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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凝喉头哽咽，渐渐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倾泻而出。 生活给过她很多考验，那些只能自己面对的困难，这么多年宋挽凝咬着牙撑下来了。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她现在不需要操心妈妈的治疗问题，可以专心忙事业的时候，宋国晔却像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紧紧粘着她。 十几年前早已划清的界限，现在又来纠缠，深深的无力感漫上来压的她喘不过气，两小时候后需要参加开机仪式，眼睛不能肿着去。 即使再委屈和无奈，她仍旧需要保持理智。 付超怕她太压抑影响拍戏，说了个好消息：“反正也要进组，你好好待在剧组拍戏，蔡总同意给你安排一个随身的助理，已经在招人了。” “我手下还有几个艺人，怕兼顾不到你这边，助理以后工作行程都跟着你。” “好。”宋挽凝清了清嗓子才回答，声音依旧沙哑。 * 宋氏集团旗下的子煜科技公司出事连带着整个宋氏集团陷入危机。 宋国晔作为董事长，首当其冲遭到股东们问责。 好不容易抵挡住一泼接一坡的口水战，能消停会儿，管家又打电话来说夫人回娘家去了。 “败家娘们，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宋国晔被逼急，不顾形象在办公室破口大骂。 因为面临上级部门的调查，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整个宋氏集团基本都知道宋家有个毒瘤。 大家只敢私下议论，宋家的太子爷宋子煜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事情传到项景绅这里，他迅速打探到宋家的具体情况。 时力：“宋国晔之所以这么着急找投资，其实是因为他儿子宋子煜赌博欠了挺多外债。” “等宋国晔发现的时候，各个项目上的流动资金全被宋子煜套走了。没有钱，项目运转搁浅，宋国晔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效果杯水车薪，窟窿越来越大。” “现在宋子煜名下的不动产都抵押出去了，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项景绅琢磨着：“宋氏集团规模不小，如今外强中干，说明宋子煜赌隐不轻啊，宋国晔为了宠他儿子，也出了不少力。” 时力还打探到点别的消息：“催债的人很长一段时间收不到钱，带着人上门好几次，宋国晔想尽办法到处借钱，圈子里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数没有出面，唯独冷家愿意给他机会。” 项景绅回想起之前在九州见到冷烈的，宋国晔果然不可能白白拿好处。 宋家就是一个无底洞，绝对不能让宋挽凝被无辜牵扯进去。 他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她，直到通话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 “找下宋挽凝经纪公司的联系方式。” * 片场，《霓裳羽衣》剧本已将开机现场布置完毕。 十点一刻，开机仪式正在进行。 付超在现场盯着，忽然接到个陌生电话。 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来：“喂？那位。” “项景绅。” 付超意外，回头望了眼宋挽凝所在的方向，捂着电话小声道：“请问有事吗？” 项景绅站在落地窗前，直奔主题：“宋挽凝没接电话。” “奥，现在正在参加开始仪式，估计手机设置静音了。你有事可以说，我代为转告。” 项景绅思索片刻，直白道：“你把宋挽凝的行程单发一份给我。” 付超犹豫了，发生那件事之后，她的个人行程就处于保密状态：“非公司内部人员……” “你应该知道，”项景绅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作为她家属，共享行程没问题吧。” 付超摸不着头脑，心里犯嘀咕：不是协议的么？ 项景绅不想多费口舌：“宋氏集团的事登上新闻，闹得很大，为了安全起见，把她的行程单告诉我。” “宋国晔来乐美的事你知道了？”付超吃惊。 项景绅眉头紧蹙，好似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这话什么意思？宋国晔去了她经纪公司闹事？” 付超挠了挠刚剃短的发，恨自己嘴巴快，后知后觉：“那个，我以为宋挽凝跟你说了呢。” 事态发展超出预期，项景绅立刻追问：“你将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开机仪式现场，鞭炮声响，剧组一众演员开始合影留念，因为全组都是新锐演员，加上没有出名的制作班底，只预约了两家媒体到场。 付超远离人群，捂着电话，快速将事情说完。 项景绅对公司的安排提出质疑：“只有一个助理？” 付超欲言又止，助理还是鉴于事态可能发展的严重性，他私下跟蔡耀真争取来的。 “目前公司只安排了助理。” “……” 项景绅站在落地窗前，大雾散去后太阳高挂天空，光线穿透落地窗迎面铺在他身上。 合同里写明了双方不能互相干涉对方的工作，换经纪公司是不可能的。 “以后宋国晔再出现，你及时联系我；还有，别跟她说我打过电话给你。” 付超感觉自己多了一个需要汇报的上司，但这事归根结底受益的还是自己手下的艺人。 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结束开机仪式，宋挽凝满场找付超，拿出手机才发现半个小时前有个项景绅的未接来电。 