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放好了热水,佣人带付莘去冲澡。 付莘一步三回头,瘪瘪嘴,替陈斛觉得委屈。 等她换好干净衣服出来,陈斛也回房间洗澡了。 陈斛父母歉疚地安慰付莘。 付莘摇摇头说没事。 爸妈虽然也吓到了,但还算乐观,开玩笑说正好长个教训,回头就带她上游泳培训班。 又聊了几句,一家三口打算告辞。 走到门口,付莘还回头找了好几回。 依旧没见到陈斛。 还有话没跟他说的…… 可是没办法,家里的车到了,她失望地随父母上车。 车辆行驶出几十米,冥冥中她感应到什么,留恋地回头一看,居然真的看见陈斛和辛德瑞拉在追着车跑。 “停车,停一下。” 车停稳,付莘卖力地掰着把手,推开车门。 忘了他叫什么了,什么湖还是什么舟、石的。 “你怎么来了?” 陈斛纠结了一会,把辛德瑞拉叫到两人之间,然后牵起付莘的手,去摸辛德瑞拉的软乎乎的毛发。 辛德瑞拉吐着舌头笑,满足地动了动耳朵。 付莘逗了它一会儿,心不在焉瞄陈斛几眼。 他什么意思,特意追过来就为了挽回她对辛德瑞拉的印象? 怎么会有这么护短的主人。 陈斛有点乞求地询问道:“刚才是辛德瑞拉拽我过去救你的,他是好狗,真的很乖的,你可以不要讨厌它了吗?” “我不讨厌啊,我就是……怕。”她赶紧换态度,坚定地摇头,“但现在不怕了。” “真的吗!” 爸爸在车门那边催付莘,再不走就要把业主的路挡死了。 付莘欸了声,匆忙对陈斛招手告别。 陈斛窘迫地挠挠头,朝着付莘的背影告白道:“既然你已经不讨厌辛德瑞拉了,那以后还会来找我们玩吧?” 付莘停下脚步,返回去,眨了眨眼睛,望着少年微红的脸颊,笑了出来。 原来他别别扭扭说了一大通,是想跟她再见面呀。 她心情大好地拍了拍辛德瑞拉的脑袋:“好啊,那下次见哦。” 没有主语,不知道对谁说。 可这天之后的陈斛几乎是整日盘问。 直到家里人忍无可忍地警告他,周末带他去付莘家之前要是再念叨,就把他送给付莘爸妈当童养婿。 六岁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患得患失了快二十年,怪不得着急结婚。 平心而论,付莘不是陈家儿媳的唯一选择,更不算最优选项。 不过是知根知底,省去了盘问和试探的步骤。 陈斛这么多年只对这么一个女孩子上心,他喜欢就随他去了。 突然结婚的决定令上上下下始料不及。 总归是太急,刚拿下公司三分之一控制权就迫不及待成家,爸妈都以为陈斛没有事业心。 后来问起时,他才红着脸承认是着急了,想早早用结婚证将她拴牢,否则在事业上再蹉跎下去,两年后青春不再,她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他爸听完,差点两眼一黑,才二十好几就讲出这种话。 完蛋了,家里又出一个老婆奴。 结束饭局,付莘和陈斛送父母回家。 付莘坐在副驾。 刚启动车子,陈斛接了个电话。 挂断后他提醒付莘,等会儿得回酒店一趟,客房部的人说她落了东西。 想来想去她都觉得一定是陈斛的语气太平淡,才导致她忽略后座还有两位长辈。 开口的时候也没个演戏的自觉,语气熟捻:“怎么会落,不是你给我收拾的?” 陈斛不可言说地清了下嗓子,然后手指拂过喉结上的红痕,他顶着这个不像样的吻痕在外面活动一整天了。 简直等于不打自招。 陈斛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眼,爸妈两人都看着窗外,装作自己不存在。 他清了清嗓:“没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嘛……不重要的东西不就白回去了。”她还要赶飞机呢。 后知后觉最为致命,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付莘脑海中闪回了个片段,她突然捂住嘴,心跳如鼓鸣,随后缓缓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斛:“那,那个。是戒指吗?” 陈斛耳后那块皮肤噌一下就红了,握住方向盘的两只手缓慢绷紧肌肉,青色血管变得清晰可见,他微不可见地嗯了声。 付莘都不敢偷看后面二老的神情,老老实实靠回椅背。 脸更是红透了。 实际情况就是昨晚回去酒店,陈斛将离婚那天付莘退还的结婚钻戒物归原主,具体用的什么方式送回,说起来太过火了,而且过程过于煎熬,付莘不能细想。 冰火两重天的攻势下,陈斛缠着她,问她能不能复婚,付莘应付累了就跟他讨价还价,让他别用戒指磨她。 后来好像是陈斛重新套到她无名指上,还自言自语尺寸怎么不对了,是不是付莘在峰北没有好好吃饭云云。 但怎么会落下呢? 想来应该是早上的时候,付莘放在洗手台,洗漱完忘记戴回去了。 只不过。 早不早,晚不晚。 电话偏偏是这时候来。 在盛鸣市最后一天,好社死。 回到学校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忙碌,付莘有一段时间没见陈斛,不过她偶尔会去烘焙店找布丁玩。 有天,小郑偷偷摸摸问付莘,老往店里跑是不是看上他们家老板。 付莘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你们家老板。 