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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一滞，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他气定神闲地关上火，抬眼与她四目相接。 她握刀的手在微微发颤。 他笑了，轻轻摁上她的手帮她握紧，将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 情况危急，可他偏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疯劲，迎着刀刃低头吻住了她。 脆弱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鲜明的红线。 她瞳孔急剧收缩，完全没料到他会疯成这样，慌乱地收手，水果刀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他吻得极深，她快要喘不过气。更何况她现在双腿打颤，根本不能长时间站立，没一会就要站不住。 这个吻格外绵长，他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厨桌台上，舔舐侵占着她唇齿的每一处。直至最后，她真的要喘不过气，用力推他，他却还不罢休。 一吻结束，又是一巴掌劈头盖脸地落下。 他揉了揉自己被扇得生疼的脸颊，玩味地笑了。 “疯子！” “嗯，我是。”他直白地承认。 她几乎是瞬间清醒，也瞬间迷茫。 贺炎生这个人，她摆脱不掉了。 她彻底崩溃。 之后的他与她，似乎达成了一种怪异的平衡。 她不断换男朋友来刺激他，却总在受到伤害时由于惯性依赖回到他身边。 互相折磨。 数年。 实在摆脱不了，就只能维持这种畸形的关系。 直至程澈的出现，将这种“平衡”彻底打破。 “总让我失望。” 程逝寒不知道程澈和贺炎生私下会面的事。 周末两天, 她和程澈去附近的一片海域度假。 早上程澈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给她发了微.信。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她的回复。 【马上马上！！！】 他笑了, 甚至能想象出手机那头的人着急忙慌的样子。 十五分钟后，他看到了她戴着墨镜出来。 刚一上车，他就忍不住笑了：“出去玩而已, 干嘛打扮得这么郑重其事的，还戴个墨镜？” “哎呀你不懂, 毕竟是咱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我戴墨镜主要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黑眼圈特别重。” 刚说完, 他就故意将她的墨镜拉了下来。 她推他：“烦你。” 她说得没错, 黑眼圈确实很明显。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关心地询问：“为什么会没睡好？” 她打了个哈欠, 回应：“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毕竟......” 她压低了声音：“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程澈心中升起无边欢喜,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这个吻清浅美好, 两人都是浅尝辄止, 只轻轻一碰，就立刻分开。 她笑了, 脸颊微红。 一路上，程澈放着音乐, 程逝寒将窗户打开，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天气晴朗，她心情也很好。 两小时后, 车辆抵达目的地。 程澈提前订好了酒店，就在海边。 在前台登记好后, 她兴致冲冲地上楼，用房卡将房间打开。 窗帘随海风飘动，丝丝凉意随风入内。他们入住的是海景套房，套房内，有视野很好的露台。晚上可以点着蜡烛，在露台上吃饭聊天，俯瞰壮阔的海景。 房内其余设计复古别致，风格极简，让人舒服。 白色床单的双人床，正对着落地窗，惹人无限遐想。 环顾四周后，她又回到了那张双人床上，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程澈推着她和他的行李箱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喜欢吗？” 她点了点头。 他指向不远处的衣柜，“你带的衣服，可以放那里。” 她眼睛一转，突然就想“欺负”他。 她转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我带了比基尼，我现在就要换上。” 程澈身体一僵，耳朵瞬间就红了。但很快，他察觉出她眼中的狡黠，立刻意识到她这是在作怪。 他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他的心就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就着她的话说：“可以啊，你赶紧换，我要看。” 撩人不成反被撩，没想到他会比她还不要脸，她尴尬地咬了咬嘴唇，头重重地撞向他的肩膀。 “不好。” 两人一亲一抱，反倒有些擦枪走火。 她得寸进尺，将他摁到了床上。 他笑了，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打趣：“就这么着急，不先去看海吗？” “别管。”说完，她俯身吻上了他。 她喜欢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他温柔地回应，扶于她腰间的手带上了力道。 突然用力一抓。 她倏地直起身子，不自在地瞪他：“你干嘛？”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不小心抓上了她的臀部。 “......” “抱歉。” 气氛暧昧，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内心一阵无奈，他是第一次谈恋爱，可她不是。 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她总会像第一次谈恋爱般，容易脸红，容易...... 心跳加速。 一言蔽之，所有撩人的技巧在面对他时总会变得生疏起来。 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久，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吃完饭后，两人像无数情侣一样，手挽手来到海边散步。 