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兰雨转头过来看他车的时候,赵琳艺是拖着兰雨进去的。 周五的晚上到处都在堵车,沈又山已经在这个路口堵了快10分钟了。 一旁的电瓶车“滴滴”的按着喇叭,好像不满意他的车往右边靠,挡着别人骑车的路了。 这条路已经修了小半个月了,一点进度都没有,原本的四车道现在变成了两车道。 沈又山方向盘往左边打了一点,脚轻轻踩了油门,右边的电动车缓缓经过。 电瓶车上烫着卷发的男人不仅没有给他个笑脸,还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 沈又山把车内空调调低了两度。 过了一会儿,车流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前方路口需要左转,左转车道的车辆最多,沈又山看了看时间,他倒是不着急,回去也没事做。 他的车,挨着左边的绿化带排着队。 快到路口的时候左边有个车在给他“滴滴”,他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的男人嘴里面在说着什么。 沈又山把右边的车窗放下来,问他:“什么?” “我说你,让让我怎么了?”买个男人开的一辆白色越野车,半个车头已经要卡进沈又山的车前面位置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像是怕沈又山听不见再问他一次。 沈又山一脚油门往前冲,到了路口刚好是绿灯,他边打转弯灯边把右边的车窗关上。 后视镜里面,后面的车也没让刚刚的白色越野车插队进去。 沈又山本想直接回小区的,快到小区的时候,还是调头去了沈府家宴,路上手机振动,是短信的声音。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把信息拿出来看,是那串最近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zhaolinyi1992” 是她的名字拼音加出生的那年,虽然发的很简单,但沈又山看懂了。 他是一路带着笑容到的沈府家宴,车停好后他也没下去,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搜索框里面输入刚刚的短信内容。 头像还是白色的猫咪。 他把猫咪的图像放大又缩小,最后点了下面的“添加到通讯录” - 赵琳艺在念大学之前,连蓉城的主城区都没有去过几次,清县不是蓉城主要创造gdp的地方,所以算不上繁华。 她跟兰雨都是在清县的小镇上长大的,空闲的时候也只是在小镇或者附近两个镇转转,高中那会儿住校,每个星期她们回家也就拿100块钱的生活费。 到了大学的时候,她还是长了很多见识的。 比如一瓶小小的香水要三百多,烫染一次头发要接近五百。 这些都是她班上其他女孩讲出来的,谁家经济条件不错,买了什么新的包,谁的家是蓉城一环路边上的,每周都有车来接送。 赵琳艺一个月的生活费是1200,在她看来足够花了,没什么特别需要买的东西,平时也是吃食堂,花不了多少钱。 周二中午,徐墨墨神神秘秘的跑来赵琳艺床前拉她的蚊帐。 寝室里面还有两个女孩在睡午觉。 “怎么了?”赵琳艺把蚊帐打开,她也在犯困了,正准备休息会儿。 “去不去做指甲?”徐墨墨的手机上,正是学校贴吧的页面。 赵琳艺接过她的手机,翻了一下,有附近新开的美甲店,在他们学校的贴吧发了一个帖子,说凭借本校学生证,到店可以做一次29.9元的纯色美甲。 “什么时候去?”赵琳艺看了看上面发的图,倒是挺好看的。 她从来没有做过美甲,女孩子爱美,她看了看还挺喜欢。 “下课后?”徐墨墨转头看了看对面床上的女孩,又说:“我们四个一起去。” 于是,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四个女孩连书本都来不及去寝室放,背着包就往学校外面跑。 赵琳艺跟沈又山自从前两天晚上说了试试后,跟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白天上课,他忙店里面的事,晚上两人相约在足球场转两圈,然后他会送她回寝室楼下。 “选颜色,想什么呢?”徐墨墨已经选好了自己要涂的颜色,用手肘靠了靠赵琳艺。 赵琳艺在给沈又山发信息,说自己在外面做美甲。 她选了一个浅浅的粉色,美甲师先让她在水里面泡了一下手,然后给她在手上涂涂抹抹后,又修剪了一下指甲。 最后花了半个多小时,她人生的第一次美甲做好了。 赵琳艺没觉得有多好看,颜色太浅了就显得手有些黑,她又留不惯长指甲,指甲稍微有些长了,她就会用指甲刀剪短。 好在是纯色,没有选花里胡哨的样式,选了款式还要加钱不说,她的短指甲,可能做出来也奇怪。 四人都做好了美甲后,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晚饭。 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我在楼下。”沈又山在电话里面有些喘。 赵琳艺拿着手机走到窗户前,沈又山正抱着个篮球,穿着一身篮球队站在路灯下,他没听见她的声音,便抬头往她们寝室看,看到她以后就在楼下使劲的挥手:“下来。” 赵琳艺挂了电话后就去换衣服,在柜子里面翻找了一番后,选了条牛仔连衣裙。 “好看,就穿这个。”陈琪在旁边叉着腰笑她。 赵琳艺拉上窗帘,背对着她们换裙子,换好以后穿上白色的帆布鞋就往门在冲。 气温升高后,足球场上人也越来越多了。 赵琳艺和沈又山走在跑道的最外面,刚刚遇到一个他认识的人,他就把手里面的篮球给了别人,让人家帮忙带回去。 “不冷吗?”