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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先回家试探一下母亲。 饭桌上，我和母亲聊天：“妈，今儿见小顾了，他让那个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商场那么多小丫头，随便挑呗，还需要介绍啊。”母亲笑着回答。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人家小顾说了，想找一个长的像姐姐那样的？” “还别说，兰兰长的就是好看，现在都不输那些小女孩，可惜了，被韩家毁了。” “姐姐还年轻呢，可以再找啊。” “那是，这会好好找一个，你给你姐把关，你有眼光。现在条件不如从前，但也不赖，即便以后结婚，雪娃都可以继续跟着你。” “妈，不带你这样偏心的，姐姐还没出嫁呢，你就把任务分下来了。要我看，如果那个男的嫌弃姐姐带孩子，那一定不能嫁。” “这倒是，一个雪娃完全能看出这个男人对你姐是不是真心。” “这就对了吗，你不能总让我背锅，我还有两个小不点呢，你咋不把玥玥也给我呢。” 我顺嘴一说，母亲立刻接话：“你不是哟辞职吗，正好，辞了，自己开个家庭幼儿园，玥玥呀，雪娃呀，琪琪芸芸都归你，以后还有毛毛的孩子毛红的孩子，你也算新开创一个事业，多好，这可不是背锅，我是提前给你拉生意。”母亲的话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小顾的女朋友我打算介绍我们王家的姑娘，也算留住小顾这个人次吧。” “毛毛？不可能，不般配，毛毛太优秀了，找个小惠那样的就好了，等我给小惠讲，让他给毛毛找一个军官。” “妈，你别乱来啊，当兵的基本顾不上家，你别添乱，医生的职业本来就忙，白班夜班的上，看着风光，其实比我们还累，你再给她一个顾不了家的，以后谁管家，估计见面就吵架吧。” “胡说，我看你和小惠不是挺好的，我怎么就没见你们吵架。” “因为是我承担了这个家，孩子在娘家，你和小婶小花帮忙带，吃饭也是你们做，给我们省了多少心，如果没有这个家，光靠我们两个，那不知道要生多少气呢。他忙起来一开会就是一周，开到半夜，他的职业就是那身军装最光鲜了，其实，一点不好。你们总感觉得小惠对我好，对你们好，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欠我们的大家的。”
第195章 全家福 “也是，他经常半夜回来，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心在这个家，在你和孩子身上。” “所以，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不会选择军人，我算幸运的，小惠下连队的时候我们还年轻，没孩子，你看看部队大院子里那些军嫂拖儿带女的一年中只有一次探亲假，最多的只有二十几天，剩下的日子都要靠军嫂自己带着孩子过，军嫂的丈夫不是在边防就是在艰苦的边远地带。军人是伟大的，军嫂是可怜的。小惠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司令部，以后还有可能调动，去哪里谁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需要，必须服从。妈，你不能给毛毛介绍军人。” “那我也不同意把毛毛给小顾，文化水平差的一截 呢。要不，毛红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毛红呀，可能更喜欢刘博，刘博长得比小顾好，可人家刘博愿意吗？” “妈，说小顾呢，你觉得姐姐怎么样，介绍给小顾？”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年龄条件各方面都不合适，你怎么会想到你姐姐？”母亲盯着我的眼睛想要发现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咱们王家的丫头吗，毛毛不合适，毛红不合适，毛三更不可能，那就是剩下姐姐了呗。” “你姐的条件你最清楚，她以后的终身大事靠你了，你负责给找一个。” “妈，又扯哪了，说小顾呢。” “不对，你今天一直在提小顾，小顾到底给你说什么了？老实交代。” “妈，姐姐和小顾恋爱了，你同不同意吧？”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谜底。 “谁？？你姐和小顾，两人。”母亲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点点头：“是的，姐中午专门过来给我说的。问我的意见。” “你怎么说的？”母亲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我哪敢有意见，我说让她问你，她不敢，怕你骂她，让我给你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绕了一大圈。”我有些委屈地说。 “这个兰兰呀，总是在个人问题上让人操不完的心，前面一个小韩，她自己看上死活要嫁，偷着摸着把自己嫁出去了，现在找一个小几岁的没结过婚的小伙子，这不是胡来吗？” "啥胡来呀，只要人家两个人彼此真心喜欢，就行。”是外婆，在旁边听了好久，终于发言，这发言就是惊天动地的，我和母亲都吃惊的看着外婆。 “看啥，怎么了，四妹，以前咱们镇上的文老师记得不，刚解放那会，文老师就喜欢上了陶大宇的媳妇，陶大宇国民党军官，跑台湾去了，剩下一个媳妇带着一个小女娃，文老师不就娶了她，不也是小伙子，小几岁，带个娃，和兰兰的情况一样，人家后面的日子过的很好。你们还都是有文化的人，还在这个年代，反而活回去了，怎么就不行了，啊？”外婆的话任我和母亲哑口无言。 “让那个姓顾的和兰兰明天晚上下班回来，我们大家都给看看，看看小顾是不是真心，然后呢，就今年尽快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外婆下了命令。 “外婆，人家小顾家还不知道呢，万一人家父母不愿意呢？” “那又如何？你舅妈我就不愿意，还不是欺负了你舅舅一辈子。我能如何？”还真的看不出来外婆的思想一点不守旧。 本来我想先问一下小顾，小惠不让，说我以权压人，还是等到家里来了，大家一起再问吧。 “小惠，你还真的运气好，没经过我们家父母对女婿的拷问，你不知道当时，小韩在我家多别扭，我妈都不让他碰任何东西，不让干任何家务，弄得小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天该轮到小顾了，我爸妈当时怎么就没这样折腾一下你呢。”我想起来当初小韩在我家的困境，有点可笑。 “爸妈没折腾我，你可是拼了命的折腾我，一会把礼物都退回来，一会像个不认识的人，看都不看我一眼，或者见了我就躲，我追都来不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表白吧，还没高兴一天呢，你又提出来分手，把我的心脏给整的忽上忽下的，就你最坏。”小惠刮了下我的鼻子，无比的宠溺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 “你找谁不得折腾你呀，要不，换一个媳妇试试？”我笑着打趣。 “这辈子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是你，我才不换呢。” “那我死在你前头了，你不得找个老伴啊。” “胡说八道，我们俩要一起，干啥都要一起。”小惠轻轻地啄了一下我的脸。 第二天，中午休息，我去了姐姐的柜台，碰到小顾，这是我第一次在姐姐这碰见他，他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打了招呼，假装有事离开了。 “小男生害羞了，如果是韩老二，估计不会。”我看着小顾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点想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别提他，他就不是个男人，整天就是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自私霸道，小气抠门。小顾哪都比他好。”姐姐也看着小顾的背影，夸着小顾。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好了，外婆让我通知你，晚上下班带上小顾直接回家，让家长过目。” “ 啊？这就见家长？” “对，外婆下的命令。” “我下班不等你，要先去市场买点食材，你们也别太晚，外婆睡觉早，等不了太晚吃饭。” “好吧，这么快就去见家长了，是不是太早了点。”姐姐嘟嘟囔囔的。 “不愿意现在就说，见还是不见？” “见见见，他敢不去我就再不理他了。” “对吗，赶紧给小顾说去。”我说完离开了姐姐的柜台。 四合院是女人的天下，父亲、弟弟、小惠、小姑父和小龙满共五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性，为了姐姐的终身大事，毛红和毛毛都赶了回来。 小顾知道我们人多，没想到这么大一家人，光是和每个人打招呼都费了老大的劲。 外婆笑着说：“别难为小伙子了，以后慢慢熟悉吧，你只要记得我们几个老人家就行了。” 小顾赶忙点头：“不碍事的，我也差不多都认识，以前在总厂大商店的时候，都见过，见过，小婶、小叔都挺熟悉的。” “来，小伙子，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就坐我旁边，兰兰，你也过来，雪娃，到祖外婆这里来。”外婆说着对雪娃拍手。 雪娃甜甜的喊着：“祖外婆。”就小跑到外婆身边，自己爬到外婆的腿上，抱着外婆的脖子，亲了一下外婆。 外婆笑的咯咯咯的。 外婆指着小顾问雪娃：“乖孙女，这个叔叔你认识不？” “认识，小顾叔叔，妈妈的好朋友。”雪娃接过小顾递过来的一块巧克力。 “你喜不喜欢他？” “喜欢。” “为啥喜欢？” “他给我买东西吃，还抱着我走路。” 外婆笑了笑，直接问小顾：“你真的愿意给雪娃当后爹？” “外婆，我愿意，我喜欢雪娃，会把她当亲生的待。”小顾没想到外婆这么直接，有点脸红。 “兰兰的情况你都了解吧，给我说说。”外婆温和的问小顾。 “兰姐，毛纺厂下岗，离异带着雪娃，说话直爽不拐弯，善良，没有心机，爱干净，利索，长得漂亮。”小顾细数着姐姐的优点，故意把长相放到了最后，意思是，他并不是第一在乎姐姐的长相。 “那你知道兰兰的缺点吗？她有时候很自私，很小气，分不出里外，不爱动脑子，还喜欢斤斤计较，你都知道吗？”外婆边说边拍拍身边的姐姐。 “我知道，外婆，没关系，这些我都能接受，人是会变的，我相信，兰兰这些小毛病都能改，就是改不了，我也认了。” “那你以后就跟着后面给她擦屁股吧，她这个女娃可没有二妹能干，你想清楚啊，怎么给你娘老子说。” “我已经给他们说过了，他们都不同意，说如果我自己愿意，他们也不管了。” “那就是也不接受兰兰了？” “我接受就行，反正是我和兰姐过一辈子，又不是我爸妈。”小顾的决心还是很坚定。 “那你爸妈有个病啊，有个事啊，你管不管？” “当然管，他们是我的爸妈，我去管，不用兰姐管。时间长了，慢慢了解了，我爸妈会接受兰姐的。” “难啊，怕是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的，兰姐很难被你们家认可的。” “我不管，就算一辈子不认，我也要和兰姐一起。” “哦，你就这么喜欢她？说说，喜欢她什么？”外婆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其实我们也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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