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文思思先到家了,解言却还要往山上走。 “解言,等雨停再走吧。” 文思思拉着她的手劝她留下,解言看着雨势有渐大的趋势,她们这里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现在不走只怕更难回家。 不回家的话,爷爷是要担心的。 于是咬着嘴摇摇头就要趁现在雨还不是很大离开,文思思连忙从家里翻出一把伞,伞骨架有些生锈,两个孩子凑在一块使了好些力气才撑开。 解言撑着伞离开了,文思思看着她瓢泼大雨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只祈祷她一定要安全到家。 下雨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一种潮湿的腥味,这种味道黏黏糊糊的让解言以为自己整个人都湿润了起来。 她是不喜欢下雨的,一方面下雨的时候山路难行,对于她和爷爷来说出行就变得不方便起来。 另一方面,她妈妈离开那天就是的苦涩的下雨天,对于解言来说,下雨意味着分别。 她踩在解耀宗开凿的山道上,一步一步精准的踩在那红砖嵌的阶梯上,无论伞外如果风雨裹挟,这伞下始终是她的安乐窝,不教她受风雨侵扰。 她很专心的往家里走去。 到半山腰的时候,在那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婆娑作响的枝叶相击声中她敏捷的听到一阵清脆悠扬的口哨声。 她站在那里仔细听了一阵,才听出这口哨声是很有节奏的,循着声音望去见是一片高木树丛。 那地方很久没有人踏足了,此时外围却却有被人踩踏的痕迹。 解言微微扬起伞盯着那个缺口,小孩子的好奇心在那一瞬间被激发,她打着伞从那个缺口走进林子里。 林子里比起外面山道还湿泞些,解言看着自己脚上的手工小布鞋已经被黑黄相间完全的泥土裹住了,双脚也湿冷的难受。 那口哨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了,快的像是她的一场错觉。 她有些后悔钻到这林子里面了,头顶上的雨势又大了些,林子里面灌木丛生,带刺的草直往她裤腿上割。 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离开。 一阵冷风吹来,冻的她鼻子一痒打了一声喷嚏,小小的声音在这深茂的林子里显得有些突出。 她抬腿要离开,忽的听见有人说话。 “是有人在吗?” “请问是有人吗?”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声音,解言听着只觉得比爷爷收音机里电台主持人的声音还好听,清清淡淡的像是山间的风。 风雨萧瑟中,解言终于发觉这声音是从一片深灌木丛的下面传出来的,之前就听爷爷说山里有老猎户遗留下抓野猪的陷阱。 这下子,难道真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了吗? 解言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在灌木从里看见一个很大的洞口,从洞口里往下望去她看见一个男人躺坐在那里。 白的衣,黑的发,还有红的血,很惊心动魄的场景 解言看见他身下那一滩蜿蜒的浅红色,肮脏污泥里她只看见男人抬起头来,一张抹了泥的脸带着笑,高挺鼻梁上一双墨色双眼深邃有神,略带一丝落魄羞愧:“小妹妹,你可以找人来救我出去吗。” 解言愣住后,约有二三十秒的时间热意蒸腾全身,撑着伞就跑开了。 她害羞了。 游逸生看见那漂亮小女孩一言不发的就跑了也是惊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现在就这么不堪入目?竟然就把人家小孩子吓走了。 吓走事小,没人救他事大,这荒山野岭哪里还会有人前来。 也怪他今日倒霉,明明看了天气预报说今日风和日丽,谁承想下午就下起大雨来,更不幸的是他正准备下山时竟然正巧不巧就掉进了这个洞里面,里面斜立着的一支尖锐竹片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裤腿。 骨头倒没伤着,只是小腿上一道巴掌长的伤口浸了泥水实在疼痛难当。 不由叹了一口气,难道今日真就要殒命于此去见上帝? 他正心灰意冷之际,上面又猛不丁丢下一个纸团,他捡了纸团抬头看见刚才那个小姑娘竟然又折返回来,浅浅笑着站在上面洞口打着伞看着他。 她指了指他手上的纸团,游逸生一下子明白原来这孩子不会说话。 他打开那纸团,只见那半湿的纸上工整的铅笔字写着:“叔叔,等我找人过来救你。” 再抬眸见那精灵女孩浅浅的一笑,脸上有一对浅浅梨涡,留下那把伞罩在洞口就离开了。 为防止他淋雨受寒,好贴心的孩子,可她自己怎么办? 游逸生忍着疼痛坐正身体,心里也好似有了期盼,将那纸塞进包中便耐心等待。 心中也暖暖一热,既期盼这孩子快点找大人来救他,又担心这风雨天有什么意外,一时之下心中倒比当时无人来救还煎熬些。 等了约有半个钟,他总算听见一声沉重的咳嗽声,洞口落下来一根草绳。 “小伙子,可绑稳了。” 游逸生马上将背包背好,自己将绳子系在腰间股下绑好,扯了扯绳子,上面的人开始慢慢将绳子拉上去。 等他上去倒在灌木丛里,总算看清楚拉他上来的人,穿着蓑衣的老人正往手上哈着气,他身边的小女孩罩着蓝色雨衣,看见他手上被草绳磨出的伤口正掉眼泪。 滂沱雨幕中,游逸生视线里更加显得模糊,只觉得这一老一小披着雨衣实在让人心疼。 