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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找了律师负责办理你和美娜离婚的事，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和净身出户吧。” 葛进贤和戚美娜结婚时签过婚前协议的，戚家提供给夫妇俩的房子车子均属于女方的婚前财产。如果男方在婚姻期间出轨，将一无所有的净身出户。这意味着好不容易飞上枝头的凤凰男，将在离婚后被打回一穷二白的原形。 虽然离婚能够让葛进贤失去所有，但并不意味着戚美娜的心理创伤可以马上痊愈。她在病房里流了一天的泪，现在戴天毅来了，那个奶声奶气却充满关切的声音，终于让她露出了一线笑容。 一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小男孩肉乎乎的圆脸蛋，戚美娜一边柔声说：“天毅你放心，妈咪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妈咪好起来了，就带你去海洋公园玩，我们还去看海豚表演。好不好？” 戴天毅开心地拍着手掌，一边笑一边用力点头：“好，妈咪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张扬和俞皓天走进病房时，正好看到了戚美娜与戴天毅互动的温情一幕。 俞皓天嘴快地询问：“咦，戚女士，这个小男孩为什么叫你妈咪？” “哦，他是我的干儿子。” 张扬马上看向一旁站着的虞珊问：“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你的儿子吧？” 回答这个问题时，虞珊满脸焕发着母性的光辉，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含笑点头。 “是啊，他是我儿子。” 张扬和俞皓天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是同样的笃定：没错了！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 “虞女士，我们有事想找你谈一谈，请出来一下好吗？” 俞皓天客客气气提出的要求，虞珊并没有多想。因为她以为两名刑警的去而复返，还是为了想要确认戚美珍是否清楚丈夫出轨的事。找她谈话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相关情况。 “好的，天毅，你是小男子汉，负责在这里陪着妈咪啊！妈妈去去就来。” 戴天毅奶声奶气地点头回答：“知道了，妈妈。” 走出病房后，张扬直截了当地问起了虞珊在案发当天清晨的行踪。这时候，她才开始察觉事态有些不妙，警方很明显是怀疑上她了。 对于警方查案查到自己头上来的事，虞珊神色镇定地声称那个时间段自己正在家里照顾孩子，没有走出过家门一步。 在虞珊回答问题的过程中，俞皓天接了一个电话，是市局的行动技术支队打来的。 案情研讨会结束后，张扬就直接向市局那边提出了技术支持，请求行动技术支队协查定位案发当时虞珊的手机信号。现在定位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手机信号显示她当时人就在恒丰城公寓楼。 俞皓天接完电话后，就给了张扬一个肯定的点头。他明了地盯着虞珊的眼睛发问：“虞女士，你说案发当时你在自己家里，那你怎么解释你的手机信号却出现在赖雪枫的死亡地点呢？” 虞珊整个人一震：“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看得出来你不明白手机信号是可以定位追踪的，否则你就不会带着手机去杀人了。平时应该没看过悬疑推理的破案剧是吧？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懂行的人。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呆了片刻后，虞珊整个人无力地偎着墙壁滑下去。如一朵枯萎的鲜花般委顿在地，两行泪水沿着青白的脸庞滑落下来。◎ 如同野兽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虞珊本能地抗拒起来，她大叫着说：“别碰我，我不跟你们走，我还有儿子要照顾，你们不能抓我。” “虞女士，请你为了你的儿子理智一点，别把场面弄得太难看，那样会吓坏小孩子的。” 张扬极具威严的一番话让虞珊为之一呆，马上停止了激烈的大喊大叫。俞皓天也在一旁帮忙劝说。 “是啊，你就配合一点，安安静静地跟我们走吧。除非你想让儿子亲眼看着你被警察武力制服并铐走。老实说我们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不想让小孩留下什么心理创伤。你应该更不想吧？” 呆了片刻后，虞珊整个人无力地偎着墙壁滑下去。如一朵枯萎的鲜花般委顿在地，两行泪水沿着青白的脸庞滑落下来。 虞珊被带回南江分局后，一直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不肯回答张扬的任何问题。 最后夏侯冶走进屋，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而温和地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本意并不想杀人，赖雪枫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对吗？” 这句话让虞珊的身体无法自控地一震，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她一边拼命地点头。 “对，对，我没想杀人的，一切都只是意外了。” 案发那个清晨，虞珊一大早就起了床。 那时候，戴天毅还在自己的小床上甜甜地熟睡着。她亲吻了一下儿子苹果般的圆脸蛋，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虞珊独自一人去了恒丰城公寓楼，口袋里揣着一包药粉。这包药粉，是她使用从药店买来的流产药炮制的。她准备把药粉偷偷放进赖雪枫的食物里。 