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这是什么逻辑,”他勾唇一笑,“明日解除婚约的消息就会传出去,这样不是更能如了你的愿?” 贺栩这几天都在忙这些,将一切处理好,这件事离公布就不远了。 温夫人立即发了疯似的反驳道:“就算解除了婚约,你会娶她吗?!现在说这些…” “温夫人怎么知道我不会娶?”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 温夫人也很难相信这句话是贺栩说出来的,神色由震惊转为了愤怒:“实话告诉你,她确实在我手上,但今天如果我走不出这里,她的死活可就不好说了。” “说条件。” 他不想和她说废话。 “你和小媛的婚约还要继续下去,按照计划也不远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 贺栩从来不是会被威胁的性子。 这世上能被允许和他谈条件的,只有温澜。 她说完,围住她的那三个人上前将她控制住。 “那就要看是你的人消息灵通,还是我的人动手快了。” 漆黑的房间中,温澜倒在地上,坐在床沿的唐梓媛手中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上的药只剩下最后一粒。 她将十多片的安眠药都灌给了温澜。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另一个房间中被迷晕打伤的贺昀已经醒过来,头顶的鲜血不住地向下滴落,他却全然顾不上疼痛,起身寻找温澜。 看了一圈,没有她的踪迹。 他看准了被紧紧锁住的门,举起一旁的椅子对准了把手重重地砸了下去。 整个地下室就只有三间小房间,只有关着温澜的房间的房门是紧锁着的,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门踹开。 随着巨大的声响,开门透出的光照到了温澜的身上。 唐梓媛却像失了魂一样,丝毫没有被他惊到,而是呆滞地看向贺昀。 比起刚刚,温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现在的她除了被灌过大量水的唇畔是湿润的,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惨白干燥。 贺昀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直直地冲向温澜。 他将人揽在了怀中,拍了拍她的小脸,没有任何回应。 看向唐梓媛,她手中的药对于贺昀来说并不难辨认,轻轻放下温澜,他直接冲到了唐梓媛面前,摔碎了她手中的玻璃杯,拉住了她的衣领。 “你给她喂了多少粒?!” 唐梓媛目光空空地看着他,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 贺昀捏着她的衣领又紧了几分。 她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 愤怒让他的手不断发力,再用力一些,仅仅是衣领就能勒死她,但理智还是冲刷上来。 松开了手,他冷冷地看着唐梓媛,额头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慢慢地向下流动着。 “让我带她走,她不会再出现在你和贺栩的生活中,这样也能保全你的名声。” 她冷哼一声:“当初她也这么和我说过,结果呢?”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你既然能找到傅家的外宅,肯定也知道我会去,而我这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带走。” “我凭什么信你?”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贺昀攥紧了拳头。 再拖延一会儿,温澜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 “凭你还想保住你的名声。” 温家别院。 温夫人还妄想着拖延时间,贺栩已经让人将她绑了起来。 此时一条消息传入了傅时宴的手机中,他默默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趁着贺栩不注意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温夫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宁城郊区的医院中,贺昀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他的双手和衣袖上沾满了血迹,傅时宴到的时候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贺昀颓然摊开双手,鲜红的血还顺着他的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 “你受伤了?” 他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手上的血更加触目惊心。 贺昀摇了摇头。 傅时宴看向了紧闭的手术室。 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温澜的。 “她好像…怀孕了。” “什么?” 傅时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昀好像没了什么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随着一阵阵风的吹动,鲜血逐渐凝固。 从温家别院的地下室到这个医院的途中隔了很久,在车上的时候她只是面色苍白,到了后半程,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腹的剧烈疼痛让她有了反应,贺昀原本以为这是好的征兆,至少证明她还有知觉。 直到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不断有血液流出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更糟糕。 贺昀叹了口气:“贺栩知道你的行踪吗?” 傅时宴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 “应该不知道,但我也不能确定。” 手术室的门打开,贺昀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病人的情况不算好,对于前三个月极不稳定的情况下,她一次性服用了较大剂量的安眠药,孩子只是暂时保住了,但不排除在药物作用下会有畸变的风险,现在的建议是留院观察。” 结果和贺昀担忧的所差无几。 傅时宴捻灭了烟头:“唐梓媛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也许只个时候只有傅时宴替他骂出来才能缓解一些他堵塞已久的愤怒。 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赶上去M国的飞机,但温澜还是被困在了医院。