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将她的惊呼声悉数吞咽, 他吻得又凶又狠, 将她口腔的每一处都侵占舔舐。 她被他抱着,身体悬在半空中, 感觉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直至她被他撂到卧室的大床上, 这个绵长的吻才得以结束。 这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贺炎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看着她沁着水汽的眼睛,他的意识逐渐回笼, 方才阴暗恶劣的情绪得以微微平息。 铃声依旧在响, 手机被摔到床的另一侧, 她伸手要去够,却被他摁住手腕。 四目相视, 彼此眼中,俱是矛盾与挣扎。 他低下头, 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她一时怔愣住,这个动作,讨好意味十足。他的眼神, 是难得的脆弱,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微微一颤。 “不接他的电话, 可以吗?”他低沉着声音,语气带着乞求。 见她不答,他又蹭了蹭她的脸颊。 “今晚不去找他,留下来陪我,可以吗?” 连问两个问题,她都神情复杂,没有回答。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越来越没有底气。 他叹了口气,姿态已然卑微到了极致。 他强行补充了一个理由:“外面还在下雨呢,你别出去了,好吗?” 恍惚间,无数画面快速在她脑海中闪过。 那天她告诉贺炎生,她想要正常的恋爱,一段健康的关系。 他却不在意地说“你可以试试”,语气充满了笃定。他几乎是认定,她这次会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无疾而终。 最初和他分手时,她有意通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方式来忘却伤痛,可接连几次,她都和恋爱对象因性格不合的原因发生争吵,亦或是遭到另一方的背叛。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人难过,旧伤添新伤,她承受不住,而贺炎生总会在她刚分手时出现在她身旁,及时给她安慰和温暖。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旁心里总会好受很多。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久,她和贺炎生之间藕断丝连,感情太深,牵扯太多,伤害最大。 后来,她不想再谈感情,这样实在太内耗。毕竟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需要花大量时间去了解一个人,再磨合,到最后还不一定会是一个好结果。 得不偿失。 工作压力大时,只需要一位赏心悦目、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炮.友,好聚好散,厌倦了就再找一个。 她甚至还干过做到一半时,炮.友让她不满意,她直接将人踹下床,自给自足的荒唐事。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享受这样的关系,享受身边人不断变换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感,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而她和贺炎生之间,也成了这样的关系,不知不觉纠缠了好多年。 现在,让她重新回归到正常的恋爱模式,何其之难。 今天早上,在洗手台前洗漱时,贺炎生有意穿上之前生日时送她送他的情侣装,她明白了他的暗示。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10月9日这个日期,早已深深烙印在她心底,挥之不去。她家的门锁密码,就是她的生日加他的生日——“12151009”。 这么多年,不曾变过。 此刻,看着程澈受伤的样子,她的心猛地紧缩。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挣脱了摁住她的那只手,重新将手机握入掌心。 程澈眼中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下一秒,她却将手机关机,扔到一旁,伸手抱住了他。 她必须将手机关机,这是她最后的自救办法。 否则她真的会去找贺炎生。 她不想那样。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一颤,温柔地将她的眼泪吻去。 她哭个不停,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了她。 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想告诉她,别喜欢贺炎生了,喜欢他吧。 他想告诉她,他以后会一直对他好。 他想告诉她,他不想让她再为贺炎生流泪。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着她,轻声安慰,直至他的衣服被她哭湿一大片,他心疼不已,这是藏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 直至她哭累了,他将饭给她端了过来,像喂孩子般,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没一会,她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烦,我自己来就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品尝他的手艺,或许会有很多以后。 他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她既然答应了和他在一起,愿意为他断掉之前的关系,那么他就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像是恒星自带的对行星的引力。 夜色渐深,她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将卧室门轻轻关上。 卧室外,元宝活蹦乱跳,它在夜间总是格外亢奋。 看到主人出来,它兴奋地“喵呜”了一声,迈着优雅的猫步,不断去蹭他的腿,却被他“嘘”的一声制止。 