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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轻哼一声:“她不嫌我烦就不错了。” 于桑拿出手机打开地图:“阿姨啊，您看这一片，老人多，基础设施完备，这里还有个小公园……” 是的没错，她正在推销自己之前摆摊的小公园周围的房子。 只能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和算卦就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纯家庭纠纷，想找个能出主意的人罢了。 好不容易送走这一对母女，一对小情侣——或许是前任情侣——拉拉扯扯过来。 刚歇下喝口水的于桑:…… 这里是算卦的不是调解处啊! 吵架麻烦去居委会谢谢! “和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女的丢下这句话就坐下来，抱着手臂不看男的。 “你真是无理取闹!” 男的说完也坐了下来。 于桑:…… 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咳咳，那个……二位来是想算什么啊?” “算生死!” “算姻缘!” 前一个是女的说的:“帮我算算这男的什么时候死!” 后一个是男的说的:“帮我算算我正缘到底是啥样。” 主打一个互相看不顺眼。 于桑掐指一算:“这位女士，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这位男士大概能活挺久，好消息是他马上就要远离你了!” “这位男士，您的正缘已经出现，要把握住哦。” 女的:??? “好啊，原来你早就找好下家了!” 男的:!!! “真的吗?太好了!” 但是这个卦象于桑实在看不太懂:“那个……恕我学艺不精，能不能请二位解惑?我这边算出男士的正缘曾经和女士有一些情感纠缠——谈过恋爱的那种，能冒昧问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这是遇到活的双了? 还是两个? 毕竟双这个性向在圈子里风评似乎不太好，有的双不太愿意承认，这么纠缠的属实少见。 于桑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对面女的脸色惨白，男的不可置信。 “我之前有过女朋友。” “我之前有过男朋友。” 于桑:!!! 好家伙，三个人都是双! 二人互看一眼。 男的:“不过我前男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而且他是0，你看得上?” 女的:“不会是我前女友吧?” 女的大概讲了一下。 她年轻的时候去大城市打工，认识了一个女老板，对方是T，追她她答应了，跟人家谈了一段时间之后捞够钱就回来开一家小卖部，然后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 于桑:不得不承认之前的那位母亲的担心挺有道理。 要不是年龄对不上——现在这对情侣明显年纪更大——于桑都要怀疑这位女士是不是前面那位女儿的前女友了。 不过这么一看女的不是双。 嗯，还是两个双。 而最近这位女老板不知道怎么听说他们俩在吵架，又回来找她复合，也确实和男的接触比较多。 这么一想，确实可能性很大啊。 女的好像吃了苍蝇一样走了，男的满脸都是即将榜上富婆的喜悦。 果然没多久男的跟富婆在一起去大城市赚钱了。 当然女的也找到一个很爱她的男人两人把小卖部扩张到小超市，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 * 姜淮瀚死亡的事件由于在公共场合发生，性质比较恶劣。 这边于桑处理完几桩家庭纠纷之后那边陈晨就把凶手抓住了。 当然，这位凶手只是被雇佣的杀手。 就像于桑一开始算的，他是通过杀手官方渠道接的单，完全不知道雇主是谁。 陈晨顺藤摸瓜把杀手背后组织端了，顺便破了几个别的案子都没找到下单的人。 “这位雇主应该是知道了杀手接单的方式特地用这种方式下单，看来对方不仅十分谨慎，知道的也挺多。” 于桑看着案件报告问道:“查到姜淮瀚的肝去哪了吗?” 陈晨:“那个杀手说他把肝装在雇主提供的容器里然后放到指定位置就没有管了。他交货的位置我也查过，没查出来什么。” “这家伙也是聪明，丢了个烟雾弹出来，让我们查了几天才摸过去，痕迹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他说的烟雾弹是指在宴会场上行凶的人，陈晨一开始真以为他知道点什么还审了挺久，结果啥也没问出来，反而洗清了对方的嫌疑。 “不过也不能算全无收获吧，因为知道对方想要死者的肝，我特地查了近几年没有破获的死者少了一个肝的案子，包括端了的杀手组织的内部资料也查过，真让我查出来点东西。” 陈晨把一堆资料放到于桑面前:“你看作案时间。” 于桑翻了翻:“都是春分?” 陈晨:“不错，姜淮瀚也是春分死的。所以我猜测凶手不是冲着姜淮瀚的肝来的，而是冲着春分的肝来的，或许这是什么特殊仪式?你们玄学里面有什么说法?” 于桑翻着资料，看着死者的生辰八字:“在中医中肝能疏通开滞，属木，与春季相应，这些人命格之中木属性较重，能反哺身上的肝，这人大概是看中了这一点。” “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正统玄学里面才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么阴损的法子估计是哪个对玄学一知半解有有点大病的人干的!” 