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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香许愿的人，都把土庙挤满了。 元漪三人并未立即上去挤，而是站在远处低调观察。 “这次我们过来，就是要看看这土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姜恒低声对元漪说。 彭队也在小声的介绍土庙的情况。 “这间土庙，在这个村子里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庙祝都是由村子里的人担任的，基本都是鳏寡老人来做庙祝。” “我的人已经调查过，庙祝不懂玄术，只是负责打扫土庙的卫生，买卖香烛什么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么说来，诡异的就只有土庙了。”姜恒道。 元漪问了句，“知道这土庙供奉的是谁吗？” 彭队顿了顿摇头，“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山神庙，但我的人进去看过，供奉的是一尊看不清五官的泥塑，庙里也没有任何的神位供奉。” “我也派人来看过，但他们只看出这座庙确实不太对劲，说是庙的气息很驳杂，更多的，他们就看不出了。”姜恒也跟着说。 说完，他又期待的看向元漪，“如何？你能看出什么吗？” 元漪的眸光仿佛穿透了那些香火缭绕，看向了土庙的顶部。“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我们过来是探虚实，不要打草惊蛇。”姜恒提醒了一句。 元漪了然的点了点头。 来的路上，姜恒就已经说明情况了，这次的目的就是让元漪过来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别的东西来。 “这些人，来这里许愿，要想愿望实现，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元漪突然道。 姜恒和彭队立马朝她看了过来。 元漪意味不明的笑了，“倒是一个聪明的办法，以交换的方式，把因果的线给圆了，这样业障就落不到它身上，而它这样助人为乐，反倒是可以有助于它修行。” 姜恒眼中一亮，想要问些什么，元漪却转身就走。 姜恒忙追了过去，彭队不明所以，见两人都走了，他也紧跟着离开。 离土庙远了些，彭队追上来问：“怎么回事，不是要探一探这个土庙的吗？怎么就走了？” 元漪诧异，“不是你们说不要打草惊蛇吗？” “……”彭队。 姜恒拍了拍彭队的肩，“先上车再说。” 彭队一头雾水的跟着两人出了山，回到车上。 等把车门关上后，他忍不住追问：“你们079部的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说完，又哀怨的看向元漪：“小元，你才加入怎么就跟老姜学坏了？” 小元？ 这彭队倒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元漪失笑。 上一次见面，他还客客气气的叫她‘元小姐’。 “按照玄门的规矩来说，这土庙里的不算是什么邪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占据了土庙的应该是修炼有成的璜。”元漪道。 “璜？什么璜？”彭队更懵了，反观姜恒倒是十分淡定。 “老姜，什么是璜？” 姜恒开口解释，“在玄门中，认为万物皆有灵，阴阳化万物，天地万物之中，开了灵智的非人类修行者，都被统称为璜，这是音译，也是玄门中的说法，你也可以理解为妖。” “你说妖，我就明白了！”彭队恍然大悟。 “嗯？妖！”突然反应过来的彭队，瞬间提高了嗓门，“你们是说，那土庙里供奉的是妖？” “妖只是民间的说法，准确的说是璜。璜分三类，天地人，土庙里的璜，应该是在借助为人实愿的方法修行。”元漪道。 彭队震惊极了，“这个璜那么厉害？” “也还好吧。”元漪十分淡定。 姜恒暗中打量她的神色，要知道，他之前派来的人，回去的时候都是面露凝重之色。 这让他一度认为，事情很棘手。 但如今看到元漪的表情神态，姜恒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下午两点半左右，元漪他们到达了三年前那个女童的家中，见到了他们父女，却没有见到孩子的母亲。 三年前，这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在遭受了噩梦般的一切后，施害者都已经搬走，他们却留在了这个老旧的居民楼里。 当年的四个家庭，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各自赔了女童家二十八万。 但元漪却并未看到，这笔一百多万的钱，有改善他们的生活。 来到这个家后，元漪一直盯着女童的父亲看。 刚入中年的他，如今憔悴得好像四五十岁的人，眼中没有一丝光彩，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几年前的样子。 家里，一贫如洗，入眼之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元漪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家中挥之不去的药味。 这个家并不算大，元漪站在客厅中，就能看到卧室里的床上，微微起伏的身影。 是三年前那个孩子。 “你们还来干什么？”孩子的父亲，死气沉沉的道。 彭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男人又森冷的笑道：“难道最后那个畜生也死了，你们特地来告诉我一声？” “别瞎说。”彭队语气微沉。 男人不屑的笑：“报应，这就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死于非命。” “够了！我都说过，法律虽然无法判他们服刑，但是这件事会成为他们人生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时间和未来和惩罚他们。”彭队感到十分无奈。 “这就是所谓的公道？呵，对不起，这样的公道我不需要！”男人毫不留情。 彭队怒道：“那你们两口子就私下报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之后，孩子怎么办？” “我们报什么仇？彭队，你有证据吗？”男人一脸的讥笑。
