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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林花几时重

时间:2024-05-22 08:10:05  状态:完结  作者:仲晶昕

  病气让林宁憔悴,她眼皮沉沉,晕晕乎乎使不上力气。季远凝端了凳子坐在她床畔,边帮她看着瓶里药水,边气恼薛家那坏胚胆敢染指自己的女人,只恨自己还没能力解决这些个麻烦。

  当时他是没有能力解决薛少爷,现在呢就算他心想事成,成功坐上天门山的第二把交椅。还是不敢!唯有这样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深锁她于这样简陋的宅院,他不愿意让林宁恨他,恐怕身不由己。

  这宅子的由来还得感谢旧巷小楼的房东太太。季远凝听说房东太太要出手这套农家院。他让邢涛假托新相中一房妾室家里太太们扯皮的由头,出手买下这套远离云城的农家小院,把林宁安置在这里。

  尽管他不想暴露身份,然而她病倒的消息实在令他意外又放心不下,跟了邢涛来。

  他没想到进来后面对的是,晕倒在地的她。他准备好的任何说辞、打算面对她的指责,所有的顾虑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刻除了能从手心里感受到她的温度,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定定看她。

  林宁的睡颜依旧那么美,就算是病中,许是这些天小别胜新婚的缘故,此刻只觉得她病西子的娇弱,一举一动都在扯动他的心。

  她翻了个身,他给她拉了拉被脚,惊动了她。

  “你是……关我的人?”林宁迷瞪着,眯缝眼睛看他。

  他没有做声。

  她只觉得头晕很累,不想睁开双眼。但她感觉在身旁的好像是个男人。一瞬间脑子里反应正是那晚在草坪上看到的檐帽男子。

  “你也想找季远凝报仇,是吗?”她虽然累,脑子还是能够运转,闭着眼睛问道,“大概我是季远凝被休了的夫人,这个身份对你们还有点用?”

  他怕她发现,起身转过去,没有回答。

  “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当做算计的筹码……报仇的寻仇的谈判的,你们直接去找季远凝那个混蛋啊,把我林宁当做了什么?我是他休了的下堂妻,对他没用了,没用了!你懂吗?他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你们何必白费心机。”林宁拼尽自己的力气喊出这几句话,手扬起来,拍了拍紧绷绷的心脏,那里好像压了块大石头,说着说着涕泪交加,“谁在乎我林宁是谁啊,谁 会在乎!”

  季远凝听了这些话,像把心放在油锅里煎,一面焦臭了,另一面翻过去煎熬着,他强忍握拳不回头看她。他知道这一刻见面,只会加重两个人的隔阂,还不如让她以为关她的是别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望着她崩溃的状态,他后悔了,犹豫了,可所有一切都太晚了。

  “你说话啊!你不敢是吧,看来我说的句句正确,一语中的。呵呵,太可笑了。我林宁活这么久,在季园里不过挂季夫人的虚名,到头来还是栽在这个虚名上。谁记得我曾经是林宁,那个怀揣大学梦的女孩子!”双眼溢出停不下来的眼泪,打湿了枕头和被褥。

  季远凝想回身过去抱住她,他忍耐着,听她因流泪而抽噎的声音,自己的心早就软了,越发针刺一般,身体微微颤抖。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暗暗伤怀,双手交叠,一只手捏着另只手的骨节,释放着内心的情绪。

  邢涛带着医生推开门,看见他们一个躺着流泪,一个背着身子站着的尴尬。

  医生一来就缓和了这个囧局,医生看诊,为不让林宁发现,季远凝走远站住细听。

  “唉,小夫人发烧倒是不碍事。只是不知邢爷您听说没,惊恐忧思,情志不舒最难将养。”医生望闻问切,站起来拱手对邢涛道。


第八章 尽燃(4)

  邢涛来不及阻止医生顺嘴喊出自己,他以目送医生,没想到医生继续说道:“邢爷,现下我先开药让她退烧,再开些舒肝解郁、败败心火的药物先吃着。但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能不能彻底好,就得看她的意愿了,最好能顺病人自己的心意。”医生慢悠悠道,情志疾病算是棘手,不免再次叹口气。   林宁听见医生提及邢爷,趁邢涛和医生谈话忘了掩饰粗哑声音,林宁睁眼仔细打量了他。   这身个,这形貌、这声音,林宁脑子里闪过大写的邢涛两个字。这么说那个人是邢涛?   既然他是刚刚来的,那么之前在自己床畔的男人。倘若是莫五爷,怎么会躲避不发声?那么只有一个人,就是——季!远!凝!   就是季远凝!林宁一瞬间勘破真相,她勉强撑起昏沉的身体,盯着远远站的灰布衫男子。待邢涛送医生出去,他本亦要跟出去。   “季、远、凝、你、留、步。”林宁一个字一个字丢出口,“我知道是你,你不用装。”   林宁这一嗓子,季远凝只能转回头。他拿下帽子,两个人目光相对,林宁的电光火石,季远凝的闪闪躲躲,谁都没有多发一言。 “我……”季远凝想着自己是男人,总归要面对的,他启唇,却无法解释。

