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下去过,现在下去也是部队上的安排,我学的就是军事指挥,到哪都能用上,当然在基层应该最适合。” “去哪里知道吗?” “可能是边防团,在边境线上,离帕米尔高原很近。” “好吧,到时候我放假了去看你,看看你被高原的紫外线晒的像不像个煤球。” “你舍得我走?” “舍不得,刚习惯了你每天送我回家,你下去了,谁送我回家?”我噘着嘴故意生气,其实心里也真的是舍不得。 “要不,在单位附近租个房子吧,这样上下班也方便,房租也不贵,我走之前给你把房子租好。” “不用,不用,自己家有房子,干嘛还要租?钱多了没地方花了吧,再说,我这坐公交车始发站,很方便的。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我舍不得离开,我想时刻带着你,咋办,离不开你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小惠可怜兮兮地说。 “我可不要当随军家属,坚决不当。你的专业不是留在司令部最合适吗?你要求留下来,不要下基层,行不行?” “不行,我下去就是营长,回来很快就能提副团,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要当个好士兵。” “得了吧,你就是个官迷吧,还当营长团长,你咋不当司令呢?”我笑着打趣他。 “我才不是官迷呢,我只有这样不断升职才能留在部队,我要一辈子都在部队上,我不想退役。” “那么喜欢部队,干嘛不找个女军医,这好像是电影里部队上的标配,女军医活女护士搭配男军官,两个人一起升职,最后一家人全在部队上,多好。” “胡说八道,越说越没正形。有了王晓晓,我还能看上谁?” “王晓晓傻不拉几的,我就看不上,你呀,眼光不行。”我故意逗他。 “我眼光好的很,我就喜欢傻傻的王晓晓同学。唉,晓晓同学,你真的舍得我下去?”他又问我。 “舍得,舍不得,有啥用,你不是该下去还得下去。”我也可怜兮兮的把下巴房子桌子上,抬眼看着他。心里想到到冬天的时候,没有他在的日子,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小惠赶紧过来,给我擦眼泪:“别哭,别哭,好好的,我给你讲什么下基层的事,这不还早呢,还不确定呢。部队上的事情只有到最后确定了才算数。别哭了,别哭了。” 他越擦,我的眼泪越多,最后我直接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第152章 弟弟的生意 父亲、弟弟、母亲都经常回来,小惠也还是每天送我回家。 弟弟碰上小惠在家给我做饭,就爱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把位置搞反了,哪有男人整天在厨房做饭的?小惠,别惯她,惯坏了都。” 小惠笑着解释:“她上班挺累的,还经常加班,我没听都按时上下班,我的时间比她多。” 我弟悄悄对我竖起大拇指:“你可以,比大姐强,厉害!不过,人家小惠也真的是不错,比我都强。” 吴疯子开始叫我加班,跟着一起,帮着查找资料。 他会突然问我:“那个有一个白色的欧式教堂的那本书给我找出来。” 或者:“有一个门前一个喷泉的酒店,外墙是红色的,剖屋面的在哪本书里?” 只要他说出来,我就能给他找出来,我奇怪他的脑子里怎么会记住那么多图片。我自以为自己的记忆里很好,没想到这个吴疯子也能过目不忘。他也很奇怪,我怎么能他要什么额,我就找出来什么。 这以后,很明显他对我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最起码那种高声尖叫没有了。偶尔还会给我从楼下带一杯咖啡上来,说是别人给他,他不爱喝。 去甲方总部汇报项目,他带着我去。我详细记录甲方的修改意见,回来整理了一份给他。 他一边思考修改意见,一边回答解释这个问题是否修改和怎么修改,让我给甲方一个回函。 这个项目方案阶段四个人,开启了每天加班的模式。 连续一周的修改方案,连轴转。一个地方修改,就会牵连所有相关的地方修改,繁重的修改工作,几乎要压垮我们每一个人。吴疯子还一天一个意见,一会这改一下,一会那改一下,我们这边还没改完上一条意见,他那边又出来一个地方的改动。 我给小惠说,这周我都回不了家,院里在旁边酒店给开了房,让加班太晚的人方便休息,也方便早上上班。这点还算人性化。我们都加的灰头土脸的冲回房间倒头就睡,早上还顶着乌鸡眼去早餐,吴疯子却满身是汗的从健身房出来。 天啊,这是个什么怪物。 方案再次汇报,甲方请了两个从天津来的专家,对方案一顿狂批,所提意见又回到了第一稿方案。会议结束,吴疯子长长叹了口气,说:“把东西全部放回办公室,集体回家 休息两天。” 可我们没没有等到甲方的明确通知,我们几个狐疑地看着吴疯子,他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让他们自己现决定,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管,就是回家睡觉,他们就是现在给意见,我们也不做任何考虑。” 真牛! 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在电话亭给小惠打电话,说我放假两天,先回家了。 回到家一觉睡到下午,弟弟回来叫醒我。 弟弟最近回来的比较频繁,说是在做什么生意,搞什么药材。 