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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落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在场的记者仿佛抓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冲进人群便朝着齐璐而去。 而在屋子里的陈韵和山山，当然也听到了这些话。 那个名字是那么的刺耳，山山无能的狂怒着，几乎要把桌子掀翻。 这场闹剧结束，是在市场监督管理局来了人员后，将齐璐的人带走，顺便也带走了山山。 没过多长时间，这个事情就在村子里传遍了，也上了H城的头条新闻，各大新闻媒体加班加点，只为了第一手的信息回报。 而台下的尤里里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次的关于她和时常时隔一年相见的场面和地点，她以为是竞标现场，可谁知是在公安局。 尤里里因为现场直播而被带了进去，被警察怀疑是事情的密谋者，而时常，因为这段没有明确来源的录音，也被关押进了警察局。 好巧不巧，两人坐在会议室里，接受着警察的询问。 警察问：“姓名。” “尤里里。” “时常。” 警察问：“年龄。” “二十二。” “三十二。” 警察问：“职务。” “青山村村委会主任助理。” “PE中国区总裁。” 由于两人没有什么交集，所以集中在了一个屋子里询问。 两人的问话交叉着输出，然后又问了一些关于现场的问题，然后就放两人走了。 警察局门外，除了围堵的大量记者，还有村主任和陈韵。 “里里！里里！啥情况啊！” 村主任焦急的拉着里里的胳膊，将她拉到旁边的角落里，避开闪光灯，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里面地情况。 “里里！啥情况啊！山山咋样？” “主任，我也不清楚山山的情况，我和时常在一个屋子，山山应该等会儿出来吧。” 其实尤里里这么说，也只是安慰，因为她也在现场，也清楚如果录音是真的，那也就证明，山山将村子里的招标的信息偷拿给了诚尚，这是违法行为。 可看着村主任焦急的模样，尤里里决定不说为好。 一旁的陈韵也将时常拉到另一边，刚刚她还没来得及把人名发给时常，然后就出现了意外。 “时总！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是不是你秘书，你还瞒着我。” 时常拉开了脖子上的领带，太阳光刺眼，面前记者摄像头的闪光灯也刺眼。 “记得一年前和齐璐齐元在一个照片上的那个人吗？就是山山，那是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齐璐利用他手里的技术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儿，手里攥了他不少把柄，至于有多少，是什么，我不知道，至于这次的竞标，也是山山做的手脚。” 时常回答着，语气平淡如水，如果陈韵不知道山山是他的弟弟，那她还真以为时常此刻没有感情。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也想了很久，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不能让他再走下去，我问过律师，被胁迫，只要他如实坦白，一个月就出来了。” 其实时常心里早有打算，而且在他早已为山山铺好后路，虽然回不到村委会了，可PE投资的厂子他还是可以管。
第35章 一切安好 时常出面解决了记者的问题，警局门口，几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从上面走下了几个年纪有些大的人。 其中一个时常认识，是诚尚的股东，早年因为想要收购PE中国区的股份，遭到拒绝后，投靠了诚尚。 看着他们的架势，像是来赎人的。 因为获取不了太多消息，而且还有警察把守，所以记者们也就识趣的走了。 现在的警察局门口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人。 “时总，好久不见，过的滋润啊！”这人话里的嘲讽掩盖不住。 时常转过身子，用眼睛上下扫着面前这人，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定制西装，就连来的车也是百万级别，看来，齐璐对公司里的人不薄。 “说笑了，我们认识吗？”时常一句话让面前的人变了脸色，当初他不认他，现在他依旧不认。 面前的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摆摆手带着后面的人进了警察局，没过多久，就领着齐璐出来了。 而齐璐似乎没了几个小时前的傲气，头发虽然还是那样的整齐，可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躲闪。 等诚尚的车子离开，警察才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带着手铐的山山。 梅婶儿刚从村子里趁车赶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扑通一声。 梅婶儿腿一软，然后就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印着两团尘土，她把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抽搐着，眼睛红肿，喉咙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儿啊！我的儿啊！” 梅婶儿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她把目光放到一旁的时常身上，眼神绝望又凶狠。她 怎么也想不明白，害她儿子的，是自己当作亲生孩子的表外甥。 “你！你！”梅婶儿颤抖着手，那根还沾染着塑料气息的手指指向时常，“你害我儿子！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呢？为什么啊！我就一个儿子啊！” 