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上班时间,两人几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最近周妄工作很忙,每晚几乎都跟其他几个工程师忙到很晚才下班,有时候临时开个会,连吃饭都顾不上。 好几次都是她给他们订的外卖。 自那天周妄从她家离开后,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突然,在办公室逼仄的茶水间撞上,又没其他人在,在他幽淡的注视下,戚津津忽然觉得空气稀薄起来。 “早。”她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就背过身去,摆弄咖啡机。 周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身后,将杯子放在咖啡机旁,也回了声“早”。 戚津津能感觉到,他站的位置离她很近很近,进到她能感觉到从身后萦绕过来的热感,像是被他包围了一般。 正在她心慢慢打雷时,耳旁响起男人低缓的声音:“三天的票我帮你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报答?”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上,戚津津感觉那处又热又麻,脑海里自动浮现某些不太健康的画面。 她稳住气息,平静回道:“你们最近不是没日没夜的赶进度吗?还有时间想这些?” 周末的时候,项目组大群里消息就没断过,戚津津看了下,负责编写系统的几个工程师周末两天都在加班,昨晚都忙到快十点才下班回家。 话落,戚津津只觉得肩膀忽然一沉,周妄把头压在了戚津津的肩上,他的声音离得更近了,“正因为没时间想,所以才更想啊……” 他语气懒怠中又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痞气,跟以往那般绅士礼貌的语气完全不同。 “起来。”戚津津抖动了下肩膀,但语气却又绵软,不惧任何威慑力。 周妄非但没起来,还伸手扣住戚津津的腰,将她压向茶水间的案台上,偏过头在她纤细的颈部放肆吮吻了起来。 戚津津身体软了下,双手下意识撑向案台,险些将搁在一旁的马克杯打翻,还好及时稳住了。 “周妄!” 戚津津手肘往后想将身后的男人顶开,周妄圈在腰上的手却更紧了,呼吸间还带着几分迫切。 他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又问:“怎么办?” “你疯了!”戚津津心乱如麻,“这是办公室!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周妄轻笑了声,“那又如何,不是更刺激?” 戚津津:“……” 纯属脑子不正常。 见腰间的手有所松动,戚津津将其拽开,但压在肩上的头还是没挪开,戚津津倒也没去管,煮好自己的咖啡后,问他:“你要咖啡吗?” 周妄嗯了声,“要。” 戚津津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挺疲倦的,听声音就能感觉出来,心里不住发软,说:“你要是觉得累,可以跟杨工提一下,让他给你放半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觉。” 以周妄的能力,半天时间应该还是能挤出来的。 何况,最近他天天加班,请半天假杨敬肯定会批。 周妄:“不用。” 闻言,戚津津没再说什么,又倒了些咖啡豆进机器里面,给周妄煮杯咖啡。 “卧槽!” 咖啡还没煮好,就听身后响起一阵惊骂声。 戚津津慌乱把身后的周妄推开,转身一看,见秦非拿着杯子站在茶水间门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这好歹是办公室!”秦非捂住胸口即哪里,“搞地下情就要有地下情的自觉。” “……” 戚津津有些懵,显然秦非早知道她跟周妄不是普通同事关系,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看了眼周妄,见周妄神色如常,蹙眉:“你告诉他的?” 秦非接了杯水靠着案台喝了口,“这你可误会老周了啊,是我自己慧眼如炬看出来你们俩的奸情的!” 其实是徐父跳楼那天,周妄陪着戚津津去了警局做笔录,刚好他又遇到人事部的女同事,就闲聊的几句,然后他才知道,原来周妄跟戚津津不仅好似一个学校还是一个专业的。 其实同学校同专业进了一家公司也正常,主要两个学经济学的来了盛达,还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两人之间若清清白白那才不正常吧? “小戚你放心,我口风紧着呢,不会跟其他人ᴶˢᴳ说!”说完,秦非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留下一句“你们继续”,拿着水杯走了。 戚津津和周妄对视一眼,那还有心思继续,戚津津也端着杯子出了茶水间,然后就开始准备开会的资料和设备。 只是会还没开完,公司人事部和前台的同事就来了他们办公室。 “抱歉,杨工,我们找戚津津,能不能让她跟我们出来一下。” 被点名的戚津津愣了下,然后看了杨敬一眼,杨敬目光也刚好落在她身上,眉头皱了皱,说:“你跟他们出去吧。” 戚津津起身出了会议室,看着人事部和前台同事脸色凝重,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人事部同事说:“之前跳楼的那个你认识吧?” 戚津津点了点头,“认识。怎么了?” 人事部同事叹了声,说:“他的家属来闹了,在楼下举了个牌子,还请了些记者媒体过来,好多人围观呢!” 顿了顿,又说:“说是你害死了她老公。” 