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新回味一遍。 他内心的杀戮越发压抑不住。 晏斯伯赶紧给他处理伤口,扯开他衬衫时,看到他后背血淋淋被打到皮肉绽开的鞭痕,甚至还有洞口。 一看就是被铁刺的鞭子或者铁棍打的。 触目惊心。 他倒吸口气,“忍着点,我得给你消毒上药。” 他抓了块毛巾,让陈砚南咬着。 快速的撒上药粉。 陈砚南闷哼一声后,便没有再出声。 老白气得想一把火灭了陈家,谁能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陈家背地里却招数变态。 连太子爷的身份他们都可以不当人看。 要了半条命。 “能不能给爷打个麻醉,或者是让他昏睡过去?” 晏斯伯一边冷静的快速处理伤口止血,一边冷冷道:“不行。砚南第一次被罚的时候,那会我就不懂,想着让他昏睡过去。” “没想到药物排斥,适得其反,直接让他吐血。” “陈家的变态之处,就是只能让他硬生生捱过这一晚,明早就好了。” 他处理好后,也没有给他穿上衣服。 就这样让他光着上身,身后全是绷带:“这几天必须躺在床上静养,不能再出去了,否则伤口肯定会崩开。” 老白一脸为难,这哪劝得住他。 多半,明早他就出门了。 陈砚南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朝他们道:“你们...都回去。” 晏斯伯和老白都不放心:“不行,我们得留下来照顾你。” 陈砚南艰难的喘息后,冷着声:“听我的...滚。” 他因为疼痛而暴躁,语气不容置喙的态度。 见两人还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讥讽一笑,将毛巾往地上一丢,咬牙道:“放心,死不了。” 老白和晏斯伯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他做的决定他们没办法改变。 无奈的互相对视一眼,妥协道:“好,那我和老白先走,你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陈砚南闭上眼睛,嗯了声。 他让老白关了灯。 房间陷入了黑暗,一片漆黑又寂静的环境里,痛觉变得更加的明显。他捂着胸口,眼神漠然的感受着身体如凌迟般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分钟的痛苦,他都刻骨铭心的记着。 突然。 身后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轻轻响动着。 他耳朵一动,全身紧绷。 这个时候动弹不得,是什么人趁机闯进来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是老白和晏斯伯。 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他假装闭着眼睛,手默默的伸向柜子里,正想掏出那把漆黑的家伙时。 忽然。 听得黑暗里女人的一声呢喃:“这是哪受伤了?” 随着女人走近。 一股熟悉的独特像栀子花香的味道,只有那个女人身上才有。 传入鼻尖。 陈砚南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依旧蜷曲着身子,捂着还在不断翻搅的胸口。 时湄在黑暗中摸索着,她没想到房间会这么黑,连个灯都不开。 她什么都看不见,又不敢吵到床上的男人,只能凑到床前,微微俯身,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灯光。 依稀的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密的血腥味。 她皱着眉,明显感觉到男人睡得并不安稳,气息忍着但还是显得很急促。 试探性的悄悄伸出手去摸。 一摸。 就摸到男人的脸。 一手湿润,全是汗。 这么热?不开窗,被子还盖这么严实? 她手继续试探性的摸着。 有睫毛轻颤挠到她的掌心,痒痒的。 她眸光一凝。 立马明白,这个男人在装睡。 他知道她来了。 她心里紧张的跳动,感觉自己今晚才真正踏入了陈砚南的领地里,也许,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第80章 吻 房间光线昏暗的,夏天没开空调,环境非常闷热。 时湄故作不知道陈砚南是清醒的,她手试探性的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流好多汗。” 她仔细的感觉到陈砚南在发抖。 这些汗,不像是闷热的。 倒像是流下的冷汗。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抓过一旁的毛巾,轻轻的帮他擦拭着,摸着黑,凭感觉擦过他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巴...... 趁他在装睡,她又放肆的轻轻掀开他的被子。 指尖微微触碰,摸到了他后背包扎的纱布,满满一大片,她不敢用力,但还是心疼的倒吸口气。 咬着牙关,愤愤不平道:“谁打的你?” 她不敢打开手机手电筒,就借着手机屏幕把亮度调到最大,借着那点黑暗中微弱的灯光。 她看清了男人紧蹙隐忍的眉眼,尽管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他在隐忍着痛苦。 还有后背满满的一大片纱布,上面依稀可见渗出了血丝。 她瞳孔微缩,震惊无比。 尽管刚刚在楼下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料到他伤势严重,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 这京北,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把他伤成这样? 而且,看起来他现在还在承受别的痛苦,似乎不止后背的伤。 见他肩膀微微抖动了下,她怕他会拉扯到伤口,连忙按住他的臂膀,让他保持侧躺的姿势。 手握起了他垂下的手掌,他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指尖是冰凉的。她没有犹豫,手指穿过他的指缝。 