宋挽凝：【刚刚手机静音了，抱歉，没接到电话。】 宋挽凝：【请问有什么事妈？】 项景绅秒回：【没有，就是昨晚麻烦你了，想道谢。】 宋挽凝边走边回复：【举手之劳，我今天进组了，这段时间住在剧组。】 项景绅：【祝电视剧大爆；还有早餐味道不错。】 宋挽凝笑了下：【谢谢。】 她突然有些后悔，想到昨晚项景绅醉酒的样子，应该及时用手机拍下来的。 “你笑啥呢？”付超从后面拍了她肩膀一下。 “吓我一跳！”宋挽凝下意识捂着手机：“你刚刚去哪里了？正找你。” “去接了个电话，协调了两个演员的行程。”付超环顾四周，人群朝另一个地方移动，“你今天的通告安排拿到了吗？” 宋挽凝摇摇头：“没，我刚刚问导演了，他说我明天开拍，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也好，今天就看看剧本吧，”付超说：“我得去找后勤，明天林林过来，要给她安排房间，最好在你隔壁。” 她愉快道：“好的！” 进组顺利，开机顺利，接下来的事情要是顺利就好了。 ----
第11章 助理 ===== 翌日，项氏集团顶层的会客厅。 陈鹏和几个大腹便便的股东们正坐在里面。 半小时后，有人催促道：“项总还在忙？大家都等着呢。” “估计还要会儿。”时力看了眼时间，让人去添茶水。 股东：“他今天到底有没有空？” 时力：“项总行程满，各位如果有事可以先离开。” 陈鹏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着回应：“不急，景绅日理万机，忙也时为了咱们的共同的利益，能理解。” 他一发话，在座的人都没意见。 总裁办公室，项景绅认真在看度假村的设计图稿。 时力进来汇报：“项总，没有人走。” “不急。”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项景绅把设计稿收好，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十分钟后上来顶层的会客厅。” “好。” 顶层的会客厅内。 股东：“陈总，项景绅到底什么意思，不露面呐？” “咱们也算他的长辈了，这么晾着我们，目中无人了。” 陈鹏脸色有些难看，上次故意让项景绅等了一个小时，这次就还回来了。 这时候黎染儿推门进来，一出现就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各位，在医院拖了会儿，晚到了。” 股东：“黎小姐，没事没事，你迟到也情有可原。” “是啊，坐会儿，人还没来呢。” 黎染儿前脚刚坐下，项景绅后脚进了会客厅。 进来也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各位久等了，有事长话短说吧。” 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众人：“……” 项景绅坐下后先跟黎染儿打了个招呼，“黎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哥情况怎么样？” 黎染儿神色恹恹：“还是老样子，我离开前医生刚给他做完检查。” 项景绅点点头：“辛苦你了，情况没有更加糟糕就说明是好的，别太担心，一切会朝着好方向发展。” 黎染儿视线下垂，又穿一身黑，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哀伤的样子。 会客室众人开始一轮轮的关心，项景绅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等他们走完表面功夫，他问道：“各位找我何事？” 陈鹏的态度犹如一个贴心的长辈：“景绅啊，公司的事情多，你回国这段时间还适应吧？” 项景绅公事公办道：“还行，但是陈总、在公司还是按职务来称呼吧，公私分明比较好。” 陈鹏的笑容僵硬一瞬，很快便掩饰过去：“是这样，景天出事以前拍下了块地，这块地当初拿下来不容易，大家伙有目共睹。” 周围的人附和。 “没错，董事会的大部分人都知道。” 项景绅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膝盖，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这块地之前景天和我们一起商量过它的用途，现在我看方案基本成型了，临到走流程出了点问题。” 陈鹏见他无动于衷，立刻搬出不在场的另一个人：“主要是这块地做游乐场非常适合，后续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原定计划走，要是景天醒来，我们也不好交代，黎小姐，你说呢？” 黎染儿左右为难，看了看陈鹏，又瞄了下项景绅。 缓缓开口：“这个项目我也有所耳闻，之前听景天提了一嘴说要做游乐园来着。” 项景绅接话：“我还是那句话，要签字同意立项上董事会，得要正规的流程，之前连意向书都没有签过，一切都不算数。” “意向书这个东西其实没什么用，项董事长也知道这个项目，他非常支持。”陈鹏自信道：“我敢保证，只要做游乐园，我们只赚不赔！” 世界上哪能有没风险的投资？就算有，很快就会消失。 黎染儿主动帮腔，问项景绅：“你有跟项董聊这个项目吗？” 股东：“哎是啊，项董事长的意见很重要啊，不能因为一个人停摆这个大工程啊。” 项景绅不慌不忙，反问道：“你们确定要让刚做完大型手术的人回来工作？” …… “我们也不想啊，这、最主要是……” 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项景绅看了眼腕表，在坐下去也没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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