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边,她专用的画架早就空了,孤零零地支在那。 一转身,发现书桌前的一面墙上,曾经挂着巨幅名画的地方,如今被红色绒布遮了起来。 温晚栀像是受了诱惑,本能地走了过去。 绒布盖着的,就像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小心地揭开绒布,温晚栀连忙松手,差点叫出声。 她脸色惨白,被眼前的画面震慑到眼前发黑,阵阵耳鸣。 木板上钉着很多文件和照片。 最中间的,是一张清晰的照片。 上面是一具烧焦的遗体! 温晚栀无需多看,便知道,那是薄严城的母亲,方锦华。 当年方姨在海港的废旧仓库里遇到了火灾,案件被判定为意外。 薄严城童年时,花了好一阵子才走出阴霾。 温晚栀颤抖着手捂住嘴,瞳孔剧烈闪动着,看到贴在一旁的一封书信。 熟悉的字迹,清秀而飘逸。 是母亲温瑾的字! ——爸,是我对不起锦华,我已时日无多,这便走了,你别怪我。 ——照顾不了小栀了,只希望她勇敢,充满希望,安稳度过这一生。 ——希望我的死亡,能将一切仇恨终结在此,而不必让下一辈人偿还。 ——爸,对不起。 温晚栀踉跄着向后,后腰撞在了书桌角上,却全然没觉得痛。 “是我对不起锦华”的字眼,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她从未看过的,母亲写给外公的遗书。 温晚栀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心脏疼得发紧。 从小外公就告诉她,母亲因病去世。 因为和薄严城的母亲方姨是闺中密友,才把她托付给了薄家。 如今薄严城口口声声说,母亲是害死方姨的凶手。 她不信! 温晚栀眼前被泪水模糊,逼迫着自己,一件件审视翻看板子上的东西。 死亡证明,案件追踪,金钱往来,关键证据…… 一件件都指向一个结果。 自己的母亲温瑾,就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凶手! 温晚栀双腿一软,绝望地跌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她解释不了眼前的一切。 难道母亲,真的是杀害了方姨的凶手…… 华灯初上,黑色库里南缓缓驶入了半山别墅的车库。 薄严城远远就看到,书房亮着暖黄色的灯。 能进去的人,在整个别墅,也就只有温晚栀了。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准备的惊喜了吗? 男人面色阴沉狠戾,嘴角带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 温晚栀,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如你自己亲眼看看。 男人大步流星走入宅邸,径直上楼走向书房。 温晚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慌乱得无法呼吸。 门把猛地一转! 薄严城死神一般站在门口,垂眸睥睨着书房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温晚栀惊惶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 薄严城像个老练的猎手,闲庭信步地走进门。 书房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闭落锁。 温晚栀纤瘦的身子一颤,整个人贴到了墙边。 像是只红了眼,受惊的兔子。 在这一方空间里,她无处可逃。 薄严城一步步走近。 像个气定神闲的猎手,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 “温晚栀,喜欢这份惊喜吗?” 温晚栀说不出话,呼吸一窒,退无可退。 黑色长发被男人猛地拽紧,连拉带拽地拖到了木板前。 “不说话?那就再好好看看。”
第14章 好,那你自己脱 温晚栀头本能地后仰,修长的脖颈弯出脆弱的弧度。 她害怕地闭起眼睛,不敢再看方姨惨痛的死状。 眼里的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滴在薄严城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薄严城收紧了手劲。 “睁眼!” 温晚栀无助地喘息着,睁开眼,一双眼湿漉漉的。 她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空气,双手虚弱地扶着墙壁。 薄严城看着温晚栀的眼泪,手上下意识松了劲儿,退开半步。 温晚栀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薄严城在商界杀伐果断,手段狠辣。 可作为爱人的温晚栀,从没见过他这样一面。 曾经的薄严城,把仅有的温情和爱都给了自己。 今天,温晚栀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看到了别人口中的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暴戾的薄严城。 那个京城没人想招惹上的大佛。 薄严城带着上位者的姿态,闲适地坐进了单人沙发。 拿出方巾擦了擦手,嘴角带着病态而偏执的轻笑。 “温家人真是好本事。不仅把当年的真相瞒天过海,还能受薄家庇护二十年,甚至让我心甘情愿,娶了仇人的女儿。” “如你所见,证据链条完整,所有证据指向温瑾,她设局,自己雇人绑架了年幼的你,反过来要挟我母亲,逼她独自一人去了那间废弃的仓库,制造了粉尘爆炸,导致大火。” 温晚栀肩膀颤抖着,用尽力气站直身子,倔强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么多铁证摆在面前,她理应屈服,理应哑口无言。 可母亲留下的那些照片,录像和日记,她看过无数遍。 温瑾为人潇洒,温婉大方,聪明洒脱。 