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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眼容母，甩手道：“就是你这个当妈的惯的！看好他，否则，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 说完，他带着律师一并离开了病房。 上车后，容秉昌拿起手上那份资料看了看，视线最终落在那张存照上，眉头皱了皱，拨了个电话出去，“老猛，帮我将周妄的底细摸清楚，就算是孤儿，也要给我查清楚他的祖宗十八代。” 第二天，周妄接到了戚德丰的电话，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一趟。 周妄到的时候，戚德丰正跟人打球，身旁站着个穿着白色polo领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儿，看年纪跟戚津津差不多大。 戚德丰将女孩儿拢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扶着球杆，看了看远处，然后挥杆将球打了出去。 “戚总好厉害！”女孩儿娇滴滴的看了眼戚德丰。 戚德丰这才朝周妄看了眼，然后拍了怕女孩儿的背，说：“你先陪金总打会儿。” 女孩儿嗯了声，朝旁边的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走去。 戚德丰不紧不慢走到周妄面前，“来了。” 周妄颔首：“戚总。” 戚德丰往不远处的桌椅走去，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 周妄依言坐下。 戚德丰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口，声调如常问：“听说昨天你带津津去见了张猛？” 周妄：“是。” 戚德丰看着远处，和金总打球的白色靓丽身影，说：“老容跟我通过电话了，事情原委也都跟说清楚了，是容家小子不懂事闹出来的。不过，据说你要了人家一只手以及三张嘴？” 话落，他目光犀利落在了周妄身上。 周妄：“是他们应得的。” 戚德丰笑道，“我竟不知道你这么大本事。” 第157章 你想要什么？ 周妄目光落于远处，若有若无勾了下唇角，恭谦道：“不过是些小把戏，让戚总见笑了。” 戚德丰没接话，哼笑了声。 周妄从容淡定端坐，神色如常。 过了将近半分钟，戚德丰嗓音平静，不辨情绪道：“你知道，你们这次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周妄笑了笑，“戚总觉得这是麻烦？” 戚德丰抬了抬眼皮，淡淡看了他眼：“戚家和容家关系向来不错，也有生意往来，你跟津津如此一闹，两家难免生出嫌隙，难道不是给我惹麻烦？” 周妄没立即接话，垂下眼皮，像是在斟酌戚德丰这番话，片刻后，他才有条不紊道：“据我所知，德丰集团和容家的生意往来，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老戚总还在世的时候，很多都是那时候定下的规矩。现在的融广集团跟德丰往来那点儿业务，其实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不过是戚总看在两家几十年的交情，还维持着罢了。至于融广，如今更依附于霍氏，如果未来哪天德丰和霍氏站在了对立面，毫无疑问，融广肯定是和霍氏站在同一阵营的。” 听完这番话，戚德丰又笑了声，不过这声笑明显多了几分冷意，看周妄的眼神也多了防备。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周妄眯了眯眼，直视着远处的刺眼的太阳，说：“我还知道，戚总也不甘心屈居于人。往前追溯五年、十年，德丰集团可是整个海东市的龙头企业，即便放眼全国，也是行业佼佼者。” 戚德丰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根正要送至嘴边，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递给周妄，问：“小周，抽烟吗？” 周妄接过，又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动作熟练的点上，见烟雾徐徐吐出，戚德丰才确定他是真的会抽。 其实，他第一反应便觉得周妄不像会抽烟的人，现在很多年轻人跟以前不一样，他好些个下属都不抽烟。 所以，周妄若是不抽烟，也不奇怪。 最主要他给人的感觉太斯文温谦。 戚德丰意识到，这是种刻板印像。 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周妄的时候，当时觉得他是个有野有能力的年轻人，但并未感觉到任何威胁，所以，不妨一用。 如果当时他就知道，周妄有这样的本事，不仅能从容家手上安然脱身，还能让容家吃瘪，他根本留下周妄。 毕竟有这等本事的人，那么巧救了他女儿一命，还借此进盛达，他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形势变化，作出的选择也不同了。 就像周妄，会选择在今天跟他说这番话。 戚德丰交叠双腿，抽了口烟，将烟夹在指间，说：“任何企业都有一个发展的周期，由创立起到成长期、顶峰期，过了顶峰自然便要慢慢走下坡路。霍氏集团算是一个比较新的企业，这个世纪初才成立起来，成立后的十来年间，波折颇多，到10年前后才慢慢稳定下来，这几年，霍氏发展的很迅猛，不仅国内市场，海外市场也扩张得很快，超过德丰集团很正常。” 周妄笑了笑，又将霍氏如今的形势与戚德丰讨论了一番，两人在这方面的看法倒是颇为一致。 霍氏与德丰集团不一样，经营范围广，涉猎的行业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成立后的多年间，起起落落。 房地产也是霍氏的一个支柱产业，但一直到现在，在这一块儿上，仍旧比不上德丰集团。 