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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从她开始，她的人生已经被改写。” “说的再多，以你的年纪也无法深刻理解未来的命运走向，说不定你还在心里向往着提早工作挺好的，到时候手里的钱就多了，花钱也自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 方桐眨眨眼。 别说，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就和你说最直白的、必须努力读书的理由。” 记者在后边拍摄着这个画面。 “首先，在工厂里打工和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工作，能想象到吗？” 方桐点头，“能。” “而且现在的工厂很多都不会给工人缴纳保险，除非你真的能做到勤俭节约，给自己留下足够的钱应对将来的年老生活。不然等你结婚生子，上边要养着父母，下边还要兼顾着自己的家庭，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努力读书，可以让你的眼界更开阔。从这座平静到没有任何活力的村子里走出去，看看外面大城市的繁华。读书的理由不需要多么的高尚，必须要高喊着为国家做贡献，我科技求发展。你可以仅仅为了你自己，为的是别人在地里流汗，你在宽敞的办公室吹着空调舒服的工作。别人为了吃顿好的计算着腰包，而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去高档餐厅吃着龙虾鲍鱼。” “你父母希望你过得好，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们吃尽了生活的苦，才希望你能跳出这个毫无希望的圈子。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还年轻，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人生只有短短的百年，拼搏三十年换来后边六十年的享受，很值了不是吗？” 方桐脸羞红了，尤其是当着电视台记者的面儿。 “姐，我可能学不进去，是不是没有读书的天分？” 田桂芬就走在旁边，听到这话，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 “混小子，你啥意思。” 方桐忙不迭的冲亲妈眨眼，“妈，有记者呢。” 田桂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拽了拽衣服下摆，不再理会这臭小子。 心底却懊恼着，会不会在全国人面前丢了脸。 “读书的确讲究天分，但是努力总归是没错的。努力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但是不努力，一定不会被命运垂青。天道酬勤，试一试吧。” “还有两年的时间，在高中，逆袭绝不是笑话。” 回到村子里，田桂芬道：“丫头，中午来家里吃饭吗？” “不麻烦婶子了，我们稍后就要离开，我工作比较忙。” 田桂芬也没觉得被嫌弃了，“忙啥？” 聂扶摇笑道：“忙着改变世界。” “这孩子……”田桂芬被逗笑了，“不管咋样，婶儿谢谢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她冲着田桂芬挥挥手，带着人进入隔壁的老宅。 之前如何的想象，都不足以描绘聂凌川此刻的震惊。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吗？ 去屋子里搬了几张凳子，招呼众人坐下。 凳子不够，有几个人只能站着。 王静上前，开始对聂扶摇做简单的采访。 聂凌川则在这个家里到处走动，越看越心酸。 这栋房子，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墙皮斑驳脱落，地面潮湿中散发着霉味。 整个环境，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站在里边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第125章 大麻烦 回到县里，聂扶摇让他们先回宾馆，她自己有事出了门。 搭乘出租车抵达一片小区，这座小区没有物业，随便就能进去。 踩着步梯上了三楼，敲开了一扇门。 “谁啊？”里面隐约听到声音，下一刻门从里边打开，一张染上岁月风霜的脸出现，“……” 女人看着聂扶摇，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丫头，哦不对，现在叫扶摇，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快进来。” 这个女人是聂扶摇曾经的老师，教的是生物，今年已经接近六十岁。 她也是在聂丫头有生之年里，为数不多的给过她温暖的人。 “徐老师，没打扰您吧？”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今天是周末。”徐老师热情的招呼人进屋，“再说我教的是初中，还是副科。” “妈，家里来客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从厨房出来。 徐老师高兴的合不拢嘴，“聂扶摇，我以前教过的学生。家里今天包野菜包子，留下来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我爸在鸿运宾馆等着我呢，来看看您我就要走了。” “不吃饭就走？”徐老师微微一愣，然后道：“丹丹，先把包好的蒸上，过会儿让扶摇带走。” “好！” 在客厅坐下，徐老师看着她，一番感慨。 “没想到啊，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当初在学校里怎么教你，你都不愿意学，我还想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愿意读书呢，感情对你来说是太简单了，懒得学，早说啊，害我着急上火的。” 