第117章 我知道可我不说 元漪三人几乎是被暴怒的丈夫，直接赶出了那个狭小穷困的家。 站在老小区的路边，姜恒问彭队：“当年他得到了上百万的赔偿，怎么不想办法搬出去？” 三年前的事，这片小区人尽皆知，这一家人留在这里，每日被人议论，对他们并不好。 彭队长叹了口气：“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一次意外。” “意外？”姜恒倒是没有在档案里看到过。 元漪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彭队沉重的点头：“那四家人搬出去不久后，恬恬在一次去医院治疗的途中，遭遇到了一起车祸。” “肇事车辆的司机，当场死亡，家里没有亲人，所以他们家连个赔偿都没有得到。” “而恬恬在那场车祸中，却撞到了脊椎，从此之后下半身就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姜恒唏嘘不已。 或许，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么多连成人都难以承受的灾难，竟然都降临在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所以，当初那笔赔偿，几乎都用在了这上面。”彭队露出一个‘操蛋’的表情。 甚至觉得不解气，他咒骂了句：“不长眼的贼老天！” “彭队，慎言。当心犯了口业。”元漪抬眸提醒。 果然，在她提醒的时候，就注意到彭队眉心间的死气又重了些。 “这，我心里不痛快，骂两句也不行？”彭队哭笑不得。 有些事并非肉眼可见那么简单，人一出生，就背着两笔债，其中的因因果果，尤其是能轻易说明白的？ 元漪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顺着他的话道：“行，不过骂了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会变得倒霉。” “倒霉就倒霉吧。”彭队不在乎的道。 见此，元漪便没有再多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证据，把凶手缉拿归案。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做出违法的行为。”彭队严肃的道。 “别急。”姜恒拍了拍彭队的肩。 …… 这一天跑下来，说是有收获也有，说没有收获也不是。 彭队事忙，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先走了。 元漪打算回家，但姜恒却没有打算要走的样子。 “聊聊？”姜恒提议。 元漪看了看时间，离小树放学还有差不多两小时。“好。” 两人随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姜恒笑着观察她：“看来，这次这个任务你很不情愿。” 元漪不置可否。 姜恒笑道：“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觉得那样的人渣畜生，就算是被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元漪还是没说话。 “可是，老彭说的话，你也不能否认对吗？如果人人觉得不公道，都选择自己去报仇的话，这个世界上的秩序和法律都会成为空谈，那么犯罪率就会增高，在野心和欲望的催化下，只会有越来越多无辜的人深受其害。” “姜部特意留下来，就是为了给我做思想工作？”元漪眼神变得冷漠下来。 姜恒的话戛然而止，“好吧，看来是我多嘴了。那好，我们聊正事。” “请讲。”元漪抬了抬手。 姜恒认真的问：“占据土庙的璜是什么级别，你看出来了吗？” “天地人，它大概正在冲刺地境。”元漪实话实说。 “不过，我没有进去，只能大致猜测。” 姜恒若有所思的点头，“如果你出手，有几成把握拿住它？” 元漪挑眉，“我之前说了，它很聪明，知道用代价的方式来完成因果闭环，而且自己并不沾手业障，所以哪怕它气息驳杂，却也没有沾上杀业。对于这样的璜，079部也不放过？” 今天，元漪兴致匆匆的去了市局，却了解到了恬恬的事。 她知道那四个畜生，是因为法律对未成年人的宽容，而钻了空子，警察也是依法行事。 这件事上，除了那几个畜生，很难分清楚对错。 但是，元漪的心情就是不好，所以对姜恒的态度也很差，说话都带刺。 姜恒听出来了，却也没有和她计较。 “总要敲打一下，免得太过。你不也说了，它很聪明。”姜恒笑道。 元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总不能把心里憋着的气，撒在姜恒身上。 稍微调节了一下心情，元漪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可以。” 可以什么？ 姜恒听懂了，元漪的意思是，她能够把土庙里的璜给抓到。 “大概需要多久？”姜恒问。 元漪沉默了一下，“明天早上，麻烦姜部亲自来我的工作室提。” “好，那辛苦了。”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姜恒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 元漪想着，今晚上等小树睡下后，自己要跑一趟了。 “对了，凶手是谁，你看出来了吗？”姜恒突然发问。 元漪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玩味，“姜部是在套我的话？还是说，玄门的手段也能当做是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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