当初表妹戚美娜想要找孕母代自己怀孕生子时，虞珊的第一反应就是遗憾——无比遗憾自己当年生戴天毅时子宫受创，不能再生育第二胎。否则，她很愿意为表妹当孕母生孩子。 因为她知道戚家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而且从她肚子里孕育出来的孩子，她也能算是半个妈了。 虽然自己不能胜任代孕一职，但虞珊也不希望别人来充当这个孕母一职。因为那不但意味着好处会被别人得去，还会影响到她的利益。所以在戚美娜找代孕一事上，她一直弱弱地发现反对意见（她也没资格强烈反对）。 虞珊反对的理由表面上很正当。无非是医生所说的病人将要为此承担的风险，以及胎儿可能面临的疾病遗传风险。 然而，真实的理由却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戴天毅现在是戚美娜视若己出的干儿子。如果她一直没有亲生儿女，倍受干妈宠爱的戴天毅极有可能继承她的财产。 这些年来，戚美娜真的就是把戴天毅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基本上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妈咪”用心挑选买给他的名牌货。他现在上的那家学费不菲的国际双语幼儿园，也是“妈咪”负责交学费。虞珊的工资无论如何负担不起。 戴天毅五岁那年，戚美娜还送他去学习小提琴。一对一的老师是来自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的老师，一节课就是上千块。同样也是虞珊所负担不起的。 因为有着这么一位富有又慷慨的“妈咪”，尽管戴天毅并非出身富裕家庭，他的生活却过得要比不少同龄人更为优越。 这让虞珊倍感欣慰，作为一位母亲，她当然希望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虽然她的能力给不了儿子优越的生活，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她十分庆幸自己有着戚家这么一门富亲戚。尤其庆幸戚美娜本人无法生育，所以戴天毅才有机会承蒙错爱。 现在戚美娜打算冒险争取当母亲的权利，而代孕妈妈赖雪枫也成功地怀孕了，这让虞珊无法不产生危机感。 她想：如果美娜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喜欢我的天毅。天毅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她当初说过要花钱送他去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如果到时候她不肯了怎么办？我是拿不出这笔钱的，还有小提琴的课时费，一节课上千块钱。她如果也不肯再交了，我怎么掏得起呀！但天毅又真心喜欢上了拉小提琴，我总不能不让他去学了吧？ 在虞珊的想像中，戚美娜如果有了亲骨肉，干儿子肯定就要“失宠”了。毕竟亲疏有别，别人的儿子无论如何比不上自己的亲生骨血。 一想到儿子“失宠”后一落千丈的生活，虞珊一颗心就像被刀绞着似的疼痛：不行，我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保住天毅的地位不变。 虞珊平时在家陪护戚美娜的时候，两个人没事干就会在一起看电视剧。 这些年大热的宫斗剧虞珊着实看了不少。剧中的嫔妃们为了自身利益各种明争暗斗，尤其会不择手段地让对方堕胎。因为身为皇帝的妃子，有没有孩子直接与她们的位分挂钩，也是争宠与固宠最重要的筹码。 作为一位现代女性，最初虞珊看这类宫斗剧时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为了争宠就容不了别人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身处相似的境地后，却也变成了一个损人利己的自私之人——为了稳固自己孩子的利益，不择手段地去破坏他人的利益。 虞珊也想像宫斗剧里演的那样，暗地里头使绊子让赖雪枫小产。因为她长期陪护戚美娜，对她的病情十分了解。知道像她这种情况找人代孕也是一桩有风险的事，不可能一再为之。 一旦赖雪枫不幸小产了，肯定会对戚美娜造成不小的打击，病体自然更加无法承受第二次的取卵手术。 所以，虞珊认定自己只要设法打掉赖雪枫肚子里的孩子，终结掉戚美娜做母亲的机会，就能为自己的儿子戴天毅铺平一条通天大道。为了完成这一计划，她一直在努力寻找下手的好时机。 赖雪枫确定怀孕后，戚美娜十分开心。为了孕妇与胎儿的健康，她经常大包小包地拎着滋补品过去探望她。 一般来说，代孕机构会全权负责代孕母亲待产期间的生活，租一套大房子几位孕母一起住，客户愿意的话可以前来探望和陪护的。 但是绝大多数客户出于隐私的考虑，都会选择不露面。此外也有少数客户会单独为孕母租套房子，每天过来陪着孕母进行胎教，直到待产为止。 刘志国的代孕机构中，曾经有位客户要求孕母按她的日程表为胎儿进行胎教。每天几点起床，几点锻炼，几点听音乐，几点看书等等。甚至还要求孕母配合学习英语和练习书法，说是可以潜移默化地让胎儿受到良好的影响。 戚美娜虽然没有这么多要求，却也有她自己的坚持。她喜欢听小提琴演奏，买了不少这方面的CD送给赖雪枫，要求她每天经常听。因为她坚信音乐能让人心情愉快，未出世的宝宝也能在母体内感受到这份愉快，从而发育得更好。 另外，戚美娜还要求赖雪枫怀孕后每天都要吃燕窝。燕窝属于名贵滋养品，有着胎儿所需的各种营养物质。虽然燕窝的价格不便宜，但是戚家不差钱，吃得起。为了提高宝宝的健康概率，花再多钱她也心甘情愿。 所以，戚美娜为赖雪枫送去的滋补品中，燕窝是最常见的东西。赖雪枫也十分配合地吃着，毕竟这是滋补养颜的好东西，她巴不得可以天天吃。 作为戚美娜的陪护，虞珊经常陪着她去探望赖雪枫。 每一次，她们大概会坐上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戚美娜会不厌其烦地询问赖雪枫的身体情况，听她说说怀孕出现的各种反应，再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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