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啥都准备好了,即使现在缺的东西,以后我们结婚了一起攒钱一起置办,也挺好的,两家大人都不需要破费。” “不对啊,小韩同志,你这是替你家省了多少钱呀,我姐就这样嫁给你了?没有花轿,没有定亲,没有宴席,连陪嫁都没有,你可真的是新事新办啊。你是没父母,还是你父母压根不管你,上女方家认个门定个亲都省了,为了你家不破费,你把我家的嫁妆也省了,你咋就真么会安排呢?你是不是觉得人到手了,啥都无所谓了?”我实在忍不住,直接甩给韩老二一连串的问题。 “二妹,二妹,不是的,是我和你姐商量的,我们一起商量的。”韩老二被我问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那既然是你们一起商量的,就别到我妈家给我妈说,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以后的日子你是打算就你们两个人,和我们娘家不往来,对不对?你是不占娘家的便宜,自然也不让我姐占你家的便宜,你的账是你爸教的吧,算的太精了吧,日子 还没开始过呢,就开始对未来的算计,小韩同志,你的诚意不够啊,心机太多了,完全盖住了你曾经的美好。”我气的连讽刺带挖苦。 母亲没有吭声,估计是认可我的说法,毕竟搞这些话我能肆无忌惮的往外说,母亲说不出来。
第139章 一声叹息 姐姐看着我滔滔不绝,一会看看韩老二,一会看看母亲。 “小韩同志,真不知道你是给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就非跟着浪费了几年好时光。就冲你刚才的计划,你信不信我把你们俩拆散了。”我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韩老二。 “王晓晓,你坐下!”母亲朝我瞪着眼睛 小惠把我拽到凳子上,母亲看了眼韩老二:“其他的都不说了,我只要你保证三点,第一,一辈子不能动手;第二,除了原则问题,你不可以提出离婚;第三,不能和你父母住在一起;能做到吗?” 韩老二听到这三条脸上就笑了:“我保证能做到,姨,你放心,这点要求我能保证。” 母亲动了动嘴,还想说点啥,可最后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好吧,兰兰,你以后的日子自求多福吧,不听老人言啊,吃亏不吃亏自己心里明白吧。” “姨,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兰兰的,我们家人也会好好对待她的。”韩老二给母亲表态。 “兰兰呀,你以后不能像在家那么任性了,外面的人毕竟不是自家人,你要学会忍让,有困难就回来给妈讲,写信也方便,坐车回来也方便,千万别一个人闷在心里。”母亲拍拍姐姐的手。 “妈,你放心吧,我都知道呢,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做主吧。我知道小韩的爸妈没来定亲,你不高兴,可现在是他妈给他大哥带孩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也不想等了,他们单位给他分的宿舍,要求他尽快结婚,否则会把宿舍收回去的。”姐姐的解释苍白无力。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母亲给姐姐和小韩说。 我也跟着想站起来,母亲说:“你和小惠等下,他们先走。” 天,我怎么惹着母亲了,她这是要怎么教训我呢。我在脑子里想我最近的行为哪里是不是太过分了。难道是因为我灌醉了大姑和小姑? “二妹呀,小惠先去给我倒杯水,白开水。”母亲喊我二妹,又让小惠倒水,这节凑估计没啥大问题,比我姐刚才气氛轻松多了。 “妈,你说,我怎么了?”小惠把水杯端过来放母亲跟前,我才问。 “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大庭广众之下就,就.....”母亲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 “就怎么了,我们要注意啥?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啥也没干呀。”我真是想不出来我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是上午看电影的某些小动作被熟人发现了? “你们两个呀,当着毛红的面就拉拉扯扯的,不好吧,别把小孩子都教坏了,你爸还说你们在办公楼就....就抱在一起,还不至一次,太不像话了,是你爸专门交代让我说说你的。”母亲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说出来我们的恶劣行为。 我实在忍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母亲有点假装生气的敲桌子,小惠低着头有点脸红。 我笑够了,不笑了,对着母亲说:“我保证改正错误,小惠同志,你听到了吗?大庭广众之下以后坚决不可以拉拉扯扯,记住了吗?” “记住了。请米阿姨放心,以后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小惠站起来给母亲敬了个礼。 “好吧,你们也走吧。我也休息了。” 母亲的注意事项让我脑洞大开,我和小惠站起来,我低声嘟囔:“好像我爸没抱过你,没亲过你,小时候我都见到过,要不然,我们打哪里来的?” 母亲生气了,腾的一下子站起来,顺手抓起桌上的扑克牌朝我扔过来:“王晓晓,你还要不要脸,这是你个大姑娘该说的话吗?丢不丢人啊你!滚!”母亲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能听出还是比较愤怒 。我这没大没小的嘟囔才是今晚真的招惹母亲的导火索。 小惠动作快,直接把我揽在怀里,扑克牌砸在他背上。 