丝丝凉凉的海风吹到身上，让人舒服恣意。 他突然开口问：“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长得帅。”她脱口而出。 斟酌片刻，她接着补充：“嗯......气质好，衣品好，胸大腿长身材好。” “对我好。” “哦对了！好像做饭也不错。” 她揉了揉自己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我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人，可能你还有别的优点，但我说的这些，应该是最直观的。” 程澈笑了，“你再说一遍。” “......” “我不说了。”她头脑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他什么心思。“我知道你这是要听我夸你，想得美。” 他将她搂近，“啵”了一下她的嘴唇。 “哎呀你好了！”她弯腰抓了一把沙子，就要往他身上撒。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打闹闹，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一个孩子一样做游戏了。疯疯癫癫的，虽然幼稚，但确实好开心。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沙滩上写下彼此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愣神。 在沙滩上写名字这种事，她也做过。 是和贺炎生。 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 程澈察觉出她神情不对，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向不远处看去。 他也看到了在沙滩上写名字的一幕。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也写一个。”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她摆手拒绝：“算了，这样好幼稚。你没看人家两个看起来没多大的样子，像高中生，感觉还不到二十，我们凑什么热闹。” “况且......” “这种行为它本身没什么意义，就算你把名字写下来，没多久，就会被海浪冲刷掉。” 说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被冲掉可以再写一遍。”他这样对她说。 她微微愣神，下一秒，他就蹲下，捡起一根树枝，写下了他与她的名字。 “程逝寒程澈” 她被海风吹得眼睛有些发红，同他一起蹲下身，兴致燃起。 “树枝给我，中间的爱心，我来画。” “好。” 画完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内心深处某些匮乏的东西，好像一点一点地在被填满。 没一会，海浪袭来，将痕迹覆盖。 他立刻又写了一遍。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她都蹲累了。 “好了，差不多就得了。”她笑出声，把他拉了起来。 “小寒......” 迟疑片刻，她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叫她。 “嗯？”她耳根不自觉地又红了。 “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能保证我说得是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信誓旦旦，看向她的眼神，有万千珍重。 她莫名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夕阳西下，他温柔地吻上她，她浅浅回应。只不过最后，他有些急躁，舌尖交缠时，牙齿轻微碰撞，她羞恼地将他推开，打了他一下。 白天玩得太疯，消耗了大量体力。晚上，她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了。 程澈裹上浴巾出来时，看到在床上熟睡的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放轻脚步靠近，上了床之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睡梦中的程逝寒轻哼了几声，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低着头将耳朵凑近，她反而不说话了。 接着，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抱住了身侧的人，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而后又沉沉睡去。 他笑了，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很快，随她一起步入梦乡。 安静的夜晚，和一个喜欢的人相拥而眠，属实是一件幸事。 两天一夜的假期，虽短小，却让程逝寒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周一一早，她容光焕发地在罗兰出现。 只不过看到贺炎生投来的目光，她还是有意识地避开。 等到中午吃饭时，她路过她常去的那家餐厅，却意外地看到贺炎生对面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 她只是感到奇怪，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可接下来的几天，她路过这家餐厅时，看到贺炎生对面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周四中午，她吃完饭上楼，在电梯里和贺炎生撞见。 她默不作声，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些，是我家那边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 “......贺炎生，你不用跟我解释。”她语气很不耐烦。 “是，我知道，你在忙着谈恋爱。”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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