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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捏了捏他的手：“拿了药就回来，不去多久的，药箱在客厅，我不关门，你看着我去？” 走出门的时候你回了一下头，他的目光果然一直跟在你身上。 也不知道是在梦里又想起了什么，不说话你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同寻常的低落。 你很快便从药箱里拿好药回去，看着姜贺听话地吃下，没将台灯关掉，调暗了些留下微弱的光，上床紧紧抱着他。 “姐姐。”姜贺先开口叫你。 你的掌心已经贴到了他的肚子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指尖能够摸到手术留下的疤痕，不是特别明显，像是浅浅凸起的一条线。 “嗯。”你轻轻地应了一声，“我在。” 他这回应该又是情绪引起的胃疼，摸上去感觉不出什么异常，你轻轻地揉着，姜贺却没了下文，只是又喊了你一声。 他一遍遍地喊，你就一声声地应。 仿佛在确认哪边是梦境，哪边才是真实。 你说：“都过去了，我爱你姜贺。” “姐姐...”他将你的手按在心口，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这里好闷，我怎么...我是不是又不好了？” 偶尔在陷入焦虑的时候，会让他的状态短暂地回到从前，回到最痛苦的时候，不会持续很久，但足以让人感到相似的痛苦。 你连忙跟他说：“不会的，怎么会呢，而且你也没有不好。” 林薇早就提醒过，说他的心理情况是可能反复的，急不得。 你耐心地低头一下下亲他，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安抚他的情绪：“没关系，我陪着你呢，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我爱你所有的样子，只要是你。” 你忘了那晚最后是谁先吻住谁。 但却记得姜贺提起了你给他的那枚硬币，说想到要许什么愿了。 “想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第39章 情人节番外 —————— 今年是姜贺胃癌治好的第三个年头了。 你们前年和好，去年领证，而今年…今年出现了和好以来的第一次矛盾。 严格来说也称不上矛盾，只是你自己单方面闹出的问题。 这天是情人节，约好了下班之后去约会，等你安排完手头的事离开公司时，姜贺已经到楼下大厅了。 但他身边还站了个年轻女孩，两人正在说话。 女生应该是楼下新来的前台，最近你来公司的时候看到过几次。 自从姜贺病好之后，再也不用受那些药物副作用折磨，病态的气色也一天天养好了些，每次看着你眉眼弯弯地笑时，连你都会觉得被晃了眼。 偶尔会有人像现在这样和他来搭讪。 都是成年人了，你虽然会开玩笑装作吃醋，但也不至于真的放心上去介意，便放慢了脚步，打算等那边说完再过去。 然而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那个女孩给姜贺递了什么东西，你原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摆摆手拒绝，但姜贺非但没有，还毫不犹豫的接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 随后姜贺勾起了嘴角，说了句什么，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在一起这么久，你太了解他了，这不是礼貌拒绝时会有的表情。 他是真的开心。 - “姐姐，姐姐？” 姜贺叫了你好几声，连隔壁桌都开始有人侧目好奇地看过来的时候，你才终于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此刻你们已经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餐厅了，这家空中餐厅是今年才新开的，窗户边的观景位提前了三个月才预订到。 巨大的透明玻璃能够清晰的俯瞰这个城市，远处的落日在天边烧出绵延的红霞。 很漂亮，但你一点兴致也没有，满脑子都在想刚才那个女生给姜贺送了什么东西。 偏偏是在情人节这种日子，关键姜贺还收下了。 刚才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听见，姜贺神色有些关切，问：“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工作有事没忙完？” “没什么，刚刚突然想起点事。”你搪塞过去，恨恨地戳了戳碗里的虾球，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这家厨子打劫卖醋的了吗？放这么多，酸死了。” 姜贺见你这样的反应，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酸？”他夹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眼神更加茫然。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晚上你们一起去看了电影。 电影放了快一半，你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连它讲的是个什么故事都不知道。 吸引回你注意力的是姜贺，他在座位上不时变换姿势，不太安稳的样子。 影院里面黑，你扭脸过去，借着荧幕上忽明忽暗的光，发觉他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拧着。 “不舒服？”你压低声音问。 姜贺也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今天穿得不多，呢子外套里面是件薄款的羊绒毛衣，左手怏怏地搭在胃上，晦暗的光影下，手指肤色快和乳白的毛衣融为一体。 你把他的手拿开，摸了摸他的胃，有些鼓，轻轻按下去的时候还有点发硬，是胀气了。 “难受得厉害吗？帮你揉揉？”你小声问他。 姜贺轻轻点了下头，身子还往你这边蹭了蹭，又觉得不好意思似的，把外套拉拢，挡住你在他胃上按揉的手。 他这么一动，你的眼神就落在了他外套的口袋上，又开始想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你替他揉着鼓胀的胃部，手不老实地往旁边挪了挪，想偷偷摸摸看，于是揉着揉着，手就从他上腹处正中间的位置几乎来到了腰侧。 