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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喝的不省人事，手机来电响个不停，贺久骂了句脏话接听这么晚了除了那个开发商刘老板还能有谁：“打电话给老子干嘛。” 贺爸拿着手机听这语气顿时血压飙升：“畜牲，又死外面喝马尿。” “喝你干嘛。” “回来我打不死你。” 贺久冷笑按断电话朝手机大骂了句：“滚。” 贺爸拿着铁棍在家门口等人，周寂喝了酒没法开车找个了代驾。 车子开到贺久家门口，周寂扶着他下车。 贺爸坐在地上看见有人下来抡起铁棍上前。 见是周寂神色尴尬了一瞬间：“小寂，你回来了。” “叔叔好久不见。” 周寂盯着铁棍看了一眼。 “..........” 贺爸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铁棍：“虫子多，吵得他妈睡都睡不着，我这不下来打打。” “……” “下次这畜牲再这样，你直接找个报废场就行。” “……” 周寂送完贺久回家已经半夜两点，小区里没有任何声响。 隔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周寂在公墓山脚下买了捧百合花，刚开的百合新鲜宜人，他跟在周致远后面，一路无话。 来到墓前，周寂弯腰放下花，龚萍的遗像沾了不少灰尘，周寂伸手轻轻擦干净。 两人沉默，良久，周致远开口声音很轻：“你先下去等我吧。” 周寂在山脚下等了很久。 贺久发了张图片给他。 “我的脸上怎么有两个巴掌印，是不是昨天刘老板也在那个清吧。” 周寂：“问你爸” “......算了，没什么好问的。” 又过了半小时，周致远才从山上下来，两人上车，周致远眼眶通红，周寂别开眼看向前方。 晚上七点，许凝坐在床上看陈思思收拾行李，也没来多久，东西却不少，陈思思把衣服从衣柜里捞出来扔在床上。 许凝床不大，也跟着一起叠。 “不是下个礼拜走吗，今天才礼拜 五，那么早收拾干嘛。” 陈思思在地上擦行李箱 “房东说了明天就可以入住，这两天不收钱，送我。” “......我这也不收钱，怎么没见你留着。” “我不得过去先熟悉熟悉环境啊，再说了那样板房除了简单的桌子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我要提前过去买点装饰品，怎么着也得你这样的吧，不然我没心思打工。” “行吧，不送。” 陈思思行李收拾完，许凝坐在地毯上玩手机。 微信有人发来好友验证。 许凝早上听公司的实习生黄妍说微信被盗了，估摸着应该是她新号，点击了同意。 对方发来一个你好的表情包。 许凝打字回复：“黄妍？” 还没发送，对方又发来几条短信。 ll：“是许凝吗？” ll:“我是徐梨，你还记得嘛，你高中同学。” 许凝动作僵住。 徐梨又发来几条短信。 ll:“我也在 A市，你说巧不巧，上次我在商场碰到你 ，还以为看错人了。” ll：“有机会出来逛街不，我都快无聊死了。” 封尘的记忆呼啸而来，很多其实早已破碎不堪，但徐梨给她的惊喜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许凝没回，退出了微信 。 陈思思在卫生间洗漱，许凝望向窗外，漆黑一片，黑洞般让人窒息。 许军山的冷血，何清红时好时坏的爱和愧疚，医院抢救室刺眼的灯光，学校同学异样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停在她身上.......... 久违的身体疼痛感有破土而出的迹象，许凝全身轻微发颤，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陈思思从卫生间出来，许凝拿好睡衣低着头进去。 惶恐，惊悚，不安，从底下蔓延全身，脚底像是有双手从地板伸上来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陈思思在外面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很大。 许凝双手捂住嘴蹲在地上，死命压抑着泪水，快要喘不过气 来。 外面声音停止，许凝慢慢起身拧开水龙头洗脸。 镜子里的人渐渐与几年前重合，一样毫无血色的脸色，双眼布满血丝，许凝不敢在看，那样的日子她连想都不敢在想。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甚至都有种那是上辈子的感觉。 眼下有了裂缝，都说裂缝是光能照进来，可是冷风也能，暴雪也能。 许凝痛苦的闭了闭眼。 一个小时过去，许凝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陈思思靠在床边找电影看，听到后面脚步声：“你在里面磨皮呢？这么久。” “美女都这样，别见怪。”许凝躲开她的视线，从床边爬上去，床左边紧紧贴着墙壁，许凝侧着身子睡觉 。 “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就睡觉。”陈思思纳闷看了她一眼。 许凝动了动身子语气含糊：“明天可能要加班。” “美女，现在八点半都没有，睡哪门子觉。” 陈思思盯着许凝后脑勺看了会，又爬上床贴着她贱兮兮道：“怎么，赶着做早班春梦呢。带我一个呗 ，我睡你隔壁。” “......神经病。” “你那男主角谁啊，我想想，该不会是那姓周的吧。” “..........” 陈思思趴在许凝耳边笑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需不需要我跟男主角说一声。” “...........” 