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栋梁拿起纸条——不好玩不好玩太慢了,依然没有标点符号,萧栋梁却从重复的字眼里读出凶手的嫌弃。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他一个支队长竟被一个凶手嫌弃! 邓宇抻着脖子看了眼,啧啧两声,“这个凶手太嚣张了!” “不怪他嚣张,死了三个人了,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可惜沈法医不在,不然能给我们提供点破案思路。” 萧栋梁不明所以地看他,邓宇道:“每次二支队破案遇到瓶颈,顾放就去找沈法医,沈法医一点拨,案子就破了。” 萧栋梁挑眉,“这么神?” “神不神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传。” 萧栋梁摸着下巴,在思考可行性。 鲍武和安信检查完尸体,“跟前两起一样,死者生前曾经遭受电击,身体上有窒息的特征,死亡时间超过了12小时,其它的等尸检后再说。” 关树跑过来,“工人们说他们不知道尸体什么时候在的,他们是今天接到包工头通知过来拆的,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萧栋梁:“要说前两个死者跟画画有关,那这个人呢,他的手这么糙,哪里是会拿笔的人。方向,你去确定死者身份!” 方向正蹲在地上看尸体,闻言抬起头,“萧队,我发现他的指甲是刚被修剪的,指甲上还有毛边。” 萧栋梁拿起死者的手,“确实,奇怪,谁临死前会剪指甲?”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方向道:“凶手对美学有一种极致的追求,也许在ta的认知里,死者太脏,对作品是一种亵渎。” “你说的对,凶手在杀人的过程中自始至终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悠闲的姿态,在ta看来,这不是杀人,是追求艺术。” “那ta就需要一个能让他放松的空间实施杀人。” “这样的地方肯定是凶手最熟悉的。” “家里或者工作的地方,我听说沈法医的地理画像很厉害,不如让她帮忙做一个?” 又绕到了沈星言身上,萧栋梁叹气,“这事我会去办的,你去查死者身份。” …… 沈星言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跟踪,一切以小心为先,她决定独自去灵山。顾放哪里肯同意,瞒着她,让邱明假扮游客,悄悄跟着。 沈星言按照记忆,找到了财神庙,走到大殿,再走到后门,进入室内。 住持依然敲着木鱼,对她的到来完全没有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 沈星言道:“钱婶子去被警察抓了,她让我把这个给您,还说让您小心警察。” “她到底是被抓进去了。”住持不见任何悲伤,他睁开眼睛,“你走近些。” 沈星言走近几步,手心里捧着黄色的蜜蜡。 住持从她手里拿过蜜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在沈星言的手心里短暂停留了一瞬。肌肤接触的那刻,明显看到他的脸抖动了一下。 沈星言皱了下眉,没有吭声。 住持看着蜜蜡上钱婆子的名字,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手一扬,蜜蜡被丢到了门外。 沈星言吃惊,“不要了?” “人已经废了,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沈星言垂下眼帘,心中冷笑,钱婆子等人在他眼里怕是连棋子都不如。 住持又笑,“钱婆子这条线就给你吧。” “给我?”沈星言诧异。 “是啊,你去过钱婆子的家吗,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她家里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沈星言立刻一副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不过,你得经过培训。” “培训?” “我亲自培训。”住持从上到下打量她,那目光让沈星言极其不舒服。她忍着不发作,有点迷惑地道:“什么时候培训?我瞒着我男人的。” “你结婚了?”住持有几分惊讶,“你跟你男人说找到了工作,明天早上九点来这里找我。” “好,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穿好看些。” 沈星言心里暗骂,这个流.氓!她干笑几声,“我只有这一件。” “没关系,以后赚了钱,能买很多好看的衣服。” 沈星言出了门,才发现后背上全是汗,她急匆匆下山,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上了公交车。车子不是回庙前街的,而是去美院。 钟教仁正在等她,按照她的描述,画了住持的画像。沈星言把画像收好,又急匆匆赶回庙前街。 顾放已经回来了,正在烧饭,江旭尧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他和吕三彩的相处。这些日子他已经取得了吕三彩的信任,三彩一点点的透露着家里的情况。 原来吕胜的老婆有羊癫疯,三五不时的会发作。可是家里穷,买不起药,只能让她自己忍过去。 沈星言进来刚好听到,“严重的羊癫疯是不能生孩子的。”她看向顾放,“你是怀疑……” 顾放点头,沈星言想起吕三彩的长相,心里了然。 