然后用力的合上。 与他十指相扣。 一句话都没说。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还有紧紧十指相扣两只手,其他再无半点响动。 陈砚南纤长的睫毛微颤,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神漆黑的深不见底,似深海般深沉而暗晦。 看着女人席地而坐的身影,她就这么靠在床边,脑袋倚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柔软的发丝带着发香掩盖住了血腥味。 痒痒的,挠过他的指尖。 心里蓦然有一种不明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要醒来马上冷冷的警告她滚出去,这种被外人得知他的秘密,甚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接近他。 无疑是最危险的行为。 若是现在她起了歹心,他的命随时会葬送在她的手里。 但他知道,此刻他并不想放开这只手,疼痛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思想仿若有两个小人在交战,吵得他烦躁闭上了眼睛,继续故作不知情。 时湄奔波一天,此刻也很疲惫。 靠着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 手被一阵力道用力紧握疼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就感受到男人握着她的手非常用力,大力的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 他呼吸也很急促,只是依旧一声不吭。 她神色有些慌张,很清楚的知道,他很疼现在,他是强忍着。得多大的疼痛,才能让一贯清高自傲的他变成这样。 喉结一涩。 她向来疼痛也都是在黑暗里独自一人咬牙扛过,没被人照顾过,也没照顾过人。她没什么经验,只能照着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方式。 她起身,端起一杯水,轻声说道:“喝点水好不好?” 陈砚南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急促的喘气。 时湄意识到他根本没办法起来喝水,她按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嘴巴轻轻的吹着他后背的伤口。 “吹吹,就不疼了。” “不疼了.....” “很快就不会疼了......” “你会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她用最低柔的声音,一遍遍有耐心的哄着他,替他的伤口吹着气,给他催眠。 随后。 她喝了口水。 两手捧住男人的脸庞,脑袋凑过去,温软的唇瓣和他的唇瓣紧紧相贴,稍微用力抵开他的唇瓣,水流顺着他微张的唇瓣流了进去。 陈砚南倏然愣住,缓缓抬起眼皮。 撞入女人那双极其妩媚的狐狸眼水涟涟,眼波荡着几分迷离。 让人不禁的晃了神,心也跟着晃荡。 光线昏暗,两人彼此间的距离近到仅仅相隔几十厘米,微热的气息互相传递交缠着。 时湄继续抿了口水,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她将水渡给他,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侧,又轻轻留恋的轻啄。 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直至那半杯水都快没了,准备起身时,脖子被男人的手臂搂住,压低她的脑袋。 他情不自禁的吻上那红润的唇瓣,柔软而甜腻,令人上瘾,令人痴醉。 以往都是她霸王硬上弓,这次换做他主动。 这一刻,疼痛完全感受不到了,明明宛如万年冰山般的男人,吻起来却如此的炙热缠绵。 夜如潮水,汹涌盲目。 ....... 陈砚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睁开眼睛时,房间已经透着几缕明亮的光线,窗帘被人拉开了一点点缝隙。 微风吹拂着。 他的床前空空如也,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般,唯有后背还在拉扯灼热的疼痛提醒着他,那都是真的。 他掀开被子,身子微微扯动一下,都要忍着皮肉绽开的疼。 但还是咬牙,下了床。 拖着虚弱的脚步走出房间,他下意识的目光搜寻着整个房子,却都没有搜寻到一切想找到的身影。 但,餐桌上。 却有一个锅。 他这房子已经空闲一段时间没有住了,怎么可能会有厨具。他走过去,打开了锅盖,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粥。 他眸光一亮。 唇角微翘,轻轻的呵了声:“田螺姑娘吗?” 他给自己打了碗粥,旁边还放着两颗煮鸡蛋。 “铃铃铃——”门口,铃声响动。 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爷,我进去了哦?” “嗯。”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也没管他能不能听到。后背不能做弯曲的动作,他便站着,捧着那碗还热气的白粥。 舀了勺,尝了口。 嗯,白粥的味道都吃着觉得无比香。 老白推门进来,见到陈砚南在喝粥,表情相当震惊,荒唐得不敢相信:“爷,你还能自己起来煮粥?” 平时一个不下厨的人今天居然给自己煮。 他不是还满身伤吗? 怎么做到的?
第81章 欺负 陈砚南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淡淡嗯了声。 老白提着从茶楼打包过来的精致早餐,放在他的面前:“晏医生说你流了太多血,需要大补。” “我特意去你最喜爱的云记茶楼打包的鸡丝粥,青菜、虾饺、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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