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秋就是为了我这个“狼崽子”违心地回到不爱的人身边!在担惊受怕的生活里,寻找那一点点并不体面的欢愉,接着被殴打、被憎恨、被侮辱、被抢占新家、然后草草死去…………什么也没享受到。 电话掉在地上,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震得覃景文一个寒颤。 “妈!你到死都不肯告诉玥玥啊!是玥玥把你害惨了!”覃玥跪在地上,对着遥远的天空声嘶力竭。 “对不起……对不起……妈,玥玥不该缠着你,玥玥不该求你回家!”当当当,罪人发狂地在地板上磕头忏悔。 千头万绪的夜,她很想对季晨倾诉这劈头盖脸的狗血,但对方一个电话也没接。 假寐时分,高中时那个出奇暗沉的雪夜再次浮现。 中年男人一把抓起覃玥玥森白细致的手,深情地按在自己贫瘠的胸口摩挲。又扣在自己紫红的厚唇上反复揉蹭,“玥,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她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失神问到:“……帮什么……怎么帮……” 男人粗糙的舌头狂乱包裹住覃玥玥手指忘情吮吸时,覃玥玥的世界崩塌了。 “玥,求求你了……我难受……没有人心疼我……帮帮我……我憋屈……憋得受不了了……” 。 她骇然打开狰狞男人的手,后来,他恼羞成怒,后来苹果飞了,后来,她头脸很疼,后来她逃了出去,后来,她被确诊脑震荡了。 。 这记忆被她标注为苦闷的父亲借酒浇愁,醉酒失去意识。 而后被她选择性地刻意淡化,尘封心底了。 早恋对她或许是件好事。 如果不是和季晨在一起,她也许一直都会不懂得“女大避父”。 母亲死的那个夏天,她整个人行尸走肉般恍惚脆弱。已经初具女人形态的覃玥玥像个无知且无畏的幼儿,穿着三角裤和小背心搂着父亲入睡,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那时候她只觉得爸爸在,心里踏实。 甚至她爸爸带她去外地找老师,她还和她爸爸开一间只有一张小床的房间。那天她月经撒在了床上。退房时候,破旧旅馆工作人员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被她忽略了。 如此荒诞,“懂了事”的覃玥玥无颜回顾。 恶心。作孽。 如果妈妈还在,总不至于这样吧。 半夜,覃景文排便不得,肠子割得难过,他只好叫女儿,不,养女帮自己上开塞露。 望着病人的排泄物和耷拉的性器,记忆再袭心头。 “好恶心。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想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 裤子还没提上的病人如遭雷劈。 凌晨,狼心狗肺的不孝女离开了让她恶心的房子。 临走时,她去了电话给大伯,说自己返校了,麻烦照顾覃景文。 得知这一切,许是出于歉疚,又或许出于责任,季晨断绝了与吴娇的往来。 覃玥心知肚明,却不曾戳破。对于女友了掌握一切,季晨全然不知。 欲望到底是什么呢?它会令人面目全非吗? 覃玥突然极其想感受男女之事。 遗憾的是,覃玥和季晨之间的照猫画虎更像是她对于养父的报复,生涩无味。 覃景文出殡那天,覃玥还是回来了。 在叔叔伯伯堂哥一句句“你爸为了你苦了一辈子”,“你爸走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中,不知哪位死者家属的哭嚎令人振聋发聩。 络绎不绝的“候车大厅”,灌满苦楚寂寞的老头早被吞没在摩肩接踵的人来鬼往中。 烧纸的烟雾很浓,熏得她脑子沉沉的,眼睛发干,眼泪一滴也没有。 处理好了一切。 覃玥回江城那天,特价机票比高铁还便宜。 飞机加速,刺入夜空,远去的城市璀璨安祥。 一瞬间,她心头是前所未有的轻盈与欢脱。 再见了!再也不见! 你好!崭新的世界!你好,崭新的我! 自此,她再没回过故乡。 🔒第66章 奔流的风(正文完结) 法律意义上,覃玥未曾介入他人婚姻。 她只是从一个光明磊落的炮友变成了夹紧尾巴的地下炮友。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看男人的真心,要看他的行动、他的付出。 她得到钱和一套全款支付的、法律上高芬楠无权收回的房子。工作之余,老许(见缝插针)制造机会陪伴她,甚至偶尔的夜晚,他还要像个傻小子一样忍不住下载王者荣耀偷窥她踪迹。 不过这些“付出”对他而言,或许本就轻如鸿毛。 那么关于“行动”,严谨地去除硬件、技巧、体力等因素,如何解读男人床上行动背后的心理呢? 他总是卷她一起进入天昏地暗的惊涛骇浪,时而又…… 他带着酒气的脸和胡渣在她脚丫子上贴贴蹭蹭,捧着她的脚就像捞到了大元宝似的心满意足。她都怀疑自己的脚是不是含有猫薄荷成分。 爱叫的公猫还会给“同伴”舔屁股,吓得同伴花容失色。他却认真虔诚,信念感贼强,不放过任何缝隙。原来男人也是爱“服务”的。 “别这样……那里多……” “我要,我喜欢。”闷头大快朵颐,热气腾腾。 汗毛直立,抓紧床单。腿软,颤抖。 以至于每当她打情骂俏似的随口怼他“虚情假意”,他都一脸“你知我知”的德行回击,“假的我能那样对你?” 她无言以对。 每次许陆文走后,她都要打开喷枪神经质地长时间冲洗到腿麻,并文盲似的用她认为可以杀灭他“痕迹”的喷雾呲向下体。他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 他已然尽ᴶˢᴳ力喂饱她本就不大的胃口,他还替她处理了她爸的骨灰,可她就是抗拒自己感激他。 多少次她想问一句,“你回去还和她同床共枕吗?”但她开不了口,显得太卑微。 她对他有关“淫荡”的鄙夷是浮萍。水面以下是屌丝一般爱而不得的懊恼。 自欺欺人的挑剔罢了。 就这样梦着又醒着,在孤寂和狂喜中摇摆徘徊。 偶尔还是会梦见她爸和祝丽霞,想起自己似乎同样多余,她总要飞身下床,对镜子里的人猛扇耳光。 更让她窒息的是,比起高芬楠,她更羡慕盼盼…… 。 没人喜欢这样。 覃玥尤甚。 很多公司热衷于“比赛”和各类花里胡哨的“文化活动”,泰川就是这种公司。每个项目务必积极参与。 有艺术院校科班出身的小覃主管在,韶光里项目的众人可以安心躺平,至于她唱歌是不是跑调,才无所谓呢。 居然还要拉票,明明很烦还要保持微笑,烦透了。 被“荟荟姐”劝退后,一场本就拖延的订婚永久搁置了。 “宸隆尹翰”并不记恨。先错的人从何记恨呢? 男人爱面子是常态。 面对那个直冲销冠的新人小姑娘,他自惭形秽。同时他也切断了与当初同事的一切联络。 那几年市场可观,他选择自立门户, 重新开始。 先前最烦戚欢,到头来,自己却朝她老公如鱼得水的领域一股脑地看齐了。 碰过壁、吃过瘪,几经波折,在一次次社会的捶打后,尹翰终于更换了思路:避开某壳某家垄断的住宅销售方向,转而潜心耕耘其他业态的租赁业务,终也渐入佳境。 门店准备扩张那天,他收到了覃玥的拉票群发。 令他感到无比幸运的是,她也没记他的仇。 确切地说,她几乎忘却了这个人的存在。 后来,他俩时常一起聊天、一起逛吃,当初昙花一现的悸动早随着时光流逝化为泡影,只剩下从容自在。 他们都长了几岁。她不再是那个栀子花一样总会羞怯的邻家女孩,他也不再是那个急于证明自己而胡乱站队自以为老成的小伙。但他们的相谈甚欢仍然投射了太多对各自青春的追忆。 尹翰未曾踏入她家大门一步。有时候半夜她鬼叫着饿了,他就从 50 分钟车程外赶来,亲自送上她爱吃的饭菜。当然,饭送她手里,他自己就躲避瘟神似的退后,转而去走廊的尽头抽烟。 窗外的点点湖光温润他心怀,莫名的宁静。 不同于他自己的买卖自己做主,上升期的打工人覃玥不可避免总有没完的应酬。 人往往越是看透本质,越难乐在其中。 下班了还要打起精神察言观色、还要给招人烦的老高之流挡酒,难受了还得“调动自己的情商”,时刻保持体面。 尹翰总想操心,又怕过了分寸她不喜欢。于是他习惯等她散场后拨通她的电话,确认她安全到家。 每次到家,关上大门那一刻,覃玥才能任由自己死猪一样四仰八叉瘫倒下去。 闭上双眼,顷刻间就会陷入魔性的天晕地转,直到睡着。 凌晨 4 点,被尿憋醒。回来发现,电话没挂,通话时间还在一秒一秒拉长。 额……难不成尹翰也喝多了? 试探地小声问,“喂?” “醒啦?”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责怪,说完,一个大哈欠经由手机传来。 意外之余,覃玥好一阵尴尬,“你不会一直没睡吧……”心里嘀咕着,我应该是不打呼噜的。 他没好意思承认,“今天断篇了吧?话说一半,忽然不作声了,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啧啧啧,出门在外,胃疼和酒精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怕你万一半夜难受……” 覃玥心头一热,刻意不听他说完,故意没心没肺直嚷嚷,“哎哎哎,是谁比我小一岁啊?跟谁没大没小呢!” “咋?你阿还有良心呀?我这么够意思,让你叫声哥咋了?赶紧起来烧点开水,你别再跟我说你不会……”多事的“小男孩”喋喋不休。 累了、醉了,有人等你回家、时刻待命照顾、唠叨你…… 晚风像妈妈的手拂过发丝和脸颊,黑暗中,一种陌生却亲切的期盼油然而生。 这是家的感觉吗?这是家人的感觉吗? 次日晚 22 点 40,水汽模糊。 凝视镜中亢奋刚平的雌雄身影,淡漠从男人扶握的腰间游走到女人退热的眼底。 “大灰狼,我们暂时别见了。”女人的目光停靠在镜中身后的男人,他的胸口温热,结实的臂弯还紧锁着她。 “为什么?”男人自顾自深深嗅探女人发香,依然在对日渐喜人的两侧傲岸爱不释手,语气就像在问为什么不吃火锅一样司空见惯。 抵制着身不由己的心醉神迷,覃玥试图坚定,“我可能是有点累了。” “年假哪天?带你出去散心,想去哪?”他的气息自耳后来,依然清澈甘醇,舌尖总游蛇般想害她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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