他一把将元宝捞起,拿出工具,为它修剪锋利的爪子。 元宝起初想要抗拒,但被眼前人的低气压给震慑住,只能乖乖地“任人宰割”。 被修剪完,元宝一溜烟地想逃跑,却被他抱住。 他轻轻点了点猫猫头,开始训话:“今天你把你妈妈抓伤了,你知不知道?” 元宝装乖地“喵”了一声,深夜,它的脾气不再那么暴躁。 “你让妈妈不高兴了,你知道吗?她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你还欺负她,让她难过了好久,我哄都哄不好。” 元宝睨了他一眼,乖乖趴下。 他摸了摸猫猫头,给它顺了顺毛,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妈妈以后能多喜欢我一点,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他为她准备了早餐。 一觉醒来,她心情平复了好多。但一想起昨晚在他面前失态的一幕幕,她就头大,有一种失了脸面,不好意思面对他的感觉。 可他倒像往常一样,平静坦然,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吃完饭,他送她去上班。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了停车场,程澈眼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贺炎生。 正当她要下车时,程澈立刻现出了原形,将她拽入怀中,卡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他吻得极有侵略性,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动地承受了这个吻。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她的后脑,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她轻哼一声,感觉喘不过来气,想要将他推开。 他见好就收,一吻结束,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脸颊,十足像个亲亲怪。 她脸颊微红,“好了,要上班了。” “好。” 他和她一起下了车,程逝寒立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贺炎生。 四目相视的瞬间,她就知道贺炎生看到了方才车内的那一幕,同时她猜出,程澈绝对是故意的。 她又羞又恼地看向身侧的人,程澈却难得露出痞气的一面,耍起了无赖。 “怎么了,我亲女朋友,天经地义。” 这句话,贺炎生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电梯抵达负一层,程逝寒和程澈都驻足在原地,等他先上去,他们乘下一班。 三人对峙片刻,贺炎生阴沉着脸进了电梯。 - 罗兰和万恒的中午休息时间不一样,罗兰十一点半休息,而万恒,则是正午十二点整。 十一点半一到,程逝寒就先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餐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台抓娃娃机。 里面躺了一堆丑萌丑萌的可达鸭。 犹豫片刻,她买了两枚币,想试试运气。大概率不会抓到,如果抓到了,就给他当生日礼物吧。 反正大概率不会抓到,因为爪子松动,而且抓娃娃这件事,本身就是个低概率事件。 她走到操控台前,晃动手柄甩了甩爪子,然后摁了下去。然而,她所预测的爪子一松的情况没有出现,可达鸭掉入洞里,她蹲下身,够到了这个丑萌的玩意。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午上班,她敲了敲门,拿着一沓文件进了他的办公室。 四目相视,她将文件放在他桌上。 “这是韩海集团的基本情况,你看一下。” 贺炎生接过,但眼睛始终黏在她身上,没有挪开。 犹豫片刻,她将藏于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文件夹旁边。 “......生日快乐,这是给你昨天的生日礼物。” 两块钱的生日礼物,确实有点拿不出手,但她没有提前准备,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就这样吧。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关机?”他质问。 “贺炎生,今天早上,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气氛陷入了沉默。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看见了她手背上的创可贴,关心地问:“手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她毫不客气。 他突然用力,一下子将她拉近。他身体前倾,在她侧脸留下一吻,趁机偷了个香。 她立刻后退,“贺炎生这是工作场合!” “嗯,我知道。”他俨然是一副浑不吝的态度。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她瞪着他,近乎咬牙切齿。 “礼物还给我。”她生气了。 贺炎生抱着可达鸭后撤,像极了野兽在护食。 “不给。” “懒地理你。”她还有工作要做,不便再与他纠缠下去,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走后,贺炎生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只可达鸭,又丑又蠢,做工粗糙,线头都露在外面,有一种不大聪明的廉价感。 他低头亲了亲可达鸭的头,心中的愉悦还是掩盖不住。 毕竟是她送他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礼轻情意重”? 对,就是这样。 “生气的样子,永远这么可爱。”他喃喃自语,看着眼前傻乎乎的玩意,自娱自乐了好一会。 片刻,他将手机打开,输入了一串他从未拨打过的号码,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方才的得意洋洋不复存在。
第24章 精神鸦 .片 贺炎生将地点约在了一处离写字楼有一段距离的咖啡馆, 晚上六点,他约的人准时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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