时常见状，别过头，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梅婶儿也不会原谅他，如果放在一年前，他或许不会这么做，可怪就怪山山收的钱太多了，办的坏事儿也太多了，他不能看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旁的警察见状，蹙起眉头。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用手指着身后的山山，一旁的女警见状，还将山山手腕上的手链用东西遮住了。 “我是他妈。” “你儿子犯了什么罪你知道吗？先不说那些不正当的交易，单是他身为党员将政府内部信息传递出去这一条，就够他判得了，要不是人家找人证明你儿子非自愿，这一两年还是三四年，就得看法院怎么说了。” 梅婶儿哪里听过这样的场面，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听到这话，胳膊一软，险些倒下去。 尤里里眼疾手快，将人扶稳了身子。 “梅婶儿，没事儿的，人家说了，一个月就出来了。”尤里里看着梅婶儿这般模样，也是于心不忍，她看着梅婶儿头顶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从发缝里冒出来的银白色的头发，这些年，山山没有父亲，梅婶儿操心太多了。好不容易养出一个大学生，这下又出了这样的事端，论谁也无法接受。 尤里里轻轻拍着梅婶儿的肩膀，见她情绪稳定了，便扶着她站起了身子。 警察拉着山山进了警车，车子关门前，山山将眼里的恼悔展露无余。 时常的车被开了过来，上车前，时常走到梅婶儿面前，面色愧疚。 “对不起。” 梅婶儿看着时常，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拳头攥得紧紧的。 尤里里抱着梅婶儿，和时常拉开了一些距离。 “滚！滚！” 梅婶儿说话声音不稳，带着颤抖，直到那辆车子离开。 谁都没想到，在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时常时隔一年再次出现的第一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回村子的路上，尤里里在想，其实时常做的没错，从商业角度，为PE考虑，从山山的角度考虑，是为了不让他再继续这条弯路，可从梅婶儿的角度考虑呢？ 尤里里想，或许时常根本没从梅婶儿的角度考虑。 可明明日夜劳作操心的人是梅婶儿，最后却被人忘了。 回村的车子不大，后座上挤了三个人，村主任坐在副驾驶上，呼噜声震天。 苏亿偷偷碰了碰尤里里的胳膊。 “里里，你说山山还能在村委会呆着吗？” 尤里里尽量收低了声音，看着旁边闭着眼睛却仍然红肿着眸子饿梅婶儿，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 “不能了，违反了纪律，不过，你不是一直住在村委会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山获取的内部资料？” 看到这些，苏亿学着里里的模样，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不会吧？我根本没注意，平时上班办公室里都是人，下班了门就锁了门，不会是......” 打字到这里，苏亿的手指顿住了，她看着手机上和尤里里来回发送的信息，忽然想到了一年前那个夜晚。 那个忽然断了电源有异动的夜晚。 苏亿犹豫着，还是将这件事情打字给了尤里里。 看完苏亿发来的消息，尤里里决定，回去查一下监控，就算断电了，可院子里进出的身影还是能捕捉的。 回到村子里，尤里里和苏亿直奔监控室。 在村子里，监控室并不常用，一般来到村委会的，都是自己村子里的人，而且没有发生过什么东西失窃的案件，所以监控室的门虽然敞开着，可一旁的窗户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电脑是亮着的，他们询问了看电脑的人，顺便找出了去年那个时间段的光盘。 光盘被读取，两人以倍速的方式查看着，村主任站在两人身后，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山山，那山山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记得我来村子里的时间是九月初，那那一天大概在......九月十五号左右，你查一下。”苏亿回忆着，尤里里在一旁按动加速键盘。 到了九月十五号这一天，白天里，一切正常，可到了晚上，蝉鸣声里的那阵铁链声格外刺耳。 平时村委会大院里也没人看守，所以才导致了这人的胆大妄为。 几人继续往下看，却发现这人的行动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偷偷摸摸的进了办公大厅，直到苏亿从屋子里出来，那些微闪的光芒才彻底熄灭。 尤里里看着屏幕里打着手电筒来回走动的苏亿，起了疑问。 “你没发现屋子里不对劲吗？” “没有，当时我睡得半醒，而且又在院子里看到了野猫，没注意屋子，但是......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办公室的人跟我说，WiFi在前一天断掉了。” 说到这儿，苏亿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虽不详细，可她大可以确认，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紧接着，两人沉默了，一直到警察上门来到村委会，宣读了对山山的判决。 “根据法院判决，青山村村主任助理山山，由于利用职务便利而进行信息传递，但因为非自愿而为之，给予两万元罚款，一个月看管，取消其党员身份，以及两年内不得使用政治权力。” “山山家属，签个字吧。” 梅婶儿结果那份通告，将笔攥在手里，她没想到这辈子没上过学，没读过书，而她儿子教给她学会名字的第一次正式使用，是在山山的判决书上。 “那，我儿子的衣服什么的......” “这你放心，里面什么都有，他的哥哥已经把东西送到了，一个月以后去接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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