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配合的朝她靠近,方便她给他在面部和脖子上涂抹。 只是他靠的距离太近了一些,好像带有侵略性的呼吸都能扑洒在她的脸上,而且眸光深邃的落在她的脸上,墨黑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温知夏皱了皱眉头,“你把眼睛闭上。” 顾平生唇角带笑,低沉的嗓音带着缠绵悱恻的味道,“好。” 她做事情是极其认真的,棉签轻点,力道轻柔,像是一团绸缎略过,带着醉人的清香。 她很少喷香水,因为无论再如何清淡的香水,到底都夹杂着太多故意的成分,而她不喜欢身上有其他浓烈的味道。可偏生就是一个几乎不碰香水的人,顾平生每每都能从她的身上嗅到让人沉醉的味道。 就像是,夏日海边,微风拂过,裙摆摇曳,少女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拿着小酒瓶,赤脚踩在沙滩上随着心情扬起曼妙的舞姿。 明明没有什么嗅觉上的冲击,可偏偏就是让你感觉如同是饮酒一般。 她涂抹完脖颈的位置,下意识的轻轻吹了一下,像是平静水面上,忽然撩拨起层层的波纹。 顾平生呼吸微顿,在她拧上药膏之后,蓦然伸出手。 温知夏毫无防备,就那么撞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挂着点滴,一手按在了她的腰肢上,紧贴的密不可分。 “你,唔……” 她启唇想要警告他,不想要伤上加伤,就不要乱来,但顾平生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削薄的唇压下来,强势而侵略性的将她的呼吸掠夺,如同飓风过山岗。 她抬手要把人推开,却又惦记着他挂着吊针的手。 唇齿分离,她呼吸凌乱,抽出纸巾皱着眉头擦拭唇角。 顾平生看着她的举动,蹙起剑眉,冷眸微眯。 “你喜欢吃药膏,别拉上我。”不知道是面颊上蹭到了药膏,还是刚才吃进去了,温知夏觉得这种味道始终挥之不去。 味道散不去,她拿着水杯去洗手间漱口,这样才勉强的觉得味道小了一些。 挂吊针的时间是漫长的,温知夏一开始还在看新闻,看着看着就趴在一旁睡着了。 顾平生按铃叫来护士。 护士进门要开口询问,就看到他抵在唇边示意噤声的手指。 顾平生看了眼吊瓶,示意她已经挂完,护士走过来拔掉。 温知夏还没有醒过来,顾平生将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一个人来到走廊外面,这一阵折腾,外面已经黑天。 “先生,医院禁止吸烟。”路过的护士看到走廊窗边站了一个人,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烟味,走过来提醒道。 “先生?” 第一次提醒,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像是看着窗外入了神。 第二声,顾平生回过神来,将烟头捻灭,丢入垃圾桶,按了按眉心。 有些人或许就是得天独厚,面上起了红疹子,依旧不减风采,照旧是能得到比旁人多一份的关怀:“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 他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病房内,温知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下意识的看向吊瓶,却看到上面的药已经空了,而房间里的人也消失了。 她坐直身体,“平生?” 没有人应她。 温知夏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却看到他的手机就放在桌边的位置,看来是并没有走远,许是有什么事情临时出去了。 她在病房里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抬起头来,开口之前,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吸烟了?” 顾平生侧眸深吸一口气,只有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的烟草味,扯起唇角:“鼻子这么尖?” 温知夏皱眉。 “偶尔抽一根,不经常抽。”她不喜欢他抽烟,说是慢性吸毒,硬是要求他戒掉,他这些年也的确很少碰。 医院门口。 温知夏自然是要回酒店,但因为来的时候是她开车带他来的,顾平生的车还在教授家门口。 他以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出租车上细菌过多会引起过敏反复为由,再次上了她的车,要求她送自己回去。 他坐在副驾驶上,墨色深瞳中像是点燃着火树银花,“送佛送到西。” 温知夏拧眉,不知道这样子回去算是什么。 车子行驶到澜湖郡,温知夏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给他打开了副驾驶旁的车门,“到了。” 顾平生倒是没有说什么的直接下车,但是却不是回家,而是径直绕到驾驶座旁,给她打开了车门,他说:“到家了。” 温知夏没有任何动作。 “你的东西,已经送回来了,酒店已经办理了退房。”他说。 温知夏“嗖”的抬起头,“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替她做了决定! “住酒店比住家里舒服?”他问,“你不是认床?何必受这种罪?” 他弓下腰,“那天我的确是要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你会听到赵芙荷的声音只是意外碰到。她不过只是个带出去挡酒的工具人,你跟她计较,不是自降身份吗。” 他握着她的手,把人从车内抱出来,在她反抗的时候,低声道:“医生说了,过敏起的疹子弄破了可能会发炎。” 他就是笃定了她心软,认定她会心疼。 “倘若她让你不高兴,随你怎么处置,不值得生气。”他把人抱回家,蹲下身给她换鞋,“欢迎回家。” 温知夏坐在玄关处,看着屈膝给她换鞋的男人,数秒钟后,踩着拖鞋上楼,“书房,客房随便你,不准进主卧。” 