大半夜，陈思思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许凝睁开眼，面前昏暗一片，许凝微微上前，头抵着墙壁，冰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窗户在床尾边上，乳白色的月光透过纱窗映射在地板上。 许凝左手轻按右手的脉搏在心里数数，没有丝毫困意，全身都处在亢奋激动的状态，心里偶尔穿出来几丝难过，闷闷的让她有点难受。 数数没用，许凝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以前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恍恍惚惚，天色渐渐发白，许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虚汗一直出，整个人憔悴不堪。
第019章 日子不管好坏都要照常过，无声且迅速。 陈思思搬走已经快半个月了，许凝被评论区粉丝轰炸。 “照片和日常vlog二选一，不然就脱粉。” 陈思思看到这评论截屏给她。 陈思思：“大网红，最近怎么回事，我不在更新都不会了？” 许凝睡的昏天黑地，完全忘记这回事，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不拿来睡觉简直可惜。 陈思思见她没回又发来短信。 “我今天也休息，晚上我来找你，咱们去熙和湾拍夜景去。” 直到下午四点，许凝被外头的烟花声吵醒，大脑昏昏沉沉不知东西，许凝从被子上捞起手机，朦胧睁开眼。 她昨晚一夜没睡，凌晨才有了零星的睡意。身体总有种要和她折磨到底的意思。 许凝起床洗漱，栀子花味的洗面奶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许凝煮了粥，从冰箱里拿出青菜切碎扔进锅里。 二十多分钟过去，空气里弥漫着完结付费文都在q群814⑧①六⒐6三米香，许凝有了饥饿的感觉。 整理完毕，许凝草草化了妆打车去熙和湾。 陈思思抱着相机在河边等她。 “我去，你今天特别适合青春伤痛文学风，怎么回事 啊，我不在瘦了这么多，下巴这么尖，打算拿来敲核桃吗？” 许凝接过她的相机淡淡道：“不瘦，怎么上镜。” 陈思思疑惑的瞅了她一眼：“没事吧，没哪里不舒服吧。” “还能有什么事情，社畜怎么胖的起来。” 陈思思哈哈笑了起来：“也是，我都快被压榨成压缩包了。” “该死的资本家，妈的。” 陈思思和许凝到处晃了一圈。 陈思思指着前方水面上的大石头：“站那怎么样，拍照好有氛围感。” 许凝没什么意见放下包朝水边走去，水打湿了她的鞋子和裤脚。 陈思思大叫了一声：“笨蛋，踩着旁边小石头过去啊。” 许凝回头冲她笑了笑：“我乐意。” “..........” 许凝笑起来比哭还难看，陈思思拍了几张叫她别笑了。 “笑都笑不出来了是吧。” 许凝收敛起假笑，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头。 陈思思蹲在地上咔咔拍照 “别动，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许凝站在石头上，溪水偶尔漫过石头，给她一个激灵。 最近总是很喜欢发呆，思绪又渐渐飘远。 陈思思喊了她半天才回神：“干嘛呢，回去了。” 许凝打了辆车，陈思思抱着电脑坐在后面修图。 “等着，待会我让你火爆网络。” “.........” 两人没在说话，车子进入市中心，川流不息的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 陈思思问许凝：“你最近和那男的还联系吗？” 许凝意识混沌：“谁。” “就你那合作方啊。” “没有 。” “这段时间都没联系吗？” “没有。” “也没有见面？” 许凝殪崋突然想起上个礼拜周寂来她公司的事情。 王二的眼镜一直落他车上，估计他自己也忙忘了，刚好路过他们公司顺便拿了上来。 许凝状态不好，晚上睡觉断断续续，睡眠质量不太好，没事干就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其实也根本睡不着，周围总有人走动交谈，顶多也就是闭眼安神。 王二边接电话边从办公室出来：“周总，您真客气，我现在下来拿，啊，你已经上电梯了，那我就在公司等你了。” 王二断了电话见许凝在睡觉想着最近督察的严上去提醒一下。 王二敲了敲她的桌子：“摸鱼也别太放肆，用手撑着睡。” 许凝没反应，叶雨依小声对他说：“别叫她了，她估计人不太舒服，趴好几天了都，反正也没事情，如果有人来查，我立马喊她起来。” “行吧。” 周寂出了电梯，王二上前去门口，还没到门口周寂就走了进来。 办公区的人都抬起头看他。 王二微笑上前：“真不好意思。” 周寂把袋子给他。 “应该的。” 周寂抬起头看了一眼，王二眼观鼻鼻观心。 她身体不太舒服，在桌子上休息呢。” 周寂闻言：“她怎么了。” 王二哪里知道，看许凝那样子随口说了句：“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过几天就好了。” “...........” 周寂看了他一眼走了。 王二拿着袋子回办公室，心里纳闷，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他又哪里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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