上就响起吧嗒吧嗒的拖鞋声，几个穿着睡衣的女生披头散发就出来了。此时正好是地府时间六点半，外卖可以说是完美送达。 那群女生见到付一笑后，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付一笑耸了耸肩，没说话，只是示意她们一个个来领外卖。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找到自己的外卖，捧着盒子站在楼下。那外卖还是热的，而且确实一点都没洒出来。 见手中的袋子空了，付一笑也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了，便朝她们笑道：“记得给我好评哦！” 众人忙不迭点头，依然满脸惊奇地望着她，似乎想看她怎么出去。 付一笑当然不负众望，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之下，踩着那破摩托车再次翻上了墙头。 虽然墙上的玻璃渣有些硌人，但付一笑也只是挪了挪屁股，并不慌张。她还特意转过身来，朝着里头目瞪口呆的众人挥了挥手，说：“再见！”那模样要多得意就多得意。 但付一笑没得意多久，在她扭头看见墙外头站着的人时，瞬间吓得不敢动弹了。 没错，墙外头站着一个秃头男人，他正站在那张桌子旁，抬头看着墙上的付一笑。脸上阴云密布，嘴角微微抽搐。 紧接着，他就吼了句：“是你把我桌子挪到这边来的，对吧？” 那声音震耳欲聋，连几百米外的宋芊芊她们都听见了。她们看着付一笑久久不下去，还有些纳闷。忽然听见这么一声怒吼，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付一笑露出个尴尬的笑容，颇为谄媚道：“哎呀，是老板啊。我只是稍微借用了一下……”付一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她看见秃头的神色越来越沉。 忽然，秃头男人上前一步，一把将那桌子挪开了，直接往外挪了一米多。 付一笑看了，就急了，说道：“哎哎哎，老板你干啥呢！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下来是不？” 秃头男人哼了声，说道：“你用我桌子也就算了，翻墙进去干什么？看你这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想不到小小年纪就学坏，尽知道动歪心思！” 付一笑明白过来了，他怀疑她是个小偷，特意翻墙进去偷东西的。 付一笑急了，看着这高度，跳下去也得摔个断腿吧，眼看着坐在墙头下不来，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正要解释什么，结果见那秃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手机，好像在给谁打电话。而与此同时，墙的另一头也传来一声怒喝：“谁让你翻墙的！” 付一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墙上翻下来。扭头一看，才发现墙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个人，看他们打扮就知道是校园保安。他们正匆匆从那边赶来，旁边还跟着个宿管阿姨。 她听见宿管阿姨在给保安说：“那姑娘刚刚从墙那边翻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上网的……” 距离有些远，她没听太清。但隐约听到的这么几句话，就让付一笑明白，她闯祸了。 而且这边那秃头男人也拨响了电话，只听见他说：“喂？居委会吗？我这边有个疑似小偷的人，你们过来看看。” 付一笑听见他这话，顿时两眼一翻，恨不得当场去世。她刚刚才从居委会出来，还写了个检讨报告来着。现在他这么一举报，完蛋！ 现在付一笑一条腿在墙这头，一条腿在墙那头，跨坐在墙上，下又下不来，左右夹击，进退两难。
第20章 绝处逢生 付一笑左右为难之际，忽然想起了陈晨。他不是说要指导她工作吗，现在她正急需“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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