陈晨耸肩:“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急啊。” “我还查到一点东西，这些人的肝都不是原装的，他们都接受过肝移植手术。” 于桑:??? “木属性的人容易得肝病但那是要有金相克才会，你看看姜淮瀚的八字，木不要太旺，从他咸鱼半辈子就能继承姜家全部财产也可以看出来，其他人的八字也大差不差，他们怎么可能肝都出问题?” 陈晨:“是的，我查过他们的病例，发现他们服用的几种药物会相互作用导致肝衰竭，然后接受了肝移植手术。而且你看手术时间和死亡时间。” 于桑把死亡时间还有手术时间都写了出来:“他们接受手术的时间都在上一个死者死亡的同一天，甚至是六个小时之内?” 陈晨:“是的，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他们用是的同一个肝。” 于桑:??? “你的意思是这边人死了直接运到手术室给人接上?这不能够吧，不说排异反应，就说杀手取肝的这个手法也不足以做到移植给下一个人啊。” 陈晨:“所以你们玄学里面……” 于桑:“都说我们玄学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世界是唯物的，再玄学也要讲科学!” 陈晨小声嘀咕:“我看你平时算卦挺不科学的。” 于桑:“你都说了是算卦，算出来的懂吗?就跟你做数学题一样，哪里不科学了?!” 陈晨:“数学题也很不科学啊!我从小数学考试都靠玄学!” 于桑:“这是你的问题，以后不要听那些半吊子玄学大师瞎说，多问问我这个专业的好嘛?!” 陈晨:“好的大师，所以这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于桑:“咱就是说，正统玄学体系里面没有这玩意儿，我们讲究顺其自然，不搞这些害人的事情，这些一律打入邪/教谢谢。说起邪/教呢，有的体系里面有一种说法，叫以人养气，就是通过一些祭祀手段来提升自己的气运。这人废了那么大周折，找来木属性命格的人，一个个把他们的肝换掉，估计是想养肝吧。” 陈晨:!!! “这要怎么养?” 于桑:“一种是你说的，用一些方法把自己的肝放在他们身上养，但这样的话条件苛刻，而且他肝没了咋活着?所以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种呢就是把这些肝取出来之后入药，以此来养护自身，吃完了就杀一个然后再补一个，我比较倾向于这种。” 陈晨:“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于桑:“无论是让这些人的肝坏掉，还是换肝，这个人必须掌握一定的医疗资源。” 陈晨:“我查过，虽然这些死者检查开药甚至手术的医院都不一致，但这一切最终都指向一个人。” 于桑:“谁?” 陈晨:“圣兰私立医院的龚开济龚医生。”
第38章 第38卦 于桑:“这人什么来路?” 陈晨:“外科圣手——当然有这种抬头的在圣兰医院还挺多——研究肝方面疾病多年，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姜淮瀚当时的手术就是他做的，你看这个死者，给他做手术的就是他的学生。还有这个，当时是他去这家医院交流然后给这位死者开了导致他肝衰竭的药物。总之这些事情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参与。” 于桑:“这人挺厉害啊，那你都查到这份上了还叫我干嘛?先把人叫过来问问啊。” 陈晨摇头:“人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 于桑:“嗯?监控天眼都没有拍到吗?” 陈晨:“是的，这让我想起之前的一个案子，也是和玄学有些关系，也是推了一个人出来顶包，也是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而且那个案子里也有医学相关。” 于桑接触的案子都是和玄学相关，很快就知道陈晨指的是哪一个:“你是说之前梁锐的案子?” 陈晨:“不错，我直觉这两件案子有关系，但没有证据。” 于桑:“有餐巾纸吗?” 陈晨没跟上:“什么?” 于桑:“算了，我拿杯子接着吧。” 她以“两件案子幕后操纵者是同一人吗”为问题起卦。 掐指…… “噗——” 一口老血喷出，于桑脸色惨白。 “大概率是同一人了。” 陈晨赶紧给她递上水:“还好吧?你这什么情况?” 于桑:“啊，之前破梁锐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就算过，对方是我算不出来的高手，这次又算不出来。如今玄学没落，没那么多高手，大概率是同一人了。” “亏我之前还以为是哪个对玄学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在那边搞邪/教，原来是大佬走火入魔了。” 陈晨:“这大佬是想搞什么?” 于桑:“这种到达一定境界的大佬嘛，总是觉得自己堪比神明，做一些脑子不正常的事情很正常啦。我们先来找找龚开济吧，大佬找不到起码要把大佬的爪牙拔一拔。” 龚开济就是一普通人，于桑要算他的位置没什么难度。 她掐指一算，得出卦象后在地图上比对，然后圈出一块地方。 “这里，派人去找吧。” 陈晨:“你跟我们一起去，万一对方临时换位置了你可以随时算。” 于桑反对:“我是卦师，不是警犬!” 反对无效。 于桑还是被陈晨拉上了警车。 还好她之前算出来自己今天大概率要出外勤把叶元青送她的轮椅带着了。 这玩意儿可比两条腿好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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