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提议,大家保密,就说不知道马文元去哪里了。 梁成道:“他们都看到马文元跟咱们一起出来了啊。” “就说他后来反悔了,没跟咱们一起。” 三个人相互看着,在良心与害怕之间摇摆着。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张亮再次怂恿,“难道你们想被退学?你们想想,你们费了多大的劲才考上的大学!” 梁成和周建斌动摇了,开始自欺欺人,“也许马文元已经跑出来了呢。” “对对,我记得他跑在我的前面。” “如果他还在里面,刚才叫他的时候,他会答应的,我们喊的那么大声。” 三个人相互欺骗,相互找借口开脱,在宿舍熄灯前回到了宿舍。 可是马文元并没有回来,他的床铺一直空着。 另外的舍友问他们马文元呢,他们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们也没有找到。 直到第二天中午,神志不清的马文元突然出现在校园里,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从旧宿舍里出来的。 听完江胜宇的讲述,办公室内雅雀无声。 祁家宝十分愤怒,“亏他们还是马文元的同学,因为害怕,没有一个人进去找他。” 杨大伟叹息,“怪不得马文元疯了,可是我和老温进去后,并没有发现异常,403也没有他们说的白色的东西。他们是不是看错了?” “一个人会看错,他们三个人不可能同时看错。” 顾放摸着下巴,“会不会有人故意搞鬼?我们再去趟旧宿舍,小沈你也一起去。” 沈星言点头,祁家宝闹着也要去,于是顾放带上两个新手去了工业大学。 他们先上到四楼,从四楼往下巡查。 白天的楼道一点儿都不阴森恐怖,反而有阳光照进来,能看到灰尘在阳光下起舞。 地上的脚步印杂乱,已没了参考价值。 顾放走在前面,沈星言两人后面跟着,停在了403门口。 郭莘悠自杀后,顾放曾经来过几次。遗书经过字迹鉴定,确定是郭莘悠的字。但是她的生活顺遂,她的舍友,朋友,同学,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她自杀的莫名其妙。 门半开着,顾放推了下,门顺畅的开了。他看向郭莘悠的床铺,郭莘悠住在正中间。他过去,摸了下床扶手,看向手指腹。 沈星言站在他旁边,“有问题?” “灰尘比别的地方要少。” 沈星言摸了下别的床位,手指腹上有很浓重的灰尘,而顾放的手上则少多了。 沈星言:“有人来过?” 顾放看向地面,靠近郭莘悠床铺的地方,脚印明显多。沈星言蹲下身子测量,“是同一个人,37码,身高160左右,50公斤,左脚轻,右脚重,走路时右脚后跟习惯性拖地。” 祁家宝双眼冒出崇拜的光芒,“光一个脚印就能推断出这么多?!” 顾放看不上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样子,这是基本功。” 祁家宝垂下眼帘,“顾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顾放轻笑,脸色随即凝重起来,“马文元他们看到的会不会是这个人?他/她为什么会经常来这里?” “来悼念郭莘悠?会不会是她的同学?” 顾放摇头,“我们排查过郭莘悠的社会关系,她是独生女,父母是双职工,跟同学和朋友的关系都是不亲不远的。” “她没有好朋友?” “她父母说她小时候有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那家人搬走了。”他忽然看向沈星言,沈星言也看向他,两人想到了一处,“她回来了?!” 顾放道:“去教务处!” 三人朝楼下走,沈星言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翕动鼻翼,时不时看向走廊,走到二楼,她忽然停住脚步,道:“等等。” 顾放回头看她,“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祁家宝皱着鼻子闻,“没有啊。” 顾放转身朝通道里走,“很淡。”他打开201的门,朝里看,房间里只有一个破烂的水杯扔在地上,连床铺都没有。 沈星言打开第间,有两张床铺,一张的床板没了,另一张的梯子断了,地上扔着破脸盆。 第三间…… 第四间…… 沈星言皱着鼻子,“味道越来越浓了。” 顾放:“我也闻到了,很像尸臭。”沈星言点头,她对尸臭很敏感。 打开第五间,明显尸臭味更重了。她看向墙边的柜子,顾放先她一步走过去,打开柜门,一条被子团在里面,被子上布满灰尘,破破烂烂的,棉絮露了出来。 沈星言走过去,戴上手套,一把掀开了被子。 祁家宝啊一声,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惨白,转过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第25章 、校园诡手(八) 尸体已经被风干, 没有头发,眼睛是两个大洞,嘴巴大张, 给人一种很狰狞的感觉。干尸坐在柜子里,脑袋朝后仰, 身子歪靠, 双臂下垂,两只手交叠,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放在盘起的双腿上。 沈星言做检查,“初步推算死了有两年了,是名女性, 腹部有一道伤口, 被缝合过, 缝合线已经老化。”她把缝合线放进证物袋内, 继续道:“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顾放也戴上手套,按了下尸体的面部, “尸体竟然没有腐烂, 反而被风干了。” “如果正常推算,死了两年, 应该是一具白骨了。” “我叫人, 先把尸体抬回市局。” 