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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两个小人都是单悦脑中的想法，在单悦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时，他们两个小人就一直扭打在一起，一直打不出一个胜负来。 “啊！”单悦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头才从床上起来。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蹇芷彤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喂，什么事？” “小彤，我现在有一件特别纠结的事情要问你。”单悦像是全身被掏空了一样，全身有气无力的。 “说。” 蹇芷彤等着单悦和她细细道来，但是等了许久，单悦一直没开口，蹇芷彤还以为网络不好。“喂，喂，你听得见吗？”蹇芷彤拿着手机晃来晃去，走来走去，像是在山里寻找信号一样。 “我听得见，不是网络问题，只是我没组织好语言和你说。” 蹇芷彤听了单悦的解释，没好气地说：“是你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有事说，现在又说没组织好语言，你吊我胃口是吧！没组织好语言你也照说，你胡说八道我也能给你从中捋出思绪来。” 单悦翻了个身子，躺在床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眼睛慢慢地眨着，脑中回想着这几天乃至这几个月对于这件事情的想法。 “你知道吗？我毕业回家那一天，我妈就把我骂了。”单悦就以这件事开了头，后面絮絮叨叨说出了后面的事情，说的还有些颠三倒四的。就像是林愈寒的名字是今天知道的，她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他说出来了，说出来后才觉得不对劲，又说：“哦，不对不对，他的名字不是这么早出场的，我之前一直叫他帅哥的，他名字是今天告诉我的。” 可能是真的思绪太乱了吧，讲到后面连单悦自己都要晕了，脑子也如同浆糊一般。她有些疲惫又有些懊悔：“小彤，我好像错了，这件事情我不该现在和你说，我自己都不明白，和你说也说不明白。”说着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通话时间，“还浪费你快一小时的时间。” 蹇芷彤现在不像之前那么暴躁，反而温柔地安慰单悦：“没事的，我差不多听懂了，我知道你现在脑子很乱，你找我是不是就想让我帮你判断你现在这么做对不对，如果不对就及时止损是不是？” 听到蹇芷彤这么说，单悦又有些难过的想要哭。 单悦和蹇芷彤是初中的时候认识，当时她们是同班同学。初中时候的单悦还是一个内向、不爱讲话的姑娘，蹇芷彤那时候就是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蹇芷彤父母对她很好，家中只有她这个宝贝女儿。单悦虽然说家中也就只有她，但是她的妈妈对她不算好，她都已经初中了，还时常会被程娟打，就连平时写一些日记，程娟都会探头来看单悦写的内容，平时可以说是毫无隐私。原本单悦以为这件事情是比比皆是，家家户户都这样，但现实告诉她，并不是。 一次体育课，测试跑800米。单悦和一个同学因为速度差不多，所以两个人差不多贴在一起，后面因为要冲刺了，跑在身后的同学也冲了上来。身边人变多了，也不知道是谁挤了单悦还是推了单悦还是绊了单悦，到现在单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摔倒的，就是感觉脚下有东西卡着不让她往前，身边也有阻力，然后她就摔在了塑胶跑道上。
第19章 过去 当时第一批跑完的蹇芷彤见到单悦摔倒了就迎上来把她扶起来，扶着她去到医务室。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蹇芷彤想看看单悦有没有哪里擦伤，就看到了单悦手臂上的掐伤。 原本蹇芷彤就想看看她手臂有没有被擦到，就随意撩起短袖的袖子想看看，就看到了掐伤。原本单悦想要制止蹇芷彤的动作，但因为刚刚摔在了地上，手臂还痛着，扯动一下就带来痛感，痛感刺激着单悦的大脑，让她下意识停住她的行动。就这样，让蹇芷彤看到了她的另一种伤。 蹇芷彤立马向单悦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别的伤。” 单悦也明白，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伤给大家看，即使觉得大家都有。“没事。” 在后面那段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张口说话了，路上异常的平静。最后快到医务室的时候，蹇芷彤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这个伤是你父母弄的吗？”这一路上，蹇芷彤都很纠结和犹豫。她知道单悦不想让人知道，但是她又觉得单悦都这么大了还被父母这么打是不好的，她怕长期以往，单悦会出现心理上的问题，所以在最后，在离医务室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她问出来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不会被第三人听见的。”蹇芷彤看了眼周围然后对着单悦说道。 单悦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和痛楚。她在面对蹇芷彤的这个问题时，她没做出回答。炎炎夏日，两个女孩面对面，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是单悦低下头，蹇芷彤看到了她额头流下的汗水，她才作罢。继续扶起她的手往医务室走去。 “我等下和你说。”在医务室门口，单悦对着蹇芷彤说了这一句话，随后就拧开医务室的门，迎面的冷风让两人都感到舒服。 因为蹇芷彤知道单悦手臂上的掐伤，所以在医务室老师检查的时候特地为单悦遮掩了一下。 医务室老师简单地看了眼单悦手臂已经腿上的擦伤，为她简单的消毒后就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包棉签和一只消炎的药膏。“回去记得擦，伤口才会好的快，不留疤。” 