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宋沉烟的宾利车四处招摇,想起之前在暮雨楼见到这辆车时的滋味,此刻心情说不出的畅快,她终于取代宋沉烟,即便这名份也是假象,这宋太也是她自封的,那又有什么关系,表面上还是她赢。 她正得意忘形,挖空心思找借口再多留几日。医院却传来噩耗,王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找到医院,打着看望的名义旁敲侧击勒索,江父看了她那段视频,气得病发身亡。 江孝娴赶到医院,迎接她的是江母两个耳光和当胸一脚,“你这个畜生!不孝女!我与你断绝关系!” “妈!”江孝娴痛不欲生,跪在病房门前,“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以后都听你们的……” “晚了!滚!我没生过你这样的畜生!”江母情绪激动被亲戚拉住,江如月忙着处理公司和医院一切事务无暇分身,江孝娴被彻底排除在外,不仅遗产继承被除名,连告别仪式都不被允许参加。 那视频不知如何流传开,她名声尽毁,在江氏企业树立的威信不复存在,工作时常被人指指点点,仅凭手上的江氏股份保住一席之地,但工作上与她作对的人却更多了。 江孝娴惶惶然,心中愤恨又痛苦,将这一切罪恶根源,归结于宋沉烟身上。 如果不是宋沉烟,她早已与宋子浮成婚,也不会被人算计留下视频,不会被王乙逼着仙人跳,不会愤怒离家,父亲更不会被她气到病发身亡,母亲也不会与她断绝关系,她也不会失去巨额遗产。 江孝娴咬牙切齿,一腔怒火忿忿燃烧。 她开车去了浑思传媒楼下,专等宋沉烟下班,只想看看这个始作俑者,这时过的什么好日子。 六月里梧桐道绿树成荫,下班高峰三三两两的人从办公楼出来。 宋沉烟又恢复往日神采,穿着那套浅紫灰的真丝裙,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容貌清丽娇美,神情温婉柔和,与周乐语结伴说说笑笑往外走。 云烟镇项目启动,工作进入新阶段忙碌加班是常态,因第二日要出差云烟镇驻场,今日下个早班回家收拾衣物,宋沉烟与周乐语在浑思办公楼门口正要分开。 天色有些阴沉,远处有闷雷像是要下雨。 宋沉烟一眼就看见那辆宾利车,先以为是宋子浮,站在台阶上犹豫要走还是要等,那车门推开,江孝娴急不可耐朝她走来。 宋沉烟已知道那天是她算计,本能地涌起恶心,一声不吭掉头就走。 江孝娴跟在身后拉住她,抬手给她一巴掌,嘴里叫嚷着,“我打的就是你!” “你干什么?你疯了?”宋沉烟侧身躲开,穿着单鞋又踩到石子,身子失去平衡往一旁歪,周乐语眼疾手快拉住她,两人堪堪站稳。 江孝娴不依不饶,巴掌劈头盖脸往下打,宋沉烟慌乱中一面躲着一面抬手去挡,周乐语不好对江孝娴动手,只能用背挡着左右挨巴掌,急切问:“孝娴姐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江孝娴力大如牛,拉开周乐语,将宋沉烟推搡在地。 一般的女人哪里打得过她,杜二娘都不是对手,何况宋沉烟这种训练也只练体形,不太练力量的人。 宋沉烟只够护着自己的脸和头,其余根本就顾不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举起手机拍视频,都哈哈笑着与人分享。 江孝娴发起疯来撕她的衣服裙摆,那丝绸面料滑软轻薄,嘶一声拉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雪白大腿,宋沉烟吓得失声惊叫,惊慌失措下缩紧身子无助地喊哥哥救我。 这原是危险状态下的求生本能,却彻底激怒江孝娴,她甩开周乐语,伸手去扯宋沉烟衣领,要将她衣服也撕烂文胸也扯开,彻底在人前毁掉她尊严。 宋沉烟紧紧捂住自己失声痛哭,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江孝娴战斗力惊人,周乐语原本只是阻拦,忍着不对女人动手,此时已拦不住,不得不抬腿踹开江孝娴。她脱了衬衣扔给宋沉烟,自己只穿了件吊带衫,专心对付起江孝娴,但功夫不到家背上和胳膊仍被抓伤几道印。 周乐语拳脚功夫是周父亲自教的,但疏于练习,力气又不如江孝娴,凭招式得一点赢面,两人勉强脱身,飞快跑到周乐语车里锁好门,回头望着江孝娴像疯了似的开车轰油门,像要往这边撞。 宋沉烟此时已经顾不上哭,两人都吓坏了,“走,走,快走!” “她疯了!”周乐语反应迅速,开车驶离现场,进了主干道看后面没有车追来,才长舒一口气,“听说她住你家去了,不是都要和子浮哥办喜事了吗?怎么今天还开着你的车来找你麻烦,我真是弄不懂她,不行,我要告诉子浮哥。” 周乐语拿起手机要拨号,宋沉烟拦住她,“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 “可她对你动手,就这么算了吗?” “她一向不喜欢我,你知道的。”宋沉烟猜测那件事情江孝娴已经知情,如今找她算账,这报应来得真快。 她一路沉默,认为自己自作自受,神情有种难以述说的悲伤,周乐语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也不再勉强,只是将她送回住处,又约好第二日出差云烟镇的出发时间。
