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纪云棠终于忍不住了:“胆小鬼。” 沈知宴并不理会纪云棠的话,只是径直走到房间门口, 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早点休息。”沈知宴背对着纪云棠,出声说道。 “沈知宴。”纪云棠再一次出声叫住了他。 这一次,纪云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沈知宴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转过身看向了纪云棠。 只见纪云棠安静地坐在取暖器前, 也不看他。 “如果要你用一个词来形容我, 你会怎么形容?”纪云棠问道。 沈知宴闻言微微一愣。 他的脑海中在这一刻闪过无数个用来形容对方的词语。 明媚, 坚韧,顽强,自由。 就像一朵盛开的野蔷薇。 但他最后只是说:“你很漂亮。” 纪云棠转头看向他,问:“只有漂亮吗?” “……嗯。”沈知宴应了一声。 纪云棠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黑眸一种好像涌动着些许他道不明的情绪。 “哦。”纪云棠收回了视线:“你走吧。” 沈知宴没再停留,打开门便出去了。 但其实这天晚上,沈知宴失眠了,没人知道他失眠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纪云棠脖子上挂着个相机,便全副装备地出发了。 她先搭村民的车走了一段路。 前面山上的雪很厚,车子进不去了,纪云棠便自己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去。 山上的温度还要更低些,纪云棠的脸颊和鼻头都被冻得有些泛红。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一种名字叫雪影的花,但这种花十分稀少,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就这样毫无头绪地找了有几个小时,纪云棠冻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了。 就在这时,纪云棠看到了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沈知宴。 纪云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朝他挥起手来:“喂!沈知宴!” 她的声音在这里有回声,显得特别大声。 沈知宴听到了她在叫他,很快往她这边走来。 “别大喊大叫的,小心雪崩。”沈知宴皱眉看着纪云棠。 纪云棠只是看着他笑,什么话也不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知宴问道。 纪云棠双手捧起自己胸前挂着的相机:“我来找一种花,名字叫雪影。” 听到纪云棠的话,沈知宴的表情明显错愕了一下。 “怎么了吗?”纪云棠问道:“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沈知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一样。” “真的吗?你也是……”纪云棠顿时有些惊讶。 “嗯。”沈知宴点了点头。 纪云棠的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跟她同频的人,而且还正好是她喜欢的人。 “那我们一起找吧?”纪云棠提议道。 “我现在已经准备回去了。”沈知宴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 沈知宴看了纪云棠一眼,语气有些无奈:“你也在这待了有好几个小时了吧,你还想继续找多久?一整天?” 纪云棠犹豫着回答:“嗯……啊,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你还真想找一整天啊,会生病的,走吧,跟我一起回去,明天再来。”沈知宴说道。 被沈知宴这么一说,纪云棠确实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冻死的。 于是她便和沈知宴一起回去了。 之后的一连好几天,纪云棠早上都会和沈知宴一起出来,找半天的花,找不到就回去。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 纪云棠在房间里,刚脱掉外套准备上床睡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于是纪云棠便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沈知宴。 “沈知宴,你来做什么?”纪云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几天他们虽然都会一起出门,不过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纪云棠和沈知宴都保持着正常的关系,她也没再对沈知宴说过什么示好的话。 但是今天沈知宴竟然主动来找她。 沈知宴见纪云棠穿着单薄的衣服,便打算长话短说。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听到沈知宴的话,纪云棠顿时愣了一下。 “啊?你要走了吗?可是我们的花还没有找到呢。” 她现在已经把找花当成他们两人之间的任务了。 沈知宴说道:“公司那边比较忙,我必须得回去了。” “……好吧。”纪云棠只好应了一声,语气有些闷闷不乐的。 除此之外她也说不了其他什么。 “你呢?”沈知宴又问道。 “我什么?”纪云棠有些茫然。 沈知宴沉默两秒,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当然是找到那种花再回去了。”纪云棠回答得十分坚定。 她这次就是为了找到那种花才会来的,她已经做好了会在这里待上很久的准备。 得到纪云棠的回答后,沈知宴微微皱了皱眉。 “你应该知道,那种花很稀少的,你就算待到这个冬天都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沈知宴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纪云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既然纪云棠都这么说了,那沈知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然就显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那你一个人,要小心点。”沈知宴说道。 纪云棠点点头,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然而沈知宴却并不太相信纪云棠说的会照顾好自己的话。 