蹇芷彤代单悦谢过老师之后就搀扶着单悦离开医务室了。 在回操场的路上，单悦和蹇芷彤说出了她为什么挨打的事情。 “上一次考试没考好，我妈看到我的分数了。”单悦云淡风轻地讲出这句话。 蹇芷彤不敢相信。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父母都是很开明的，觉得蹇芷彤的快乐最重要。学期结束就会带着蹇芷彤一起出去玩，实在忙的抽不出空就会把蹇芷彤托付给七大姑、八大姨，让这群亲戚带着蹇芷彤一起出去玩。 蹇芷彤父母的想法就是趁着年轻，多出去见见世面。 所以从小到大，蹇芷彤都很快乐。在面对男孩子莫名其妙的取笑时，她也会不卑不亢地反击回去，绝不会让自己受一肚子气。因为她的父母说过：“遇事不要怕，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就和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来解决，有事爸爸妈妈来替你扛。” 还好蹇芷彤的父母三观也很正，所以蹇芷彤才没有一方的小霸王。 “那你可以把试卷藏起来。”蹇芷彤虽然觉得单悦的妈妈做得不对，但毕竟是别人父母，她不能说什么，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方法。在她家里，她父母不会去翻看她的隐私，她也不会主动去触碰她父母的隐私。 单悦摇摇头，“没用的，我妈会翻我的东西的。以前喜欢一个明星，我就在学校里了解，然后记在笔记本上，每天睡前看一看，那是我当时的信念。结果有一天，我出门上学忘带了，我妈估计在我上学的时候翻看了，我放学回家就挨了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当着我的面把我记得那几页撕得稀烂丢进了垃圾桶里。从今往后，我都不敢去喜欢一个明星了。” 蹇芷彤转头看向单悦，她看着单悦脸上的笑容，虽然在笑，但是就让人感觉到很苦，很难过，比看见一个人流泪还想让人哭。 “那你和你妈妈说这次的题目是有难度的，老师也说了，有一些超纲知识。”蹇芷彤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法。 单悦依旧是摇头。“我妈不听这些的，她觉得我这样就是在狡辩，在解释。平时不用功，现在鬼话连篇。她不管这些难度，她就是拿我跟我舅舅家的女儿比，比她差，那就是我懒惰，没用功。要是比她好，她才会给我好脸色看。” 蹇芷彤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单悦了，她满脸心疼地看着单悦。彼时的单悦比蹇芷彤还矮上半个头，小小的身躯就要挨这么毒的打。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更何况又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到最后，单悦还宽慰蹇芷彤。 “还有谁？”蹇芷彤又被震惊了。 “像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呀，他们也经常挨打。像是掐我手臂、大腿这些法子也都是他们的妈妈出的主意。”讲起这个单悦脸色终于带了一点怒气，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好笑。“你说她们搞不搞笑，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法子，不怕我闹啊！” 蹇芷彤不知道单悦还有这番经历，她现在更是心疼单悦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些事情单悦本不该承受的，现在不是过去了，不是说棍棒底下一定出孝子，也不是说棍棒底下就会出状元，就不该打孩子，反正就蹇芷彤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但是她怕她说了，单悦知道她自己和大多数人的区别，会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最后到操场上，蹇芷彤还是和单悦说出来了。单悦没有蹇芷彤想的那样，而是在操场上冷静地站在那，然后笑了。她的笑还是那么的苦涩。 蹇芷彤想要上前关心单悦，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起。最后她听见单悦轻声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家就不会像我一样，大家就不会像我一样。”
第20章 痛哭 程娟打单悦这件事情到了高中才慢慢不打了。可能是单悦大了，也可能是程娟老了。 蹇芷彤在初中的成绩就比单悦好，后面中考的时候也是稳定发挥，去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她就是去了普通高中。可能因为之前建立起的感情，所以到了高中她们也是有联系的，即使到了后面忙着准备高考，联系慢慢减少，她们的感情也没有因此变淡。 不过程娟在单悦中考结束之后做了一件事情让单悦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自卑中，即使到了现在，单悦内心还是自卑只是外表学着大家的模样装作一副社牛的模样。 当时的单悦有着一头柔顺的头发且长，长发及腰。单悦当时很喜欢这长发及腰的感觉，她觉得这样子就和邻居家那位大姐姐一样，温柔，即使在夏天，她也会散着头发。 有一天，有一个人从远处骑着电瓶车，电瓶车上装了一个喇叭，喇叭里喊着：“收长头发，收长头发……” 单悦没有多注意，就还是倒在床上玩着手机。 原本程娟是想要单悦出去打工赚钱的，但是外面的店铺都不招收未成年，程娟这个想法只得做罢，单悦才能美美地躺在家里。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大喇叭不喊了。没多久，程娟走进单悦的房间。“你先起来。” 单悦一脸懵，不过长时间被程娟打的单悦下意识就选择乖乖听话，放下手机，跟着程娟走了出去。 单悦跟在程娟身后，看不到前面什么景象。倏地，程娟往旁边一闪，单悦才看到前面是什么景象。 原来收头发的那个人被程娟叫住了，就说怎么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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