游逸生也没想到来救他的是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见对方两鬓白发一下子心中也很是愧疚,忙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站到那老人身边很诚恳的和对方道谢。 解耀宗喘着粗气缓了一阵,而后笑着从一旁捡起另一件雨衣罩在他身上:“先回去再说。” 解言和解耀宗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因着要扶着这伤员走路格外艰难,一到家解耀宗忙拉着解言到房间里面去给她换衣塞进被窝,倒把一路扶着的游逸生落在外头。 游逸生也不娇气,自己寻了根板凳坐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山间小院。 四周扎了篱笆种着不知道是什么绿植,此时初秋倒也不见花,只有深绿色叶蛮攀附其上,在暖黄色灯光下倒有些丛丛生气。 左边三间土砖屋,右边三间也是土砖屋,只中间这三间大屋是拿红砖建的,比起那土砖屋道崭新些。 门口石磨下绑着一只大黄狗,瞧见他也不认生,只趴在地上摇着尾巴盯着他。 “怠慢了。” 解耀宗拿了伤药和热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孙女从小身体不太好,所以就先带她换衣服去了。” 游逸生接过那搪瓷杯装的热水,声音很是诚恳温柔道:“都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救我也不会让她淋雨。” 这才就着搪瓷杯喝了一口热水,热水尚有些烫他却顾不上了,一口热水顺着喉管入肚,四肢百骸才像有了热意,原本不自觉冷得发颤的双手也才慢慢歇止了。 解耀宗给他拿了件解佑为年轻时的衣服穿上,游逸生个子很高,解佑为也不是个矮个子,所以那白衬衫穿到他身上倒也堪堪合适。 解耀宗凝视他,觉得这年轻人生的实在周正,更难得的身上有一股矜贵的气质。 只是这样的人出现在他们这深山老林,却不由让他生了些戒备。 他让游逸生将裤子卷到膝盖上,自己拿了伤药替他处理伤口。 游逸生想起还没请教他们的姓名,于是说了自己姓名后便开口询问,解耀宗知道他是文校长那边的亲戚心中的防备倒也松懈了些。 便说了自己姓解,让对方叫自己一声解大伯就行。 又说起孙女解言和他侄子游沅关系很好,一时竟让游逸生感叹缘分巧妙。 游逸生头微微偏,看见正屋偏房纱窗内映出一张小小的笑脸,唇红齿白笑得很是可爱。 他心下一软不由问道:“我看解言一直不说话,是不爱说话还是?” 解耀宗给他包扎好,很是平静道:“是不会说话,从小生下来就这样。” 游逸生又问:“去大医院看过吗?” 解耀宗点头道:“市里、省里的医院都去了,医生只说是先天性的治不好,又有哮喘的病症,这辈子能平安长大就很好了。” 游逸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好几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惋惜之情倒更占上风,只觉得这样精灵一样的女孩,不会说话实在缺憾。 他心里打定主意,等到时候联系上山下的人,一定要重谢这对爷孙,顺便再询问一下解大伯愿不愿意再带解言去更好的医院去,费用他当然会一手包揽。 毕竟救命之恩,实在没齿难忘。 ---- 预收《藏在柜子里的女人》求收藏~ 她在柜中生长,她在柜中自毁。 #美艳柔弱越剧名伶×矜贵病娇太子爷 #追妻火葬场●反抗文学 俞越十岁那年第一次从浙江到香港,被司机开车送到母亲浅水湾的住处。 独栋洋房,专属司机,另有菲佣数位,谁能想到俞秀莲七年之前还是绍兴小县剧团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女旦。 她第一次见俞秀莲,对方穿一套白色吊带真丝裙,艳丽面庞眼眸低垂:“俞越?” 她兴奋的点点头,有些畏缩的站在一边。 俞秀莲霎的一笑,向她招手:“来妈妈这里来。” 她被俞秀莲抱住,还没得到她汲取足够温暖,菲佣进来:“翟先生和翟少爷来了。” 下一刻她就被俞秀莲塞到柜子里:“别说话!” 俞越紧紧捂住嘴巴,透过橱窗缝隙,看见那个高大威严被称为翟先生的人。 更看到他身后那个翟少爷,琉璃一样的漂亮少年,神色冷淡不经意淡淡一瞥,对上柜子里一双童真眼瞳。 翟清源微微一笑,趁着翟先生和俞秀莲上楼的功夫,他默默走到橱柜前问:“你是小老鼠吗?” 恶意满满,令俞越畏惧。 翟请源,她的继兄,她的金主,她最痛恨且避之不及的人。 翟清源一直觉得俞越就是个玩意儿,她妈是他爸的玩意儿,她是他的玩意儿 他让她哭她就得哭,他让她笑她就得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玩意上了心,不想见她哭,却也不愿意她朝别人笑 他厌恶婚姻,只觉得把俞越这只金丝雀养在身边陪他一辈子也不错 只是某一天雀鸟有了自己主意,啄了他一口还不算,竟然还飞出了牢笼
第4章 04 == 解言害怕所有流血场面。 四岁时家中还是土砖瓦房,每至刮风下雨都要损毁许多乌瓦,所以一到雨后霁晴天,解耀宗总要搭上梯子爬到房顶修补。 意外发生的时候,解言正给他捧了水出来,只看见一道残影划过,紧接着“砰”的一声后鲜血在她眼前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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