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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医院门口，人头攒动，险些把两人冲散。郑砚澜抬起手臂，自然地揽过戚粼的肩，直到走出人群的包围圈，手依然握着她的肩头，没有挪动。 戚粼看了他两眼，平心而论，她并不排斥，甚至隐隐有些依赖和郑砚澜的肢体接触。她只是不喜欢活在一段有特殊定义的关系中，总觉得一旦有了“恋人”的身份和名头，这段关系就一定会走向扭曲和消亡。 现在两人都不受定义束缚，她反而轻松不少。是以对郑砚澜的做法什么都没说，任他去了。 虽然戚粼早已不当回事，但郑砚澜还是信守承诺，领着她去买了奶茶。 坐着等待的空隙，郑砚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班群里的消息：“课表出来了。” “？”戚粼坐正，“给我看看，我懒得翻手机了。” 他们都是经管学院的新生，还都是学金融的，可惜不凑巧，没分到同一个班。尽管如此，看课表的安排，俩人的公共课和其中一节专业课都被学院安排在了一起。 跟一个班也大差不差了。 看完课表，戚粼刚打算把手机还回去，就听见有人招呼：“砚澜！”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戚粼的位置背对大门，转过身才看清来人，但没有错过对方欣喜面容上稍纵即逝的讶异。 跟身旁的同伴交代几句后，女生径直朝里走来，精致小巧的包袋还没搁上座椅，随着郑砚澜的起身又不动声色往回拢了拢。 “真难得啊，居然会在奶茶店见到你。”唐舒意言笑晏晏。 郑砚澜点点头：“你也回学校了。” “刚到没多久，跟朋友约了见面。对了，赵阿姨托我把感冒药带给你。”说着，唐舒意从包里拿出一小袋药来，“喏，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严格来说可以算康复了，赵知华明知道戚粼给他送了感冒药，还特地让唐舒意把落在家里的药带来，实在不像她平日里对戚粼一百个放心的行事作风。话虽如此，郑砚澜还是接过，“谢谢。” “不tຊ客气。” 像不经意才发现戚粼似的，唐舒意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语气是好奇的迟疑，“这位是？” “你好，我是戚粼。”出于礼貌，戚粼也站了起来。 “你好啊，我是唐舒意。” 戚粼对这个女生有印象，上周的迎新晚会她代表学院表演了独舞。经管院的座次靠近舞台，纵使对古典舞没什么深刻认知，台上的匀亭骨肉和曼妙身姿也足以让人领略舞蹈的定义。 原来她和郑砚澜认识？似乎跟赵阿姨也有交情。 恰逢叫号叫到他们，郑砚澜把药袋放到戚粼手心：“帮我拿一下，我去取奶茶。”又拍了拍她的头，对唐舒意颔首示意。 有陌生人在场，戚粼忍住掐他的冲动：“去吧。” 唐舒意的视线在戚粼和郑砚澜身上交错徘徊，等郑砚澜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原来你就是戚粼，砚澜跟我提起过你。” 不得戚粼发问，她率先解释，“我和砚澜是高中校友，也是邻居。我们两家人经常在一起吃饭，关系很好，所以什么都会聊。你们俩小学的时候做过几年同桌是吧？” 高中校友，邻居......戚粼心下了然：“对。” 唐舒意还想多说几句，被身后一道男声打断：“戚粼。” 两人顺势望去，戚粼心想今天真巧，遇到的全是熟人：“部长。” 唐舒意往季舸身边靠近一步：“你们俩认识？” “对，我们是一个部门的。” “那可真巧。”唐舒意笑着说，“早知道你们认识，我就叫你一起进来了，是不是在外面等久了？” “没有。”季舸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只是刚刚不经意一瞥，”他看向戚粼，“看到熟面孔，就进来了，想说打个招呼。” “你们也认识吗？”季舸问。 “刚才认识的，戚粼以前的同学恰好是我朋友。”唐舒意冲戚粼眨了眨眼，“对吧？” 这话说得囫囵又意有所指，严格说来也不算错，戚粼无意向外人解释她和郑砚澜之间的弯弯绕，刚想随便应付一个“是”，郑砚澜提着奶茶回来了。 没等他对眼前三足鼎立的场面发表看法，唐舒意先为二人做起了介绍，郑砚澜听到季舸就是戚粼所在部门的部长时，很轻微地笑了一下，两人简短打了个招呼。郑砚澜便将奶茶递给戚粼：“现在喝还是带回去？” “回去喝吧。”戚粼跟唐舒意刚认识，跟季舸也不算熟悉，眼下四个人在一起虽说画风还算和谐，但她总归不怎么自在，只想快速逃离现场。 “行。”郑砚澜一秒也不耽搁，对面前二人，“那我们先回去了，失陪。” 唐舒意没说再见，看着他：“最近换季，天变得厉害，注意身体。” 郑砚澜还是那句：“谢谢。” 季舸和郑砚澜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说的，只提醒戚粼：“过段时间我们计划单独举办一场留学生晚会，届时会邀请舞校艺术团的成员帮忙出几个节目，到时候也需要你参与对接。” 好端端放个假，又是生病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工作安排，戚粼难免心累，嘴上应着“好”，下一秒就说了再见，唯恐再待下去又多出几个待办事项。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再提季舸和唐舒意。 吃过晚饭回到校区，眼见还有几百米就到校门口，郑砚澜揽着戚粼径直往对面的小区走：“上去坐坐，等会儿送你回寝。” 误会解开，戚粼随波逐流，开门的时候，小猫已经在门口守候，斑斑不怎么爱叫，只行动胜于语言地绕着郑砚澜的裤腿蹭来蹭去。 戚粼趁郑砚澜换鞋的空档，一把抱起斑斑朝沙发走去。斑斑也是随遇而安的主，有人抱就乖乖窝在怀里不动。等戚粼坐下，在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揣爪子。 