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只当周羡均在开玩笑,婚礼策划应该准备的有西装。这不是一个大问题,他想到脸阴沉得都能拧出水的周父,好心提醒道:“周羡均,你这次是把你爸爸气得够呛,马上到了后,你好好解释下你迟到的原因。不然真把你爸气狠了,小心他免了你所有的公司职务。” “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周羡均轻撩起眼皮,来了点兴趣说道,免去他所有职位这可以说是他今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了。 李悟同情的看了周羡均一眼,也是,就以周羡均对江眠的紧张劲儿,不论什么原因,周羡均竟然在婚礼上迟到了,他现在肯定是紧张自责到语无伦次了。 到了目的地,周羡均刚下车,周昊都还没来得及教训周羡均,苏明芮就沉着脸把周羡均往化妆间的方向去。 “走,跟我去见你今天的新娘,我和爸爸可以等,但你必须马上去给眠眠道歉,请求她的原谅。”苏明芮刚刚才发现江眠已经悄悄离开了休息厅,她又是生气又是愧疚,她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骂道,“周羡均,你这件事情做得太混账了!你把眠眠的心都伤透了!” 周羡均刚想抗拒苏明芮的动作,听到苏明芮是带他去见新娘,他停顿一下,干脆就顺着苏明芮拉扯的方向走。 绵绵? 原来今天的新娘叫做绵绵,一个他完全没听说过,也不认识的女人。 去见一下这个绵绵也好,幸好婚礼还没举行一切都来得及,他要和她说清楚——不论他的父母给他施加多大的压力,他都不会娶她的。
第二十一章 江眠终于把白女士劝回了酒店内, 白女士不想去面对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她跟着江眠先去化妆间休息。 江眠和白女士刚走到化妆间门口,意外的看见了胡栗栗正站在门口与化妆师争执着什么。 胡栗栗眼尖看到江眠回来了, 她连忙迎了上去,亲近的挨在江眠身边:“江眠你终于回来了。恭喜你呀, 作为你的朋友见证你和你男朋友结为夫妻, 我真为你感到高兴!”说着她余光瞥向化妆团队, 露出趾高气扬的姿态来。 刚才胡栗栗想要进化妆间见一见江眠, 却被这群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拦住,不论她再怎么去强调, 她是江眠关系最好的同事,这群工作人员都不放她进去。 胡栗栗没办法只能决定忍气离开,没想到正好看到江眠回来, 再怎么说她和江眠都是同事,今天又是江眠结婚的大喜日子, 不管怎么想江眠总该更维护她这个客人。 这样想着胡栗栗开始委委屈屈的告状:“江眠, 这些工作人员刚才好过分哦,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同事,想要亲口给你送上祝福, 结果她们像是防贼一样, 死活不让我进去看你。” 工作人员见胡栗栗与江眠真的熟识, 连忙解释道:“江小姐, 您不在房间, 按照规定我们不能让非家属的人进去, 这是制度规定, 我们并不是故意针对您的这位好友。”毕竟化妆间里面放着很多贵重珠宝,要是人来人往, 东西遗失了也是一桩是非。 江眠并没有如同胡栗栗想象那样为她出头,她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她们做得有什么问题。 白女士在一旁也看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她轻轻拉了拉江眠的手,示意江眠给胡栗栗一些面子,该客套还是应该客套一下,她是主人,胡栗栗是客人,两人还是同事。再说又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顺口说工作人员几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但江眠并没有听从白女士的暗示,她不习惯和人太亲近,轻轻抽出被胡栗栗搂住的胳膊:“胡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做人做事,都更喜欢黑白分明一些。江眠并不看重名声,不会为了这种虚名就去责怪一个并没有任何错误的人。 胡栗栗咬着唇,她怎么也没想到江眠在自己结婚当天,还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胡栗栗都有些怀疑,江眠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想让她难堪?! 如果不是她的转正评审出了一点问题,她才不会舔着脸来讨好江眠。胡栗栗嫉妒的看向江眠,如果她也能向江眠一样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她也能轻轻松松通过岚外的考核了。 和江眠比起来,明明她也算不上太差呀。想到上次胡栗栗趁着江眠老公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借机想坐个顺风车和两人搭上关系,多认识一些上流圈子的人,谁知道江眠竟然故意无视她,直接让她男朋友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胡栗栗眼圈通红,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江眠,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呢?是不是看到我难堪,你心里就开心了?” 胡栗栗的倒打一耙让江眠开了眼界,但是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胡栗栗这件小插曲,都算不上事,江眠心里并没有情绪的波动,她发现胡栗栗哭了,眼眶装满了泪水,伤心的情真意切。 江眠专注的看着胡栗栗眼泪,真奇怪呀,有人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哭得如此伤心,而她遇到了新郎一直未出现在婚礼现场的事情,眼底干涩没有一点泪意,心里好像也并不觉得多么难过。 甚至心底深处还有个声音叹息在说——果然还是发生了。 