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妈。”沈南柯走出门,挡住门口箱子里的垃圾,“请进。” 沈锦兰往箱子里看了一眼,瞪沈南柯。 林韵全程无话,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沈南柯主动打开主卧,“我和他住这间。” “没事没事,我不看你们的卧室。”林韵摆摆手,天鹅一样巡视着领地,“是不大,两个人住也足够了。” “次卧是书房和客卧合并了。”沈南柯推开了次卧的门,介绍道,“不太大,平时也不住人。” 不太大真是客气了。 小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书柜都容不下。 沈南柯的书柜在客厅,占据了一整面墙,里面书本随意摆放着,不按照颜色种类归类,看的林韵直皱眉。 “我说了多少次让她换房,怎么都不换。”沈锦兰之前还在圈子里替沈南柯遮掩,这被当众揭穿,够尴尬的,“我都住不进来。” “那她是不想让你住进来。”林韵顶了沈锦兰一句,这房子,孟庭深也没打算让她住进来。 “说的好像你能住进来似的,要不要在客厅里给您支个小床,天天守着你儿子?”沈锦兰抱臂睥睨林韵,她这会儿从十亿里缓过来了,重新趾高气昂,“孩子长大了,有他们自己的生活空间,总来打扰也不好。” 如果沈南柯不是沈锦兰亲生女儿她都信了,这两个妈一个比一个控制欲强。 “那我们先回去了。”林韵原本想拉孟庭深,手一转,拉住了沈南柯,“有什么需要跟我打电话,周末有时间回家。” “嗯。”沈南柯和孟庭深站在一起把她们送进电梯,电梯门合上,沈南柯马上弹开,闪进房门里,踢掉运动鞋换上了拖鞋,“你住次卧,等会儿我出个室友细则,双方严格遵守。” 孟庭深看着地上一个倒着一个横着的运动鞋,又看门口箱子里的外卖盒,蹙眉进去带上了入户门。 “有拖鞋吗?” 沈南柯走回来打开鞋柜取出一次性拖鞋给孟庭深,房子静了下来,他高大地站在玄关处灯下,眉眼冷峻,英俊的具有侵略性的一张脸近在咫尺,她往后退了两步,掩饰那点不自在,“换这个。” 孟庭深换好拖鞋,拉开柜门把他的鞋子整齐地摆到柜子里,顺便拎起了沈南柯的鞋。 “不用管我的。”沈南柯脱掉了外套,只剩一件贴身的薄毛衣,站在客厅中间拿皮筋扎头发,喊道,“我的鞋不用摆进去,我喜欢放在外面。” 孟庭深的强迫症犯了,他把两只鞋扶正推到鞋柜跟前,总觉得这里多点东西很难受。脱掉外套挂到门口,他走进客厅,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桂花香甜,望了眼沈南柯皙白流畅的脖颈,细细的锁骨延入毛衣深处,令人遐想。 “只有一个洗手间,你知道的。”沈南柯把长发盘起,走到客厅拿起纸笔,快速写着条款,“我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六点半到七点我要用洗手间,其他时间你随便用,有异议吗?” “没有。”孟庭深推开了主卧的门,轻车熟路进去环视一圈。 “门口的鞋互不干扰,谁也别碰谁的,我不管你的习惯,你也别管我。”沈南柯龙飞凤舞地写上第二条,“你的行李箱在衣柜下面的柜子里,请带到你的卧室。” 孟庭深拖着行李箱到次卧,长久地停在次卧门口。 床小到让他震撼。 “你的次卧有人住过吗?” “沈锦兰女士。”沈南柯开始想第三条,“一米二乘以两米的床,够你住了。” 其实沈锦兰也没住过,每次到过夜吵架,沈锦兰摔门而去。 “四件套还有吗?”孟庭深把箱子推进去,床上是丝绸的四件套,明显沈锦兰的风格。 “只有用过的,洗干净了你要用吗?” “可以。”孟庭深点头,他弯腰开始拆四件套。很快沈南柯把粉色的四件套送了过来,站在门口,“只有这个颜色。” 孟庭深掀起睫毛看她,接过粉色四件套,被子换的非常艰难。 孟大总裁也有搞不定的事 沈南柯看了五分钟,走过去伸手拉着被角一下抖平,由上至下一打量他,飘出了房门。 “我要洗澡了,你用洗手间吗?”沈南柯回到卧室拿上睡衣和换洗的内衣,走出门又想到一条,“你的那什么内衣自己手洗,不能用我的内衣洗衣机,大洗衣机可以共用。” “嗯。”孟庭深的视线从她抱着的一堆衣服里移开,她的内衣露出了一角,纯白色。 “门禁卡我给你放桌子上,房门密码是991011。客厅有监控系统,介意我可以关闭摄像头,其他的不能关,我有设防护,不会泄露隐私。” 991011,九九年十月十一号。 “嗯。”孟庭深从嗓子深处发出很轻的声响,沈南柯的房门密码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也是他们结仇的开始。 “还有问题吗?”沈南柯被他看的很不自在,移开眼往洗手间走,“你的洗漱用品自己带了吗?我这里只有牙刷,洗漱台抽屉里,杯子你去厨房随便找,别用我的。” 浴室门关上,孟庭深忽然有了烟瘾,他很想抽一支烟,最近很多天都没有抽了,此刻莫名的焦躁。 行李箱里有烟,他拿着烟和打火机出门,在走廊窗户边点了一支烟。十五楼看的很远,不远处的公园亮起成片的灯,银河一样横在脚底下。 孟庭深在湿掉的湿巾上弹落烟灰,垂下拿烟的手,白色烟丝在修长的手指上缓慢缠绕,荡进了空气中,渐渐散去。 他静静看着远方。 他第一次见沈南柯,她瘦瘦小小黑黑的被个干瘦的老人抱进了车厢。孟庭深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她仰着头强装凶悍瞪他。 