祁家宝忍着恶心, 站在离尸体两米远的地方。他每看一眼, 胃里都要朝上涌。他佩服极了沈星言, 顾放干警察时间久不怕尸体,她才干警察, 竟然也不怕。 看着沈星言在尸体上这摸摸,那看看,还伸着脖子闻,又是一阵干呕。 他知道她是法医,要解剖尸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真切切地看到又是一回事,他现在对沈星言的崇拜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不止。 杨大伟听说发现了尸体,和温客一起赶了过来。 杨大伟惭愧道:“是我们疏忽了,我们只是开门看了看,没有打开柜门。” 温客也道:“我们太粗心了,想着废弃这么久的宿舍,应该不会有重要线索。即使有,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可提取的价值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抛尸。” 沈星言看他们两个大男人,羞愧的脸都红了,宽慰道:“不怪你们,你们对尸臭不敏感,很正常。”要不是她提前知道了案情,也不会发现的,确实藏的太隐蔽了。 顾放也道:“别自责了,有疏忽很正常,又不是神仙。你们帮着把尸体抬走,再做下痕检。” 即使知道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很渺茫,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万一能查到呢。做警察的,就是在众多事件中抽丝剥茧,找到最关键的那个。 尸体被抬上担架,由于已经风干,尸体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是以,盖着的白布凸起一个大包。 警戒线外,围了很多学生,学校里连续发生案件,学生们都惶恐不安。 宋熙君站在人群内,看到沈星言出来,朝她招手,“言言,言言。” 沈星言走过去,掀起警戒带,“你怎么在这?” 宋熙君拉着她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听说发现了尸体,想着你可能来,就过来看看。” “你们学校近几年有失踪的学生吗?” “我也才研一,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打听打听。”宋熙君一说起案件,就双眼放光。 “你别瞎打听,凶手还没有抓到,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沈星言怕案件牵扯到宋洪泉,不想让宋熙君插手。怕她危险也是真的,毕竟他们在明,凶手在暗。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熙君,我说的是真的,凶手竟然将尸体做成干尸,说明他/她丧心病狂,我不想你有危险。” “那好吧,如果查到凶手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沈星言点头,“你快去上课,别在这里看热闹了,我们也要收队了。” 劝走宋熙君,沈星言跟着大部队走了。 …… 法医室。 干尸放在解剖台上,依然是坐着的姿势,双腿盘在一起,手交叠放在腿上。 因为干尸很少遇到,鲍武的解剖基因蠢蠢欲动,决定亲自操刀,沈星言做助手,何理记录。 何理的脸色很差,黑眼圈浓重,像是熬了好几个大夜。他和玲玲的事,沈星言没有问过,一来是他的私事,二来她也给不了意见,索性装傻。 鲍武把干尸的腿锯断,再一块一块的拼好,胳膊扭断,放在一旁。 先检查了外观,最惹眼的就是腹部的伤口,从肋骨往下直到肚脐眼三寸的地方,被切开,又缝合在一起。 鲍武顺着切口划开,因为尸体已经风干了,比其他的尸体下刀要困难。 打开后,鲍武愣了下,胃、肠、肝、肾都不见了,被塞进了很多草药,子宫被切开,一截断裂的脐带落在子宫内。 沈星言见状,道:“她有没有可能怀孕了?子宫被切开,取走了胎儿。”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鲍武把草药拿出来,沈星言放到证物袋里。 接着解剖头部,头骨很硬,鲍武满头是汗。何理放下记录本,过去帮忙。 脑浆已经干了,头骨完整,没有致命伤。 因为腹部被切开,内脏也被拿走,暂时无法确定死者的死因。 沈星言切了一块皮肉组织,要做药理和病理检测,同时检测下DNA。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检测出,她决定试试,万一呢。 顾放晃悠过来,问解剖结果。 鲍武把记录本拿给他看,“目前无法确定死因,我们知道的很有限,除了是女性,有可能怀孕外,其他一无所知。你查的怎么样?” “还在查,我把工业大学近五年的学生档案拿回来了。” “你想把郭莘悠的案子并案调查?” “有这个想法,就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了。”顾放看了下腕表,“时间不早了,下班吧,我也回家了,最近都没有好好睡过觉。”说着扫了何理一眼,何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跟鲍武摆摆手,便走了。 鲍武叫沈星言回去休息,沈星言刚开始做药理检测,“我做完再下班,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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