第50章 知她心意 宋沉烟到家后没有上楼,她知道这个时间吴妈一定等在那里。 她此时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绕到老洋房背后一处砖墙转角,黑漆漆的,不知道在台阶上坐了多久,直到天上下起雨来,她才慢慢上楼。 家里灯还亮着,桌上饭菜已冷,吴妈也已经离开。 她没有胃口,洗了澡躺上床,怔怔看着屋顶那扇窗。 宋沉烟心里五味杂陈,在期待什么呢,胡思乱想什么呢,又失望什么? 宋子浮信誓旦旦说等她,说谁都不娶,都是鬼话。她又羞恼,把自己当什么了?如果不是妹妹,她也只是一个无谓的女人而已,宋子浮不就是这种人吗,不拒绝不负责也不走心。 她一时伤心无比,眼睛鼻子都开始发酸,眼泪无声流淌。 做什么非分之想呢?唯独她没有资格。 他总要成家的,不是江孝娴也会有别人。但为什么是江孝娴?他不知道那天出事就是因为她算计吗? 说到底,那天他也是顺水推舟而已,他也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她宋沉烟,自食其果自作自受,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宋子浮成了家,宋沉烟就彻底成为外人,应该从他生命中消失。她就如同一幅富丽堂皇宫廷油画中的突兀墨迹,本来就不该存在其间。 那些相依为命的岁月将来只是她一个人的回忆。 雨势渐大,屋顶玻璃上噼里啪啦响,雨点好像打在她心口一点一滴的疼,像吃枪子一样的疼。宋沉烟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那扇小窗,大哭一场。 雨下了整整一夜,满世界都是湿漉漉的浓翠淡粉。 第二日宋子浮回家早,想快速整理好家居让宋沉烟早些回来。见着吴妈在厨房被江孝娴指使得团团转。 他放下公文包,拉开餐桌椅子坐下,江孝娴立刻讨好地倒茶来。她小心观察宋子浮神色,见他好像还不知道昨日宋沉烟被她打的事,或许他知道了也不在意? 江孝娴有些窃喜,一夜的忐忑不安稍微平复。 她也为自己找到正当理由,长辈教训小辈天经地义,宋沉烟与兄长乱伦,挨她的打那是活该,放在旧社会那是要沉塘的,她还后悔昨天下手太轻。自己出了气,多日郁结也消散了些,又扬眉吐气起来。 宋子浮知道江父过世,虽嫌江孝娴碍眼,也不好这时候开口赶人,只视而不见没理她,问吴妈:“今天这么早?你没多留一会?” 吴妈手上还拿着个瓷碗,盛汤盛了一半。 江孝娴颐指气使指着她:“哎,你这汤淡了,回炉重新煮煮,多加点盐和香料。” 吴妈嘀咕着:“江小姐,汤吃咸了不健康,宋小姐也不吃香料的。再说这人参鸡汤,哪有放八角香叶的,怪味嘞。” 江孝娴垮着脸,将手上一只骨瓷小盏重重拍在餐桌上,那碗底沿立刻磕碎一角缺口,瓷料飞溅起来,朝着她脸上去,江孝娴慌着险险躲过,心里气恼,拉下脸立起规矩:“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这汤是给我的不是给她的。” 吴妈却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忙捡起那只骨瓷小盏,看到碗底残缺一角,有些心疼道:“这是宋小姐最喜欢的一套餐具,哎呀,怎么就破了一只。” 这套餐具一共十件,也有十全十美的意头在里面,两盅两碗两碟两勺配两双嵌金象牙筷,做工十分精巧,骨瓷薄得透明触手温润,碗沿浅蓝底白色如意纹,边缘烫金。 兄妹二人在家用餐时,一向是用这套餐具吃饭。 宋子浮眉头轻皱,目光有些浮动,不动声色道:“吴妈,将这套餐具收起来。下回我再去寻一套一样的回来,别告诉她。” “不就是几个破碗嘛?哼,十套八套我也能赔给你。”江孝娴这话像对着吴妈说的,也像是对着宋子浮说的。 也没人理她。 宋子浮不搭腔,看了看手机又问吴妈:“你今天是没去?还是已经回了?” “宋先生,昨天宋小姐转钟了还没回,她从来没有那么晚过,打她电话也不接,我给她把饭热了几遍,想必太晚了她也不会吃,后来将燕窝温着我就先回来了。”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叹了口气,“我今天团团转着,还没来得及过去。” “一夜未归?”宋子浮听着这话立即站起身,心里突突直跳预感有事,电话拨过去那边是忙音,问安排的保镖也说没见宋小姐,他匆匆走到门口又转身,“吴妈,钥匙。” “哎,这就来,我放房里了。”吴妈忙去后院房间找钥匙。 楼梯下保姆房空着,当时宋沉烟看了觉得保姆房太局促,让吴妈住老人房,有阳台卫生间,光线好还宽敞,江孝娴后院那间客房还不如老人房,心里始终不高兴,觉得比个保姆还不如,就有些甩脸色问宋子浮:“你干什么去?” 这几日或许是因为江氏家里的事,宋子浮明面上没有赶她走,说话也不那么疾言厉色,江孝娴又觉得感情升温的机会来了,胆子也大了几分。 她已经从话里听出来,他是要去宋沉烟那边,唯恐宋沉烟告状,拦在宋子浮面前不让他走。 宋子浮接了钥匙推开她,“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你在外面怎么作乱与我无关,但在这里,你安分点。” 他顾不上吃饭,开车去了宋沉烟那边。 宋子浮不是第一次来,即便楼道漆黑也熟门熟路,敲门没有应答,可门缝里有灯亮。唯恐她出什么事,他拧着冰凉的钥匙心内不安,转动锁芯并不顺滑,锁头开了门却还卡住,他提着门用力一推,门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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