他们对视了一路,下车时林韵洁癖发作,犹豫着要不要抱她,她自己滑下了车。 林韵把沈锦兰叫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把沈南柯的身份文件转交给,丝毫不顾及沈锦兰的颜面,“原来你早生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孩子爸爸是谁?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这穿的是什么……” 沈锦兰气急败坏扔掉了沈南柯的行李,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怒气冲冲拎着她回到了别墅。 孟庭深和沈南柯都是九月后生的孩子,第二年才能读幼儿园,沈南柯也是第二年走出那栋别墅。她喜欢独来独往,不跟人交流,她第一次主动说话,是老师在介绍孟庭深围棋成绩时,她开口,“老师,下次你介绍的人一定是我。” 她说到做到,她用最短的时间升到了跟孟庭深同等段位,坐到了他的棋盘前,那是孟庭深第一次在同段位里输那么惨。 结束棋局,她抬起头,用那双漂亮的葡萄眼看着他,“我讨厌你妈妈,也讨厌你。” 林韵说:“你怎么分辨沈南柯是喜欢还是报复?你们的婚姻很荒唐,根本就不合理,我看不到她对你有一丝一毫的爱,她只是为了赢你,赢完就把你甩了。就像她当年玩围棋,那么拼命赢了你以后,到现在都不碰,你的结局跟那围棋一样。” 一支烟抽完,孟庭深双手插兜在风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毛衣凉透,身上的烟味散尽,他转身按着密码锁回家。 矫情什么? 沈南柯不报复他,他们怎么会有机会上床? 像对待围棋一样对他,她对着电脑学围棋学到弱视,学了整整十年。她能像对围棋那样对他,那——可太好了! 他是沈南柯的丈夫,拥有她家房门密码,住在她家里。一张结婚证,那些野男人不能靠近她,这就够了。
第二十一章 沈南柯下午洗过头发了, 匆匆冲了个澡便出门,次卧的房门紧闭,从缝隙里看到里面的灯光。她去客厅涂护肤品, 听到咔哒一声响, 随即是沉稳的脚步声, 浴室门合上。 她涂完精华涂面霜,热水器开启响了起来,孟庭深在洗澡? 沈南柯涂完面霜,戴上眼镜拿起平板电脑往卧室走,打算加个班再睡觉。路过洗手间,她抬头看了眼,脚步刹那停住。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 沾到水后呈现出一种朦胧的透明色。玻璃门后男人赤身站在淋浴下, 宽阔的肩膀比例完美, 修长的手臂正举着在洗头,长腿笔直, 腰肌沟壑隐隐拉出张力。 新风系统发出很轻的声响, 楼下有人放鞭炮, 砰的一声。 他转过身来门口置物架上取东西,正面面对了玻璃门, 沈南柯顺着他的肩膀视线一路下滑,延过胸肌划过整齐的腹肌, 再往下。 沈南柯猛然转身同手同脚推开主卧门进去, 反手关上锁门, 茫然地拿起平板电脑躺到床上。 打开文档工作, 工作计划:“男人裸体帅哥好他妈白——” 沈南柯清醒过来快速删掉,拍了拍脸, 惊恐地反应过来。 浴室玻璃这么透,那她洗澡不也是直播?上次洗澡她里里外外的洗,当时孟庭深在客厅站着。 她家极少有人来,沈锦兰过来沈南柯会躲出去,她自然不会观察到浴室洗澡情况。上次孟庭深在她家洗澡,她神情恍惚,没看洗澡间的门。 淡定,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过又怎么样?男人不都那个样子吗?他不就是身材好点,长得帅点的男人吗?有什么好看? 雕塑一般的完美腹肌,人鱼线若隐若现,腹股沟阴影暗深。笔挺的两条长腿,极具视觉冲击的完美比例,富含着性张力。 鼻子微微发痒,沈南柯一低头,一滴血落到了平板电脑上。她连忙抽纸擦鼻血,仰躺在床上拿手机打开了房间里的加湿器。 冬天北方暖气干的不像话,经常流鼻血。 哗哗水声仍然在继续,小房子隔音很差,洗手间在两个房间中间。主卧和次卧是门对门,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沈南柯翻着浏览器查找如何和尺寸大的男人做起来舒服。 关于性,沈南柯从小接受的是恐吓教育。沈锦兰看她高中谈恋爱,吓死了,严厉批评她加动家法。严令禁止她谈恋爱,不准有性行为。那段时间她书桌上全是惨烈的堕胎新闻,保姆谆谆教诲,性可耻,绝对不能碰。女孩子不能随便在外面睡,男人很脏,染病后很痛苦,还会找一些图片给沈南柯看。 以至于大学时,沈南柯看谁都觉得衣服底下肯定一堆菜花。 她和周赫阳没有发生,她那时候没需求,性羞耻加恐惧糅成了极端的性冷淡。后面一堆烂事,她庆幸没做,不然菜花就是她自己。 她是认识到夏宁和方程后,才慢慢放开。那两个人简直了,看男人先看下三路,聊起那件事心荡神摇,性羞耻在他们身上不存在,他们以享乐为主,对于身体开发到了极致。 夏宁一直怂恿她去试一次,及时行乐。嫌脏可以要求对方做体检,做好防护措施。大大方方面对自己的欲|望,性并不是羞耻的事,也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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