我爬起来给他做饭,他说要吃凉面。 弟弟洗头,我做饭。 我问他:“你到底在跑啥?没个正经样。爸妈知道吗?” “爸总说我整天不务正业,妈不说我,挺支持我的。我现在就是二道贩子,贩点药材,你知道咱们山里的雪莲吧,一颗就能卖十几块钱,最好的能卖七八十呢。我在跑这个,我算了,本钱也就是三五万,可赚下来可就是好几番。妈说,可以支持我一点,其他的让我想办法。我就想,找好了这边的收购商,再去山里收购雪莲,我是本地人,可以先赊账,等这边钱收上,就付给他们。”弟弟洗好头,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听着不错。可风险,你考虑了吗?”我觉得弟弟这个生意听起来美好,操作起来很有难度的。对方收购一定有要求,还有大量收回来怎么保存,雪莲需要的不仅是它的功能,还需要她如何保持漂亮的外形。药店里卖的雪莲基本都是内地人买走,那包装都值不少钱,里面的雪莲虽然是干的,但形状完好,叶片完整。这一点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做到,尤其弟弟是个粗心的人。 我给弟弟唠叨,雪莲很娇气,不好保存。可弟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搞定了。弟弟虽然给商店进货跑了几年,认识了不少人,可毕竟年轻,为人大方仗义,从不算计人。我还是有些担心。 弟弟还真的找到了收购雪莲的商家。 说干就干,他开始在山里大量的收购雪莲,只要是雪莲,不论大小,统统收下。母亲给他借的一万块很快没了。 他找到朋友,不是借钱,是请人入股,他给的条件非常好,盈利 了大家一起分钱,赔钱了风险他一人承担。这种不公平的合约让他快速拿到了他需要的钱。 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收回来的雪莲,一股脑的拉回来整麻袋的放在地下室,我担心发霉,给他拿出来晒干,还被他一顿训斥,说要保证湿度有重量才好。我也气的不管了。 收购商来收购,高品质的按最低等级收,价格也给的非常低。弟弟生气了,说啥也不卖了。收购商趁机收回了合同。 大量的雪莲堆在地下室,已经开始出现发霉。 弟弟着急了,带着朋友一起把雪莲全部弄出来放在院子里的地上晒。可发霉的越来越多,这一批雪莲注定是赔钱。 没有了收购商,这东西不出手,不能全砸在手里吧。弟弟找到了索索,让他帮忙。他通过关系找到了他们药材批发部,同意收购。虽然价格不好,但能卖出去,多少还能回补一点。 索索埋怨弟弟应该早点找他,不至于现在这样烂了这么多。 发霉的一个不能留,挑选出来的只有不到一半。 那段时间,索索来了家里好几趟,帮着整理雪莲,分类。 要来收货的前一天,索索来到家里,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正和弟弟两人在数数量。 小惠也加入其中,帮着记录,我负责给他们做饭。 三个男人都是喜欢吃面的人,我给他们做的拉条子,炒了三个菜,辣子肉片、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 等他们忙完,一起进屋吃饭,弟弟高兴地喊:“太棒了,拉条子,我的最爱,好久没吃了,妈也不会做。” “你不会进饭馆里吃呀,那么多拌面馆。” “哪有自己家做的好吃,关键是我二姐做的好吃呀。” 他们三个吃,我在厨房继续拉面。 客厅里全是弟弟的声音,小惠和索索除了偶尔的是或者嗯,没有多余的话。 吃了饭,索索交代了弟弟注意事项,准备回去。小惠说,可以自行车带他去车站。索索拒绝了,说自己想走走路。 两个人都走了,弟弟感慨:“你说着命运吧,真的太会捉弄人了,索索本来应该是我二姐夫,结果呢,被半路截胡,这个小惠吧,也不错,就是当兵的,以后有你的苦吃,好在人不错,后面的话是妈说的原话。其实要我选,我还是选索索,要不,你和小惠分手,我劝索索尽快办理离婚证?”弟弟若有所思地样子。 “你这个势利眼啊,不就是看索索这次给你帮忙了吗。即使没有小惠的出现,我和索索也不会有未来。" “为啥?他对你不好?你不是以前也喜欢吗?” “那是以前,还有方圆圆,他的命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放手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唉,都是命吧。啥时候和小惠把证领了吧,我和于静等的实在着急,要不是等你,我都当爹了。” “你羞不羞?想结婚就结婚吧,别拿我当借口。” “真的,二姐,妈非要让我等你,说如果我在你前面结婚,你和我都要穷一辈子。不信,你回家问妈。” “可不可以等到明年,我毕竟才到设计院,一到新单位工作就结婚,说不过去吧,怎么样也要混熟了再说吧。” “你都来了几个月了,还没混熟,你可真够笨的。如果是跟索索结婚估计等的时间更长,他那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上离婚证。还是小惠好,没那些烂事。赶紧跟小惠领证,今年年底就领,否则我的孩子真的要出生了。”弟弟笑着躲开我。 “你也真是的,怎么合伙做生意,最后把自己坑进去了?既然合伙,风险共担,你啥呀,还风险自己担?”我有点埋怨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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