  “季远凝,又见面了。”林宁凄然笑着,她肿肿的泪眼弯成一个怪异的形状,和着她的声音,季远凝沉痛。

  他顿时不想不顾,走近前去,隔着棉被抱住了她。

  林宁的手不停得捶打他,发泄着自己的怨懑不满和痛苦,哇得哭出了声音。

  他只是抱着她,捱她并不算疼的打,这样隔着棉被的拥抱,令林宁想起自己在云城第一次发烧的感受。

  那天她输完液拔了针,同样享受着季远凝隔着棉被的拥抱,只是他趴在自己病床边,就这样伸着胳膊沉沉睡着了。

  她不知为何探出手轻抚着他沉睡的脸庞。

  “你醒了。”季远凝感受到她的还稍带热度温柔的手,调整一下自己微麻的胳膊,之后一把握住她的。 “我们回去吧。”林宁道。 季远凝点点头,扶她下了床,拎着药,和她缓缓步行。只有巷子里挂的一盏铁罩灯,射出混混沌沌的光。 折腾忙碌了大半夜,夜色早就深沉得很。四顾茫茫,唯独巷子口那盏昏黄的灯光,在这敛声屏息的时刻,只有男人搂着女人的身影投在地面上。 冷雨夜里,她的身边甚是温暖,因为有他。而今天的屋子里,因为有他,她觉得意外而荒唐。  “季远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林宁收住哭泣,掀开被子披衣坐起问道,“你自己不是口口声声要休了我?就算姚阿杏犯错,我不信你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可你只相信她不信我,甚至要当着别院所有人的面秀你对她的宠爱,公开羞辱我。现在我要走了,你后悔了想回头?是不是?”   “阿宁,我对你的承诺在,我永不会忘。”季远凝面对她,坦诚道,“无论客观情况怎样变,你怎么看待我,我都不会因为任何因素的影响,而忘了我对你的承诺。”   “你这是耍滑头。你的意思是照顾我,只因为你曾经承诺过对我责任是吧。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承诺是单方面的,我不接受,我不需要你什么承诺,因为那只会让我生出无端的痛苦!你我已经离婚了,不需要谁对谁再尽义务。你是独立的人,我也是,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寻找新的爱人,而你也是。我们爽快地放开彼此,不好么。”

  季远凝越听脸色越阴沉,若不考虑她在病中,他压着自己的气性低声下气:“你还在说这样的傻话,阿宁。我放不开你,明白吗?我无法放开你,我同意你离开,我以为我会做到,但我做不到。至于阿杏,她很可怜的,我希望你宽容对她。”

  宽容!这个词,不是唯一,把他想享齐人之福的企图暴露无遗,林宁顿住,冷冷鄙视地盯着他。

  “我嫁给你时你并不珍惜。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还要限制我、禁锢我。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还要我宽容姚阿杏,你要求我只能孤独一世,只能选择你,而你对自己是什么标准,到底想脚踏两只船?可恶!”林宁控诉着,眼泪又不由自主淌下来,双手更激动捶着床沿。 “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太多,因为我有我的难处。阿宁,请你相信我,我会不顾一切保护你,这诺言始终有效。”季远凝郑重道。 他望着她的泪流满面,言语是如此无力疲软,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你又在对我许诺了?”林宁忽然泪中带笑,一抹看起来极其古怪的笑,“季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诺言太轻易了么。”   “阿宁,我对你说过很多话,我知道好多你都已经忘了,但我不会忘记,因为我全是发自肺腑,请你信任我。”季远凝诚恳道,再次抱住了她。 林宁抹去脸上泪痕,他的承诺,他的话,就算今晚出自真心,明天呢?她还记得季远凝被下药那夜翻云覆雨,第二天还是一切如故。他能做什么,为自己做些什么,嘴上说得漂亮,行动上依旧只能把自己关起来。她想信也不敢信,不能信!   “太迟了,太迟了。”她笑着摇头,一直摇头,然后狠狠推了他,用自己最大的气力,抗拒着他的任何行为、任何言语。   “你别过来,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林宁的喊声无比痛苦。苦的是她被狠狠缠绕在这份感情里,挣不开逃不掉,受的是她自己,捱的也只是她自己。她的喊声最后变得声嘶力竭,只是做着嘴型:你走!