戚津津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立即往办公室外走去。 人事部同事和前台紧跟着她后面。 从电梯出来,人事部同事拉住了戚津津,说:“戚津津,你先等等!” 第125章 以前是 戚津津被迫停下,莫名看向她,视线从她佩戴的工牌掠过,这位人事叫乔曦,职位是人事专员。 不过,据她所知,盛达人事部,除了一位人事主管,其他都是专员,只不过负责工作内容不同。 而人事部隶属综合部,综合部有一位总监。 乔曦看着年龄也不大,应该毕业也没两年,她拽住戚津津后,凝眉思索了片刻,问:“你该不会就这么出去?” 她也是昏了头了,看着戚津津直接往楼下跑,她下意识也跟着跑了下来。 经乔曦提醒,戚津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其实她不过是想确定外面闹事的是不是徐湘母亲,其他也没多想。 可她一旦出去,徐母请的那些媒体记者万一拍下某些不好的画面,再胡编乱撰一通,届时在网上一闹,只会更麻烦。 这种事,网友很容易带入主观情绪共情弱势一方,届时即便有理也根本解释不清楚。 戚津津斟酌了下,说:“我现在还是不出去比较好,可以麻烦你帮我拍一下外面的情形吗?我想确定一下她的身份。” 乔曦点头,“好。” 她说完,立即拿着手机往外走去。 盛达的办公楼在园区A6栋,不过整个A6有八层,盛达只占了最上面两层,其他楼层是其他公司办公区。 徐母穿了身灰扑扑的衣服,身前挂了个牌子,神情悲恸麻木站在A6栋楼下。 牌子上用红色笔写着:请盛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员工戚津津给我一个说法。 媒体记者举着摄像机在旁边拍摄着。 还有很多人围观,而这些人都是园区上班的,之前徐父跳楼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还有些是目击者。 所以,大家也好奇徐父跳楼的真正原因。 不少人也拿了手机拍照录像。 原本徐母是要带着媒体记者直接上楼去盛达找戚津津的,但被园区保安拦在了外面,徐母没硬闯,就站在那儿,不哭也不闹。 但她这种举动,比起大哭大闹硬闯,更有效果,配上她半白的头发,朴素的穿着,满是风霜的脸,更显可怜惹人同情。 媒体记者在跟保安交涉,问戚津津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 旁边围观的人,也在为徐母说话,要保安尽快让戚津津下来,跟徐母把话当面说清楚。 保安迫于压力,好声好气道:“我已经跟盛达联系了,你们先等一下嘛!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只要盛达同意你们上去,我们肯定不会拦。” 媒体记者和围观的人还在给压力,你一言我一句的,根本就劝不住。 反而是徐母转身对着大家鞠了个躬,说:“谢谢大家。我今天来只是想要讨个说法,不是来过来闹事的,保安大哥也是给人打工的,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大家都不容易!” 徐母声音嗓音,眼睛猩红,沟壑的脸上表情僵滞,“前不久这个园区有个跳楼的,那就是我老公,他叫徐斌。盛达智能科技公司的员工戚津津是我儿子徐湘的女朋友,两人之前关系挺好的,我跟我老公也盼着他们早点儿把婚结了。但谁知道我老公一个多月前查处了肝癌,治这个病要花很多钱,徐湘这几天工作挣的所有钱都搭了进去,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戚津津要跟我儿子分手。” “我儿子徐湘很爱戚津津,分手无异于要他的命,我老公心疼儿子,所以就来来盛达找戚津津,想跟她好好聊聊。却不想,这一聊,我老公的命就没了。” “虽然我老公害了重病,但他一直很乐观很积极的配合医院治疗,还说想看到徐湘结婚,想抱孙子,等病好了还要带我去旅游。”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来盛达见了戚津津一面,他就一句话没留就跳了楼。” 说着,徐母低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指了指面前的牌子,继续道:“警察说我老公是自杀的,跟戚津津没关系。我也相信警察是公平公正的,不会徇私舞弊,所以我今天来,也不是过来闹事,只是想知道真想。我老公为什么会突然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跳楼自杀!” “其实,我儿子徐湘也发了消息想约戚津津见面聊聊,但戚津津说没必要再见面了。可怜我老公还躺在冷冷的殡仪馆里,从他死后,戚津津连问都没问一句……” “我没读什么书,也没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这种方式……我只希望戚津津能出来当面跟我说清楚,我老公跳楼前的真相。” 听完徐母这番话,围观的人无不动容。 大家都是打工人,家里也有年迈的长辈,或许不少也经历过跟徐母一样的不平遭遇。 何况徐母通情达理,要求也不过分,只是要一个说法而已。 反观戚津津迟迟不敢露面,倒显得更心虚了。 围观的人情绪受到影响,愈发激愤,大喊着让戚津津出来。 动静之大,引得其他公司的员工从纷纷起身到窗户边围观。 这边,乔曦从另一道门绕到人群中,拍了几张徐母的照片就快速回去找戚津津。 虽然抱着几分侥幸心理,但确定是徐母后,也没觉得意外。 乔曦问:“是跳楼那个的老婆吗?” 戚津津点头。 乔曦刚才出去的时候,听到了徐母那些话,顿了顿,又说:“我刚才听那个女人说,你是她儿子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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