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鸿柏似笑非笑地道:“不全是,所以我现在也帮不到你。” 刹那间贺栩瞳孔微缩,攥紧的拳头因为发狠颤抖着,紧紧咬住后槽牙:“我说过,我不希望你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从几年前你选择回来,我就应该拦着你。” 江诚从后面跑过来:“贺总…”他悄悄看了一眼乔鸿柏,“我们的人跟踪到了。” 贺栩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出去。 温澜懵懂有意识的时候能感觉得到自己是在车上,并且被人抱在怀里。 她努力张开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好像是傅时宴。 “傅…”刚开口,疼痛感立即席卷全身,后面的话也因为这个没能继续说下去。 “温澜?” 傅时宴轻轻叫了她一声。 但她此时只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沁满了薄汗。 他轻轻用纸巾帮她擦拭着额头,又继续催促司机:“快点!” 安城。 傅时宴将温澜安顿好,又给傅老在的医院打了一通电话。 此时的温澜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透亮,傅时宴站在阳台的窗外,透过窗户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直到电话那端又叫了他一声,他才收回目光,转过去。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一趟分公司,那边你找人安排好。” 温澜已经醒了。 她惊恐地张开双眼,空荡的房间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被关在那间房间中的感觉。 她的小手用力地绞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傅时宴听到动静挂断了电话,向她走去。 “温澜?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温澜没办法回应他,睁着眼睛却好像面前又一片空白。 傅时宴接到人的时候,乔鸿柏留下的人说她不会有危险,但他们不知道温澜有旧伤。 她脑中混沌地看着天花板,怎么都没有力气坐起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傅时宴原本并不打算找医生过来,但温澜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他不得已叫了医生过来。 她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清醒过来的。 傅时宴已经不在旁边,她赤脚下床,看了一眼窗台外面的风景。 陌生。 她依稀能辨认出来这里不是宁城。 却想不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最后昏过去的场景是怎么样的。 她又打开房门,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住。 “温小姐,您还是不要乱走了。” “这是哪?” 他们摇了摇头,把门关上。 温澜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又回到了床上,试图想起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宴回来,他拉着温澜的手:“你是不是想去爱尔岛?我带你去,好吗?” 温澜眉头紧蹙着,她虽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总是本能的逃避他的触碰。 她立即收回了手,摇了摇头。 “温澜…你还记得我吗?” 温澜还ᴶˢᴳ是摇头。 “那…贺栩呢?” 她又摇了摇头,目光空洞无神。 得到她回应的那一刻,傅时宴心底是高兴的。 记不得他又能怎么样?他贺栩也没被记住。 温澜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害怕地向后躲了躲。 “别怕,”傅时宴拉着温澜的手,“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伤害你的,过两天,我带你去爱尔岛,我们去那里办婚礼,好不好?” 事实上,温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不是忘记,而是根本无法辨认别人说话的意思。 她看了他很久,摇了摇头。 傅时宴也没有生气,轻轻摸了摸温澜的脑袋,又在她额头留下一枚印记:“等我,乖。” 温澜向后躲了一下,傅时宴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好,转身离开没有看到。 他走后,温澜又抱着双膝看着窗外,坐着。 宁城。 贺栩让人将夜色酒吧翻过来都没有找到温澜。 乔鸿柏只说他将人交给了傅时宴,后来就不知道了。 这里有人说后来见有人将一个女人从这里抱了出来,但晚上人太多,他们也没有认清脸。 贺栩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准备转头出门,一阵眩晕感传来,高大的身影踉跄了一下。 江诚担心地上前:“要不,您先休息。” 算起来,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了,之前江诚听裴尚说过他的旧伤有复发的迹象,加上这样熬,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监控调到了吗?” 他的声音沉冷得可怕,江城也不敢继续劝下去。 “调到了,公安那边也说只接到了电话,目前没有查到可疑的车子进出。” 他说完,手机响起,他接起说了几句后挂断。 “傅老所在的医院有动静了。” 安城下雪了。 温澜的头越来越痛,她只能想起几个很模糊的影子。 环视四周,她发现桌子上摆着两份文件,下床拿起。 文件和她在那天傅时宴的书房看到的是同一份。 此时侍者敲门进来给温澜送饭,她立即将文件藏在了被子里,坐回床上。 “温小姐,趁热吃吧。” 温澜看了一眼,没动。 侍者帮她把碗筷摆好,又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垃圾,忽然感觉身后有个身影闪过去。 再转头时,原本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差点吓死,赶紧给保安打了电话,让他们拦住。 