但他也确实必须离开了,更何况,他也没有要照顾纪云棠的义务。 “那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说完,沈知宴转身就走。 但她被纪云棠拉住了。 纪云棠的手指很冷,冷得像冰块一样,这让沈知宴没有第一时间挣开她的手,而是转身看向她。 “我能亲你一下吗?”纪云棠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知宴。 沈知宴愣住了。 他的脑袋在这一刻是一片空白的。 但看着纪云棠那双乌黑的双眸,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在好一阵的僵持过后,纪云棠往前走了半步,靠近沈知宴,双手分别拉住他的两只手,踮起脚,缓缓靠近沈知宴的嘴唇。 她的动作很慢,沈知宴有足够的时间这么做,但他并没有。 于是纪云棠冰凉的嘴唇贴了上来。 纪云棠就这样歪着脑袋,踮着脚去够沈知宴的嘴唇。 这个吻,只是简单地贴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就结束了。 纪云棠后退两步,笑着看向沈知宴:“晚安,期待下次再见,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了。” 说完,纪云棠也不等沈知宴说些什么,便径直关上了门。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沈知宴就离开了。 而纪云棠则是固执地继续待在这里,一待就是半个月,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去寻找那种花。 后来她真的找到了。 她拍了照片,洗出来。 在回去之后,她在照片的背后写了一句诗,然后装进信封里,寄给了沈知宴。 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不断涌入,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在纪云棠的眼前浮现。 然后她看到了她的妈妈。 在她失忆后,她对于自己母亲的这部分记忆一直都是缺失的。 而现在,她终于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她很温柔,也很知性,更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 女人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而纪云棠和纪迎洲都站在一旁。 “是云棠给我捐了骨髓,所以我决定将公司的继承权都交给她了。”女人语气听着有些虚弱。 纪迎洲站在一旁,用力地捏紧了拳头。 “凭什么?” ----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凭什么, 如果能配型成功的话,我也能给你捐骨髓,可是配型成功的只有她啊!”纪迎洲咬牙切齿地说道。 纪云棠看了纪迎洲一眼, 神色十分冷漠。 病床上的女人叹了口气:“好了迎洲,原本我就是打算把继承权给云棠的, 她的能力不比你差, 我只是在犹豫, 但是云棠能配型成功,给我捐骨髓, 所以我已经决定把公司交给她了。” “这不公平!”纪迎洲大喊道。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纪云棠目视着前方,话却是对纪迎洲说的:“有些时候,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有些人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了,这公平吗?” “你是个女人!”纪迎洲咬牙, 一字一句地说道。 纪云棠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 “妈也是个女人。”她说道。 纪迎洲被她怼得气愤不已,一双眼眸之中满是怒火与愤恨。 那眼神就像是纪云棠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比我更适合继承公司, 你一个女人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这像话吗?”纪迎洲喋喋不休地说着:“而且爸也是更支持我继承公司的。” 纪云棠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冰冷至极。 纪迎洲见她不说话, 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他的大道理。 “你把公司让给我,以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就好好地当你的大小姐就可以了,你何必辛辛苦苦地出来工作呢?” 话音未落,纪云棠突然转身重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闭嘴。”纪云棠语气警告。 她这一巴掌直接打得纪迎洲半张脸都肿了。 “云棠!”床上的女人也被纪云棠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纪迎洲捂着脸,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阴狠地瞪着她, 那眼神宛如一条淬了剧毒的毒蛇。 “正因为我是个女人, 所以我从小到大,我需要付出比你们这些所谓的男人更多的努力,我才能被人看见。”纪云棠看着纪迎洲,一字一句说道。 纪迎洲显然气极了,他大口地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的。 “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凭本事得来的。” 说完,纪云棠也不去管纪迎洲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然后画面又开始模糊,跳到了下一个场景。 一个画面接一个画面。 最后伴随着一声两车相撞的声音,画面越来越模糊。 纪云棠坐在车内的驾驶座上,整个人几乎处于昏迷状态,只能勉强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她的额头上满是鲜血,顺着脸颊流在了下巴上。 最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了。 纪云棠回忆完从前的种种事情,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对了,沈知宴,他怎么样了? 纪云棠想到沈知宴,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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