直到10年前后，凭借互联网经济，电商等，借着行业的东风，趁势而起，于前几年赶超了德丰集团。 但到现在，随着国内外经济形势，互联网经济、电商同样在走下坡路，霍氏若不寻求突破，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跟德丰集团一样，被其他企业超越。 撇开其他不谈，戚德丰是真挺欣赏周妄的，年轻沉稳，聪明又有能力，如果他有个这样的儿子，待他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了。 但到底事与愿违，周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且是个极具野心的小狼崽子，指不定哪天咬碎你的喉咙，把你活剥生吞了。 戚德丰拿了烟灰缸，摁熄了烟头，说：“小周，你这么有本事，去哪儿都能有所建树，何必去盛达做一个小小的工程师？” 周妄：“去盛达我并不是想当个小小的工程师，只是想向戚总证明我的能力。” 顿了顿，他笑道：“这也算是走捷径吧。” 德丰集团是一个完善成熟的公司，就如先前所说，行业已经渐渐式微，想作出成绩其实很难。 另一方面，德丰集团有完善的职业晋升通道，他去了，也只能按着职业晋升通道一步一步往上走，保守估计到他想要的位置，起码也要三到五年。 时间太长了。 戚德丰沉默了片刻，问：“你想要什么？” 周妄神色有几分晦涩，过了会儿，他说：“我不想要什么，只想看一看高楼起、高楼塌是什么样的。” . 很快，盛达开了一个医疗机器人的新品发布会，邀请了人工智能行业、医疗行业、科技领域的顶尖人才，举办了线上线下发布会。 其中，博峰科技的CEO贺长安还亲临发布会现场，对盛达的医疗机器人给出了高度评价。 博峰科技贺长安是谁，几乎可以说是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引领者之一。 发布会结束，网上对盛达医疗机器人的风评瞬间有了逆转。 在正式上市前，嘉合医院也成了第一个试用点，无论是医生、病人还是病人家属，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在正式上市前，不少医院便ᴶˢᴳ联系盛达，签署了订购协议。 这一仗，可以说打得相当漂亮。 盛达为此，特地办了个庆功宴。 庆功宴这天，戚津津独自在家里，被一条条的朋友圈刷屏，发的最多的是秦非。 戚津津一条条看下来，手指忽然停住，点开视频一看，是一条简短的视频，视频中，周妄穿着白衬衣黑西装，身形舒展挺括从容站在台上讲话。 讲话措辞一如既往的谦和、平稳，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戚津津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往下面继续翻，然后就看了到乔曦发的一条朋友圈。 第158章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乔曦是盛达的人事，徐母来盛达闹的时候，两人加了好友。 乔曦发的是自己跟同事的自拍，只不过，拍摄的时候，有其他人入镜了，戚津津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周妄。 不过，入镜的不只是周妄，还有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他们的位置离镜头有些远，女人的脸有些模糊，戚津津只觉得有些眼熟，应该在公司见过。 周妄手里拿着酒杯，举至唇边喝着，目光却落在女人的脸上，而女人手里同样拿着酒杯，脸上噙着笑注视着周妄。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却很有氛围感，而且女人的第一直觉烟盒告诉戚津津，这个女人显然对周妄是有好感的。 戚津津又点开第二张，第二张照片里，入镜的是周妄和女人的背影，两人并肩往某个方向走去。 看到这儿，戚津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哼了声，将手机砸在了一旁沙发上。 晚上，周妄并未来世纪华府。 其实仔细说起来，周妄已经好些天没来过来，不过手机上联系倒也没什么问题。 戚津津以为他是忙着新品上市的事情，没时间。 可现在想来，说不定是人家有了新目标。 而戚季澜和霍雪峥的婚礼也举办在即，孙雅宜为了戚季澜的婚礼，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一心想要给女儿办个盛达风光的婚礼，让戚季澜风风光光嫁进霍家。 戚德丰也十分重视戚季澜和霍雪峥的婚礼，毕竟是继父，戚德丰最要脸面，若是办得寒碜了，怕别人说闲话。 所以，为了这场婚礼，他还亲自打了不少电话，邀请了国内外有名望与戚家交好的。 这天，戚津津接到孙雅宜电话，让她回意德山庄，试戚季澜婚礼上的礼服，戚津津收拾收拾正准备出门，又接到了戚德丰的电话。 自徐母那事后，戚德丰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爸，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呢？”戚津津阴阳怪气的笑了声。 戚德丰岂会听不出来，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气也消了。 “爸爸最近不是忙嘛，什么时候忘记过你？”戚德丰笑着哄道。 戚津津轻哼了声，“忙着给姐姐办婚礼呢。” 戚德丰解释道：“那不是因为你阿姨身体不便么，爸爸总不能让你去办吧？” 戚津津沉默不说话。 戚德丰：“好了，不生气了啊。我听你阿姨说，你今天要回家试礼服？” 戚津津嗯了声。 戚德丰：“这样，你先不急着回意德山庄，先去趟机场，帮爸爸接个人。” 戚津津动作一顿，“接谁？” 戚德丰：“你郑伯伯一家。他们从国外回来参加澜澜的婚礼，今天上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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