聂扶摇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哪里是因为这个，那丫头就是不愿意学。 聂丫头长得漂亮，却是个混不吝。 当初刚入学没多久，就把所有老师的滤镜都给敲击的粉碎。 反而是徐老师，似乎不知道放弃是什么，经常盯着聂丫头读书。 知道这丫头生活的苦，初一过年放假前，她还给聂丫头买了一套衣服。 那也是聂丫头有生之年，第一次被感动到哭。 后来她还是不喜欢读书，却再也没在生物课上胡闹。 “您还不退休啊？” “我还能教几年，等身子骨抵不住了再退下来。”徐老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只是闲不住，才继续教下去。 前几年她丈夫过世了，儿子儿媳搬到这里和她一起住着。 曾经聂丫头隔三差五的被叫来吃饭，后来聂丫头主动退学，俩人几乎断了联系。 偶尔在县里碰到，都是躲着走。 野菜包子做好，聂扶摇也赶着离开。 徐老师将热腾腾的包子装好，塞到她手里，“野菜是丹丹娘家送来的，新鲜着呢，味道好。以后有空再回来，我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再见几回。” “留着电话呢，得空可以聊聊。” “也是。”徐老师也就是说说。 知道她忙，怎么能去打扰她做实验呢。 “丹姐，徐老师这里有我电话，日后她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打给我。” 于丹丹笑着应下。 小地方的医院的确有局限，有这层关系，将来去京城也能方便很多。 回到宾馆，众人准备启程回京。 车上，聂扶摇取出滚烫的包子，“老聂，尝尝，野菜馅的。” 十几个包子，很快被分光了。 不得不说，味道是真的好。 回到京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刚回到家，就看到封战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聂凌川小心翼翼的把盛放骨架的盒子放在桌上。 聂扶摇招呼封战，打开盒子，道：“看看吧。” “看什么？”聂凌川不解。 封战戴好手套，小心的捧起盒子里的头骨，看着脑后的那颗圆形孔洞。 “这是一枚弹孔。”他看了几眼得出结论。 聂凌川：“……” 等等，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不是异物高速下穿透的痕迹？”聂扶摇问道。 “不是，我很确定这就是一枚弹孔。”封战摇头否定她的猜测，随后给她讲解相关的知识和原理。 聂凌川大步上前，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弹孔？” “可以提取DNA吗？”聂扶摇没顾得上老父亲。 封战看了看，点头，“可以。” “那麻烦你了。”聂扶摇神情略显疲惫。 三人重新回到沙发坐下，聂凌川眼神哀怨的看着女儿。 封战这边端着茶杯轻抿一口，道：“扶摇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是在阿姨的头骨上出现了不确定性的圆形孔洞，她有种怀疑，觉得这是一枚弹孔，可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在特殊情况下，普通的异物在极高速的运动下，也可以产生这种痕迹，当然这种巧合忽略不计。” 聂凌川眉峰紧皱，“弹孔？这怎么可能呢。虽说小梧桐的学习成绩的确很好，还不至于被谁针对。再者她性格开朗，从不与人结仇，谁会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她是在青省的老家去世的，咱们国家的政策也不允许私人配备木仓支，如果是外国人，必定会留下痕迹，你这种说法，怎么想都不成立。” “您说得对。”封战点头，“所以，扶摇的意思是，和这幅枯骨做个DNA对比。” 聂凌川：“……” 他看看封战，再看看精神萎靡的女儿，喉咙干涩。 一种让他近乎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 “你们的意思是，小梧桐没死？” “现在不确定。”聂扶摇道：“如果是的话，这背后恐怕会有大麻烦。” 将旁边的抱枕抓起来抱在怀里，道：“当初她是被村子里那么多人看着下葬的，应该不会出错。” “说的也是。”聂凌川的精气神一下子被卸掉了。 狼狈的抹了一把脸，起身道：“我先上楼洗个澡。”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聂扶摇沉默着，久久没有回神。 封战见不得她沉闷的样子，道：“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之前我看过她的照片，和骨架的契合度极高。如果是她，麻烦或许没那大。可如果不是，幕后之人可以用如此相似的人代替她，你觉得目的是什么？” 聂扶摇觉得头开始疼了。 封战起身，绕到后边，帮她按揉着额头。 “这件事暂且交给我，后续我会处理的。”
第126章 阴谋 封战走了，聂凌川坐在沙发里，许久都回不过神。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还没有定论的事情左右理智。 奈何这心里就好似压着巨石，闷得难受，钝钝的疼。 看向女儿，见她的表情很平静。 聂凌川理解。 毕竟女儿三个月的时候，小梧桐就走了，那时候她压根就不记事儿。 在这个世上，任何一种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 生活中血脉亲人反目的例子也不是稀罕事儿。 她的不难过，却让聂凌川更加的难过。 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调整一夜，聂扶摇回到了研究所。 老聂是个四十多的成年人了，不需要她去安慰，也能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但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发现老聂的双眼有些红肿。 不意外，昨晚应该是哭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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