酒店的床她的确是睡的不舒服,他说的对,她的确实没有必要受这种罪,何必为难自己。 顾平生看着她的背影,削薄的唇弯起,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放下,换鞋,之后转身去了厨房。 时间晚了,好在今天一早他便已经让人采办了食物。 洗菜、切菜、下锅、放水、放面……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素面就出锅了。 “夏夏,先出来吃饭。”他站在卧室门外,敲响房门。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再敲门还是没有声音。 顾平生推开房门,卧室内没有人,只有浴室内隐约的水声传来。 从医院出来,温知夏觉得身上像是也带上了消毒水的味道,就简单的冲了一个澡,裹上浴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一边打开门走出来。 浴室的门打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男人也随之抬起头来,看到她浑身水汽的模样,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给她擦拭长发。 骨相美人便是何种情况下,眼波流转都好看,尤其是出水芙蓉这一幕。 “我自己来。” 她坐在椅子上,不太乐意他这个时候给自己擦头发,因为每每这种时候,总是会由擦头发变成擦枪走火。 顾平生眸色很深的从后面圈住她,“把头发先包起来,吃完饭我帮你擦。” “我不饿。”她说。 “饿不饿饭都要吃,或者……先运动运动,你会更有食欲一点?”顾平生开口。 温知夏将毛巾丢到他的身上,转身下楼。 睡觉前顾平生穿着睡袍,来找她涂药膏,温知夏阖上书:“如果我没有记错,客卧里有镜子,顾总倒是会使唤人。” 他解开睡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后背擦不到。” 顾平生坐在她的床边,就那么背对着她。 温知夏看着他后背上的小红点,顿了顿,在拿过药膏的时候,看到他手背上的烫伤,呼吸微顿:“手怎么弄的?” “不小心烫的。”他瞥了眼后,说道。 烫出来的伤口被挑破,又在洗澡的时候经过水流的冲刷,又泛红又发白,看上去异常的狰狞。 “顾平生,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这么折腾,然后诚心让她看见。 后背的药膏涂抹完,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剩下的你自己可以涂。” 他转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胛上缓缓划过,宛如是在弹奏大提琴,“我手受伤了。” 后背看不到,需要她上药;手受伤了,便是需要她全权代劳。 深邃的眉眼闪动着幽芒,健硕精壮的上身贴近她,炽热的呼吸萦绕。他将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里,他说:“没有你在,我睡不好。”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但也要是在床上。 四目相对,将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正炽热的跳动,他刻意压低的语调如同是暗夜里吞噬人心的魔,唤着她的名:“夏夏。” 成年男女,缠绵低缓的轻唤,便意味着邀请。 温知夏的手指从他的心口滑向他的喉结,指尖轻挑,黑白清淡的眉眼也能带着丝丝入扣的精致妩媚:“擦完后背,还想我帮你擦哪里?” 轻巧拖长的尾音,于靡靡之中带着浓烈。 在他呼吸凝滞,朝她伸出手的时候,温知夏却猛然将人推开,“顾总难道不知道,苦肉计用多了,就没有新意了。你有这功夫,倒是可以多去陪陪张学妹、李学妹、陈学妹。我不是小女生,不吃你这套,出去。” 在她的冷声里,顾平生咬了下后槽牙,在她态度冷硬赶人的时候,将人按在床上。
第44章 :没有想过再重新回到集团么? “哪来的张学妹、李学妹、陈学妹?”他压在她的身上,嗓音低沉的问。 “顾总在外面有多少个学妹自己不清楚,反倒来问我?”她眼波虽然清淡,却又带着认真。 她不是好糊弄,三言两语就能哄骗过去。 她信任他,信任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无论旁人说什么她都可以视若无睹,但当她发现苗头,疑心一起,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消失。 “只有你一个。”他眸深似海,看不出半分的虚假。 温知夏问自己相信吗? 没有答案。 这一夜到最后,温知夏帮他处理了伤口,但是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平生握住她的手腕,“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惹你生气了,跟你道歉,好好哄你,你就不会再生气了。夏夏,这几天我一直在哄你。” 好好哄哄,就不生气了,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好像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他消失了一个星期,说是去处理一点事情,她几乎连人都联系不上。 而他回来的消息,温知夏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因为在校园内动手殴打同学被带去了教务处。 殴打校友,拒不认错,教务处长说要给他通报警告处分。 温知夏在门口听着,心中止不住的着急,可他就是一句辩驳的话都不说。温知夏进来,说是来找王教授,以找错办公室为由,询问教务处长具体的办公室,眼睛看向的却是顾平生,示意他服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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