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 “工作哪有家庭重要.....你爸还说,这几年你也没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也就逢年过节回来那么一次,其他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女孩子啊,哪能这样成天往外面跑呢?小陶,不是我说,父女俩哪有隔夜仇的呢?你干嘛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眼见着叶陶的唇角越来越平,斐之远眉尖动了动。 说完,郭叔好像还嫌不够似的,转头看向他老婆,“你说是吧。” 他老婆是个腼腆的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郭叔没得到妻子的捧场,当即瞪了妻子一眼,回过头,还想跟叶陶说些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老板来上菜了,叶陶连忙跟老板说:“麻烦打包一下。” 老板一脸莫名其妙地把端上来的菜给叶陶打包,打包好了,他把打包袋递给叶陶。 接着,叶陶转头,几乎是有点粗暴地打断了郭叔的喋喋不休,冲他点点头,“不好意思郭叔,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们好好吃,有什么事情今年过年回家再跟你慢慢聊。” 然后,她看了斐之远一眼,示意他跟上,紧接着起身就走了。 “哎......小陶!” 斐之远连忙起身,抱歉冲郭叔笑了下:“不好意思,叶陶她工作真的很多,我们先走了。” 于是,他快步跟上叶陶。 她在他前面拎着个食盒袋走着。 斐之远感到了她的不对劲——正常来讲,叶陶不会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 他先是想了下那位郭叔说的话:叶陶跟她爸爸有过节。自然而然地,他想起叶陶之前开玩笑似地跟她说她爸爸有第三任妻子的事情,当下心里就有了个谱。 叶陶应该是跟原生家庭有很多矛盾,这些矛盾让她不是很想去面对家里的人? “叶陶?”他尝试着低声叫了下她。 叶陶转脸看他,神色好像并无异常:“嗯?” 斐之远摸不清她的态度,迟疑了下,试探性问:“刚那位......就这样放着吗?” “我爸跟他熟,不是我跟他熟,无所谓。” 斐之远上前拉住她空出来的手,却发现叶陶的手一片冰凉,问:“怎么突然要走了?” “没事。”叶陶神色如常地看他,“外面人太吵,我不太喜欢,回酒店吃吧。” 斐之远用了点力气,把她走得很快的脚步拽得慢了些,认真地说:“叶陶,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 叶陶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斐之远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 可当他接触到叶陶的视线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两人朝夕相对而好不容易被抚平的心忽然又七上八下了。 叶陶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好像刚刚那个语言举止都有些粗暴,急着要离开的人不是她一样。 哦,原来她压根不打算跟我分享。 她的不开心,或者她的烦恼。 斐之远这样想。 他忽然就松开了叶陶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前面,淡淡地说:“没什么,注意看路。” 叶陶身体一僵,好像也发ᴶˢᴳ现了斐之远忽如其来的冷淡,可她并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酒店,斐之远的房间里。 🔒二十九:没有考虑未来 回到酒店的房间里,斐之远还是一声不吭。 “斐之远,你在生什么气?”叶陶拽住他的手,皱眉问。 斐之远眼皮子一耷拉,垂头看着叶陶抓住他的手:“上次吃饭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没有想过跟我有以后?”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陶松开了他的手,淡声说:“斐之远,你了解我的过去吗,就敢这样跟我谈以后?” 斐之远目光一闪,终于,才缓缓将视线移到叶陶脸上,“没了解过,只是你给过我机会了解吗?” “你想了解?”叶陶很平静地笑了下,“好,我告诉你。” “我亲爹是个不折不扣,爱吃软饭的渣男,他离了两次婚,每一任婚姻都以他的妻子起诉他家暴为终。直到他退休,他又找了第三任老婆。而我,”她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从小生活在压抑的家庭氛围里,被精神 pua 以及家暴,早些年性格极端,挨过几年社会毒打后才收敛了一点。” “性格上,我控制欲强,喜欢主导一切,赌徒主义,厌世倾向,喜欢一切有风险、有危险的事情。生活上,我没有稳定的收入,赚来的钱全都投在拍片里,人近三十,除了得过几个无关痛痒的奖项,没有任何存款,哦,房子也刚卖掉了。” 叶陶直视斐之远的眼睛,目光甚至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我不会生孩子,因为我没有一个健康的心理状态教育、引导好一个小孩。也很难结婚,因为我根本不算是世俗意义上,被称为‘适合结婚’的女生,没有丰厚的家底支持,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收入,更不可能在婚后照顾家庭。