  每次他的靠近,都变成了她的瑟缩逃避,而他是令她痛苦的根源,连心脏都变得再次抽痛起来。

  她像一条被抽了氧气的鱼,在水面上浮着,嘴唇一张一翕,熟悉的心悸头晕再次袭来,她摁着心口,季远凝着急地喊:“阿宁。”

  “咚咚。”邢涛觉得不对,敲门进来,季远凝还着急地把惊恐的林宁揽在怀里。  邢涛看了眼这个场面,道:“刚刚我送医生回去,他跟我说了些话,小季你要听吗?”   “什么话?”季远凝的眼圈红了,他听见邢涛的声音,转向他。   “医生说,情志不舒最不能囿于这样的环境,得放开她,随她自己的意,才能真正留住她的人。”   “何意?”   “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你要问问自己的心想不想懂。”邢涛看着他。   “你们……把我送去玉溪庵吧。我知道云城里有座尼姑庵。”林宁轻声道,邢涛进来她慢慢缓过气,心乱如麻间想起玉溪庵,除了那里的暮鼓晨钟,还有一点想打听傅石何往的私心。

  玉溪庵里应该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季远凝起先犹豫,邢涛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终于点了头,“那好吧,邢大哥,玉溪庵里我不熟悉,得麻烦你安排。”   “好说,为了你和林小姐,我也算豁出去了。”邢涛道。


第八章 尽燃(5)

  几天后林宁退烧,又回到了玉溪庵。临走时,季远凝没来送,她问邢涛,下葬的是谁,问了半天,邢涛顾左右而言他。   这次是邢涛托人与主持惠净师父说好话。他以为惠净师父很难相与,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   “阿弥陀佛。”惠净师父待邢涛 的人离开,林宁自己收拾包裹时,进客房对她双手合十道,“没想到林施主尚在人世,小石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听闻林施主你的死讯,小石嘴上不说,心里特别难过。”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都是我拖累了他。”林宁自责道。   “林施主不必自责,世上事自有定数,我们只能做自己做得到的。小石送你们离开,已经做到他做得到的,倘若你们能离开自然是喜事。若不能离开,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算是天留人。”惠净师父悠然道。   林宁听着她慢条斯理的分析,焦躁的心情顿时平复许多,就知道这里来对了。   “我已经叮嘱小石从庵里隐蔽的后门进出,林施主不必担忧他们会发现小石在这里。”   “谢谢你,惠净师父。我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林宁谢道。   “我相信这是缘分,小石也该有所历练,懂得什么是他的,什么不是他的,时间到了他就会懂得。”惠净师父颔首道,“林施主你先休息吧。”   林宁听着庵里做晚课的悠长钟鼓,自己跟着拿了心经在念: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她正在默念,门外有人敲门。   “是谁?”她放下经书,问道。   “林小姐,是我傅石。”傅石轻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门开了。里面是前几日令他痛苦难当的人儿,如今活生生站眼前。她瘦了不少,一定吃了不少苦。   傅石眼睛逡巡她身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他说,林小姐,我真高兴你还活着,这些天你去哪了?   “傅管家,你能平安我也很欣慰。”林宁避而不答他的话,岔开话题道,“对了,我正有话想问你。”   “问吧。”傅石道,他猜到她想问什么。   “季远凝下葬的究竟是谁?”林宁把心中最疑惑的部分问出了口。   “我说了你别伤心,我猜只有菊蕊,我当时没能救出她。”傅石叹口气,“林小姐,是我无能。”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林宁蓦然大恸,垂头坐在床上,熟悉的泪水瞬间涌出,纷纷滴落,“原来她是托梦给我,向我告辞的。她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傅管家你知道我从没有把她当做我的丫鬟,她是我在季园最亲密的姐妹,而我……我……都没办法送她最后一程……”   林宁兀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越想越觉悲痛悲痛,季园里她挑了活泼的菊蕊做丫鬟,挑中时她嘻嘻的笑、她偷偷给自己带避子药、悄悄为自己和张慧清当鸿雁、还有火车站里她为自己下跪苦求、最后时刻还站出来跟自己同甘共苦……林宁自思从没有给过菊蕊什么,一是自己没有能力,更因为疏忽了她的需要……倘若她还在季园,世间不会多一具死尸,而是添一对爱侣?  越想,林宁越怨怪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没用到目下她只能任由眼泪纷纷流个不停,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傅石见她眼泪止不住,难过过头,心又惊又痛,恨自己不该把菊蕊的事情对她说,若是瞒着她也不至于令她如此。傅石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想上前安慰她,想拍一拍她的背,还是自己忍住了。他抽把椅子陪坐她一旁,等她心情恢复。   “我还有件事情要求你。”良久,林宁才收了眼泪,傅石递了手帕给她擦眼泪。   “林小姐,你我同生死共患难,别提求字。”傅石道。   “希望你可以把我活着的消息,送给张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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