晚上温度有些低,见沈又山穿着篮球服,赵琳艺转头问他。 “我不冷,刚刚运动完。”他说着还远离了她一些:“你冷不冷?” “我穿长袖呢。”她的牛仔裙是长袖的,面料比较薄,现在穿刚刚好。 “今天去做美甲怎么样?”沈又山放慢了脚步。 赵琳艺听他问起,便把右手抬起来,自己先看了看,走了两步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后,又伸到他面前给他看:“好看吗?” “我看看。”沈又山用左手去抓她的手,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胸前几厘米,眼睛在指甲上停留了两秒后说:“好看” 赵琳艺条件反射性的要抽回自己的手。 沈又山赶忙抓紧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跟她的相扣,然后慢慢放在自己身侧,低声说:“打完球我洗手了…”
第18章 演讲比赛 本以为去参赛了,就不用当苦力再去布置现场了,可周一一大早来了办公室,主管还是给他们分派了各自的任务。 上午彩排一次,走走流程,下午决赛,厂里面几个大领导都要来。 综合部这边赵琳艺和另外一个同事晋级了,当初明里暗里给赵琳艺穿小鞋的高媛初赛被刷掉。 决赛在最大的会议室举行,一大早外面就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气球和条幅。 前几天负责策划的同事,让进入决赛的17个人,找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录一个加油的VCR。 赵琳艺的好友兰雨和叶静雯给她录了视频,她稍微剪辑了一下,简简单单就行了。 今早来了,一看会议室的大屏幕,真够卷的。 有让自己部门几十个同事站一起,穿着工作服给他喊加油的,有让家里三姑六婆拿着喇叭喊必胜的,还有让村里大爷大妈跳着舞摆造型要争第一的。 赵琳艺和露露在会议室门口摆着海报架。 之前厂里面请了摄像师,给每个行政岗的人,都拍了西装制服的半身照。 她把自己的海报摆在最角落。 “没让你c位,但这个时候可不流行什么谦让啊,把你的海报摆这里。”主管站在一边,手里面拿着文件夹,给赵琳艺指了指会议室入口的位置。 她有些犹豫,这海报有一米八,属实有些高调了,今天还有摄影师摄像师,厂里面这是让他们搞个比赛,给自己做宣传吧。 “我来我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边说着一边去搬赵琳艺的海报架。 “你怎么回来了?”赵琳艺看着陈博为,他已经积极的把海报搬到刚刚主管指定的位置了。 陈博为先跟几个领导打招呼,又是点头又是微笑的去问好,然后又喊旁边的孙露:“露露姐好。” “回来了?”露露一看他凑近赵琳艺,便搬着旁边的小箱子往里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赵琳艺一眼:“你们聊,我先去忙。” “你看见我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怎么没有一点开心呢?”陈博为从头到尾打量着赵琳艺:“里面你的竞争对手可都在化妆打扮,你穿这么休闲?” 刚刚彩排完不久,赵琳艺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 她准备吃过中午饭,自己在办公室里面化个妆,里面那些女同事她也看到了,有闺蜜来厂里面给她们画的,还有请化妆师来做造型的。 “我还没换衣服。”赵琳艺说着,也要往会议室走,刚刚说要抓阄抽号码了。 陈博为想去拉她,伸出的手快要碰到赵琳艺时又赶紧缩了回来,只跟在她身后低语:“加油,得第一。” 赵琳艺回头看他:“借你吉言。” 她还真没有想过得第一,17个人中,有好几个是公司别的办事处回来的人,有一个还是讲师,职业就是做演讲的。 在食堂吃过午饭后,赵琳艺回了办公室。 高媛和其他部门的一个同事,正靠在办公室门口的白墙边聊天,见到她来了后,高媛用手肘靠了靠一旁背对着赵琳艺的女孩。 “吃了吗?”这小动作太明显了,赵琳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她拿着刚刚在洗手间换下的衣服,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跟她们打招呼。 “吃了。”女孩的眼光在赵琳艺身上打望。 “你多少号啊?”见她要进办公室了,高媛在她身后问。 “16号。”赵琳艺回头说。 17个人她抽的16号,运气不太好,最后的17号就没放进号码箱里面,销售部那边一个同事去接待客户了,17号直接就给他。 前面15个人,大概到她的时候,评委都听疲劳了吧。 管他的呢,走完流程就可以了,赵琳艺也没想要得个什么奖,能得奖最好,毕竟她的PPT做了好几天,背稿子也背了好几个晚上,得不了讲也无所谓,就像叶静雯说的一样,权当做一个体验。 “可以进来吗?”陈博为站在门口,右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赵琳艺正在涂口红,抿了抿嘴抬头看他:“进来,什么事?” “饭后酸奶,给你助消化。”陈博为把手里面的酸奶摆在化妆镜旁边,旁边有凳子,他正准备去坐下。 “别坐,我要出去了。”赵琳艺说着,就开始扎头发,她头发发量多,拿了一根橡皮筋怕中途断掉,又在抽屉里面翻找了一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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