我还是控住不住,捂着嘴笑着快步出了家门,我害怕母亲听到我笑,继续追着打我。 九十年代初期,恋爱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马路上,手拉手的情侣,公交车上抱在一起的,舞厅里男生抱着女生坐一起的也开始常见,这些亲昵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被大众所接受。 估计是小惠在办公楼抱着我上楼被看门的大爷看到了,可看门的大爷并不认识父亲啊。 也就是刚才,毛红说小惠的眼睫毛长,小惠揪了我的耳朵,这个动作就会教坏小孩子呀,还有,我没见父亲和母亲说话啊,怎么就被母亲知道了呢,他们俩难道是靠眼神在交流和沟通信息,这也太吓人了吧。 我想着母亲的话,就想笑,还不止一次,那就是每次小惠在办公楼抱我,大爷都给记录在案了。 “小惠,你被我们看门的大爷盯上了。”我边笑边说:“我就奇怪了,我爸不认识他呀,这怎么就那么准确的传到我爸耳朵里,而不是我妈呢?” “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大楼里的人都认识你吧,都认识你妈吧。” “对啊。” “那不就对了,有人给你妈讲了,你妈呢就假借你爸的嘴来说你,晓得了吧。” “那晚上煮面,你揪我耳朵,我妈明明就没出来,是我爸看见的吧,他怎么给我妈说的,这全程我都在跟前,没见他们俩单独说话呀,他们有点太神了吧,难道眼神交流一下就啥都明白了?” “也许你妈看见了,只是你没发现呢。你妈说的也没错,毕竟你是女孩子吗,我能回去就打报告申请结婚。” “怎么和结婚就扯上了,有什么关系 啊,我这才跟你谈几天恋爱呀?” “什么才几天,都几年了,我和你谈了好几年了,早该结婚了,我们部队上,比我年龄小的都结婚了,我还孤家寡人呢,我们政委还说这次春节让我带你回部队住两天呢,让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行了,别来劲了,去叫毛三上楼了。”我说着抬头看了眼小叔家,灯都关了,毛三妹妹想必也是睡觉了,明天估计该找我了。 “都睡了,等瞌睡了,小孩子瞌睡多。别叫了,我送你上楼。” 到楼里,我们规规矩矩的上楼,没有像之前那样笑着抱着,闹着说着。 进了宿舍,小惠特正经地说:“晓晓,给你写信说,春节给我两三天时间带你回部队上,看来你压根没放心上,是不是忘记了,是不是没给你妈说?” 的确,我是彻底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明儿给我妈申请一下,征得她的同意我才能跟你走。怎么感觉不对,特别不对,我好像在走我姐姐的老路,你呢也在学韩老二,绕开家长,走捷径。这样可不行啊,我姐把我妈就气的够呛,你别看我妈现在什么都没说,那时因为给我姐面子呢。如果我再学我姐,那我妈对我绝对不会是好态度。”我脑子里飞快的回忆母亲对姐姐的态度。 “怎么可能,我不是小韩,你也不是你姐,我家的情况,你妈早就知道,到我们部队上,你怕啥,我到时候请我们政委和嫂子代表男方家。” “我的事情还早呢,先放放,先把我姐的事情解决了。你说,我姐为什么就那么听韩老二的,以前她可是最听我妈的话。我想不明白,你帮我分析分析,也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我看呀,我姐姐的这次行为让我妈失望透顶了。我得想想办法。” “王晓晓,你可真是个闲事大王啊,你妈都管不了的你姐的事,你能管?再说,你姐姐和小韩可能已经是那个关系了。”小惠最后一句话说的含糊,但我还是听清了。 “已经是哪个关系了?不就是决定结婚了吗,反正还没结婚呢,就是自由的。干嘛在最关键的问题上给我妈那么下不了台,家长都不出面,就要结婚。我告诉你呀,你的家长如果也想韩老二这样,告诉你,本姑娘坚决不嫁。” “我的家长都决定了, 我们政委和嫂子,你放心吧。”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关系是哪个关系?啥关系还能超过我们家人的关系啊。你给我说,到底是啥关系。” “我说了,你可不许骂人打人,你先答应。”他特严肃的看着我。 “好,我绝对不动手不骂人。唉,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讲道理呀。”我还是举着手发誓了。 “你耳朵过来。”他用手指勾了勾。 我贴着耳朵过去,他说了五个字:“生米熟饭了。” 我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啥是生米熟饭了?” “你不知道啥叫生米做成熟饭?你这十几年的书都读哪去了?”小惠故意瞪大眼睛假装吃惊地看着我。 我是有点慢反应,现在明白了,但也不能这样说我呀。 “你说啥呢?什么读书读哪去了,你上学你老师给你教生米煮成熟饭呀?”我气的敲打他。 看来,也只有这个理由最能解释姐姐的步步退让了。但韩老二的态度就有问题了,有大问题,现在就这样吃定姐姐,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姐姐呢。我还真的担心起姐姐。 “晓晓,晓晓,你想啥呢?你姐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明天记得给你妈说,初三跟我回部队,这是我答应政委的。” “我不说,你不是跟我爸妈很熟悉吗?你自己去说。”我撇撇嘴,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好,那就我去说。”他伸开胳膊,把我抱进怀里:“一会我去招待所,你就睡觉,别想那么多,你这个小脑袋瓜,想七想八的,尽操闲心。好好睡觉,明天咱们两人要做好多人的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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