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的话,你好好想一想,这种话跟前女友说,合适吗?” 也是绝了……就是跟一个普通的心胸外科医生分手,又不是和什么心理医生、催眠师断交,至于一天之类遇见两任前男友吗? 但如果不是被人下药控制,她怎么可能产生这种幻觉! “该不是他们商量好的,要一起报复我……?” “你说什么?” 看她坐在地毯上,林宣怀也抱着坚果罐从沙发上挪了过去。丛昕侧目看过来,“我问你,如果所有的前任都跑回来找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宣怀听着可笑,却看她居然问得一脸认真,于是指着外面的小庭院,说:“那你就在外面按个篮网,躺摇椅上欣赏打球。这些人组两支队伍也不成问题,还有替补可以轮换,谁也累不着。” 丛昕立马挂脸,眼睛就像两颗烟花筒,发射出无数支焰火,炸得林宣怀额头两侧卷毛趋近于泰迪。他浑身难受,不得不走心回道:“小昕昕,别生气。除了我,不会有人会来找你。放宽心,并非所有男人都像我一样心胸开阔,不计前嫌。” 手里的坚果罐一空,回头见她连带自己手里刚抓的一把也要抢。林宣怀赶紧一把塞进嘴里,囫囵不清地说:“看吧,你就这个脾气。不说实话,觉得人对不起你,说了实话,你又不爱听,多难伺候。” 说到这,也吞咽得差不多了,话语逐渐清晰起来,“你的那些男朋友,包括我在内,喜欢你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发了疯那样喜欢。但受不了你这烂脾气,也是真心受不了,又气人又折寿。” “受不了,你还来?” 丛昕朝他吼道,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宣怀伸长手,谈条件说:“你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丛昕不吃这套,他自然知道,就是嘴皮子贱,偏要讨眼刀子受。乖乖回道:“你没关门。” “假设我没关,但外面的铁门自己会关,那道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宣怀也惊诧,想了想说:“不是你良心发现,才放我进来的吗?” “什么意思?”丛昕越听越迷乱。 林宣怀长吁短叹,后背仰靠在沙发边上,失望摇头,“以为是你可怜我,特意放我进来的,所以不是因为我?……那你是因为什么突然改了密码?” 丛昕到这会儿才恢复记忆,林宣怀之所以能够进屋,是因为昨天见完隋远后,回来鬼使神差地改了密码。 之前的密码是隋远的生日,林宣怀是知情的。 她揉着脑袋,头皮快被自己薅秃了。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心态,有什么目的。想让隋远做贼的时候,来去自如吗? 所以态度一时放软,看林宣怀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心虚起来。 他却像是抓到了什么重要把柄,目不转睛地在她脸上来回瞅,笑眼弯弯。 她侧过脸去,故意避开他的审视,心里想着怎么回复,却听他惋惜地问道:“你是不是压根儿忘了改过密码这回事?” “没错,我忘了。” 她顺杆急下,接着就转变话题,“说正事,为什么要我收留你,你房子塌了?” 林宣怀被她牵着走,脸上闪现出落寞神色。丛昕看他是真的郁闷,放软语调问道:“你餐厅倒闭了?”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暂时还没倒,不过也快了。隔壁超市发生了命案,一个女的被人捅了十八刀,凶手现在还没找到。”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窝藏凶手?” 林宣怀鼻子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警方怀疑那把刀是从我们店里偷来的,轮番找我们录口供,结果被人传出谣言说我们是杀人餐厅,搞得没人敢来吃饭。想继续下去,只能改头换面,但我没有钱搞装修。所以,打算做到这个月底,先给员工发完工资,然后关门大吉。” 丛昕看他也真是倒霉,把坚果罐重新放到他面前,以表同情。“你也真是不走运,但你不是有房子住吗?没钱交房租了?” “没有。”他说,“店里两个服务员一听见工作没了,唰就哭了,害怕没钱交房租后就只能回老家。我这种菩萨心肠,只能让她们住在我家里,等她们攒够房租再搬出去。” “那你们三个人挤一挤,不就行了?”丛昕皱眉。 林宣怀一边吃坚果,一边问道:“人两个小女孩,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你这不是挺好意思的吗?”丛昕又挑眉又点头,嘲讽满满地说,“我一个女生的家,你不打招呼,破门而入,一边诉苦,一边食欲不减,脸皮很厚了。” “你跟她们不一样。”林宣怀说,“我这么英俊不凡,稍微对她们一好,就容易让她们产生错觉,以后多麻烦。但我们俩,当初是你甩了我,不是我甩了你,没有这个担心。” 这是玩哪出? 丛昕说:“我是甩了你,我不是欠你,你要搞清楚。” 林宣怀将坚果罐倾斜过来,向她示好,一面说:“我一定会搞清楚的。所以,借住期时间,家务全包,你吃葡萄我都帮你剥皮,保证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到时候舍不得我走。” 条件听起来是不错,但她不喜欢家里有人,“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吗?” 