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耽搁,贺栩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到那个时候,温澜就真的逃不掉了。 为了不引起贺栩的注意,傅时宴当晚离开了这里。 温澜是第二天醒来的,小腹的坠痛感不断地捶打着她的神经,朦胧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远处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向她伸出双手,只要她冲过去,这个拥抱就能完整。 但站在远处的她抬腿又落下,即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原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人消失在云雾之中。 伴随着酸痛感,她缓缓张开了双眼。 第50章 放过她 贺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就好像在梦中看不到的那个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现实中。 她皱着眉头挤了挤眼睛,发现这似乎真的不是梦。 “澜澜。” 他轻声地叫她。 声音像海绵一样擦拭着温澜的伤口。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身上所有的疼痛伴随着这种惊喜变得不值一提,她奋力地抬起手,想要将自己的手递送他的手中。 贺昀直接裹住了她的小手,轻轻帮她放回被子里,顺势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 “别哭了,渴了吗?想吃点东西吗?” 温澜还沉浸在这种虚幻与真实的跳跃中久久不能平复。 没得到回应,贺昀直接拿起一旁的水杯用勺子喂她:“多少喝点。” 温澜乖巧地点了点头。 喝了近一杯水,贺昀将杯子放下,帮她擦了擦嘴唇。 她现在的状态看似很好,但其实都还是在硬撑着,他实在清楚受了那样的折磨之后又在这么短的时间醒来对身体的损耗有多大。 抿了抿唇,他没有将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温澜似乎很开心,完全忘记了之前遭遇的一切。 她笑得明媚灿烂:“哥,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贺昀点了点头。 温澜的笑直达眼底,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伸出手抓住贺昀的袖角:“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水灵的眼珠转了转,带着几分天真和清澈:“我想去…爱尔岛。” 贺昀笑了笑。 他知道那里是世界闻名的爱情见证地。 “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温澜丝毫没有提及她为什么会在医院中,也没有疑问她的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那些残忍的过往都已经被她隐匿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只要没人说起,她自己不会轻易掀开。 对于这种症状,也在贺昀的意料之中。 大剂量的安眠药刺激了她的神经,醒来后对痛苦的短暂遗忘是正常的,其实也不只是痛苦,忘记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只是ᴶˢᴳ很幸运的是温澜没有忘记他。 晚上温澜连睡觉都要抓着贺昀的手,睡梦也并不安稳,时不时地就会大声呼喊,大多时候提到的都是贺栩的名字。 他判断不出是恐惧还是呼救,只知道贺栩在她的心底绝对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第二天早晨,贺昀站在病房外看着还在沉睡的女人,在纠结着是否要替她做这个决定。 刚刚傅时宴给他来了电话,贺栩那边似乎有了动静,甚至此时风平浪静得可怕,不排除他在试探又或是长线钓鱼,如果他们再不尽快离开,后果很难想象。 温澜的情况主要还是集中在这个孩子身上。 她为了这个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贺栩身边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也拿不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对温澜不那么了解了,哪怕是之前他都只能是尽自己所能去猜测她会如何想,如何做。 对于这个,他更拿不准。 温澜醒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恐惧感朝她袭来,她奋力地叫着贺昀。 门外的贺昀犹豫了一下,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哥…你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甚至染上了哭腔。 “刚刚和医生聊了一会儿。” “我以为…你又要和七年前那样丢下我了。” 她怕极了。 无论是在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那里,她永远都会有被抛弃的时候。 贺昀温柔笑了笑:“不会的。” 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顿了一下。 温澜皱眉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澜澜,你还记得贺栩吗?” 贺栩的名字激起了温澜心底不愿提及的回忆,她紧紧盯着贺昀,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勾着回忆甩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忘记贺栩,只是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让她将他紧紧锁在无望之处,随着贺昀的提起,心一寸一寸被剥开,那个地方也裸露出来。 温澜静默了一会儿,眸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为什么会不记得。” 他带来的伤痛还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身体上。 “你知道…你怀孕了吗?” 这句话让像一道惊雷将温澜的五脏六腑都震裂。 她瞪大了眼睛。 “怀…孕?” “嗯,一个多月了。” 曾经的她一定会因为这个孩子的降临而对未来充满期待,但此时此刻,他的出现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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