她怎么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去害死自己昔日的密友! 温晚栀如鲠在喉,声音嘶哑地开口。 “我母亲,她没有犯罪的动机……” 话还没说完,就被薄严城一声冷笑打断。 “动机?都写在这封遗书上了,不是吗。” 薄严城墨色的眼看向温晚栀。 眼底的寒意让她冰冷彻骨。 “温晚栀,我就算容忍你一再骗我,容忍你手段用尽去伤害我的家人,可这份仇恨摆在眼前,你无论怎么赎罪,都不为过!” 薄严城的话像是尖刀一般,插进了温晚栀脆弱的心脏。 他的家人。 向依然是他的家人,自己又算什么? 明媒正娶了三年的妻子,甚至连家人都算不上。 面前的证据似乎无可指摘,温晚栀心底里却不认! 这种强烈的矛盾感,快把她人撕扯成两半。 这么多年,她被外公,薄家,也被薄严城捧在掌心。 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也过了二十多年人人羡慕的日子。 如今那些爱,就像是她偷来的一样。 现在,命运轮回的报应,也落在了她身上。 温晚栀清丽的脸上挂着泪痕,倔强地看进男人墨色的眼底。 “所以,你想要我如何赎罪?把这条命赔上,你就满意了?” 面前的女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死亡。 薄严城眼底蕴起怒气,拳头无意识攥得发白。 到了这时候,这女人还在用死要挟他! 薄严城英俊的脸上露出偏执而疯狂的神情,嘴角挂着嘲讽的轻笑。 “这些年,我娶了仇人的女儿,爱她,护着她,给她我能给的一切。你想一死了之?死,从来就不算赎罪。” “你爱我,我就要你爱而不得,生不如死。你想要孩子,我就让你生下孩子,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叫别人母亲!” 薄严城嘴角勾起,双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神色。 “这才勉强称得上赎罪。你必须活着,才能亲身体会这些折磨,不是吗?” 温晚栀被薄严城冷厉的话语激得身子一颤。 她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这张脸,曾经写满温柔。 如今,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薄严城闭上眼,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心里苦涩得很。 这场对峙,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曾经。一定深爱过温晚栀。 正是因为爱,才会衍生出滔天的恨意。 现在他心里汹涌着恨意,似乎只有把温晚栀捏在手里,蹂躏得奄奄一息,他才能获得些许心理上的安慰。 “我不想要你的命。留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你要的自由,钱,我可以给你。之后,滚出我的世界。” 温晚栀流下泪水,却满眼不甘。 她咬紧牙关,薄唇轻启。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也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她本就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薄严城脸色冷峻,慢慢站起身来。 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 男人垂着头,漫不经心地解着钻石袖扣。 手臂肌肉蓄势待发地膨胀着。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攻击性。 薄严城卷起袖子,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晚栀。 “昨天晚上,你的反应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说……” 一股炙热的气息裹挟着木质香调,包裹住温晚栀的全身,令她动弹不得。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还是说,你有了新欢,急着摆脱我?” 温晚栀脑内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晚的画面,脸上羞愤难当。 她下意识后退,却被薄严城手臂环着,强行带进卧室。 卧室门被甩上,屋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透出些许光亮。 足够温晚栀看清,男人眼里直白的欲念,和溢满的怒意。 温晚栀被薄严城禁锢在胸前,动弹不得。 她拼命挣扎,男人竟顺从地放开了她,语带恶劣地开口。 “好,那你自己脱。” 温晚栀像是被这短短一句话扇在了脸上,羞愤难当。 她猛地抬手,啪的给了男人一巴掌! 温晚栀自己也怔在原地。 薄严城愣了一瞬。 一只手抚上脸上的红印,舌尖顶了顶腮帮,随即露出了玩味的笑。 男人扯下领带,三两下就把温晚栀的手绑在身后,顺手扯了她身上米白色的连衣裙。 身上最后的布料也碎在了薄严城手里。 温晚栀感到一股凉意,地板上逼人的寒气蔓延全身。 “跪好。”
第15章 她越界了 温晚栀体力不支,早就已经气喘吁吁。 她全身微微发抖,手腕挣得发红。 拉链声响,温晚栀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阵铃声划破寂静。 是薄严城的手机。 温晚栀心里一惊,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来电显示,薄严城面色骤冷,迅速接起。 “喂?依然怎么了?” 电话里是快哭出来的保姆。 “薄先生,小姐又想不开了,我们拦不住,只有您能管得住小姐……” “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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