他反问道:“你忍心看我去向别的人低三下气吗?” “算了,”她十分无奈,“要住就住吧。你自己去把车库收拾收拾。” 就知道她一定会心软,于是得寸进尺地说:“别住车库了,楼下三间房,我随便住哪间都行。我们俩这么熟,没什么好忌讳的。” “不可能。”丛昕立马板起脸来,“车库还是走人,你自己选。” 她固执起来就是头蛮牛,林宣怀清楚自己是拽不动的。立马爬起来说:“车库就车库。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午饭,都快十一点了。” 被他这么一说,肚子还真的嗡嗡叫唤起来。丛昕一边叫他看着办,一边叮嘱道:“事先声明,你住在这里就要守老规矩,记住,不要让我感觉到这个家里有人存在。” 他竟然不怕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暧昧地说:“记住了,你这句话,听得我耳朵上茧子起码多出四五个,还有记不住的吗,小昕昕。” 丛昕一掌拍过去,奈何只打到他的裤腿。可好巧不巧,他一步跳开,脚底板刚好踩到碎石子,不过一瞬,额头就皱成了丛山峻岭,丛昕看着别说有多解气。 林宣怀捡起石头拿在手里,回头道:“如此重型武器你都敢用。小昕昕,你的心真狠。” 丛昕指着食指,继续警告,“存够钱就给我搬出去。还有,不准这么叫我!” “那我该叫你什么?”他已经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丛昕喂了两颗腰果进嘴,懒得搭理,“你自己想。” 话音甫落,就听到他狼嚎道:“你冰箱是什么高科技,里面的东西是会隐身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你眼睛没瞎。” 没空陪他贫嘴,林宣怀却关上冰箱门,扔了围裙,往门外走,“那我出去买菜。” “回来,”丛昕立马叫道,“别那么麻烦,柜子里还有泡面,就煮那个吧。别玩花样,我的命只剩下五分钟,你搞快点。” 林宣怀无奈退回到厨房,一边烧水,一边拆包装袋,嘴里嘟哝着:“一点也不挑食,穷光蛋都能养活你。” 昨天晚上顾着生气,没吃什么东西,丛昕确实饿得慌,坚果罐已经骤然见底。想着他可怜兮兮,于是打开茶几,拆了几袋新品,又给它装满了。刚盖上盖子,就闻见香气越来越近。 林宣怀端着盘子走过来,看她饿狼望食的模样,摇头发笑,却冷不防被门铃声吓了一跳。丛昕也觉得怪异,她家很少会有客人来访。林宣怀放下盘子就说:“我去开门。”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高汤包,红烧面被他做了一碗鸡汤出来,还附送一份玉子烧。丛昕吃了几口,觉察不对劲,对玄关喊道:“你怎么还不开门?” 隔了半分钟,他才回道:“这个客人,你看看要不要亲自接待。”
第4章 弄丢他的婚戒 大铁门缓缓打开,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庭院里站的人,一清二楚。 “我去。”话冲口而出。 隋远已经越走越近,丛昕低头瞧见自己一身睡衣,连内衣也没穿。换是来不及了,只能就近扯过毯子,披在身上,跌跌撞撞地跑向玄关。 林宣怀已将房门打开,隋远就站在门外,两人点头打过招呼。 做梦也没有梦见过比这还要尴尬的局面。 丛昕收了收毯子,干咳一声,“进来吧。” 隋远却站着不动,看她披头散发,裹成个雪糕,拖鞋也左右穿反,“不用了。” 他语气很生硬,“我来只是想问问,我衣服还在你这里吗?” 衣服? 丛昕神情一滞,不怎么欢愉地回道:“这种事……你电话里问就好了。” 何必搞得我现在这么紧张,像被人捉奸拿双似的。 林宣怀站在两人之间,看隋远不作声,回头凑近丛昕身侧,故作亲密呢喃,“自己有翻脸不认人的恶习,你不会是忘了吧?一分手就拉黑,让人家怎么打?。” 经过此番提醒,丛昕立马想到另一种可能——他是不是把自己联系方式删了。 隋远烦心倦目,按了按拇指关节,却和声说:“通过思雅确实可以联系上你,但如此一来,要解释的东西就变多了。”说到这时,才抬起眼皮来正眼看她,“如果衣服还在的话,麻烦你拿给我,我有急用。” 听见他去姓留名,直呼思雅,丛昕心里的小火苗瞬间滋滋滋冒腾起来。 他说过自己是个慢热的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建立一段人际关系。但和思雅认识不过一顿晚饭的时间,他就能亲切地叫出名字。 这仿佛是在告诉她,因为那是他妻子的妹妹,所以他能自然而然扮演起姐夫的角色,不需要时间培养,就像有了一层天然的联系,让两人可以随意亲近。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能因为一句称呼,构想出这么多心思,显得整个人矫情又可笑,所以丛昕变得更加生气,一句话硬邦邦地送出口来,“你说可以扔掉,我已经扔掉了。” 隋远盯着她仔细看了两眼,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真假,深邃的黑眸里慢慢渗透出失望的神色来。 丛昕怀疑过是自己眼花,可连续闭眼睁开还是一样,他似乎真的被刺了一剑。顿时心生歉意,一面把头发别到耳后,一面不自然地说:“对不起。要不然……我赔给你吧。” “不用。”隋远将视线收了回去,又看了林宣怀一眼,说道:“打扰了,告辞。” 丛昕追到门外,可是隋远说完就走,很快就穿过庭院,只差两三步就快走到大铁门。丛昕在身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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