姜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太黑了你看不清，贴心地捉着你的手又放在胃上：“是这里。” “......” 你只能装作无事，心里的疑惑就像是吹气球似的，膨胀得越来越大，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忘了控制力道，一下比一下大了起来。 姜贺忽然抖了一下，很轻的吸了一口气，说：“姐姐，轻一点，疼。” 你赶忙收了力道，轻轻抚了两圈，暂时抛开其他念头，认真地顺着一个方向用掌心揉。 姜贺很喜欢被你揉胃，你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随着你的动作放松，然后逐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了。 但没过多久，他倏地抓紧了扶手，直起一点腰来，嘴唇抿得很紧。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你好几眼，还抬起手来碰了碰你的手背，意思是让你停下。 下一秒姜贺就捂住了嘴，小声地嗳了一口气，怕被周围人听见，他很努力地在压着声音，但这种事是不可控的，你离得近，将那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掌根往里压了压，他就立马又僵着身子打了个嗝。 这回比上次声音大，姜贺的耳尖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这两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姜贺放下心结之后有哪不舒服都会跟你说，在你面前也不用顾忌什么，你这还是头一次发现，在外人面前他还会因为这种事害羞。 这一发现就像是只有你才知道的小秘密，也是只有你才能看到的一面。 连因为看见他疑似收了别人情人节礼物而憋闷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你现在对他的身体已经很熟悉，手掌往下挪了挪，在胃底轻轻推了一下，姜贺便闷哼了一声，一连打了几个嗝，忍得脊背颤抖，其中还是有一声嗳气声有些明显。 “别...姐姐，”他慌张地抓住你的手，生怕你再动似的，用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揉了，我不难受了。” 他说着还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周围人都在看电影，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他的眼睛最是好看，折射着荧幕上的光，睫毛眨了一下，闪动的眼神中有些局促和不安，看起来怪可怜的。 你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决定提前离场回家。 到家你找了药喂他吃下，姜贺还难受着，胃也鼓鼓囊囊的半点没有消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吃药倒的水都只喝了一小半，单手虚虚的搭着胃。 你在他身边坐下，姜贺便乖乖的将自己的手放下，等着你来。 这是个有技巧的活儿，因为晚上吃了东西，揉重了他可能会反胃会吐，揉轻了又没有作用。 现在在你面前他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了，随着你的动作断断续续地嗳气，过了半小时，你才终于感觉到他上腹处变平坦下来，温热柔软。 姜贺出了些冷汗，你让他先回房去洗澡。 看他穿着睡衣出来躺到床上，你忽然想到了什么，拿上换洗衣服也进了浴室。 他换下来的衣服果然在衣娄里，包括那件外套。 终于能知道口袋里究竟是啥玩意儿了。 你拿出那件外套，掏了掏左边的兜，没有。 又掏了掏右边，还是没有。 两边都空空如也。 可你今晚一直和他在一起，就没分开过，东西应该一直都放在他口袋里的。 你丧气地垂下头，想起来他的睡衣是没有口袋的，刚才出去手里也没有拿东西。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他宝贝得要这么偷偷揣在身上。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洗澡时挤沐浴露都错拿成了洗发水。 出来时姜贺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在看，眼尾眉梢都带着笑，一见到你就塞进了枕头下面。 就这么稀罕吗，带在身上还要美滋滋地不停看。 你一把关了灯上床，背对着他没说话。 姜贺没察觉不对，主动贴上来，叫了你一声，语调轻快微扬，看来心情颇好。 你转过来，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没有经过思考，你循着那道气息吻了上去。 从来没有吻得这么用力过，你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磕破了。 姜贺显然有些意外，在间隙里想要开口说话，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又被你结结实实堵住。 他喉咙里哼了一声，柔顺地接受着。 卧室里的声音逐渐旖旎。 你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他今天胃不舒服，但动作始终称不上温柔。 “姐姐...？”姜贺似乎也觉得不对了，他呼吸也有些快，艰难地问道，“怎么了？” 你没应，在他腹部摸了一把，确定他胃里没闹腾，开始越发放肆。 “唔...姐姐。”他细喘着哼了一声。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终于逐渐能看见一点，姜贺眼尾晕着湿痕，苍白漂亮的指尖搭在你肩头，攥紧了你的衣服。 “怎么...不高兴了吗...嗯...今晚、你好像一直心情不好。”姜贺喘着气问你，音调变得支离破碎。 其实你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枕头下面是什么了，也大可以直接问他。 可你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要偷偷藏起来，为什么要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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