郑砚澜先去看了一眼自动喂食器的余粮状况，一切正常。旋即走过来，倒了两杯水，又随手拿起遥控器，按开电视：“看点什么？” “行。”闲着也是闲着，戚粼应声，“还是看电影吧，电视剧一次性看不完心里总惦记着。” 郑砚澜闻言笑了一下：“你也可以看完再走。” 呵呵，戚粼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影片开始播放的一刻，斑斑像有所感应，从戚粼腿上跳开，跑到郑砚澜的房里去了。 “它是嫌吵吗？”戚粼问。 郑砚澜：“可能是比较懂事，有不打扰我们的自觉。” “......” 屏幕上放映着黑白色调的外国文艺片，戚粼越看越困，画面和声音断断续续进了脑子又出去。郑砚澜见状，拿起一旁的毛毯披在她身上：“困了就睡。” 戚粼昏昏沉沉靠在郑砚澜身上，彻底睡着之前，不知怎的，一句台词异常清晰地进入她的脑海一句台词异常清晰地进入她的脑海，却又突然随风飘散。
第31章 犹在镜中 戚粼最近频繁梦到郑砚澜。 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把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梦中复习一遍。 这一次，她梦到自己喝了冰，以至于生理期时肚子痛得无法站立，吃过止痛药后虚弱地躺在床上，只能发短信取消和郑砚澜见面的约定。 谁料郑砚澜看到讯息后直接登门拜访，好在父母不在家，不然等待郑砚澜走了之后，谢昭然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敲打，叫她把握住他。 甫一打开房门，郑砚澜看她一脸苍白，脸色一变，立刻把她揣进怀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很难受吗？有没有吃药？” “吃了，现在已经好点了。” 郑砚澜半搂半抱把她送回房间，等躺上床，戚粼咬咬唇，视线已经有些模糊：“我今天没办法陪你了......” 郑砚澜为她盖好被子的边边角角：“这有什么，身体最重要。好好睡一觉，我就在旁边，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记得说。” 后面还说了什么，戚粼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郑砚澜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盛着无限的关切与包容...... 睁开眼，郑砚澜的脸出现在眼前。 戚粼恍惚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像现在还是高考完的暑假，她因为生理痛躺在床上沉沉睡了一觉，醒来郑砚澜还守在身边，眼里还是无限的关切和包容。 她还没从梦境中回神，身体似乎也真的产生了虚弱的感觉，在郑砚澜的眼神攻势下，她变得想要靠近他，依赖他。 所以她伸出手，揽过郑砚澜的脖颈，将他往下拉的同时借力起身，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半身严丝合缝地卡进他的怀里。 随着她的动作，郑砚澜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直，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更加用力地抱紧戚粼，呼吸却很轻，像担心惊扰眼前的场景。 郑砚澜的怀抱有一种倦鸟归巢般的安宁和温暖，戚粼靠得很舒服，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眼下真正的时空——这里是郑砚澜家里，他们不久前还一起看了部电影，自己没看完就睡了过去——她环顾四周，果然是郑砚澜家的客房。 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从郑砚澜怀里抬头，陡然撞上他幽深的眼眸，刹那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该做什么。 两人无声对视，距离不知不觉越来越近。快要贴上她的唇瓣之时，郑砚澜用气声问：“可以吗。” 黑夜让戚粼的头脑变得迷蒙而大胆，她几乎没有思考，只被纯粹的欲望驱使着，主动靠了过去。 感受到戚粼的主动，郑砚澜立刻反客为主，重重碾过她的唇瓣，又轻轻撕咬，撬开她的齿关，狂风骤雨般扫荡和攫取她口中所有氧气。 压抑太久的情感顷刻间被点燃，理智统统被抛到脑后，彼此之间只剩下最原始的吸引和靠近。 “不舒服就告诉我。” 郑砚澜的声音嘶哑，说话时唇和唇似有若无地相贴。他一改往日的绅士礼节，眼里满是侵略，大掌在她的后背游移，戚粼的衣物下出现手掌的轮廓，所经之处一片滚烫。 戚粼大脑缺氧，渐渐没了力气，快要坐不稳，郑砚澜搂住她的腰，顺势和她一起倾倒在床上。 郑砚澜沿着她的曲线亲吻，抚摸，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此起彼落的喘息。 戚粼被他揉得出了声，郑砚澜像受到鼓舞，手上动作不停，凑上来跟她黏黏糊糊地接吻。 戚粼心里已经有所预感，吞吐着音节问他：“......你有东西吗？” 郑砚澜顿了顿：“没有。”他直起身，把戚粼抱到腿上，像离了她就会缺氧那样不间断地吻她，“我本来也不打算......” “但是我会让你舒服。” 戚粼一开始双手还能扶住他的肩膀，看着郑砚澜隐忍又情动的脸，和他对视。到后面根本支撑不住，只能俯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听见郑砚澜不停在她的耳边，咬字时而清晰时而含糊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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