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愿意无条件地容忍和迁就一个男人。” “我一开始以为,我们两个的感情,走到哪算哪应该是我们的共识。” “你说你想了解我的过去,我已经帮你归纳总结出来了,所以,你还想着跟我有以后吗?斐大明星?” 斐之远定定地看着她——叶陶几乎是带着些笑意说出这些话的。 斐之远甚至没能在她的话里感受到任何她对自己原生家庭的喜恶,因为他只听到一段极具逻辑的事实性叙述。 她究竟是怎样能够做到,在那么平静地叙述完自己那段看起来好像并不美好的过去后,还若无其事地把要不要继续在一起的选择主动权交给他的? 斐之远不得不承认,叶陶是个对成年人在交往关系里一切分寸、一切界线都无比熟悉的人。 她知道别人能接受多大范围的调情,能在抛出一个引子后,根据斐之远的兴趣,有来有回地拉扯着。她不会干涉斐之远任何一件关于个人选择的事情,也不在意他因为工作忙碌而长久地忽略她的消息,更不介意两个人外出谈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的避开狗仔。 叶陶是个非常懂得如何在相处里,让别人感到舒适的人。 但她的喜怒哀乐,斐之远他看不到。 她早就给自己划好了界限,让自己在斐之远生活里占据的位置,就跟她套空空如也的青年公寓的房间一样,只要她想,又或者说是斐之远厌倦了,她随时可以收拾行李走人,不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但她怎么能这样呢? 像一个蚌壳似的,紧紧地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见斐之远没有开口说话,叶陶清了下嗓子,接着说,“《童工》那套片子进入剪辑阶段了,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回一下西京的工作室跟下剪辑,所以......” 她顿了下,“你不着急给我答复,可以把戏拍完了再说。” 斐之远看了她半晌,喉咙里滚出几声沙哑的笑:“叶导还真是体贴。” 叶陶抿唇不语——她递过去的台阶斐之远如果不接,很快他就会自己再找一个台阶下。 过了会,斐之远问她:“什么时候走?” 尽管没有订任何的车票或机票,叶陶还是眼睛眨都不眨地说:“明天。” 紧接着,斐之远冰凉的唇和灼热的身躯就已经贴了上来。 叶陶微微睁大了眼睛。 斐之远的吻跟以往都不同,粗暴、凶狠,要把她鼻腔的空气掠夺殆尽,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和舌尖,无端地透露出一股愤怒和走投无路的绝望来。 他把戏里的情绪带出来了? 这是叶陶的第一反应。 叶陶按在他胸前,本该用力推开他的手,却看见他微红的眼角和受伤的眼底的时候,猛地一顿。 算了,反正有可能是最后一回了,由他吧。 是自己下的这剂药太烈了,叶陶默默在心里叹息。 她承受着斐之远浓重的情绪还有略带粗暴的动作,他的唇齿间含了平时尝不到的烈性烟草味,薄荷的味道在人的唇齿间交缠,让人清醒着沉沦。 叶陶的手被斐之远别在墙上,他松松将她一抱,让她整个人悬空贴在墙上。 悬空感让她害怕自己掉在地上,下意识地用双腿圈住了斐之远的腰部,只见斐之远低头,狠狠在她敞开衣襟露出来那片皮肤上一咬——锁骨处传来剧痛,叶陶倒吸一口冷气,抓住了他的头发,腿挣扎着就要往下掂。 “腿圈我腰上,不准下地,手扶着我肩膀,别等会把你颠坏了。” 斐之远罕见地露出强势那一面来,他的手松开,顺着叶陶那件旧 T 恤的缝隙滑入,不断往上,摸到她身后那块大片的纹身,他的嘴巴也没闲着,在叶陶的瘦削的肩膀,胸前,腹部埋下细密的齿痕,噬咬带来的细碎疼痛产生另外一种奇异快感。 叶陶咬唇,死死地压住溢出口的喘息。 “纹身什么时候纹的?”斐之远的嗓音低低地在她敏感的耳边流连着。 叶陶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回答:“毕业.....那年。” “为什么是鸟?” 因为鸟代表着自由的、不受拘束的灵魂。 能够飞到天南地北,穿越雷电,跟风、跟雨、跟雷电做斗争。 最开始是她要逃,逃离原生家庭的阴影。 后来,是她要自由,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叶陶再也支撑不住,她无力的往后仰着,头和肩膀靠在冰凉的墙上,肩膀到腰部的这段却悬空,只留腰部以下的部位紧贴着斐之远,感受着他身体的灼热,滚烫得几乎要将她也烧着了。 “因为,它......自由......呃啊——” 叶陶的腰身被男人的手握着往下一沉,她的呼吸短暂的停了一瞬,指甲深深地嵌进斐之远肩膀的肉里,留下几道细微的划痕。 随着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落下,飞鸟纹身露出它的全貌——它的翅膀张开着,羽翼随着主人的动作而一上一下地晃,似乎真的要振翅飞出去那样。 斐之远抓起叶陶无力滑落的手,在那道藏北里留下的浅浅白色伤疤辗转亲吻,然后在她快要攀上顶峰的时候,重重地在那道伤疤上一咬,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与此同时,他们双双紧贴着彼此,灼热的将他们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粉碎殆尽。 对付叶陶,软的不行,那就硬的。 他不是什么对生活无望的发廊小哥,在斐之远家里最落魄潦倒的那几年,他都是低着头,心里憋着一股气,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玩命似地打工还债,凑学费凑生活费,没让自家爹妈为自己出过一分钱。 斐之远的生活没有教会他退缩和放弃。 他的字典里只有迎难而上这四个字。 拍戏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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