明明是她前夫。 但她实在心虚,把后面半句话吃掉,是真的说不出口。 半醒得以正常运转,主要得益于烘焙师和兼职生们。 不过小郑说工资还是按周结,陈老板打钱很准时。 原萱最近去面包店看不到帅哥,也不太习惯。 她说陈斛再不回来,大家就要把布丁当成烘焙店老板了。 付莘对此番言论表示赞同。 正好他们店徽标也是小狗烘焙师。 很合理啊。 时间到了12月末,期末周和冬天往往同时到来。 检举揭发刘珂学术不端的那帮学生,将所有证据和陈述词公布到网络平台,付莘不清楚舆论方面是否有人推波助澜,但这几年的大学生们本就深受论文审查和规范折磨,造假的恶劣事件一经曝光,迅速引发轩然大波也在情理之中。 付莘着手整理的证据通过许玲珑转达给了学弟,实名举报信很快收到了回复。 舆论的助攻和越来越多像付莘这样的实名举报人,使得A大加快调查进度。 结果会不会站在正义这一方,很难讲。 以往查来查去一无所获的情况不是没有。 毕竟付莘就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 也许是这两天洗完头没及时吹干,一夜之间鼻塞头疼全找上门。 然而,付莘没法儿休息。 她最近承接了个社会兼职,卡着ddl,熬夜整理申请材料。 期末考卷也剩三分之二没出完。 总之,分身乏术得厉害。 跟三月份一样,在工作日结束前,付莘完成所有科研任务和教学工作就立刻病倒了。 时间也巧。 偏偏是周末。 ----
第45章 素人女友 偏偏是周末。 连假都不用请了,自然没人关心她生病。 生病很难受。 可再难受,付莘都不想一个人去医院。 在药物作用下,她意识朦胧,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初高中时候的生病经历,开始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爸妈大多数时间忙于生意,总是在外地,家里常常只有阿姨照料自己。 阿姨每周休一天。 就是那天,付莘冒雨跑回家,立马就病倒了。 她洗完澡,在家找了点感冒药,温水送服。 阿姨提前做好了饭,她没力气吃,用保鲜膜封好,放进保鲜层,然后慢吞吞钻入被窝,以为睡一觉,出身汗就会好。 结果第二天病得更严重,她赶紧打电话跟老师请假,自己打车去医院。 第一次到医院看病,需要先办卡,再到挂号窗口挂号。付莘没坚持到看诊,刚挂完号就晕倒在了地上。 放学时间,陈斛去找付莘吃午饭,却从她班上同学口中得知她今天请了假。 付莘经常睡过头就破罐破摔请一上午假,陈斛没多想,回班里给她打电话。 护士以为来的起码是个成年人,没想到还穿着市一中的校服,身量倒是能勉强抵得上成年男子,她欲言又止地指了指正躺在输液付莘:“这是你女朋友,还是家里人。” “我是她同学。” 那就是男朋友了。 进来多久眼睛就黏在人女孩子脸上多久,护士心想,这还能猜不出来? “放心,不是太严重啊,晕倒是因为低血糖,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好,谢谢您。” “你身上有钱吧?”护士递给陈斛一张纸,“这是处方笺,你等会去缴费处取完药,就可以带她回去了。” “钱带了,好的。”陈斛抿了抿嘴,接过那张处方,护士就闪人了。 付莘意识清醒挺久了,护士一走,她迫不及待让陈斛过去。 看了下时间,估计他是赶不上下午第一节 课了,付莘就问:“你不上课啦?” “生病怎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吃点药就好了,结果就变成这样。”她抬起正在输液那只手,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陈斛一秒就泄气,看着她的手背,轻叹道:“你还要参加生物竞赛夏令营,哪个学生物的像你这样乱吃药?” “对不起嘛。”付莘没什么可辩解,她及时转移话题,“不过我跟你说,刚刚把我公主抱进病房的医生哥哥真的好帅啊,而且说话特别特别温柔,对了对了他还摸我额头……” 陈斛恢复了一脸冷冰冰的表情,他打开手掌,伸到她面前:“带钱了吗?” “带了呀,怎么?” “给我。” “哦。”付莘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够吗?我还有。” “不够再说。”陈斛抬腿要走。 付莘问:“你去哪儿?” 他毫无温度地回了句:“缴费,我急着回学校上课。” 最后陈斛不但没有回学校上课,反而送她回家,看着她吃完晚饭才走。 嘴硬心软的男人。 付莘想通了,原来她就吃这套。 也幸亏是周末,付莘从晚上闷头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 挣扎着坐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 床头柜上放了被冷透的水,她口干舌燥得要命,抬起来小口吞咽,用口腔的温度暖热,就这样喝了小半杯。 接着咳嗽了几声,发现声带还没坏,头也不怎么疼了,除了有点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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