江旭尧看着他们,不屑的道:“又打哑谜。” 顾放摸摸他的头,“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沈星言把画像拿给顾放,“就是这个人。” 顾放看到画像,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你认识他?” “有一年我到信城派出所查命案见过他,他那时候在所里当辅警。他说他很想当警察,考了几次都没有考上就放弃了。 所长说他很刻苦,自学了很多,对命案也有自己的见解。怪不得这些人无论怎么审讯都不开口,他了解审讯的过程,知道我们的套路,他只要稍加培训,再洗脑,他们就会成为一块铁板。 只是我不明白,好好的一个辅警怎么会走上这条路。画像得拿回市局,让邱明去查。” …… 市局里正一团乱,江夏的父母来了,见到停尸房里的女儿哭得天昏地暗。 萧栋梁一边派人安抚,一边听方向的汇报。死者是一名拾荒老人,精神有点问题,经常在南大桥一带活动,南大桥离发现尸体的建筑物开车十几分钟的车程。 安信拿过来了尸检报告,老人的死因确定为一氧化碳中毒。死前曾经吃过牛肉、番茄等物,死亡时间在饭后的半个小时左右。 老人死前曾经做过彻底的清洁,剐干净了身上除了头发之外所有的毛发,包括阴.毛。身上的衣服却是旧的,不过穿之前清洗过,还残留着肥皂的香味。 “葛磊死前滴水未进,甚至出现了脱水现象,而他却吃饱喝足。都是杀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没人回答,因为大家也不明白,萧栋梁继续道:“葛磊的账户有变动吗?” “没有,凶手的目的似乎只是杀人。不过,我们根据你的意思,重新勘验了1801号房,发现浴缸里有残留的皮屑和毛发,交给法医化验后,发现这些皮屑是属于葛磊的。 葛磊曾经被绑在衣柜里,怎么又会到浴缸里?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自从客人打电话说不准做清洁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1801号房,不可能存在藏匿的可能。” 萧栋梁苦笑,“也许真被顾放说中了,江夏和葛磊不一定哪个先死。” “什么意思?” “意思是葛磊的尸体有可能经过冰冻,鲍法医也说过,葛磊的尸体有奇怪的地方,内脏的腐烂程度和尸体表面呈现出来的变化不相符,也许就是经过冰冻的原因。” “为什么?直接杀了葛磊就好,为什么还要冰冻?” “也许发生了始料未及的事情,凶手不得不杀了他。” 方向抓抓脑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萧栋梁盯着虚无的空间,“你把所有的资料整理给我。” 方向顿了下,赶紧去忙。 萧栋梁晃晃悠悠地去了二支队,邱明刚在内部系统里查到那命辅警名叫徐来福,在93年因为玩忽职守被开除。他立即联系了信城派出所,那边很快传真过来了徐来福的资料。 徐来福,男,32岁,91年3月进入信城派出所当辅警,在职期间一直表现优异,曾参与过几桩大案,得到过表彰。 可惜在93年10月,值班期间接到一宗人口失踪电话,没有及时上报,导致失踪人口死亡,被派出所开除。 之后,徐来福一直靠打零工为生,94年的9月份突然失踪,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邱明准备把消息同步给顾放,突然发现萧栋梁坐在办公桌上。 邱明:“萧队长有事?” 萧栋梁摆上自以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要去找顾队长?” 邱明:? 萧栋梁:“听说他们办案子办的特别辛苦,连饭都吃不上,啧啧,太可怜了……” “你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慰问下。” 慰问?当他傻啊,“我替顾队谢谢萧队的关心。” “那不成,我得当面慰问,才能表达诚意。” 邱明盯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慰问啊。”萧栋梁耸耸肩,一双眼睛无辜的跟小兔子似得。 邱明:我信了你的鬼! 他绕过他去打电话,萧栋梁盯着他的背影,朝桌上的资料瞄了几眼。 是夜,一辆摩托车朝城西开去,车子开的很快,发动机嗡嗡地。车上的男人戴着全包的头盔,穿着黑色的皮衣。摩托车灯在黑夜里,滑出一道道弧线。 车子进了庙前街村,发动机立时引起狗叫,声音此起彼伏。在一处民房前停下,熄了火。男人支好摩托车,摘下头盔。他看着破旧的木门,拿起头盔,咣咣咣的砸。 “谁呀!”一声暴怒从里面传来。 “我!你TMD拐走了我妹妹,以为跑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赶紧给老子开门!” 房间里的灯亮了,顾放骂骂咧咧的出来,“谁拐你妹妹了,她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两人说话声音太大,有好事的已经打开了灯,走到院里看热闹。隔了两户人家的吕胜,最先露出了脑袋,一副看戏的表情。 “胡说八道!你除了长了一张能看的脸还有什么!家里穷的叮当响!”萧栋梁推开顾放,拎着头盔往里走,“言言,跟我回去,爸妈想你了!” 屋子里的沈星言嘴角直抽抽,这又是唱哪出。 顾放扫了眼门口的摩托车,又回身看到萧栋梁那一身风.骚的皮衣皮裤,太阳穴止不住的跳。 萧栋梁对着他喊:“把老子的摩托车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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