温澜不熟悉这里的构造,她跑到另外一栋楼就不知道该往那里走了。 保安接到电话,却没有拦到人,他们又只能去看监控。 温澜躲在保洁的推车下面,跟着他们到了杂物间,又顺着杂物间的楼梯口下去到了一片只有枯木的地方。 四周被围着,她只能踩着一边的池塘翻过去。 摔下去时,她的小腿又添了几处新伤。 刚刚出门穿的拖鞋,踩在已经有些积雪的地上,冰凉顺着脚心蔓延到全身,即使她穿着外套,没走几步还是被冻得有些僵硬。 但再冷,她还是将冰冷的文件裹在怀中。 第84章 新的一年来了 走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天越来越黑,路上的人却越来越多。 还有很多人穿着红色的外套。 一条人潮拥挤的街,温澜站在入口,与他们格格不入。 “爸爸,我想要那个烟花!” “好,还有呢?” 温澜听他们说的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路边拉住了一个行人:“你…你好,请问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除夕啊!” 温澜怅然一笑。 原来这么快,过年了。 “那…您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那个人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看她穿着拖鞋,裤子也被刮得破烂,身上的大衣也单薄,还以为她是疯子。 温澜感觉到了他的怀疑,立即松开了手:“抱歉,没关系。” 说完,转身没有精神地又向街的另一端游荡。 找了一处有房檐的地方,她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 她不记得自己上一个年是怎么过的了,好像是和贺栩一起,又好像不是,贺栩忙起来的时候,温澜甚至只能在晚上见到他,也许去年也是她一个人过的吧。 这里是街道的风口处,总有许多雪花会飘到她身上,她只能又裹紧外套。 虽然不知道傅时宴说的话的意思,但温澜就是本能地讨厌害怕他,可能是因为他把她关在房间里。 她很怕被锁在哪里,因为她记得自己好几次被锁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越是想起,脑袋的嗡鸣就越强烈。 过了很久,忽然有个人拍了拍她。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呀。” 她睁开双眼,是一个老妇人在看着自己。 温澜以为是来赶她走的,立即踉跄着站起来,小腿的伤口和冻僵了的四肢让她疼痛得五官拧在了一起。 站稳后,她微微鞠躬:“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唉,”老妇人拉住了她,“不是呀,这里是我的摊位后面,我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躲着,今天除夕,你不和家人团聚吗?” 温澜摇了摇头。 老妇人叹了口气:“要不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找警察送你回去?我看你这么漂亮,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温澜懵懂地摇了摇头,忽然又点头:“您有手机吗?我想打个电话。” “有啊。” 说完,老妇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温澜双手接过,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键盘,犹豫了一下,拨下一串号码。 傅老所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中,傅时宴刚下车就被警察围住。 他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从人群中找贺栩的身影,果不其然,他走了出来。 傅时宴冷哼:“贺总这样不好吧。” “温澜呢?” “想知道?” 他挑衅地倚靠在车子旁,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贺栩眸子中的怒意升腾,三两步到他面前拽住了他的衣领,额上青筋隆起:“快说。” “反正不在这儿,”傅时宴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警察,“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就想抓我?” 贺栩没跟他客气,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傅时宴踉跄了几步,怒意也横生,抹了一下唇边的血,也抡起拳头向贺栩冲去。 警察上前拦住了他。 江诚也只能上前拉住贺栩。 “贺总,当务之急是找到温小姐。” 傅时宴听到这话却是大笑:“贺栩,你自己问问,就因为你们家里的那点破事,温澜受了多少伤害?明明离开你她能过得更好,你他妈就是不放手。” “我和她之间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是吗?”傅时宴甩开拉着他的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要说这次你叫警察来抓我,你的好舅舅怕也是逃不掉吧。” 贺栩朝他走近了一步,气势逼戾:“你爷爷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什么?”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她在哪?” 贺栩不想和他废话。 他的话音刚落,清晰的铃声响起,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陌生号码。 但他还是点了接听。 “贺…贺栩?” 温澜的声音闯进耳朵的那一瞬间,贺栩的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没等傅时宴的回答,他立即上车,一边回应着温澜:“是我,温澜,你在哪?” 温澜看了一眼四周,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的标识。 她用冻得发紫的手捂住了话筒,问老妇人:“请问这里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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