江眠看够胡栗栗的眼泪,终于在心里下了结论,可能她就是一个冰块怪人吧。 胡栗栗哭得梨花带雨,但这里站着都是女生,并没有谁怜香惜玉出来充当护花使者,她哭着哭着就有些尴尬了,没有人递梯子,她总不可能一直哭下去吧。 正当胡栗栗不知道该怎么做得时候,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那只夹着纸巾的手纤细柔美,这段时间的重金保养,看着比专业手模的手都还要好看。 江眠并没有哄胡栗栗,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她从不认为谁弱谁有理,她平静冷淡道:“我并没有针对你,也没有想让你难堪。” 她一开口,胡栗栗哭得更伤心了,江眠被胡栗栗抽抽噎噎的声音哭得有些头痛,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并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胡栗栗身上,“胡栗栗,我的婚礼应该并没有给你送请柬。你忽然到这里来找我,我认为我问你来找我的原因,并没有任何问题,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江眠对婚礼的唯一要求就是简单不隆重,所以婚宴的宾客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像胡栗栗这样与她关系不咸不淡的同事,她并没有把她列入到宾客名单,周羡均都没见过胡栗栗就更不可能邀请她参加婚礼了。 胡栗栗抽噎忽然停住,江眠问起婚礼请柬的事情,她就有些支支吾吾了。 这场婚礼是邀请制,婚礼会场外面有安保人员守着,只有出示了婚礼请柬才会被放行进来。 江眠见胡栗栗说不出话来,知道这其中应该有些猫腻,等会儿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也就不想耽误时间追究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回去吧。”江眠的声音带着淡淡倦意。 说曹操曹操到,她正想着周羡均的事情,大理石的走廊就传来一串脚步声。 江眠对着声音来处抬起眼眸,熟悉的身影,用一种很陌生的姿态,跟在苏明芮的身侧。 江眠把目光落在周羡均的身上,手脚俱全,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江眠放心的同时,心里忽然有些发堵,她发现周羡均的脸上正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被她注视观察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周羡均单手插兜,不经意般撩起眼皮,他的眼神很随意,蜻蜓点水般在江眠身上落了下,江眠都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看她,周羡均就已经移开视线,仿佛江眠就是一个陌生人,不值得他的目光停留。 周羡均走近江眠所在的方向,然后像是彻底无视了她,越过她的身影,高大英俊的身体站定在了胡栗栗的面前。 周羡均目光隐晦而挑剔的看了胡栗栗一眼,长相一般,气质一般,毫无魅力可言。但当他的视线落在胡栗栗泪痕未干的红眼圈上 ,他克制住心底的刻薄,挤出少有的一点良心,他稍稍正了神色,对着胡栗栗认真说道:“不管我父母对你许诺了什么,我都不会娶你的。抱歉,但为了你自己的幸福着想,婚礼取消吧。” 胡栗栗正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俊美不凡的男人向她走来,形状漂亮的桃花眼看她的时候,像是藏着无限深情。胡栗栗痴痴望着这个气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的男人,她刚觉得自己邂逅了爱情,就听见帅哥说不会娶她,她有一瞬难过。但又看了看男人英俊的长相,性感的身材,还有举手投足间只有富家子弟才有的骄矜。 这样的男人拥有过,就是不结婚也是她赚到了,胡栗栗羞涩的眨了眨眼:“不结婚也没有关系——” 周羡均肩膀一松,眉眼浮上轻松笑意,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女方都松口了,他父母总没有意见了吧——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身材娇小的苏明芮直接跳起来,给了他缺心眼的儿子一下:“周羡均,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娶眠眠回来,难道是为了想方设法让她难过的吗?” 苏明芮看着江眠在周羡均越过她的一瞬变得苍白透明的脸,她第一次有些后悔平时对周羡均太过纵容了,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当初她就应该坚持反对周羡均仓促得和江眠结婚的。 苏明芮心疼的走到江眠身边:“眠眠,你没事吧?” 江眠有些茫然,苏明芮喊了她两声,她的视线才重新有了焦点,她语气有些脆弱的说道:“苏阿姨,我没事。” 她只是想到了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她记不得出处,此刻却对这段话的内容记得异常清楚—— “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东西,是一个人十三四岁的夏天,在路上捡到一支真枪。因为无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后来他三十岁或者更老,走在路上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他停下来转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这个句子的下半部分是史铁生在《一个人形空白》中的一句话:“果然,在那明媚的阳光中传来了那一声枪响。那枪声沉闷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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